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萬文同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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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榷場的暮春飄著細沙,那是月城商隊帶來的星砂,落在胡漢百姓的肩頭,將狼首紋與蟠龍紋都染成了流動的金。蕭合璧的狼首紋腰帶扣在新鑄的"胡漢同市"銅牌上,十六歲的少年站在榷場中央的狼龍紋碑前,看懷璧用狼毫筆在羊皮紙上勾畫新稅製——北狄的流沙算與大周的算盤珠,在稅單上並列成行。
"殿下,北狄牧首聯名反對同稅!"榷場令抱著染血的稅單跪下,紙角的狼首咬龍紋暗記刺痛合璧的眼,"他們說"狼不該為龍的糧倉納稅"!"
合璧的沙狐紋佩刀出鞘三寸,刀刃映著遠處趕來的狼首旗馬隊:"去告訴牧首們,"他指向稅單上的星砂印,"去年他們用牧草換走的長安鐵器,"他忽然望向懷璧新刻的《胡漢互市圖》,"讓北狄的馬掌踩在大周的土地上,就該讓狼首的稅,"他頓了頓,聲音柔和下來,"養共同的長城。"
懷璧的蟠龍紋袖擺掠過稅單,忽然發現墨跡裏混著西域梵文的詛咒符——那是斷脈盟與血月教勾結的印記。"皇兄,"他舉起稅單對著陽光,星砂在梵文處自動聚成狼毒草形狀,"這不是牧首的反抗,"他望向合璧,"是血月教的毒計。"
正午的榷場突然沸騰,披著狼首皮的暴徒揮著染毒彎刀衝向稅吏,刀身上"純血"二字用西域赤砂寫成。合璧的狼龍紋軍旗驟然升起,旗麵的狼龍紋在星砂中活了過來,狼瞳盯上暴徒時,竟讓他們手中的彎刀結出冰棱——那是阿史那綾從貝爾湖送來的冰魄絲線在旗麵作祟。
"圍住中間的老弱!"合璧的狼首靴碾過狼毒草,"狼龍衛聽令:胡漢百姓躲進蟠龍紋車陣,牧民的套馬杆護糧,漢民的鐵鍬護人!"他忽然看見,懷璧正帶著段明玥與譯館學生組成人牆,用大理東巴文與西域梵文念誦結界咒,將暴徒困在流動的狼龍紋光影中。
斷脈盟盟主蕭臨淵的狼首麵罩在暴徒中閃過,他剛要將毒鏢射向合璧,卻見懷璧手中展開的《血月教密典》——那是用西域羊皮紙寫的,卻被懷璧用漢隸在空白處注滿了"共生"的釋義。"蕭臨淵,"懷璧的狼毫筆指著密典末頁的狼龍紋,"你以為用梵文寫詛咒,"他忽然露出冷笑,"就能騙過譯館的千眼?"
暴徒們的彎刀紛紛落地,他們看見懷璧袖口露出的星砂羅盤,中心的狼龍紋指針正死死鎖定蕭臨淵——那是沈硯之今早送來的月城秘器,用沙落掌心的胎記拓片開光。"看看你們的刀刃,"合璧忽然抽出佩刀,將暴徒的毒刃削成兩半,"血月教給你們的狼毒草,"他指向刀柄的西域紋樣,"比大周的鐵鏽還鈍。"
暮色中的崇文館譯館亮如白晝,懷璧與段明玥趴在狼龍紋地磚上,用三種文字漢文、北狄文、梵文)對照《血月教密典》。"他們想借牧民的手,"段明玥的孔雀翎羽劃過梵文咒文,"在稅單裏夾狼毒草粉末,"她忽然用東巴文在旁邊畫了個交叉的孔雀與狼龍,"讓胡漢在流血中互相猜忌。"
懷璧忽然輕笑,用狼毫筆在密典封麵補上漢隸標題:《破妄書》。"母妃說,"他望著窗外榷場重新亮起的燈火,胡漢百姓正圍著新立的《胡漢同稅碑》交換信物,"再難懂的文字,"他指向碑上的三族手印,"也抵不過手掌相握的溫度。"
是夜,合璧獨自登上太極殿頂,看懷璧與段明玥將譯好的《破妄書》拓片貼在榷場每根燈柱上。星砂在拓片狼龍紋處亮起,將"胡漢同稅,共生同輝"八個大字投在雲端,竟與狼龍星象形成呼應。他忽然摸出沈硯之的信,月城沙字在掌心發燙:血月教的毒,終將被共生的光蒸發。
沙落的啼哭聲從北狄王庭傳來,阿史那綾望著女兒掌心新顯的沙狐紋與狼首鬃毛交織的胎記,忽然看見貝爾湖的冰麵自動浮現出長安榷場的稅碑。"原來如此,"她摸著沙落眉間的金粉,"同稅不是分割,"她望向湖麵倒映的星象,"是讓胡漢的血脈,在同一個稅單上,"她忽然輕笑,"流出同樣的溫度。"
斷脈盟的洞穴裏,蕭臨淵盯著懷璧送來的《破妄書》拓片,發現狼龍紋竟將他的狼首刺青映成了共生紋。"為什麽?"他低吟著,指尖劃過拓片上的漢隸,"為什麽他們總能把我的刀,"他望著刀刃上的缺口,"變成刻碑的鑿?"
洞穴深處,沈硯之早年刻的"血脈同源"四字突然發出微光,與拓片上的星砂共振。蕭臨淵忽然看見,拓片背麵不知何時多了行月城沙字:當萬文同輝時,偏見自會風化。他忽然握緊拓片,發現狼毒草的毒,竟在星砂下化作了滋養羊皮紙的墨——就像長安榷場的沙,終將與北狄的冰,在時光裏,釀成不分彼此的共生之酒。
晨鍾響起時,懷璧正在譯館教學生辨識西域梵文的"共生"一詞。段明玥忽然舉起片狼毒草葉,葉麵上用三種文字寫著同一句話:稅單上的數字,是胡漢共數的星。她望著窗外,合璧正帶著胡漢稅吏向彼此的神隻獻祭——北狄的狼首祭司與大周的太祝,在狼龍紋碑前共飲一碗混著沙與冰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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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璧哥哥,"段明玥忽然指向天空,狼龍星象旁的沙落星此刻格外明亮,"你說等沙落妹妹長大,"她摸著腕間的狼龍紋銀鐲,"會看懂多少種"共生"的寫法?"
懷璧忽然望向譯館外牆,那裏不知何時被學生刻滿了各族文字的"共生"——北狄文的蒼勁,漢文的典雅,東巴文的絢爛,梵文的神秘,在狼龍紋磚雕上交織成網。"一萬種,"他忽然輕笑,狼毫筆在空氣裏劃出一道光痕,"就像天上的星,"他指向狼龍星象,"每顆都不一樣,"他忽然握住段明玥的手,"卻都照著同一片共生的土地。"
風掠過譯館的萬卷藏書,將不同文字的書頁掀起,狼龍紋地磚上,無數文字的影子交疊,最終都化作了同一個形狀——那是胡漢百姓在榷場稅碑前,交握的、永不分開的手掌。
太極殿的金鑾在子夜時分亮起狼龍雙燈,蕭承煜的蟠龍紋禦袍與阿史那雲的狼首紋褘衣在丹墀交疊,將蕭合璧的身影投在狼龍紋地磚上——那道影子,一半是北狄狼首的剪影,一半是大周蟠龍的鱗光。
"蕭合璧聽封,"蕭承煜的聲音混著貝爾湖的冰裂與長安鍾鼓,"朕以太祖狼龍盟約之名,"他手捧狼首劍與蟠龍印,"封你為共生太子,"他望向殿外,月城沈硯之、大理段明玥、北狄各部首領皆執象征物而立,"掌胡漢同稅之權,守萬族共生之責。"
合璧的狼首冠纓垂落,遮住泛紅的眼角。他記得十歲時隨父巡視榷場,曾見太祖盟碑裂痕中長出的野麥,此刻冠頂的狼龍紋寶珠,正映著碑前未熄的篝火。"兒臣領旨,"他的聲音驚動了梁上棲息的沙狐與狼首鷹,"願以狼首劍護胡漢麥田,以蟠龍印拓共生文牒。"
阿史那雲忽然上前,將北狄大可汗的狼首金冠戴在合璧頭頂,冠簷的十二顆星砂,正是沙落掌心胎記的形狀:"這頂冠,"她的狼首鞭穗掃過合璧肩頭,"是你外祖當年與太祖歃血時的信物,"她望向殿角的沙落,三歲女孩正被蘇挽月抱著,掌心貼著狼龍紋地磚,"如今傳給你,"她忽然輕笑,"讓狼首的冠,"她指著蟠龍印,"與龍首的璽,"她望向殿外各族代表,"在同片天空下,照亮共生的路。"
懷璧的蟠龍紋袖中滑出卷《萬族稅典》,封麵用北狄狼皮與大周織金製成,首頁蓋著太後的"胡漢同籍"印與合璧的狼龍紋私章:"皇兄,"他望著合璧冠上的星砂,"譯館學生已將稅典譯成九種文字,"他指向殿外飄起的九色旗,"從今往後,"他忽然握住段明玥的手,"天下稅單的每筆數字,"他望著段明玥腕間的銀鐲,"都是胡漢共數的星。"
段明玥忽然獻上大理國的孔雀紋玉冊,冊身刻著蒼山十九峰與洱海月,卻在扉頁嵌著合璧的狼龍紋軍旗拓片:"大理的雪,"她的孔雀翎羽掃過玉冊,"願與長安的麥,"她望向合璧,"共潤同一方稅土。"
沈硯之的沙狐披風帶著月城的星砂氣息,他將星砂羅盤放在合璧掌心,羅盤中心的狼龍紋與合璧掌心胎記重合:"這是月城沙海的心跳,"他望著羅盤上流動的沙線,"記住,真正的稅賦,"他指向殿外榷場的燈火,"不在竹簡上,"他忽然低語,"在每個願意交握的手掌裏。"
合璧忽然舉起狼首劍與蟠龍印,雙器相碰發出清越和鳴,驚起殿角棲息的胡漢信鴿——鴿群掠過狼龍紋天窗,將星光與沙影投在他眉間,竟與沙落掌心的胎記一模一樣。"諸位請看!"他指向殿外,不知何時,胡漢百姓已在太極殿廣場用星砂與冰屑堆出巨大的狼龍紋,"當狼首冠與蟠龍印同輝,"他的聲音掠過每一張胡漢麵孔,"便是共生的稅賦,"他忽然輕笑,"在萬民掌心跳動的時刻。"
是夜,太極殿頂的狼龍雙燈映亮長安,合璧站在簷角,看懷璧與段明玥在燈影下共譯《萬族稅典》,沙落在阿史那雲懷中伸手觸碰燈焰,掌心胎記與燈火相映成輝。他忽然摸了摸冠上的星砂,想起父親封太子時說的"狼龍無界,共生為基",忽然明白,這頂太子冠的重量,從來不是金箔與寶石,而是千萬胡漢百姓交握的手掌,是萬族文字在時光裏編織的,永不褪色的共生之網。
晨風掀起他的狼首紋披風,露出內襯的蟠龍紋裏子——那是蘇挽月親手繡的,每片龍鱗都藏著北狄牧草的暗紋。合璧忽然望向星空,狼龍星象旁的沙落星此刻格外璀璨,像極了殿外百姓手中的燈,像極了譯館窗內跳動的燭火。他忽然輕笑,將狼首劍與蟠龍印交疊在胸前,讓兩種紋樣的影子,在自己心口,烙下了共生的印記。
太極殿頂的狼龍雙燈將合璧的影子拉得老長,他剛要轉身,卻聽見身後傳來絲綢摩擦青磚的窸窣聲——禮部尚書之女柳硯秋的纏枝蓮紋裙裾拂過狼龍紋地磚,袖中露出半卷用北狄狼皮裝訂的《萬族稅典》。
"太子殿下的狼首劍,"她的聲音混著長安墨香與北狄鬆脂味,"方才在封典上,"她望著他冠頂的星砂,"讓胡漢信鴿都忘了歸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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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璧轉身,看見她鬢間別著枚狼龍紋銀簪——那是去年榷場互市時,他親手將北狄狼首銀與大周蟠龍紋熔鑄的信物。"柳姑娘的狼毫筆,"他指著她手中稅典,頁腳用朱砂批注著西域商稅折算,"倒是讓生硬的數字,"他忽然輕笑,"有了胡漢共舞的韻腳。"
柳硯秋忽然取出個錦盒,裏麵躺著枚嵌著星砂的蟠龍紋玉佩,龍首處卻用北狄編繩纏著縷狼毛:"這是臣妾用太祖盟碑殘片的碎玉磨的,"她的指尖劃過玉佩暗紋,"龍鱗裏藏著北狄牧草,狼首旁纏著長安柳絲。"
合璧的手指在玉佩上頓住,想起三年前雪夜,柳硯秋在崇文館陪他校勘《胡漢稅則》,狼毫筆在羊皮紙上凍住,她便用自己的暖爐溫著墨汁,說"稅單上的每筆數目,都是胡漢百姓的呼吸"。此刻,他望著她腕間與自己同紋的銀鐲,忽然握住她的手,星砂在相觸處亮起,竟在青磚上投出狼龍交頸的影子。
"硯秋,"他的聲音低下來,狼首冠纓拂過她眉間的花鈿,"等西南互市開通,"他指著遠處正在修建的大理商道,"我想帶你去看蒼山雪,"他忽然用北狄語說出"共生"一詞,"讓那裏的孔雀,"他用漢文在她掌心寫了個"同"字,"也聽聽長安的鍾鼓。"
柳硯秋的耳垂忽然泛紅,卻指著太極殿廣場上胡漢百姓堆的狼龍紋:"臣妾更想看看,"她望著合璧冠上的十二顆星砂,"當太子的冠冕映著萬民燈火,"她忽然取出片狼毒草葉,葉背用三種文字寫著"同稅同心","這些被共生浸潤的文字,"她望向譯館方向,"如何在歲月裏,"她忽然低語,"長成比盟碑更堅韌的根。"
夜風掀起合璧的狼首紋披風,露出柳硯秋為他繡的內襯——每道蟠龍紋的間隙,都用北狄冰蠶絲繡著"同"字。他忽然輕笑,將玉佩係在她腰間,狼首劍與蟠龍印的影子恰好籠罩住兩人交握的手:"硯秋可知,"他望著她眼中倒映的雙燈,"你教我寫的第一句北狄文,"他摸著她指尖的墨痕,"不是"狼嘯",不是"龍吟","他忽然湊近,"是"共飲一江水"。"
柳硯秋忽然抬頭,發現合璧眉間的星砂印記與自己腕間銀鐲的狼龍紋完全重合。她忽然明白,所謂的情絲,早在他們共同批注稅典、熔鑄信物、甚至在更早的歲月裏,就像胡漢的稅賦般,在同一片土地上,生出了無法分割的根須。而眼前的太子,既是狼龍共生的守護者,也是她心中,最明亮的共生之星。
遠處傳來懷璧的狼毫筆落地聲,伴隨著段明玥的輕笑。合璧與柳硯秋相視而笑,他的狼首劍與她的狼毫筆,在太極殿頂的夜風中,共同譜寫著屬於他們的共生之曲——沒有熾烈的誓言,隻有胡漢文字在掌心的交疊,隻有星砂與墨痕在時光裏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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