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健聽女孩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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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的開幕式,隻是露個臉,讓大家認識一下。當天晚上卻是賈科長叫住了他,是一幫中國電影人的聚餐。
    “唐導這是給妹妹撈影後獎杯來了?”賈科長和唐汝成開著玩笑。
    “嘿,賈導不是?你愛人和我妹妹可是競爭對手。”唐汝成也是調戲著賈科長,這家夥自從認識了旁邊的趙濤,就一直想著幫老婆衝個影後回來。他一個專攻電影節的導演,不拿影後拿什麽。
    “哈哈哈,唐導的健聽女孩是明天就首映吧?”
    “我倒是不知道,這是製片人跟威尼斯這邊對接的。”唐汝成看了眼邁瑞克,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好,明天我們就過去,看看唐導的大作,看看你妹妹的實力怎麽樣。”賈科長補了句。
    一邊的鞏利走了過來“現在的小姑娘倒是厲害啊,17歲就在衝歐洲三大了。”
    一旁的舒倡,一臉看歐洲的眼光“鞏利老師,我和茜茜都可喜歡你的電影了,你演技太棒了……”
    一臉小迷妹的舒倡,算是找到目標了。一圈的大導演都一個個在招呼著,在海外,不分港島,台灣,內地,總是要團結一點的。
    “看到王導,我今天倒是明白這天天戴眼鏡的妙處了。”唐汝成跟墨鏡王寒暄過後,看著他的墨鏡說了句。
    “哦?怎麽說?”王家衛一臉的迷茫,透過墨鏡倒是看不清楚眼睛。
    “又能擋閃光燈,又能不讓人認出來。我這以後,也得整一幅。”唐汝成想到那鋪天蓋地的閃光燈,咬牙切齒的說。他真不是開玩笑,以後說不定就得多個墨鏡唐了。
    一圈的電影人搖頭苦笑,你以為有幾個抗拒閃光燈的。做幕後的本來曝光率就低,有些還愛在自己電影裏客串。高曝光率就意味著名氣,意味著在圈子裏大家都認識你。有幾個導演天天被記者追著拍照的。
    因為電影節還有好幾天的時間,大家也都沒什麽事。除了電影首映,就是出去刷片,所以晚上一個個都是開懷暢飲,一大票的老頭子,說喝酒能是唐大導這個年輕人的對手?獎不獎的無所謂,先放倒幾個再說,湊齊一個喝翻國內所有大導演的成就,不也是很有意思。
    “嘔……嘔……”
    趙濤心疼的給賈科長拍著背“讓你喜歡喝酒,這回吃到虧了吧。”
    “天知道那小子那麽能喝,那大瓶的白蘭地,他硬是幹了一群,你看桌上幾個沒喝多的。”賈科長越說越氣,這小子玩陰的,喝到第二杯就說自己酒量不行,推脫著不喝了。大家一個個拉著他喝酒,結果700多毫升的白蘭地,一瓶幹下去,這小子自己走回去的,都沒要人扶。
    晚上喝多了可不止他一個,墨鏡王的風度都沒保持住,給劇組的人扛回去的,也是吐個不停。侯孝賢年紀大了,倒是不搞事情,喝了兩杯就不幹了。
    三大電影節的電影,如果你是來推廣賣片的,那你需要向電影節租場地,自己花錢做推廣。但是主競賽單元的待遇完全不同,海報的位置都是極其顯眼的,電影院也是官方給你安排的。
    唐汝成作為國際知名的天才導演,不論那兩座劇本獎杯,單單貓鼠遊戲,加勒比海盜,那都是大熱的電影。貓鼠遊戲屬於商業劇情片的巔峰之作,加勒比海盜則是席卷全球的爆米花電影。
    第一天首映,不僅馬可穆勒本來過來觀影,本屆評審團主席伯爾曼帶著整個評審團都到了。本屆評審團,也有一位中國導演,叫徐楓。唐汝成竟然還看到了斯嘉麗約翰遜,她也是評審團成員之一,應該是因為那部迷失東京,這算是寡姐當前的代表作了。
    唐汝成隻是簡單的跟馬可穆勒以及評審團點頭示意,打過招呼。因為電影節上,電影節官方是不能和參賽導演有太多接觸,這樣會被容易懷疑有公關交易之類的。
    而昨晚給和的五迷三道的中國導演,也都趕來了捧場。隻是一個個看著唐汝成,都有點目光不善。
    湯姆漢克斯也帶著斯皮爾伯格前來捧場,人太多,也就隻是簡單聊了兩句。
    “歡迎各位趕來觀影,希望這部影片,能讓各位滿意。”台上的唐大導沒有多說,影院的座位坐的七七八八的時候,就打了個招呼,開始了首映。
    健聽女孩是一個叫露比的農家女孩的故事,電影開場,就是一片寂靜的海,然後是一艘漁船和辛勤打漁的一家人。
    這是一家聾啞人,唯一正常的小女孩,就是被領養回來的露比。
    露比從小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因為她要為家庭擔任傳譯員的工作,所以沒法和別的孩子一樣任性的玩耍。
    家裏人也極度依賴她,工作需要她,生活需要她,甚至父母去看男科都需要她。
    雖然很尷尬,但是她隻能硬著頭皮幫父親翻譯,癢得要命,那裏,哦你懂的。露比翻著白眼,尷尬對著醫生翻譯道。
    露比幸災樂禍的幫醫生轉達著醫囑,不要穿濕衣服,以及禁止……為愛鼓掌。
    父親驚訝的看著她,禁止?以後都不行?露比隻能嫌棄的接著比劃。這尷尬的一幕,卻是讓人好笑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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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魚販子,把價格壓的越來越低,生活的壓力讓一家人隻能更加努力的工作。露比忙的甚至來不及換衣服就得去上課,所以經常在學校裏被同學嘲笑。露比沒有在意,這就是她一直以來的生活。
    這天,學校讓所有人都選修一門課,露比因為喜歡的男生選擇了合唱團,她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合唱團。
    第一天上課,老師讓大家都開口唱歌,最簡單的生日快樂歌就好,老師要了解大家的音色。
    露比卻非常緊張不敢開口,她很自卑。露比從課堂上逃走,一個人跑到湖邊。
    獨坐岸邊的女孩,柔美的光線,寂靜的池塘。一幅簡單的構圖,卻是讓畫麵,既生動又孤獨……
    露比其實很喜歡唱歌,並且唱的很不錯,甚至能說的上一句天賦異稟。她在池塘邊一個人高聲歌唱,聲音優美異常。經過一夜的猶豫,第二天露比單獨找到了老師,坦誠了自己的恐懼。
    在老師的安慰和鼓勵下,露比重歸課堂。第一次在老師幫助下開口的露比,技驚四座,聲音好聽的不像話,老師也發現了她的天賦。
    因為臨近畢業,也到了考慮未來的時候。老師推薦她去報考伯克利音樂學院,因為她的天賦,老師決定單獨為露比開小灶。
    露比回到家,跟母親也商量這件事。可是露比的母親並不支持,他們都是聾啞人,女兒卻偏要選擇去唱歌,兩人不歡而散。
    整個家裏,對露比上學有期待的,大概隻有哥哥。但是哥哥去賣魚,卻被魚販子欺負是聾啞人。給別人的爛魚收購價3美元,卻隻給哥哥的好魚開價2.75美元。露比像個憤怒的小獅子,為哥哥和魚販爭吵。而後在漁業委員會的會議上,露比也為憤怒的父親和哥哥發聲,大聲控訴著他們的不公。得到了漁民們的一致認同,哥哥腦袋發熱的提議他們收購漁民們的所有魚獲再統一賣出。
    母親覺得他們瘋了,但是生活的壓力,逼得大家不得不更加努力的工作。為了生活,露比選擇每天三點就起床工作,一家人的生活慢慢變好,露比的補課卻總是遲到,甚至在訓練過程中,累的睡著了。
    老師也極其的不滿,認為露比在浪費他寶貴的時間。露比隻能態度堅決的向老師做出保證,表示不會再遲到。
    這天,忙完的露比準備去補課。母親卻表示,電視台要來采訪他們一家人,需要露比留下來做傳譯員。露比激動的表示,自己,也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過自己的人生。但看著媽媽的懇求,想到家人的無助,她還是被捆綁在了家裏。
    露比一邊為家人翻譯,一邊給老師發短信做解釋。可是她還是失信了,等到了學校,老師早已經離開,老師已經被露比的失信,耗盡所有的耐心。
    老師告訴露比,不僅你有自己的生活,大家也都有。並不是隻有你在為生活奔波,為了露比的音樂夢想,老師也是每天抽出時間為露比開小灶。可是露比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露比也沒有那麽的尊重音樂。
    最後回到家的露比,和父母鄭重的討論起了上大學的事,聊起了自己的音樂夢。
    可是家人早已經習慣露比的存在,母親說家裏離不開露比。露比傷心的問道,你們隻在乎這個嗎?失去你們免費的傳譯員?
    父母表示這時機太差了,正是家裏生意最重要的時候。露比激動的表示,沒有好的時機我不可能一輩子跟你們過,我這輩子都在給你們做傳譯,我,精疲力竭。
    那激動的肢體語言,沉默的爭吵,卻是讓這沉默,震耳欲聾。
    家人也很不理解,對於聾啞人來說,他們並不能理解,露比對音樂的熱愛。他們也從來沒有想過,音樂,可以成為一個人的夢想。
    第二天的露比,沒有跟著家人出海。船上的警報響了,一家子都是聾啞人的他們卻毫無察覺,警察發現他們是聾啞人,把他們的捕魚證,吊銷了。
    漁業委員會要求他們,想要出海捕魚,必須配備上一個正常的手語翻譯。
    父親想要賣掉漁船,因為找一個手語翻譯,實在太貴了。露比卻知道,漁船是一家人的生活來源。露比想要放棄音樂,回到船上,幫助家人,哥哥卻堅決不讚同這個提議。
    夜晚,媽媽推開房門。給露比送來了一條新買的裙子,讓露比穿著去參加音樂會。露比和母親夜晚在房間談心,母親說,領養她的時候,她也在擔心。擔心不是聾啞人的露比,能不能融入這個家庭,怕自己當不了一個合格的母親。但幸運的是,露比融入的很好,也一直很勇敢。
    哥哥卻還在氣頭上,露比去安慰哥哥。哥哥卻告訴她:你不能失去自己的人生,你的好朋友告訴我,你很會唱歌,你不應該留下來捕魚。你不能留在這裏,他們所有的事情,都在指望你。
    露比問哥哥,那家裏該怎麽辦。哥哥堅定的告訴她:交給我,我能搞定。我是哥哥,卻被當成嬰兒一樣。我們不能什麽都指望你,在你來到家裏之前,日子也是正常過。你不應該放棄你的夢想,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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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激烈的情緒,無聲的呐喊,在顏色深邃的大海邊,震撼著人的神經。
    終於,音樂會開始了。家人來到現場,為露比加油鼓勵。可是他們不知道露比在唱著什麽,隻能通過其他的的反應,判斷著這一切。
    舞台上,露比放聲高歌,整個繁華的劇場,滿是陶醉的聽眾。突然,整個電影畫麵,仿佛進入了一片無聲之地,所有的聲音消失。隻剩下一家人默默地看著觀眾的神情,隨著他們時而陶醉,時而附和,甚至有人流淚的表情,家人也興奮的隨之一起為露比鼓掌,此刻,他們知道了露比的歌聲很棒,也知道了什麽是音樂。而電影裏隻有一絲絲微弱的掌聲存在。
    整個電影院的觀眾,也好似溺水一般,看著電影裏的畫麵。直到一分鍾後,歌聲突然回歸,眾人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氣。這是視角的切換,大家都知道,這是露比家人的視角。他們沒有聽力,根本聽不到聲音,那一絲絲的掌聲,由骨骼傳入耳中,也隻有那麽的微弱。
    音樂會結束後,老師過來和露比的家人打招呼,並且請露比幫他做翻譯。請幫我告訴你的家人:你們的女兒很有才華,不送她去上大學真的可惜了。
    露比卻隻翻譯了第一句,就停了下來。
    夜晚,回到家後。父親一個人留在了院子裏,露比發現後,也陪父親留了下來。父親詢問露比,今天唱的那首歌是什麽意思,能不能再給他也唱一遍。
    露比認真的對著父親歌唱,沒有聽力的父親,緩緩的把手貼在露比的喉嚨上,極力的想要感受音樂的美妙。
    鏡頭下的父女,從遠到近的給著特寫。寂靜的深夜,漫天繁星的夜空下,空靈的歌聲,相對而坐的父女。在這寧靜的夜空下,父親聽懂了露比的需要和愛。
    一家人決定,陪露比一起去伯克利音樂學院麵試。早上被叫醒的露比一臉的意外,路上興奮的露比發信息,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師。
    來到伯克利,麵試卻並不順利。鋼琴師並不會露比演唱的曲子,考官告訴露比,這樣,她就隻能清唱了。
    在這關鍵的時候,露比的老師趕來救場了,他申請由他來彈奏鋼琴。可是緊張的露比,還是有點顫抖。老師故意彈錯了一個音,示意想要重頭再來一次。善良的老師,用了一個小伎倆,在露比這場人生的大考之中,為她再次爭取來一次機會。
    此時,被攔住不給進場的家人,也繞路走上了二樓。露比的心,也重新安靜了下來,她決定,為了自己的命運,為了自己的愛好而歌唱。
    放聲歌唱的露比,看著二樓滿臉迷茫的家人,她一邊歌唱著,一邊為家人比劃手語。露比唱的歌曲是瓊尼,米歇爾的《兩個角度》。
    其實這是首苦情歌,原本跟露比的年紀並不相符。可是當露比可是當露比抬頭望著那坐在二樓觀眾席的家人們時,她將這首苦情歌的歌詞逐字轉譯成家人能看懂的手語時,這首《兩個角度》最終變成了ruby對親人們最深切而真摯的告別與告白。
    電影的最後,不出意外的,露比被伯克利音樂學院錄取。家人也都已經都適應了不需要露比的日子,父親拿著露比的狗狗抱枕和她喜歡的玩具,送別女兒,怕女兒在新的地方不習慣。
    一家人鄭重的擁抱告別以後,露比踏上了人生新的旅程。在漸行漸遠的車窗上,露比探出頭,朝家人比出一個手勢:i reay ove 。
    電影的畫麵,也定格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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