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靠太近。"老馬攔住想要上前的張明,"龍脊沙很危險。表麵看著結實,其實下麵都是空的。"
    他撿起一塊石頭扔過去。石頭落在沙丘上,立刻陷了下去,發出"咕咚"的回聲。
    "下麵有空洞。"老馬說,"古人在這裏挖過很多地道。現在都塌了,但空間還在。"
    "那我們怎麽過去？"李雨薇問。
    "得找到石門。"老馬指著遠處,"龍脊沙後麵有一片怪石林,那裏應該有入口。不過得繞道過去,千萬不能直接穿過沙丘。"
    他帶著大家往東邊走。月光下，他們看到沙地裏零星突出一些怪石，形狀很不規則。
    "這些石頭不是自然形成的。"老王說,"你看它們的位置,是人為擺放的。"
    確實，那些石頭排列成某種詭異的圖案。老馬蹲下來觀察："以前這裏應該是個水潭。石頭是用來標記水位的。"
    "現在幹涸了？"
    "嗯。"老馬點點頭,"大概五十年前這裏還有水。後來氣候變化,水都滲到地下去了。"
    他指著一些特別的石頭："這些是路標。你看它們的形狀,都是向著同一個方向。"
    張明拿出青銅冊對照："確實,和上麵的符號一模一樣。"
    他們順著石頭指引的方向前進。漸漸地，怪石的數量越來越多，最後形成了一片石林。
    月光照在石頭上，投下錯綜複雜的陰影。有些石頭的表麵光滑如鏡，反射著詭異的光芒。
    "小心。"老馬提醒,"這些石頭上塗了特殊的物質。月光照射會產生幻覺。"
    他從包裏拿出一個青銅鏡："用這個看。"
    鏡子經過特殊處理，能過濾掉那種詭異的反光。通過鏡子，他們發現石頭上刻著很多圖案。
    "這是古代的路書。"老馬解釋,"用圖案記錄路線。辨沙人都得認識這些標記。"
    李雨薇仔細觀察著圖案："這些好像是在講一個故事。"
    "沒錯。"老馬說,"是一支古代商隊的經曆。他們發現了一個地下宮殿,但進去的人都沒能活著出來。後來有人設立這些石頭,警告後人不要輕易嚐試。"
    "您的意思是......"
    "這地方邪門得很。"老馬說,"我爺爺那輩就傳說這裏鬧鬼。說是晚上能聽到地下傳來怪聲。"
    正說著，一陣怪異的聲音傳來。像是風吹過笛子，又像是某種動物的叫聲。
    "別怕。"老馬說,"這是風穿過石縫的聲音。不過也說明要來沙塵暴了。"
    他指著一塊特別的石頭："那是避風處。我們得先躲一躲。"
    那塊石頭下麵果然有一個凹坑，剛好能容納四個人。他們鑽進去後，老馬用隨身帶的工具在入口處設置了一道簡單的屏障。
    "這樣沙子就不會灌進來了。"他說。
    果然，沒過多久，狂風就呼嘯起來。外麵的沙塵遮天蔽日，月光都被擋住了。
    "得等上一陣子。"老馬說,"這種天氣很危險。沙子會把人的肺灌滿。"
    他們隻好耐心等待。李雨薇借著手電光仔細研究石壁上的圖案。
    "你們看這個。"她指著一處,"這些符號和青銅冊上的一模一樣。"
    老王湊過來看："是記錄地形的圖案。這個像波浪的符號代表地下水道，這個像樹的符號代表通風井......"
    "等等。"李雨薇突然說,"這裏有個奇怪的記號。"
    她指著一個特殊的圖案。那是一個複雜的符號，由很多小符號組成。
    老馬看了一眼："是機關圖。古人用這種方式記錄機關的構造。"
    "您能看懂嗎？"
    "一部分吧。"老馬說,"這個圓圈代表機關的核心，周圍的線條是控製裝置。不過最關鍵的部分好像缺了一塊。"
    張明拿出青銅冊："會不會和這個有關？冊子上也有類似的符號。"
    他們對照著看，發現兩邊的符號確實能拚在一起。
    "原來如此。"老馬恍然大悟,"這是一套完整的機關說明。古人把它分開記錄，就是為了防止被人輕易破解。"
    老王一直在觀察地麵。突然，他發現了異常："地下有震動。"
    其他人也感覺到了。整個地麵都在輕微顫抖，像是有什麽龐大的東西在地下移動。
    "不對勁。"老馬臉色一變,"這不是普通的地震。"
    他趴在地上仔細聽了聽："地下水係出問題了。沙塵暴改變了地形，可能打通了某個封閉的水道。"
    "那會怎麽樣？"
    "很危險。"老馬說,"地下如果積水太多，可能會造成大範圍塌陷。我們得趕緊......"
    話沒說完，一聲巨響傳來。他們清楚地聽到"轟隆"一聲，像是什麽東西崩塌了。
    "快走！"老馬大喊。
    四人連忙爬出石洞。外麵的沙塵暴已經減弱，但情況更加危險。地麵的裂縫在不斷擴大，有些石頭開始傾斜。
    "往高處跑！"老馬指著一處較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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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拚命往那邊跑。身後傳來石頭倒塌的聲音，地麵的裂縫像蛛網一樣迅速蔓延。
    "小心！"老王一把拉住張明。
    就在張明剛才站的地方，地麵突然塌陷，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大坑。從坑裏噴出一股帶著腥味的風。
    "是地下水道。"老馬說,"古人挖的地道被水衝開了。"
    他們繼續往高處跑。終於爬到一塊巨大的岩石上，總算暫時安全了。
    從這個位置往下看，整片石林都在晃動。有些地方已經完全塌陷，露出下麵錯綜複雜的地道。
    "情況比想象的嚴重。"老馬說,"這下地形全變了。"
    "那我們怎麽辦？"
    "等水位降下去。"老馬說,"不過......"他指著遠處,"你們看那邊。"
    月光下，一個奇特的景象出現了。塌陷的地麵形成了某種圖案，和青銅冊上的符號驚人地相似。
    "地圖出來了。"老馬說,"這些塌陷的地方，正好顯示出地下建築的位置。"
    李雨薇趕緊拿出本子記錄："太奇妙了。就好像是特意安排的一樣。"
    "也許真的是。"老王說,"古人很可能就是用這種方式標記位置。隻有在特定的時候，地形發生變化，才能看到真正的地圖。"
    他們在岩石上等到天快亮。地下的震動graduay減弱，塌陷的範圍也停止擴大。
    "可以下去看看了。"老馬說,"不過要小心，地麵還不太穩定。"
    他們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晨光中，眼前的景象讓人震撼。原本的石林變成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塌陷的大坑。但仔細看，這些坑的位置確實形成了一個複雜的圖案。
    "這是一個完整的建築群平麵圖。"李雨薇對照著記錄,"你看這些圓形的坑，應該是某種祭壇。周圍這些方形的坑是宮殿。最中間這個最大的......"
    "是主殿的位置。"老馬接過話頭,"那裏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入口。"
    但要到達那裏並不容易。塌陷的地麵像迷宮一樣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就會掉進深坑。
    "得想辦法做個簡單的地圖。"老王說,"不然很容易迷路。"
    他們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測繪地形，同時尋找可能的通路。終於在下午，發現了一條比較安全的路線。
    "趁著還有光，我們今天就去看看。"老馬說,"等天黑了就更危險了。"
    他們帶上裝備，小心地向中心區域移動。途中經過幾個塌陷的大坑，能清楚地看到下麵縱橫交錯的地道。
    "古人挖這麽多地道幹什麽？"張明問。
    "可能是某種儀式用的。"老馬說,"我聽老一輩說過，這裏以前是個很大的祭祀場所。"
    終於，他們來到中央的大坑邊上。坑很深，看不到底。但在一側的石壁上，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工開鑿的洞口。
    "找到了。"老馬說,"這就是入口。"
    但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汽車的聲音。
    "不好。"老王說,"那些人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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