57.《歧路》(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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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購買過一半以上V章的可以直接看到新文!否則要等… 其實並不是十分全的全陣容通篇對詞當晚, 為了歡迎何修懿的加入, 生活製片親自訂了餐廳,請劇組工作人員和來參加對詞的演員吃飯。
對於那些曾經不大友善的人, 何修懿心裏還是有個小疙瘩。他也清楚自己需要調整心態,否則絕對沒有辦法愉快公事。隻是這事兒並未第一天便能想開的,何修懿表麵上溫和、有禮、謙虛, 心理上卻本能般地更親近李朝隱和左然。
那家餐廳海鮮非常正宗。大龍蝦一上來,李朝隱導演便笑了一笑, 伸手指了下何修懿,對服務生說道:“最大的給那位先生。”
“謝謝。”何修懿也沒有推辭, 而是表達了他的高興和感謝,笑道:“我就喜歡大的。不管吃什麽吧,我都喜歡大的。”
左然:“……”
何修懿感覺到了左然奇特的眼神, 於是也轉頭看見旁邊冷峻的男人:“……?”
左然將視線移回自己的盤子,沒搭理何修懿,又是一副優雅貴族的樣子。
席間眾人沒怎麽聊《家族》的事,而是紛紛談起各種業內八卦,比如誰隱婚了, 誰劈腿了,誰給了知名娛記一億封口費,幾個女孩子八得臉上直發光。
有人問左然:“大影帝, 您怎麽看這些事兒?”
左然伸手舀了碗湯:“無聊。”
“對哦, 您從沒有出過緋聞, 心思全都放在演戲上了。”
左然頓了一下:“我意思是, 他們對待感情的態度,很無聊。”
“原來如此……”
唯一算是與《家族》有關的話題便是李朝隱讓何修懿加微信。之前何修懿隻是個裸替,沒什麽資格進劇組的群,此刻他的身份卻是大不相同,於是被拖進了所有相關的群和討論組,有劇組主創群,有全部演員群,有主演群,有造型群……各種消息一屏一屏,何修懿眼睛都花了,不禁有些擔心自己以後會漏看什麽從而導致嚴重失誤。
何修懿也加了在場所有人的微信,包括左然。左然的朋友圈是當下難得的幹淨,一共也沒幾條,最近的是5月30號發的“五月三十”,再其次是……去年5月30號……同樣一句“五月三十”,一看就知道這個日子對左然來說非常重要。何修懿想起了那張5月20去6月23回的車票,琢磨了下,覺得兩者大概沒有什麽關係。
他又看了下李朝隱的朋友圈,發現……李朝隱的朋友圈畫風十分清奇——差不多每隔三四天,李導便要發一張片場的照片,配上他自己寫的詩,情懷滿滿。因為需要保密,照片上看不出什麽,一般隻有一塊綠幕,或者一個道具。
何修懿看見,在自己當裸替的第三天,也就是拍攝“沈炎要去北平,兩人難舍難分”那天,李朝隱作的詩是這樣的:【滿腔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戰鬥!快把那爐火燒紅了,讓我鍛製長矛!】下邊一大堆讚,差不多每個劇組人員都“學習”了下,除了左然。
“……”何修懿抬起頭看了看李導的三角加三白眼,心中感慨,李朝隱極其凶狠的外表下竟然洋溢著各種情懷——看來之前幾天,作為裸替他沒有能了解李導,因為李導在片場和他講的話其實並不太多。
一頓飯一直吃到了九點。
快散夥時何修懿想要再盛一碗湯,抬起頭卻發現周麟正在挑豌豆吃,於是隻得等了一等,沒有伸手撥轉圓盤。
左然問:“想喝湯?”
“嗯。”
“我幫你盛吧。”湯鍋離他不遠,他胳膊長,可以夠得到。
說完,左然便拿起了何修懿的湯碗,舀了半碗,舀的時候居然還很注意各種食材在湯碗中所占據的比例。放下湯勺,左然將修長的胳膊收了回去,將碗放在嘴邊輕輕吹了一下,又遞給何修懿,“公事公辦”地道:“剛上的,別燙著。”因為湯的味道不錯,一鍋不夠,製片主任便又加了一單。
見左然這樣做,何修懿的臉微微發紅了——他總覺得,左然剛才那個動作有點色-情……大概是錯覺吧……他連忙接過湯,手指卻不能避免地碰到了左然的。
有些不安的何修懿端起湯碗,用喝湯吃菜來掩飾他的尷尬。沒想,一個肉圓子剛被夾起來便“噗通”一聲又跌回到湯碗裏,還把湯濺出來,何修懿臉上都被弄上了幾滴。
“……”何修懿拿起餐廳紙,將臉上和衣服上的湯擦掉了。
一旁的左然斜睨他一眼,用依然涼涼的調子道,“頭發上麵也有。”
“……哪裏?”何修懿將一張新的餐巾紙遞給了左然。
左然卻沒有接,而是直接伸手到何修懿左側劉海位置,捏著幾根發絲輕輕抹了一把:“這裏,一滴。”手指就在皮膚旁邊,空氣仿佛都變熱了。
擦了一下手指,左然不再理何修懿,而是看向了正在講話的李導。他用方才幫何修懿抹幹頭發的手撐著下巴,好像全不在意剛剛發生過的小插曲。
何修懿甩了甩頭發,將奇怪的觸感抖落。
……
因為太過勞累,何修懿一夜都沒有做夢。
第二天一大早,他再次提前四十分鍾趕到了片場。
他要珍惜這一周的排練時間,將人物理解透徹,將情緒醞釀到位,將台詞背得爛熟,將走位牢記於心。正式開拍之後絕不能拖後腿。
排練不會如正式拍攝般一場一場地來。導演通常會將多場串在一起,哪怕背景不同也會一起排練。比如,“一個人在餐廳幹了些事,而後邁步走到臥室,又在臥室幹了些事”其實應當至少是兩場戲,但排練時幾乎一定是一起的。這樣可以節約時間成本。
李朝隱說,這一周的排練不會隻練“宋家大屋”當中發生的事,而是全部——有時他需要把“宋家大屋”裏裏外外當成其他場景。
馬上要開始運用肢體語言了,何修懿覺得稍微有一點緊張。
李朝隱對肢體語言要求很高。就在昨天,還說:“台詞不是你的盔甲,很多演員認為台詞會保護他們,這是不思進取的想法。的確,隻要有台詞的存在,電影觀眾一定能看得懂。但是你要思考,他們為什麽要觀看你的表演,而不是讀劇本?你能傳遞什麽劇本外的東西?”李朝隱甚至是十分極端地道,“有聲電影技術,全麵拖慢了演技、攝影、燈光、布景的發展。”
還有一小段時間,再把台詞背一遍吧……何修懿想著,走到了“沈家大屋”的落地窗前,將目光放在遠處地平線,頭腦放空,張開嘴唇,開始小聲念叨電影中的台詞,希望借此加深記憶,讓他在排練中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的肢體動作上。他隻看了幾天劇本,遠做不到倒背如流,然而,如果排練時連台詞都有困難,肢體動作一定會慘不忍睹的。
何修懿一直站在窗前背台詞,渾然不覺時間已經過了許久。
“郎君……呃,郎君……”
卡殼了。
這一段戲,是在兩人第一次激情戲過去之後,沈炎給沒有念過書的宋至講述中西方各種對“丈夫”的稱呼,從起源到發展,還逼著宋至一個個地念,算是調-情。
“郎君”下麵是什麽詞來著?
何修懿忘記了。
他不想看劇本,努力地回憶著:“郎君……”
忽然,何修懿看見一隻指節分明的手從他背後伸過來,撐著明亮的玻璃窗。與此同時,一個低沉性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還帶著呼吸的熱氣:“別‘郎君’了。‘郎君’叫你去排練了。”
“……!!!”何修懿驚覺,左然在離他極近的地方!!!
他連忙轉頭看。
左然還是麵無表情,垂著眸看著他,仿佛真的隻是叫他去排練的。半晌之後,左然又開口道:“行了,時間到了,沒什麽事的話立即過來準備。”
說完一轉身,離開了。
凱文終於宣布軌道調整完畢,到處放風的人又呼啦啦地湧回了片場,左然和何修懿重新擺好姿勢,李朝隱重新坐在了監視器的後麵:“全場安靜。”
左然再次緊緊摟住了何修懿後腰,用自己健壯的胸膛壓住了對方的,低頭找到了無論如何也吮吸不夠的唇,再一次汲取了何修懿從覆於心上的雙肺之間噴出的炙熱呼吸。
何修懿靠著牆,攬住左然的脖頸,也投入到了親吻當中。片刻之後,他的手從左然的脖頸移到了雙肩,又順著鎖骨滑下,在左然的胸口處輕推。
“……”何修懿的指尖明顯地感覺到,左然胸腔內心髒怦怦地跳動,猛烈地撞擊著胸口,連自己的指尖都一並被衝擊了。
隔著絲襪還有膠帶互相畫圓,何修懿有一些難得的羞恥。這種羞恥在被抬起了一條腿,假裝結合時達到了頂峰。他自己兩條腿和左然的身體遮住了攝影機,正好不會暴露。
左然又開始吻何修懿的額頭、鼻梁、嘴唇、下巴,他虔誠地親吻對方,並且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停,”李朝隱有些無奈地道,“軌道卡了一下。凱文,你不是說修好了嗎?”
凱文回答:“……我看看。”
何修懿放下了左腿。左然一臉淡漠,拿起浴巾圍在腰間,輕輕靠在牆上。浴巾很大,圍起來也並未是規則的形狀,配上俊美的臉孔以及上身的胸肌、腹肌,男性的荷爾蒙根本抑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