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凶悍的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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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胡,我出發了。”方炎的聲音通過電話清晰地傳了過去,他站在自己那輛略顯破舊的駿捷車旁邊,眼神中透著一種堅定。
    “走你。”老胡在電話那頭簡短地回應著,他知道方炎一旦決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而這次的出行對方炎來說意義非凡。
    掛了電話,方炎緩緩戴上那副有些年頭的墨鏡,仿佛這副墨鏡能為他遮擋住一些外界的紛擾。然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鑽進了破駿捷車。這輛車已經陪伴他多年,雖然有些破舊,但卻像一位忠實的老友,從未在路途中掉過鏈子。他的目的地是東城市。從廈城到東城,這可是一段不短的距離,足足四百多公裏的路程。而方炎就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驅使著,一路上風馳電掣,他那熟練的車技和迫切的心情讓他用四個小時就一口氣跑完了這段路程。
    這天是二月二十七日,在這個看似平常的日子裏,距離方炎得知有個兒子的存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這大半個月的時間,對方炎來說就像是一場漫長的自我救贖之旅。他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那種震驚、欣喜、愧疚、懊惱等複雜的情緒一下子湧上心頭。隨後,他開始做了很多準備和調查,他幾乎把自己所有的業餘時間都投入其中。他四處打聽孩子的情況,去孩子可能出現過的地方了解情況,還托關係查找孩子的生活軌跡,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他一直秉持著自己的人生信條——永遠不打無準備的戰鬥。在他看來,這個孩子是上天給他的一份珍貴禮物,他一定要盡自己所能去迎接這個新生命進入自己的生活。
    幾乎是方炎下高速的時候,老胡的短信來了。老胡其實一直在擔心方炎,他知道方炎心裏藏著太多的事情,那些事情就像一座座大山壓在方炎的心頭。
    “別想太多了,都已經過去了。”老胡發這條短信的時候,字斟句酌,他希望自己的話能給方炎一些安慰,哪怕隻是一點點。
    方炎看到短信,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一陣疼痛襲來。他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複道:“放心吧兄弟,我把孩子帶回去。”他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敲擊的時候都帶著一種力量,那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決心。
    “操,那老子得好好準備準備了!”老胡收到回複後,激動地叫了出來。他知道,方炎的這個決定意味著他們的生活都將發生巨大的改變,而他願意陪著方炎一起麵對即將到來的一切。
    把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上,方炎沒有開進市區,而是拐上了黃陽山的公路。這條公路有些蜿蜒曲折,路兩邊的樹木鬱鬱蔥蔥,像是兩排忠誠的衛士。方炎的車速慢了下來,他的思緒開始飄蕩。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方炎出現在黃陽山公墓。這個地方充滿了寧靜與肅穆,周圍的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種淡淡的哀傷。
    在項玉瑄的墓前,方炎把一束精心挑選的藍色妖姬輕輕放下,那藍色的花朵在一片素色的墓園裏顯得格外嬌豔。他緩緩地盤腿坐下,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然後點燃。那一點火星在微風中閃爍著,仿佛是他心中那點未滅的希望。
    “媳婦,我看你來了。”方炎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的目光落在墓碑上項玉瑄的照片上,眼神中滿是深情。
    初秋的季節,和風陣陣拂過山坡的墓園。那風就像是大自然的使者,輕輕吹過每一個角落。綠樹在風中輕輕搖曳著,它們的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演奏著一首輕柔的挽歌。長眠於此的人們安靜地躺著,仿佛已經與這片土地融為一體。照片上的項玉瑄微笑著看著方炎,一如既往的含情脈脈。那笑容是那麽的熟悉,方炎每次看到都會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
    “媳婦,你應該告訴我的。”方炎抽了抽鼻子,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他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哽咽著說,“媳婦,咱們說好的,你要等我,可是你為什麽……我們的孩子,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變成了喃喃自語。
    風大了,那風像是感受到了方炎內心的痛苦,變得更加猛烈起來。它吹起了地上的落葉,也吹落了方炎眼眶裏的淚水。那些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墓園的土地上。
    一陣風刮過,不遠處,站在爸爸墓前的王玉玨聽到一陣男人的哭聲。她今天來這裏是為了祭拜自己的父親,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聽到這哭聲,她好奇地扭過頭去搜尋。她看到坐在墓前掩麵痛哭的方炎,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那低沉的哭聲中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撕心裂肺。王玉玨被這哭聲中的悲痛所感染,她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仿佛能感受到方炎內心深處那無法言說的痛苦。
    “那一定是他最重要的人。”
    在那個略顯清冷的墓園裏,四周彌漫著一種壓抑而又哀傷的氛圍。王玉玨靜靜地站在那裏,心中滿是震撼,因為她從未見過一個男人能夠哭成這樣,那哭聲猶如受傷的孤狼在深夜裏哀嚎,也從未聽過這種聞者悲痛的哭聲,每一聲都像是帶著無盡的痛苦和思念,直直地鑽進人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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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緩緩地移動腳步,慢慢走近那個哭聲傳來的地方,像一隻小心翼翼的小鹿。然後,她悄悄藏在一棵鬆樹後麵,透過那斑駁的樹縫看著掩麵大哭的方炎。那鬆樹的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也在為眼前的哀傷而歎息。她的目光投向墓碑上的遺照,那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可她的笑容卻如同冬日裏的暖陽,有一種溫暖人心的力量,那笑容很好看,是那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真誠和喜悅。
    王玉玨仔細地看下去,越看越覺得驚訝。她開始發現,雖然隻是一張照片,但是她仿佛能夠透過那平麵的影像,看到這個女人的靈魂。這個乍看普通的女人,其實是一個非常有魅力有氣質的女人。她的容貌並不驚豔,沒有那種讓人一眼就驚歎的美麗,而是那種極其少有的越看越耐看的類型。她的五官像是被歲月精心雕琢過,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組合在一起,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韻味。
    同為女人,王玉玨心裏非常的清楚。在這個看臉的世界裏,很多人都追求那種一眼驚豔的美貌,然而真正有內涵、有魅力的美卻不是僅僅靠容貌就能展現的。即便相貌再出眾的女人,在這樣的女人麵前也隻有自慚形穢的份兒。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什麽都能改變,歲月會在臉上刻下痕跡,科技也能改變外在的模樣,包括相貌,但是難以改變的是天生的屬性魅力,這種魅力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是一個人多年的閱曆、修養和性格的綜合體現。而這個女人無疑就屬於這種人。
    雖然王玉玨隻能看到這個男子的側麵,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他一定是一個很出色的男人,不管是相貌還是其他方麵。他的側臉有著堅毅的輪廓,那微微顫抖的肩膀似乎在訴說著他內心的脆弱,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那是一種經曆過生活的磨礪後沉澱下來的東西。
    王玉玨逐漸有些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哭得這麽傷心了。在這個世界上,能找到一個真正與自己靈魂契合的伴侶是多麽的不容易,而這個男人卻失去了這樣一個難得的伴侶,這種痛苦就像是心中最珍貴的東西被硬生生地奪走了一樣,換成誰都會痛不欲生的。
    此時,風聲漸漸小下去,像是大自然也不忍心再打擾這個傷心的男人。方炎慢慢止住了淚水,他用那有些粗糙的大手抹了幾把眼淚,那動作帶著一種故作堅強的心酸。然後,他艱難地衝項玉瑄笑了笑,那笑容裏滿是苦澀與深情。
    “媳婦,你不是說很想看我哭一回嗎,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壞,天天惦記著看我哭。那現在呢,你該看膩了吧。你說我笑的時候好看好帥,嘿嘿,以後我多點對你笑,好不好?”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和愛人傾訴著思念。
    “我要把咱們的孩子接回去。媳婦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讓咱們的孩子過上最最最最好的生活,必須的肯定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那是對未來的承諾,也是對愛人的慰藉。
    “我知道你對我很有信心,我也很有信心。拚了這條命,我也會讓咱兒子有一個很好很好的生活!”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也像是在向愛人表明自己的決心。
    “等一切安排好了,我就過來接你回去,咱們說好了一輩子在一起,你可不許耍賴,你就愛耍賴,但這回你不能再這樣。”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嗔怪,可更多的是無盡的思念和不舍。
    直至察覺到臉頰濕潤,王玉玨方驚覺淚水已然潸然而下。
    “妻,昔日我曾許諾為你高歌一曲,近日我勤學苦練,終有勇氣獻醜。即便走調,你也莫要取笑。”方炎潤了潤喉,緩緩唱起:夜深人靜,我仍為你輾轉難眠,黎明將至,心情恰似那最深的灰。左右為難的你,不知該如何麵對。我所能做的,唯有沉默,默默體會。愛情仿若使人沉溺的海洋,孤獨之時,渴望逃離。轉身瞬間,你卻現身於我身旁。你的淚水,令我不敢輕言。我欲大聲告訴你,你始終在我的世界裏。太多的過往難以割舍,難以忘懷。心疼你,才選擇不放棄,亦不勉強。你莫哭,如此實不美觀。我欲大聲告訴你,對你的愛深不見底。緊緊攥住我們的回憶,屏氣凝神,心跳的頻率似有一種魔力,使我們緩緩靠近。我欲大聲告訴你,你始終在我的世界裏。喔……緊緊抓住我們的回憶。若有一日,我望見的是你的背影,隻因數我未將愛意訴與你。我愛你,真的愛你。
    ……
    望著男子緩緩地走下山丘,身影漸行漸遠,最終登上汽車揚塵而去,王玉玨的淚水如決堤之水般源源不斷地流淌著。他對著已逝的愛人所傾訴的每一句話、吟唱的每一首歌曲,仿佛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直插人們的心窩,令人心碎不已。那些飽含深情的言語與悠揚動人的旋律交織在一起,構建出了一個隻屬於他們兩人的愛情天地。而王玉玨,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透過這一切,悄然踏入了這個充滿愛意的世界,親身感受著他們之間那份深沉且熾熱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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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輕地抬起手,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擦拭去臉頰上縱橫交錯的淚痕,王玉玨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那塊矗立在眼前的墓碑。她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墓碑上方那張黑白照片之上,隨後便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定格在了那裏。仔細端詳著照片中的女子,王玉玨突然察覺到一個頗為奇特之處——照片裏的女人看起來年齡明顯要比剛才那位離去的男子大上不少。
    然而,就在她繼續凝視照片的時候,一個更為驚人的事實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猛地擊中了王玉玨的心頭:遺照上的那個女人竟然與自己長得極其相似!無論是五官輪廓還是神情氣質,都宛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讓人不禁懷疑她們是否有著某種神秘的血緣關係或者前世今生的羈絆。
    “那個男人頂多二十四五歲吧,可這個女人的生辰……逝世的時候已經三十五歲了……而且這個女人和自己長得這麽的像……”
    王玉玨忍不住回頭望向盤旋著往下的公路,一輛灰色的車子在慢慢地往山下開。
    “他愛上了一個比他大十歲的女人……像自己的女人……”
    東城市,這是一座繁華而又充滿煙火氣的城市,車水馬龍的街道、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構成了它獨特的城市風貌。在某一個看似普通卻又即將發生故事的小區門前,方炎靜靜地站在那裏。他手裏緊緊地握著手機,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緊張,就像是即將踏入未知戰場的士兵。
    方炎撥通了老胡的電話,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地說道:“老胡,我有點兒緊張。”
    電話那頭的老胡,是方炎的老友,平日裏就愛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來調侃。此時他聽到方炎這麽說,不假思索地回道:“緊張是正常的,虎毒不食子嘛。”他這話一出口,倒像是在安慰,可這比喻卻實在是不倫不類。
    方炎一聽這話,不禁爆了句粗口:“操!”然後就氣呼呼地把電話掛了,還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什麽亂七八糟的,你語文體育老師教的吧!”他心裏又好氣又好笑,老胡這家夥,每次都在關鍵時候說些不靠譜的話。
    不過,方炎也知道,現在不是糾結老胡話的時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他再次仔細地看了看手中紙條上的地址,那幾個數字仿佛有著特殊的魔力,讓他既緊張又充滿期待。隨後,他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把有些褶皺的衣角撫平,又緊了緊雙肩背包帶,那背包裏裝著他今天要用到的重要東西。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氣,毅然地走進了小區。
    小區裏的環境還不錯,綠化做得很好,道路兩旁種滿了各種花草樹木,偶爾還能聽到幾聲清脆的鳥鳴聲。方炎順著道路來到了8號樓,這是一座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樓,但卻有著一種歲月沉澱下來的寧靜。他走上樓梯,來到302室的門口。
    站在門前,方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抬手敲響了那扇防盜門,“哐!”的一聲,聲音在安靜的樓道裏回蕩著。
    不一會兒,內門被粗暴地拉開,隔著防盜門,透過那狹窄的縫隙,方炎看見了一個短發女子。隻見她圓臉短發,朱唇皓齒,明亮的大眼睛之上是微微上揚的淡眉毛,左耳上穿了一個小圓銀質耳環,在樓道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方炎以自己的身高作為參照物,心裏默默估量著,很快就能判斷出這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得有一米七上下。關鍵在於,即便她上身穿著寬鬆的毛衣,可方炎那雙敏銳的眼睛就像能夠看穿一切似的,輕而易舉地判斷出她的身材尺寸——和之前遇到的那個粉色女孩有得一拚。這種感覺讓方炎的心裏泛起了一絲微妙的漣漪,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是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個新的故事篇章。
    問題在於,這個女子和她的姐姐,相貌不是很相像。
    光是這樣的話,無疑是一個賞心悅目的美女,同時還會讓一些一些意誌不堅定的人口幹舌燥,但對上她的冷冰冰的目光之後,方炎馬上在心裏給她蓋了一個戳:彪悍的美女。
    彪悍美女盯著方炎看了好久,那模樣似乎下一秒就會打開門衝出來把他給撕成碎片。
    她開門了,但是沒有衝出來,而是冷冷地扔下一句:“進來。”
    “謝謝。”
    方炎側著身子走進去,因為他背了個雙肩包,彪悍美女又是背靠著打開的房門,因此門口空間有限。方炎側身走進去的時候,他的胸口距離彪悍美女的那兩座山峰僅僅有五厘米的距離,差點就擦著過去了。
    與此同時,方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撲鼻而來,不由心想,這還算是有點女人味。
    但彪悍美女卻對這近乎曖昧的場麵一點表情都沒有,或者說她打心裏都沒把自個兒當成女人。
    走到客廳,方炎環顧一圈,裝潢簡單布置簡潔幹淨明亮,可以看出主人很愛幹淨。低頭看到電視機前麵的墊子上散亂著積木、玩具車、變形金剛,方炎的心髒頓時加速跳躍起來。
    一抹慈祥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臉龐之上。或許,隻有來自孩子的感受才能軟化方炎那堅韌如岩石般的神經線。
    彪悍美女雙手抱著胸,站在鞋櫃的位置,兩腳踮著,這是標準的男人的站姿。她冷眼看著方炎,並不說話。
    方炎穩了穩情緒,轉過身,說道,“你怎麽也不問問我是誰?”
    彪悍美女扯了扯嘴角,用毫無感情色彩的語氣說,“我看過你的照片。”
    這個女人便是項玉瑄的妹妹項虞,也就是方炎的小姨子。
    方炎取下背包,自顧走到沙發那坐下,肘部擱在膝蓋上,身體稍稍前傾,十指交叉著。
    “來之前我們通過電話,我的來意……”
    方炎的話未說完,項虞就粗暴地打斷他:“想都別想!”
    心頭的怒火和怨恨終於被點燃,項虞猶如一頭母老虎似的大步走向方炎,突然出手掐住他的脖子。
    方炎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因為他發現項虞出手的動作非常快,顯然有一定的功底,但是他沒有反抗。歸根結底,自己是心存愧疚的。
    “王八蛋,把我老姐搞懷孕拍拍屁股就走了!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項虞瞪圓了眼睛,用力掐著方炎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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