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海這麽說，楊偉瞬間變了臉色，不敢置信得看著麵前的王海，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他不確定王海是不是在故意詐他，何況他很確定自己將案發現場都處理得非常幹淨，不可能留下任何對他不利的線索，警方是絕對不可能找到證據的，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會主動露出破綻...
    “王警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呢？”楊偉裝傻充愣著說道，“什麽證據？我沒殺人，你憑什麽說我有罪？”
    他又不傻，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殺了人...
    “我勸你最好想清楚...”王海的臉色也冷了下來，見對方仍舊執迷不悟，繼續說道，“別說我沒給你機會，現在主動坦白的話，還能夠爭取從寬處理...”
    “從寬處理？”楊偉麵露嘲諷的說道，“這可是殺人的罪名，不管我是不是主動交代，最後都得被槍斃，你以為我傻啊？”
    “王警官，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楊偉還有些不樂意了，這不是拿他當傻子了嘛？
    除非是過失殺人加上自首投案，才有活命的機會，否則故意殺人基本上都得挨槍子...
    更何況九十年代還是嚴打的時期，針對這類犯罪性質惡劣的罪犯幾乎是零容忍...
    王海頓了頓，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打算再勸說什麽，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
    王海目光銳利得盯著麵前的楊偉，一臉認真得開口問道，“六月二十一號的晚上，你在家都做了什麽？”
    “睡覺啊，還能做什麽？”楊偉不緊不慢得說道，一副老油條的模樣，還有些不耐煩，“你們警察都問過多少遍了，前麵不是都跟你說過了，那天晚上我吃過晚飯以後覺得很困，就先去睡覺了，有什麽問題嗎？”
    “你確定？”王海神色平靜得確認道，並沒有因為對方不耐煩的語氣而不悅...
    “確定，我非常確定...”楊偉再次開口說道。
    “可是...根據五零一住戶的口供，六月二十一號晚上，他聽到樓上有剁東西的聲響，一直持續到了深夜...”王海開始發難道，眼神也犀利了幾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楊偉，“五零一的住戶淩晨一點上樓敲門，你當時隔著門道歉，但是等他走了以後，響聲還是持續了很久...”
    “這你要怎麽解釋？”
    迎上王海犀利的目光，楊偉心頭一顫，頓時臉色驟變...
    他的謊言被戳破了...
    一個很早就睡著的人，怎麽可能會在淩晨還回應鄰居？
    這也間接證明了剁東西的響聲就是他弄出來的，不然他為什麽要隔著門向鄰居道歉？
    “我...我...”
    楊偉的心裏開始慌了，臉上全然沒有了先前的鎮定，也不敢有任何的不耐煩了，張了張口，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他沒有想到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樓下的鄰居還能將這件事情記得這麽清楚...
    之前派出所的警察不是沒有上門例行問話過，不過詢問的方向都是關於楊佳麗進出家門的情況，並沒有往其他方麵去延申...
    這也使得楊偉漸漸遺忘了這件事情，以為自己處理好了所有的痕跡，不會被警方查出端倪，沒想到百密一疏，還是露出了破綻...
    楊偉此時看向王海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相比之前也警覺了幾分，知道這個警察不好糊弄了，立刻打起精神來...
    “那天我是先睡了一覺，後來醒了覺得肚子有點餓，就去剁點排骨燉個湯做宵夜...”楊偉臉色不自然得說道，目光打量著麵前的王海，心情有些忐忑，不知道這個借口能不能瞞住對方...
    “大晚上肚子餓？剁點排骨燉湯？”王海隻覺得好笑，沒好氣得看了楊偉一眼，“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當我們警察是傻子呢？”
    迎上王海投來的目光，嫌疑人楊偉遲疑得點了點頭...
    王海愣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愈發不善...
    “你特麽的...”王海氣的站起身來，指著坐在審訊椅上的楊偉怒喝道...
    這小子多少有點侮辱人了啊...
    “王隊...”坐在一旁的葉軒拽了拽楊偉的衣袖，“冷靜點，別衝動...”
    聞言，王海回過神來，惡狠狠得瞪了楊偉一眼，氣呼呼得重新坐了下來...
    他要不是穿著這身警服的話，高低都要衝上去揍對方幾拳頭...
    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在裝傻充愣，想著糊弄警察...
    “你確定你剁的是豬排骨，而不是人骨？”葉軒冷不丁得說道，目光冷冽得看著楊偉。
    聽到這話，楊偉臉色微變，目光也看向了葉軒，心情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人骨？”
    “你說呢？當然是你妻子楊佳麗的骨頭了...”葉軒冷冷得說道，嚴肅的語氣無形中帶來了壓迫感...
    “六月二十一號晚上，你殺死了你的妻子楊佳麗，當晚就將她的屍體剁碎，扔進了下水道裏...”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到了淩晨，中途被你的鄰居上樓敲門，你害怕暴露，所以不敢開門...”
    “你害怕楊佳麗的失蹤會引來警方的搜查，所以你在分屍之後，就連夜打掃了用來處理屍體的衛生間...”
    聽著葉軒的描述，楊偉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心中的恐懼無限放大...
    他好幾次想要張口打斷葉軒，卻都發不出任何聲音，喉嚨像是卡住了一樣...
    葉軒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敲擊在他的心頭...
    恍惚中勾起了他心底裏的那些痛苦的回憶，就像是當初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又出現在眼前...
    楊偉此刻的內心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中，他的腦海中也不斷在想著要如何反駁葉軒說的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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