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動。"老馬壓低聲音，"地下河道正在改道。"
    震動越來越強烈，所有人都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麵在晃動。通道裏的夜明珠忽明忽暗，投射出詭異的光影。
    "河道改道？"張明不解地問。
    "這地下全是暗河。"老馬解釋，"昨天的塌陷改變了水流方向。現在可能打通了某個被堵塞的通道。"
    幾分鍾後，震動終於停止了。但前麵的通道裏傳來嘩嘩的水聲。
    "不能再往前了。"老馬說，"這條路恐怕被水淹了。得找個地方先避一避。"
    他們退回到岔路口，選了一條向上的通道。這裏的空氣比較幹燥，看來離地下水係有一段距離。
    "天快亮了。"老王看了看表，"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紮營。"
    通道逐漸變寬，最後到達一個較大的洞廳。這裏地勢較高，相對幹燥，而且有多個出口，便於觀察情況。
    "就在這裏吧。"老馬說，"先檢查一下四周。"
    他們分頭查看洞廳的情況。這裏明顯是人工開鑿的，牆壁很規整，還有一些簡單的雕刻。地麵上散落著一些陶片和銅器碎塊。
    "這裏可能是古代的倉庫。"李雨薇說，"你看這些坑，應該是用來放置物品的。"
    他們簡單整理了一下營地。老王負責警戒，其他人輪流休息。
    天亮後，老馬出去偵查情況。等他回來時，臉色不太好看。
    "那些人在上麵布置了崗哨。"他說，"幾個主要的出口都被盯住了。"
    "我們被困在這裏了？"張明問。
    "倒也不是。"老馬說，"還有一些隱蔽的通道。不過得等他們鬆懈下來才能行動。"
    他們開始整理昨天收集的資料。但很快發現有東西不見了。
    "奇怪。"李雨薇翻找著背包，"我記得那張圖紙是放在這裏的。"
    "什麽圖紙？"老王問。
    "就是昨天從那些人包裏找到的。雖然位置標錯了，但上麵的機關結構圖很詳細。"
    大家都記得昨天明明把那張圖收在包裏。但現在不僅圖紙不見了，連帶著幾頁筆記也消失了。
    "有人動過我們的東西。"老王說，"但什麽時候......"
    他突然想起什麽，快步走到營地邊緣。果然，在一處隱蔽的角落裏發現了一些痕跡。
    "有人來過。"他指著地上細微的腳印，"就在我們睡覺的時候。"
    "不可能！"張明說，"我們不是輪流守夜嗎？"
    "對方很專業。"老王說，"而且......"他看了看腳印的形狀，"不是我們認識的那些人。"
    "那會是誰？"
    "鎮上有些傳言。"老馬突然說，"說這地下一直有人住著。"
    見其他人都看著他，老馬繼續說："三十年前，有個考古隊在這裏失蹤。官方說是遇難了，但鎮上有人說親眼見過他們。"
    "您是說......"
    "那些人可能一直在地下生活。"老馬說，"靠著偷盜文物為生。這些年，總有人在集市上發現一些來曆不明的古董。"
    "但為什麽要偷我們的資料？"李雨薇問。
    "可能是想看看我們發現了什麽。"老王說，"這些人肯定對這裏的地形很熟悉。我們的行動可能打擾到他們了。"
    正說著，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所有人立刻警覺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起來不止一個人。老王示意大家躲到石柱後麵。
    很快，一群人出現在洞廳入口。借著微弱的光線，能看到他們裝備齊全，但衣著破舊。
    "有人來過。"為首的人說，"痕跡很新。"
    "找到東西了嗎？"另一個聲音問。
    "找到了。"領頭人舉起一張紙，正是李雨薇丟失的那張圖，"他們的路線和我們想的差不多。"
    "那些人怎麽辦？"
    "暫時不用管。"領頭人說，"等他們找到入口，我們再......"
    話沒說完，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其他人趕緊圍上去。
    "又犯病了？"
    "沒事。"那人緩過氣來，"都怪這該死的瓦斯。在下麵待得太久，遲早要出問題。"
    他們又說了些什麽，聲音越來越小。很快，腳步聲漸漸遠去。
    等確定那些人走遠後，老王他們才從躲藏的地方出來。
    "這些人......"李雨薇若有所思，"好像對這裏很了解。"
    "他們應該就是三十年前那支考古隊的幸存者。"老馬說，"聽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可是為什麽......"
    "大概是出不去了吧。"老馬說，"這地下的通道錯綜複雜，很容易迷路。再加上那些機關，一個不小心就會困在這裏。"
    他歎了口氣："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裏失蹤。有些是來尋寶的，有些是來探險的。進來容易，出去難。"
    "那我們......"張明有些擔心。
    "放心。"老馬說，"我記得路。不過現在的情況確實麻煩了。上麵有追蹤的人，洞裏有這些老住戶。我們得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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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雨薇突然想起什麽："等等，那張圖雖然被偷走了，但我記得一些重要的標記。"
    她拿出本子畫了起來："這裏是個三層結構。最上層是祭祀用的，中層是藏寶庫，最下層......"
    "最危險。"老馬接過話頭，"下層全是機關和陷阱。那些人剛才說的瓦斯，就是從最下層散發出來的。"
    "我們現在在哪層？"張明問。
    "中層。"老馬指著洞頂，"上麵就是祭祀層。那些追蹤的人現在應該在那裏。"
    "所以我們被夾在中間了？"
    "也不全是壞事。"老王說，"這樣反而安全一些。那些人一時半會找不到這裏。"
    他們開始研究對策。首先要解決的是裝備問題。昨天的混亂中，有些重要的工具都丟失了。
    "得想辦法補充物資。"老王說，"特別是照明設備和幹糧。"
    "我知道一個地方。"老馬說，"以前考古隊在這裏設過一個臨時庫房。應該還有一些東西。"
    但去那裏並不容易。要穿過幾條複雜的通道，還要避開那些神秘人。
    "等天黑再行動。"老王說，"黑暗裏我們更有優勢。"
    他們利用這段時間休整，同時仔細研究周圍的環境。這個洞廳裏的壁畫保存得很完整，記載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你們看這幅畫。"李雨薇指著牆上的一幅壁畫，"畫的是某種祭祀儀式。但奇怪的是，主持儀式的人手裏拿著一個和青銅冊很像的東西。"
    她仔細觀察著細節："按照畫麵的內容，這本冊子似乎是某種鑰匙，能打開地下的機關。"
    "難怪那些人要偷圖紙。"老王說，"他們可能也在找這個東西。"
    天色漸暗，老王和老馬出去偵查情況。等他們回來時，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那些追蹤的人撤了一部分。"老王說，"可能是去補給了。現在是個好機會。"
    他們收拾好裝備，準備行動。但就在這時，洞頂突然傳來一陣敲擊聲。
    像是有人在用工具挖掘。聲音越來越清晰，夾雜著說話聲。
    "他們要打通上下層了。"老馬說，"我們得趕快走。"
    但已經太遲了。洞頂的石塊開始剝落，一個黑洞慢慢出現。有人拿著強光手電照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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