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破罐子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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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爻走出浴室時,任鬱被子蓋著雙腿端坐在床上,像是在等待著什麽,未曾躺下。
    長發已經半幹,搭在右肩,像垂掛的銀色“瀑布”在中途拐了個彎。
    露出的左耳上,“耳骨釘”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光芒。
    因為要監控全城的實況,無法將小幽直接關機。
    小幽便自覺進入了後台運行模式。
    折騰一晚上,莫爻也懶得用毛巾擦頭發了,直接用靈氣蒸幹,然後躺到了任鬱旁邊。
    見任鬱沒有躺下,疑惑道:“怎麽不睡啊?”
    “哦。”任鬱應了一聲,正要躺下,恍惚間,似有一絲細微的聲音鑽進耳朵。
    他神色驟變,猛地伸出雙手,傾身捂住了莫爻的耳朵。
    莫爻一臉驚愕,瞳孔微微擴張,不解地問道:“任聲晚,你幹嘛?”
    “你不要聽。”
    氣音擦過莫爻睫毛,驚起細小的戰栗。
    他的聲音輕柔,被捂住耳朵的莫爻沒能聽清。
    於是,莫爻伸手覆在任鬱手背上,輕輕將他的雙手從自己耳朵上移開些許,追問道:“你說什麽?”
    再一聽,隔壁卻恢複了死寂,仿佛剛才那一絲聲音,不過是一場轉瞬即逝的錯覺。
    任鬱垂著眼眸,聲音小得如同蚊蠅:“沒有了。”
    兩人四目相對,愣了片刻。
    反應過來自己雙手還在莫爻的掌心,任鬱快速抽出手,然後背著莫爻側躺下。“睡了。”
    莫爻看著這個銀灰色的後腦勺,不自覺地勾了勾唇。
    枕上的銀發肆意鋪展,如星河傾落,有幾縷纏上莫爻的指尖。
    他抬手,靈力在指尖流轉,小心翼翼地將任鬱半幹的發尾烘至全幹。
    隨著莫爻的抬手,枕上銀瀑如鏡麵一般,倒映出了莫爻手腕上的赤紅。
    他輕輕撩起一縷發絲,放在鼻尖輕嗅。
    那股僅自己能嗅見的暗香,侵入周圍的空氣,將整個床榻包圍。
    莫名的安心。
    仿佛是獨屬於他們二人的結界,在這片熟悉的氣息之下,莫爻向來好眠。
    熄燈時,莫爻眼角餘光瞥見任鬱耳後那一抹尚未褪去的薄紅,像入夜前最後一抹不肯消散的霞光。
    ......
    與這邊的歲月靜好不同,隔壁可謂是劍拔弩張。
    夜茴舔舐著嘴角的血腥味,他挑眉,眼中帶著幾分戲謔,“怎麽?想通了?”
    他的上方,洛晨的呼吸沉重而紊亂,猩紅眼底翻湧著暴烈的占有欲。
    “嗯,想通了。”
    想通了,左右你都討厭我,再多一點也無妨。
    “給我?”
    “好,給你。給你了,你就不要找別人了。”
    沒等夜茴反應,洛晨再次欺身吻上。
    氣息交纏間,夜茴的睡衣紐扣在洛晨靈力的肆虐下,瞬間化為齏粉。
    洛晨一把扯過滑落的布料,扔至一旁。
    夜茴沒了遮擋,一瞬間有些慌張。
    可他越是這樣,洛晨啃咬他的動作就越重。
    像是多年的積雪,因一隻飛鳥的啼鳴,頃刻間雪崩了!
    “不......洛晨,不是這樣,你搞錯了,你......唔......”夜茴的聲音被堵在了唇齒間。
    “我沒搞錯,不是已經給你驗過貨了嗎?”
    “你......”夜茴掙紮著想要推開身上的人,“你混賬!你......”
    洛晨雙唇再次堵住了夜茴即將脫口而出的謾罵。
    他深深覺得二人如今這一遭,和夜茴那張臭嘴脫不開幹係。
    “噓~少爺,我不得不提醒一下。”
    洛晨說著,可他的唇並未離開夜茴分毫。
    一邊喘息著親吻、一邊含糊著說道,“你想瘋,我就陪你瘋。
    但是咱們隔壁住的可不是一般人。
    你要想讓他們聽到的話,你就隨便叫。
    要是覺得這樣還不過癮,還可以把門打開。
    我沒臉沒皮的賤命一條,我無所謂。”
    洛晨的手在他腿間遊走,夜茴的身體忍不住輕輕顫栗。
    他咬緊牙關不敢再出聲,隻能用那雙滿含怒意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洛晨。
    無形的引力遊絲牽引著夜茴的四肢,讓他無力抵抗。
    夜茴的喘息聲在耳畔逡巡。
    洛晨看著夜茴狐狸眼尾泛起了潮紅,吻去了他眼角那一滴不知是何來由的晶露。
    鹹的。
    “滿意嗎?”
    夜茴低喘著,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 你什麽時候學會的?”
    “知道你喜歡男人後。”洛晨的回答簡潔而直接。
    “為了討好我?”夜茴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是。”
    “哈哈哈哈,洛晨啊洛晨,”夜茴咬牙切齒道,“我最討厭你這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從小到大,所有在他身邊的人,都是這副模樣,仿佛是從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個個都堪稱是何家精挑細選,並經過精心“培訓”之後才得以站在這裏的,最好的家仆。
    夜茴卻打心眼裏感到厭惡和反感。
    這些人在身邊來來回回,無一不讓他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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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覺得這些人和自己沒什麽區別,都是被何家安排好的人生。
    他生長於此,沒有覺得歡樂,也沒有覺得悲傷痛苦。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比很多人都過得要好,不過是底層需求不同。
    或許厭惡、或許憤懣,但他不悲苦。
    【悲歡咒】,何為悲,何為歡,他始終參不透。
    猶記得初次見到洛晨的時候,這個小孩兒眼裏,還有桀驁的光。
    可這些年,夜茴眼睜睜看著它消失,那個少年也變成了他討厭的樣子。
    洛晨的動作微頓,拳頭不自覺的捏緊。
    “我十二歲之後的人生,都是為了取悅你,有什麽不對嗎?”
    作為家仆,取悅討好主人,就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何家大宅的穿堂風總是冷的,就像十二歲那年,老管家用戒尺抽打他脊背時說的話:
    “何家不養狼崽子。”
    彼時他咬碎半顆牙將慘叫咽回去,而今卻能將腰彎成最標準的四十五度。
    不過是兩個身份有別的人,在各自的泥潭掙紮。
    人們大抵很難共情於自身經曆之外的苦難。
    “我以前沒看出來你喜歡男人啊,就為了討好我,你竟然能做到這一步......原來你先前說你喜歡男人,是因為我喜歡男人,原來是這個意思。”
    洛晨沉默著,沒有說話。
    夜茴自嘲地笑了笑,又恢複了那副紈絝模樣,“得了,今兒少爺是便宜你了。”
    洛晨攥著雙拳,眼巴巴的看著夜茴,突然沒有了先前的氣勢,小聲試探道:“你會恨我嗎?”
    “會。”
    “嗯。”意料之中的答案。
    “不過......你要是乖乖躺下讓我來,我也可以原諒你。”
    “那你還是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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