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藥材？”
    王明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張先生，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張陽不再客氣，驟然發力，一把將王明按倒在辦公桌上。
    實木桌麵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筆筒和文件散落一地。
    王明驚恐得瞪大眼睛，身軀劇烈掙紮，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哀嚎。
    “張先生，你別動手啊！”
    他一邊這麽說，一邊卻去摸手邊的呼機，又被張陽一把摁下。
    張陽手上一使勁，他胳膊關節處當下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哀嚎聲更是慘烈。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
    “別裝了。”
    張陽的聲音冰冷。
    “我剛剛都已經看到了，想必你也知道那批藥材不是普通東西吧？”
    “要是普通的東西，你能這麽偷偷摸摸地往外運，說！”
    王明徹底慌了神。
    “我說，我說！別，別動手！”
    他語無倫次地叫喊著，帶著哭腔，“是，是蘇，蘇明哲！是他讓我暫時放在這裏的！”
    “蘇明哲？”張陽眉頭緊鎖，這個名字讓他感到一絲意外。
    “他是誰？”
    “北山工廠的負責人！就是他！”
    王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急忙點頭。
    “他說，隻是暫時存放幾天，給我一些好處費。我，我一時糊塗，就答應了……”
    “好處費？”張陽冷笑一聲，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你知道那批藥材是什麽東西嗎？”
    王明哭喪著臉，連連搖頭，“我，我不知道啊！他隻是說是一些貴重藥材，讓我小心保管。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批藥材，可是從我家的地盤上偷出來的，追了那麽久，合著在你們這裏！”
    聽到張陽的話，王明登時被嚇破了膽。
    他自然是看出蘇明哲給自己的這一批藥材不簡單，卻沒想到是偷人家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贓物，蘇明哲允諾給我十萬，叫我放幾天，我也覺得劃算我就……”
    王明覺得自己越說越解釋不清，幹脆求饒。
    “求求你，張先生，放過我吧！”
    王明哀求道，鼻涕眼淚都快下來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就指望我這份工作吃飯。”
    “我真的隻是一時糊塗，被豬油蒙了心，求求你，別告訴小姐，別讓我丟了工作！”
    張陽看著王明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也明白，他恐怕真的隻是被蘇明哲利用了。
    這種人為了蠅頭小利，什麽都敢做，但要說敢跟閻羅殿作對，恐怕還真不至於。
    他鬆開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癱軟在桌上的王明。
    “記住今天的話，以後做事動動腦子。”
    張陽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帶著警告的意味
    “陸小姐那邊我會替你隱瞞，但是我今天說的這些話，你也得當沒聽見。”
    王明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張陽連連鞠躬，“謝謝張先生，謝謝張先生！我保證，什麽都沒聽見！”
    張陽沒有再理會他，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四天後，夜幕降臨。
    張陽帶著莫莉，準時來到了上次和李安娜見麵的河灘。
    夜風吹拂，河水靜靜流淌，發出輕微的嘩嘩聲。
    不遠處，李安娜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夜色中，朝著他們走來。
    今天的李安娜，倒是沒穿著登山服，反而是一身幹練的西裝，更是襯得她颯爽動人。
    “看來你們很守時。”
    李安娜走到兩人麵前，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
    “你也是。”
    張陽淡淡回應，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李安娜從背包裏取出兩個袋子，遞給張陽，“換上吧。”
    張陽接過袋子，打開一看，裏麵是兩套研究人員打扮的衣服。
    “這是什麽意思？”
    張陽疑惑地看向李安娜。
    “想要進工廠，就得偽裝一下。”
    李安娜指了指不遠處的北山工地，“你們要不扮成我的助手，還真進不去。”
    張陽和莫莉對視一眼，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依言換上了工裝。
    李安娜滿意地點點頭，帶著兩人朝著北山工地的方向走去。
    工地外圍依舊是繁忙的景象，各種工程車輛來回穿梭，機器轟鳴聲震耳欲聾。
    關鍵這個工地上竟然設置了層層關卡，若不是有李安娜在，隻怕是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然而，當他們真正進入工地內部，張陽才發現，表麵的喧囂隻是假象。
    大部分區域都隻是做做樣子，真正的工廠竟然藏在工地挖出的大坑的深處。
    李安娜帶著他們走到一處升降梯前，熟練地操作著按鈕。
    升降梯緩緩下降，帶著他們朝著地底深處駛去。
    黑暗如同潮水般湧來，吞噬著周圍的光線。
    升降梯的速度很快，仿佛要將他們帶往地獄深淵。
    不知過了多久，升降梯終於停了下來。
    門緩緩打開，眼前的景象讓張陽瞳孔驟然收縮。
    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出現在眼前，燈火通明，如同一個龐大的地下迷宮。
    各種機械設備有條不紊地運轉著，穿著統一製服的工人忙碌地穿梭其中。
    這裏，才是北山工地的真正麵目！
    光從外麵看，還真是毫無破綻。
    而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李博士，您終於來了。”
    聲音帶著一絲玩味和嘲諷，如同毒蛇吐信，陰冷而令人不寒而栗。
    “蘇先生，你這地盤可不好找。”
    張陽循聲望去，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麵容陰鷙的男人，正緩緩朝他們走來。
    想必這就是王明說的，北山工廠的負責人蘇明哲了。
    不知為何，在見到蘇明哲那一刻，張陽總覺得他的身形有些眼熟。
    模糊的輪廓開始跟王海遞給自己的照片重疊，難不成他就是在背後指點馮盛明的人？
    張陽的目光陡然間大盛，卻也引起了蘇明哲的注意。
    他嘴角掛著一絲冰冷的笑容，眼神如同毒蛇般，毫無征兆地落在了張陽的身上。
    李安娜見了，連忙介紹。
    “這是我的兩個助手，這次的勘察還得多依靠他們兩個做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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