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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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千裏之外京城發生的事,陳牧根本就渾然不知。
這半個月來他小日子過的那是相當滋潤!
依仗自己目前特殊的身份和舉人的背景,在幾個衙門中是不停遊走,那人結交的海了去了!
畢竟說起來舉人那也是有資格做官的!
雖然因為身份原因還是結交不到正印高官等,但是衙門內的書辦,吏員,衙役,差役等等,卻是沒有不認識他的。
當然,作為結交的代價,則是已經花去了整整一根金條。
某日陳牧心下計算,不由得一陣心疼,要知道一根十兩的金條,可是能兌換上百兩紋銀的,足夠一個三口之家一年的開銷了。
買一名普通的丫鬟,也才不過十兩銀子!
“這幾天就花去了十個俏丫鬟?”
這日陳牧和幾名吏員在翠紅樓吃完酒後,獨自回到客棧。
在小二的一路恭維下,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想起這些日子的風流,不禁也有些飄飄然,然飄飄。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人誠不欺我也”
當日見過黃公公後,案子便再無進展?
陳牧側麵向唐師爺打聽後確認,所有人都在等朝廷的風向。
陳牧一琢磨,自己這長期在巡撫衙門借宿也不是個事,便在街上找了座客棧住下。
因陳牧當時有傷在身,連日來跑前跑後也弄的衣冠不整,當時這小二還說了不少風涼話。
不過所有言語在陳牧拍出了二十兩銀子的房錢後,都轉換成了阿諛奉承。
陳牧也並不小氣,偶爾拍的舒服了,便隨手賞賜幾枚大錢,高興的這小二每次見到陳牧,都使盡渾身解數的恭維,簡直比見到親爹娘還親,端的是前倨後恭的典型。
陳牧關上房門解開外衣,剛要準備睡覺。
突然屋內不知哪裏吹來一股陰風,呼的一聲將屋內左右兩側的蠟燭盡數吹滅。
“嗯?”
陳牧心道不好,轉身就要往外跑。
哪料想自己腿還沒挪動一步,脖子上便被一道銳利的冰涼所壓住。
一道低沉又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陳牧耳後響起:“要錢,還是要命?”
陳牧感受著脖子上的鋒利,一動都不敢動,隻能連忙求饒:“女俠饒命,我要錢”
“嗯?”
“好,本女俠今日就成全你”
身後之人聲音再度響起,卻是換成了女子聲音。
“且慢動手,容在下留句遺言在死不遲”
“好,那你說吧”
“我好想你”
陳牧抬手握住了女子持刀的手腕,一股軟膩潤滑的觸感傳來,不由得當時心下一蕩。
“誒呦”
還沒等陳牧多做回味,便被女子一腳踹翻在地。
“敢輕薄於我,姓陳的你不要命了?”
陳牧嘿嘿一笑,從地上爬了起來,朦朧中,僅靠著一絲香味便一把將女子抱住,心有餘悸的喃喃道:“阿月,真的好想你,差一點,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被稱為阿月的女子,初時還身體微僵,感受著陳牧的氣息,漸漸的語氣和身體也柔軟了下來。
“小牧哥,好久不見”
“阿月,好久不見”
良久,二人分開,陳牧重新點燃蠟燭,看著麵前俏生生的白衣少女,一時間手不知往哪裏放好了
“你怎麽來了?”
少女鍾月理了理淩亂的頭發,俏皮的輕哼一聲
“當然是我來了,要是別人來,你早死了”
陳牧一愣:“啊?這是為何?”
鍾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是傻了麽?你為了扳倒李衝,把劉二給賣了,雖然劉二隻是我教中普通教眾,可被你出賣,教中當然要討個說法”
陳牧真沒想到是這個事,震驚之餘還有一絲絲的委屈:“阿月,我這可是為你辦事的,我幫你們除了李衝,解了你們白蓮教的一次大難,不說厚報與我吧,怎能因一個劉二的事,便遷怒與我?”
“這完全不講道理嘛”
鍾月見陳牧當真生氣了,圍著陳牧轉了一圈,好好欣賞了一番才噗嗤一聲笑道:“好了,不逗你了,其實這次來是受教主委托,專門來感謝你的”
“若非你出手除了李衝,等他查明我教詳情,報給了朝廷,我教非遭大難不可”
說著,鍾月便飄飄萬福,給陳牧行了一禮:“感謝陳公子大義援手,我白蓮眾人感激不盡”
施禮完畢,鍾月俏皮的眨眨眼:“牧哥哥,別生氣啦”
豈料陳牧雖然臉色微紅,卻堅定緩緩搖頭
“這不夠”
“那這樣夠不夠”
陳牧就見白影一閃,隨即唇上便被蜻蜓點水般的一碰。
“軟,膩,香,甜,滑……”
等他緩過神來,鍾月已經又站在了原來的位置上,含笑而立。
“夠不夠?”
陳牧緊繃的臉色突然猶如冰雪消融般化開。
“夠了”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仿佛在急速升溫。
鍾月率先察覺,連忙整理了一下情緒,幹咳一聲說起正事。
“有件事要告訴你,你要做好準備,朝廷九月十六便下了旨意,派了欽差大臣來查辦李衝一案,數數日子這幾日應該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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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陳牧一聽心下大驚,連忙問起細節。
“可知是什麽人前來?”
“刑部左侍郎裴賈為首,督察院和大理寺也有派人來”
“娘的,這是三堂會審啊,怎麽我從未聽說?”
鍾月輕哼一聲,白了他一眼
“你這幾日就顧得上縱情享樂了,哪裏還記掛這正事?”
陳牧聞言,不覺一陣後悔
的確如鍾月所言,這十幾日他的確流連於結交各路人馬,對這方麵的消息,以為大事已定,卻在未上心過。
當下便暗暗提醒自己,牢記此次教訓,
自古多少人和事,毀於大意!
“阿月,謝謝你”
這次陳牧難得的說了句實話。
鍾月傲嬌的一揚頭,起身便要離開:“人情記下,下次記得還我,話帶到了我走了”
陳牧一愣,連忙阻攔:“這天色已晚,要不你就別走了”
“滾”
鍾月縱身一躍翻出窗戶,三晃兩晃消失不見。
陳牧站在窗前,看著鍾月消失的背影,微微有些失神的喃喃道:“多呆一會也好啊,誒呀對了,你那感謝不準亂給啊”
矗立良久,陳牧才有些意興闌珊的躺在床上,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和鍾月的往事。
陳牧家在濟南府,少時家中遭遇變故,陳父一人獨自去外奔波,將其交給了祖父教養。
陳牧十二歲前,一直是生活在祖父身邊的。
而鍾月就是祖父鄰家的女兒。
二人年紀僅僅相差一歲,從小便一起長大。
可謂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如果一切順利,等年歲到了,陳牧就會娶鍾月為妻。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
鍾月十歲那年跟隨父母回娘家探親,不想竟遭遇了土匪劫掠。
等事情傳來在去尋時,卻隻尋到了鍾月父母的遺體。
鍾月本人卻早已是音空信渺,是生是死都不知曉又去哪裏找呢?
為此少年陳牧痛哭了不止一次,整整一年有餘都是悶悶不樂。
後來陳牧父親回來了,將他接到了濟南城裏。
離開了老宅,隨著年齡增長,也漸漸的將此事忘卻了。
不想這次從京城來揚州的路上,二人卻再次偶遇。
陳牧這才得知,當日她被土匪劫走,結果半途中,土匪又被白蓮教來了個黑吃黑。
鍾月就這樣陰差陽錯的加入了白蓮教,幾年下來更是成為了白蓮教四位候選聖女之一。
二人相遇猶如幹柴烈火,多年情分非但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減少半分,反而因為這些年的分離,愈加的醇厚。
隻是白蓮聖女必須是處子之身,礙於鍾月如今的身份,二人無法成就好事,最後隻能依依惜別。
那劉二其實就是鍾月手下,某次曾奉命聯係過陳牧,因此陳牧才得知他的身份。
隻是當時劉二並未見到陳牧,自然也不識的。
後來他參與了劉章等人對陳牧的施暴,陳牧也才得知他的真實名姓。
而白蓮教之所以要對付李衝,全因李衝不知何時竟派人秘密潛入了白蓮教內部,掌握了大量隱秘。
一旦李衝上報朝廷派來大軍,白蓮教必將再次遭受滅頂之災。
因此白蓮教是對李衝與欲除之而後快。
陳牧到揚州後,鍾月曾想請其幫忙對付李衝,不過當時都被陳牧搪塞過去。
畢竟那時陳牧還想著要做知府大人的乘龍快婿,如何肯對付自家老丈人?
甚至某一時刻,陳牧也動過給李衝提醒的心思。
可惜世事無常!
不成想到最後,還是陳牧出手,解決了李衝這個白蓮教的大麻煩,這才有了今晚鍾月前來相會。
陳牧躺在床上,不住的胡思亂想,也不知何時便渾然睡去。
這一覺是睡到日上三竿,天光大亮,陳牧才朦朧起身,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吃了早飯,便一路直奔巡撫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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