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嫌疑人X的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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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x的獻身,並不是正常的懸疑片故事結構,很反常規的操作。
電影開始,就先是案件經過。一家三口發生了爭執,鄰居太太的前夫是個人渣。想要把女兒賣掉,母女倆換了很多住處,還是被找到。小女孩滿屋子的尋找藏身之處,前夫使勁毆打女兒的時候,鄰居太太終於忍不了了,她抓起手邊的繩子,和女兒全力絞死了自己的丈夫。
台下的觀眾,導演,影評人看的都是一頭霧水,你犯罪懸疑片,上來就把案件經過告訴大家?這還有什麽意思。
今天來的,導演是真不少。除了幾個大導演,還有一些六代導演。
王小帥和賈科長就在交流“這小子,上來把案件經過撩了,這片子還怎麽拍?”
“肯定不會這麽簡單的,這小子拿的可不是導演獎。01年的金球和奧斯卡,給的可都是最佳原創劇本。我感覺不會簡單,接著看吧。”王小帥也有點摸不準,他們的閱片量都大的驚人,但懸疑片這麽拍,可是沒怎麽見過。
此刻門鈴響了,母女倆嚇了一跳。來人是隔壁的石神先生。母女倆推開門,馮遠征飾演的石神,陰冷的讓人害怕,不同意安家和的形象,他一頭淩亂的長發,不修邊幅胡子拉碴。
女人強裝鎮定,想要掩飾過去。可是沒有用,石神就住在隔壁,房子的隔音很一般,他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石神不是來舉報他們的,他是來幫忙毀屍滅跡的。石神幹淨利落的用被子包著男人的屍體,把現場清理完。他很是自信的告訴鄰居太太,不要擔心,不會有人知道的。
後來的日子裏,鄰居太太問過他很多次,為什麽要幫自己。石神隻是笑笑,說因為喜歡吃她煮的麵。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警察很快找到了母女倆,前夫的死,被警察發現了。
前夫的屍體,赤裸的在河邊被找到。臉被砸爛了,指紋也被燒了,但是警察還是查到了屍體的身份。
因為前夫的失蹤,旅店的老板娘報警了。警察通過房間裏的毛發和指紋,很快就跟屍體的信息對上了。指紋也跟現場一台被偷的自行車上的指紋,完美重合。
警方查完被害人信息,鄰居太太成了頭號嫌疑犯。警察直言不諱的問鄰居太太,12月2日晚,你在做什麽。
女人回答,說是去看電影了。兩個警察都想笑,多麽敷衍的借口。可是很快警察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們真的拿出來12月2日的電影票。並且電影院的監控錄像也能查到,還有當晚看電影的其他人可以作證。
看到這,觀眾的興趣被徹底提了起來。
警察也很迷茫,翻來覆去的開會。女人有很大的可能是凶手,可她跟女兒一整晚在電影院,沒有作案的時間。
於是新任務登場,一個破案的大師,湯川教授。原本湯川並不想參與這起案件,但是警方的資料上看到,女人的鄰居是石神之後,湯川來了興趣。
石神是湯川大學時最敬重的朋友,雖然性格孤僻古怪,但是是個數學方麵的天才。
當晚,湯川便去石神的住所打聽情況。闊別十七年的重逢,讓兩人都很開心。
湯川給朋友帶的禮物,卻是一道數學難題。石神很感興趣,一頭鑽進數學世界,眼裏隻有數學,徹夜未眠的解開了這道難題,就像他們大學時代那樣。
早上兩人從屋子裏出來,原本湯川並沒有懷疑,石神的一句無心的感慨,讓湯川疑竇叢生。
“你還是那麽的光彩照人,我卻已經蒼老不堪,活像隻臭蟲。”
湯川不理解,一個心裏隻有數學的男人,怎麽會在乎起外貌了?
很快,湯川便知道了。石神習慣的帶著湯川來到了鄰居太太開的麵館。湯川注意到,石神的臉上,有著一絲的難堪。
他轉頭便看到鄰居太太在跟別的男人在聊天。湯川明白了,石神愛上了這個鄰居太太。
但是這份愛,對鄰居太太來說,太過變態,太過沉重。石神開始跟蹤鄰居太太,開始偷拍她。不但威脅鄰居太太,不準和異性交往,連追求鄰居太太的江先生都收到了恐嚇信。
鄰居太太很害怕,感覺自己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這時候,警察也開始注意到了石神。石神在一所中學裏當數學老師。但是一向兢兢業業的石神,在死者被害的晚上,連請了兩天假。那他能去幹什麽呢?
警察詢問石神,石神卻說,自己隻是病了,看警察的表情,明顯的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另一頭的湯川,通過種種線索,已經確定石神跟這起命案肯定有關。湯川約了石神一起去爬山,在山頂之上,湯川開始勸說石神。石神卻回答他“就算那個問題解開了,也沒有人會幸福的。”
在警察準備開始行動了,石神,卻自己來到了警局自首。
他承認,是他自己殺人拋屍,原因也很簡單,他是個迷戀鄰居太太的變態。在他自己的供述下,警察在石神家找到了全部的作案工具,還有一枚竊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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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太太聽到警察說的消息,一臉的震驚,小女孩躲在角落裏,一臉的悲痛。鄰居太太拿出了一封信,裏麵是石神給她的騷擾信,還有偷拍的照片。於是警察相信了,石神就是殺人犯。
因為母女倆有二號的不在場證明,現場的證據也都全部指向石神,案發的動機,案發現場石神也指認的準確無誤。
這時候台下的觀眾都已經麻了,這是什麽?開場大家都看到的啊,明明是鄰居太太殺的人。這電影的節奏,一步一步想讓人解開謎題。
一眾導演也都來了興趣,這個電影好不好,可全看後半段了,鋪墊了整整半部電影。
警察走後,鄰居太太又拿出一封信。信裏是石神給鄰居太太留的話,還有給鄰居太太和追求她的江先生留的祝福。石神真正的計劃,從來不是毀屍滅跡,而是幫母女倆頂罪。石神的計劃很完美,可以說鄰居太太母女倆都不知道為什麽,警察會認為人是石神殺的。
湯川卻不愧是推理大師,他終於搞明白了。湯川找到了鄰居太太,他想讓她知道,石神究竟為她付出了多少。
“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麽警察會問你,2號的晚上你在做什麽?沒錯,你沒有撒謊,二號晚上,你的確是去看電影了。因為你殺人的日子,根本就是在1號。警察發現的那具的屍體,根本就不是你前夫。”
鄰居太太一臉震驚,故事卻在緩緩展開。
原來石神為了幫鄰居太太頂罪,他去路邊找了一個流浪漢。先用女人前夫的身份證在小旅館開了間房,讓乞丐進去住進去,當指紋和毛發留在房間後。
12月2號晚上石神殺了他,毀掉屍體的臉,燒掉了指紋。還在作案現場,留下來一輛失竊的自行車。自行車的指紋,被擦的幹幹淨淨,石神卻故意留下一枚,讓警察盡快發現,將案發時間鎖定12月2號。
而鄰居母女,隻需要12月2號晚上去看電影,就能留下一個,看似脆弱,卻絕對無法擊破的完美不在場證據。
“為了保護你和你的女兒,石神做出了你根本不了解的犧牲。”
湯川來到監獄,石神也聽完了湯川的推理。他卻一點也不慌“隻要我不上訴,這起案子,就結束了。”
馮遠征飾演的石神,麵色平靜的說道。每一步,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湯川卻忍不住為好友流下眼淚“為什麽,這麽聰明的頭腦,卻拿去做這種事情。”
湯川怎麽都想不通,隻是去麵館吃飯的交情,他為什麽要做到這種程度。
此刻,被帶往監獄的石神,陽光照在了他的臉上,他陷入了回憶。沒有人知道,這母女倆,是他這蠅營狗苟的人人生裏,唯一的光。
那天,石神綁好了繩子,對人生徹底絕望的他,把頭伸進了繩子裏。這時候,新搬來的鄰居母女,敲響了房門。
石神推開門的那一刻,陽光一半照在鄰居太太的臉上,一半照進了屋裏。陰暗的房間,好似被瞬間照亮。
台下的王小帥忍不住感歎“這小子,好像極其擅長用陽光。他的第一部電影,陽光小美女,我看過,也有類似的使用。”
“畫麵的美感,的確沒的說。但是不論劇本,剪輯,倒敘的手法,都不像個十八歲的年輕人。”賈樟柯也是有點難頂,這小子從娘胎裏就開始拍電影了麽,這是十八歲的年輕人該有的實力?
而愷子哥也是在微微點頭,畫麵美感的確不錯。陳虹卻已經開始抹起了眼淚,台下很多觀眾也眼眶發紅。
故事卻還在繼續,前來敲門的母女,是來給新鄰居送吃的。雖然僅僅是一碗麵,裏麵的溫暖,卻打動了石神,讓他放棄了自殺的念頭。
往後的日子裏,工作鬱鬱不得誌,形象邋遢的石神,被社會排擠,被人無視。隻有在這對母女身上能感覺到尊重和溫暖。
回憶的鏡頭裏,天橋上跟石神打招呼的小姑娘背後也是溫暖柔和的陽光。出現的鄰居太太,身後也總是伴隨著太陽,照進了石神陰鬱的生活裏。
心裏陰暗的人,要的並不多,一點點的光亮就能滿足。所以這母女倆,成了石神生活裏的光。所以石神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保護那對母女。
可偏偏,被警察押送的石神,聽到了鄰居太太的那一聲“石神先生。”
王誌文今天也來了,此刻正跟馮遠征坐在一起,他想看看,他到底是輸給了什麽樣的表演。
石神平靜解脫的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轉過頭。鄰居太太來自首了,“石神先生,我也該和石神先生,一起,接受懲罰……”
跪倒在地的鄰居太太含淚說出了這句話,而此刻的石神,幾次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
他算計好了一切,卻萬萬沒想到這一切會是這樣的結局。他的謀劃,他苦心保護的人,卻最終選擇了自首。他痛苦到無法發出聲音,跪倒在地,嘴裏發出如野獸受傷的嗚咽,像母獸失去幼崽的哀鳴,滿是絕望的呐喊……
馮遠征此刻也是激動不已,台下的演員們,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表演。
陶慧敏甚至還在跟於和偉說“不愧是大導演,這拍的,我有這麽好看麽。”
於和偉卻沒功夫理他,他激動的腿都在抖。他第一次拍電影,他以為就是個普通劇組,這電影,這電影。
王誌文咬著牙對馮遠征說了句“真讓你給檢著了。”
馮遠征還在怔怔的看著屏幕裏的自己,演員能做的,他做到自己能力的極限了。劇本他知道,絕對的好劇本,現在看完成片,這個角色,或許能留在中國電影史裏吧。演員的生命,向來是角色,你可能會被人忘記,可角色不會。誒,這麽一想,應該沒人再提安家和了。馮遠征更激動了。
此刻,電影結束。台下卻無數人紅了眼眶,都在四處找紙巾。
張藝謀也是緩緩吐了口氣“不錯,節奏緊湊,畫麵精美。最主要是,這劇本,厲害啊。”
旁邊的韓三坪也是笑的合不攏嘴,他已經看過一遍了,等這片子上映,可是等的心焦啊,這樣的片子,他不怕票房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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