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張陽有些疲憊地窩進沙發，隨即點燃一支煙。
    尼古丁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稍稍緩解了他煩躁的神經。
    閆鵬輝死了，線索斷了。
    王海那邊也沒能追到肇事車輛，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巨子生物，白曉輝，劉傑，蘇家，還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幕後黑手，所有的線索如同纏繞在一起的亂麻，讓他頭痛欲裂。
    他狠狠地揉了揉太陽穴，想要將這些紛亂的思緒強行壓下去，卻徒勞無功。
    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來，張陽隻想倒頭大睡一場，將所有煩惱都拋諸腦後。
    正當他準備脫衣上床時，茶幾上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是莫老的來電。
    張陽心中一緊，連忙接起電話。
    “喂，爺爺。”
    電話那頭傳來莫老爽朗的笑聲。
    “小陽啊，事情辦得怎麽樣了？蘇家那塊地婚事，你解決得怎麽樣了？”
    張陽心中苦笑。
    蘇家的那個算什麽，眼前的這個才麻煩呢。
    他不想讓莫老為自己擔心，便含糊其辭地說道，“都處理好了，爺爺您放心吧。”
    莫老似乎聽出了張陽語氣中的一絲疲憊，關切地問道，“怎麽了？聽你的聲音沒有什麽精神啊？累了？”
    “嗯，有點。”張陽應道。
    “那就好，有些事情，也不必太過於著急，你此次下山有的是時間。”
    “年輕人啊，還是要懂得勞逸結合，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莫老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有些無奈，“對了，還有件事要跟你說。”
    張陽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什麽事？”
    “莫莉這丫頭，醒了。”莫老歎了口氣，“我沒攔住她，醒來就哭著鬧著要找你，非說要當麵感謝你。”
    張陽臉色驟變，睡意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爺爺！您怎麽沒攔著她啊？”
    莫老在那頭嗬嗬一笑，帶著幾分歉意說道，“這丫頭倔得很，我這老頭子哪裏攔得住？再說了，她也是一片好心，想當麵謝謝你，你就見見她吧。”
    “不見不見！千萬不能見！”張陽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語速飛快，“爺爺您趕緊把她帶回去！千萬別讓她來找我！”
    莫老似乎沒料到張陽反應會如此激烈，語氣帶著一絲疑惑，“怎麽了？不就是見個麵嗎？你小子至於這麽緊張？”
    “爺爺您不明白！”張陽簡直要抓狂了，“總之您聽我的，趕緊把她帶回去！千萬別讓她過來！”
    “晚了。”莫老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她說已經出門了，算算時間，估計也快到了。”
    “什麽？！”張陽如遭雷擊，隻覺得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後腦勺。
    他猛地掛斷電話，如同觸電般衝到門口，想要將房門反鎖。
    然而，還沒等他碰到門把手，門外就傳來一聲清脆甜美的呼喚，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傳入他的耳中。
    “張陽哥哥——”
    聲音嬌軟，尾音拖得長長的，帶著少女特有的甜膩，仿佛一顆裹著糖衣的炮彈，瞬間擊潰了張陽所有的心理防線。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
    門外，莫莉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疑惑，“張陽哥哥？你不在家嗎？我可看到你家燈亮著呢。”
    張陽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躲是躲不掉的。
    這小魔女，向來都是懂得折磨人的。
    想到這裏，張陽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認命般地打開了房門。
    門外，莫莉正笑靨如花地站在那裏。
    她穿著一件粉色的連衣裙，襯托得肌膚勝雪，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
    她手裏還提著一個精致的禮品袋，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盛滿了星光。
    看到張陽開門，莫莉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聲音也更加甜膩，“張陽哥哥，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家！”
    張陽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燦爛的少女，心中卻如同壓了一塊巨石般沉重。
    他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語氣盡量平靜地問道，“你怎麽來了？”
    “當然是來謝謝你啊！”莫莉理所當然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嗔怪，“爺爺說，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恐怕早就……”
    說著，她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張陽連忙打斷她的話，“不用謝，應該的，應該的。”
    “那怎麽行？”莫莉嘟起嘴，不滿地說道，“哥哥費心費力就我，我怎麽能不謝呢？”
    說著，她將手中的禮品袋遞給張陽，“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謝禮，一點小心意，希望你不要嫌棄。”
    張陽看著眼前的禮品袋，心中更加無奈。
    收下吧，似乎更說不清了。
    不收吧，又顯得自己太過小氣，不近人情。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莫莉已經自顧自地走了進來。
    “張陽哥哥，我可以進來坐坐嗎？我站了好久，腿都酸了。”
    說著，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張陽。
    莫莉，你怎麽找到這裏的？”張陽無奈地問道。
    他記得自己並沒有告訴莫莉自己住在哪，這丫頭是怎麽找上門來的？
    莫莉鬆開張陽，得意地揚起小臉，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像一隻小狗似的。
    “我聞到哥哥的味道啦！哥哥的味道好好聞，香香的，我順著味道就找過來啦！”
    張陽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都快忘了，這丫頭有著異於常人的嗅覺，說是像狗都是謙虛了。
    張陽還能說什麽？
    他隻能無奈地側過身子，讓莫莉進了房間。
    可莫莉的腳剛剛踏入門檻，卻猛地身形一頓。
    她湊近張陽，在他身上仔細地聞了起來，小鼻子不停地聳動，眼神也變得越來越警惕。
    “嗯……哥哥身上，好像還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莫莉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和質問。“哥哥，你有別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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