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李家貨船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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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室艙門在強大的氣壓作用下,好似背負著整個星係的重量,以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速度緩緩開啟。艙門與門框之間的金屬摩擦聲,沉悶且悠長,仿若來自宇宙深處最古老的喟歎,又似遠古巨獸從漫長沉睡中蘇醒時發出的低沉嘶吼,在這死寂般寂靜的飛船廊道裏來回回蕩,每一絲聲波都在震顫著每一處角落。林可兒身姿筆挺如鬆,雙手穩穩地抱著那頂軍帽,帽簷上精致的鎏金徽標閃爍著冷冽的光澤,好似夜空中寒星,在幽暗中散發著獨有的威嚴。她側身,腳步輕緩且小心翼翼地踏入指揮室,每一步都仿佛在丈量未知的危險領域,鞋底與地麵的輕微摩擦聲,在此刻都顯得格外突兀。那徽標不經意間剮蹭到艙門邊緣的靜電防護條,刹那間,如同點燃了一串藍色的煙花,迸濺出一串串明亮的藍光,將周圍瞬間照亮,又迅速歸於黯淡。與此同時,她發梢處還殘留著餐廳食物那微微燒焦的獨特香氣,那是剛剛在餐廳就餐時,沾染的氣味。然而,這股焦香在充斥著濃烈人體汗臭混合氣味和其他不知名氣味的艙內,毫無招架之力,如同風中殘燭,轉瞬即逝,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被艙內這令人作嘔的氣味徹底吞噬。
    十餘名艦員已在這個艙室內持續工作了半個多月,他們日夜堅守,未曾安穩的躺下合眼。每個人的麵容都寫滿了疲憊,眼神中透著深深的倦意,周身被濃重的疲憊氣息所籠罩,那是連續高強度工作留下的痕跡,如同歲月在他們身上刻下的不可磨滅的烙印。向下看去,在每個人的腳下,密密麻麻地堆滿了形形色色的空瓶。湊近一瞧,其中既有印有精美花紋的玻璃茶水瓶,那花紋仿若古老的圖騰,記錄著往昔的閑適時光;也不乏鋁製的咖啡瓶,冰冷的金屬質感訴說著為了保持清醒而進行的掙紮;還有不少色彩鮮豔、造型各異的能量飲料瓶,這些空瓶層層疊疊,雜亂無章地散落一地 。技術員老王的雙眼布滿血絲,指節早已紅腫得如同熟透的番茄,每一次敲擊鍵盤,都像是在艱難撬動一座大山,動作遲緩且吃力,每一下敲擊都伴隨著輕微的顫抖,仿佛他的手已經不堪重負。他腕間那塊原本嶄新的、用於緩解肌肉勞損的貼布,此刻早已被汗水徹底浸透,變得濕漉漉的,邊緣也在長時間的浸潤下微微卷起,仿佛在無聲訴說著主人所經曆的艱辛,那貼布上的圖案也因汗水的侵蝕而變得模糊不清。導航員小陳的鼻尖上,戰術眼鏡不受控製地緩緩下滑,他卻渾然不覺,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世界裏。腳邊淩亂地散落著一張張揉皺的航線便簽,上麵密密麻麻的標記與塗改,見證了他們連日來的焦灼與忙碌,那些線條和符號仿佛是他們與未知戰鬥的痕跡。指揮艙棚四周的空氣循環係統仿佛一位垂暮老者,發出垂死般的微弱嗡鳴,與眾人身上蒸騰而出的汗酸味相互交織,在指揮室內彌漫開來,逐漸絞成一層粘稠的霧靄,將整個指揮室嚴嚴實實地裹成了一座令人窒息的牢籠,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林可兒正要走進指揮艙,忽然,一股洶湧澎湃、如實質般的無形力量,像是一隻狂暴的巨獸,從指揮艙內部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狠狠撞向她。毫無防備的林可兒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不受控製地踉蹌著向後疾退一步,鞋底在地麵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她心有餘悸地緩緩回望了一眼指揮艙,隻見艙內這個狀態,仿若暗藏無數危機,那混亂的氣息仿佛在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林可兒站在指揮艙門口,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急促的呼吸。剛才一路疾行,她的發絲有些淩亂,幾縷碎發貼在汗津津的臉頰上,顯得有些狼狽。她邁著略顯艱難的步伐走進指揮艙,目光急切地搜尋著劉鈺的身影,見他正在控製台前忙碌,那專注的神情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林可兒便徑直朝他走去,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空間裏格外清晰。“你這記性,真該好好校準校準了。跑得那麽快,我在後麵扯著嗓子喊,都來不及叫住你。”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將略微歪斜的將軍帽端正地擺在艦長指揮台上,動作輕柔而又帶著幾分熟悉的隨意。劉鈺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轉身,眼中瞬間湧起驚喜,那驚喜如同夜空中綻放的煙花,刹那間點亮了他疲憊的眼眸,下意識地就想上前將林可兒緊緊抱住,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生命。然而,林可兒卻嘴角一勾,眼疾手快地從身側拿起一罐汽水,精準地朝他扔了過去,那動作一氣嗬成,帶著幾分俏皮。劉鈺反應迅速,條件反射般雙手一伸,穩穩地將拋來的汽水接住,罐身與手掌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
    “弟妹來了也不說一聲。” 艦長正抬手推眼鏡,原本自然流暢的動作猛地一頓,那副特製的鏡片後,複雜的數據流如洶湧的潮水般瘋狂閃爍,將他眼底映照得仿若青黑的無盡深淵,幽深得望不見底,似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的手指下意識地在左手無名指上輕輕轉動,那枚婚戒在他的摩挲下泛著微光。婚戒內側,是女兒小時候親手刻下的 “小星” 二字,歲月的流轉、長久的摩挲,讓這兩個字愈發閃亮,每一次觸碰,都像觸動了心底最柔軟的角落,承載著他對女兒無盡的思念,那些與女兒相伴的過往時光,也隨之在他心間一一浮現 。他仿佛看到女兒小時候,紮著兩個小辮子,奶聲奶氣地拿著刻刀,費力地在戒指上刻下這兩個字的場景,那時的她,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眼睛裏閃爍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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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兒仿佛靈魂出竅,陷入了一種深度的失神狀態。艦長的話語,就像輕柔的微風,從她耳邊輕輕拂過,卻沒能在她內心激起哪怕一絲漣漪。此刻,她的整個心神,都被劉鈺身後那閃爍著微光的屏幕緊緊抓住,再也無法挪開分毫。屏幕上,被監控的運輸船船隊正沿著既定航線,井然有序地前行著,一切看似平常,卻又透著一絲古怪。可就在林可兒的目光觸及其中一艘運輸船的瞬間,一股徹骨的寒意,宛如洶湧的潮水,從她的腳底迅猛地直衝腦門,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原本明亮靈動的雙眸之中,瞳孔猛地急劇收縮,直至化為針尖一般大小,震驚與難以置信的情緒,在她眼中如風暴般肆意翻湧。
    那艘運輸船舷窗的排列方式,就像是一把神秘的鑰匙,精準無誤地插入了她記憶深處那扇塵封已久的大門。林可兒的指甲不自覺地深深掐進掌心,在尖銳的疼痛中,七年前那場決定家族命運的招標會場景,如走馬燈般在她視網膜上瘋狂閃回。
    記憶裏,那是一個極盡奢華的大廳,璀璨的水晶吊燈灑下如瀑的明亮光芒,將整個空間映照得熠熠生輝,每一處角落都被照得纖毫畢現。大廳中央,一座高達十二米的全息影像展示圖正緩緩旋轉,精妙絕倫的設計引得在場的權貴們發出陣陣由衷的讚歎,那讚歎聲此起彼伏,仿佛是對這場視覺盛宴的最高禮讚。彼時年僅十四歲的林可兒,身形嬌小,在一群西裝革履、身形高大的成年人中間,顯得格外稚嫩與無助,仿佛一隻迷失在森林裏的小鹿。她費力地擠過層層人群,人群中的交談聲、笑聲在她耳邊交織,她卻充耳不聞,好不容易才來到展示區。
    她的小手因緊張與激動止不住地微微顫抖,那顫抖如同深秋裏的落葉,在風中瑟瑟發抖。好不容易才在操作台上調出設計剖麵。當按照李氏星際運輸招標文件設計的數據,以醒目的紅色清晰浮現在眾人眼前時,全場瞬間如同被按下了靜音鍵,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精準而出色的設計所震撼。台下,李家次子李硯正悠閑地把玩著手中的翡翠扳指,那碧綠的玉色在他指尖流轉,散發著溫潤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家族的富貴與榮耀。他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抬眼瞥了瞥台上的林可兒,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林家丫頭,圖紙倒是畫得漂亮,線條流暢、標注精準,隻可惜啊,光有圖紙,造不出實物,又有什麽用呢?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話語裏滿是嘲諷與不屑,聲音不大,卻像一陣冷風,直直刺向林可兒的內心,讓她的心猛地一縮。然而,招標的評判標準並非某個人的片麵之詞。經過多輪嚴苛的技術評估、成本核算以及對林氏造船工藝的實際考察,這艘由林可兒主導繪製的運輸船,憑借出色的性能設計、合理的造價預算以及林家船廠過硬的製造實力,最終在眾多競爭對手中脫穎而出,贏得了競標。李氏星際運輸當即與林家簽下合同,一口氣訂購了 60 餘艘運輸船,開啟了雙方合作的新篇章,那合同上的每一個字,都仿佛是林氏家族邁向輝煌的新起點。
    “這是林氏船塢為李氏星運設計的船,我的作品。” 林可兒的聲音冷不丁響起,驚得那技術員手中工具 “當啷” 一聲落地,工具撞擊地麵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指揮艙內格外刺耳。她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扯,扯開了衣領處緊繃的風紀扣,露出一段纖細脖頸,神色間滿是篤定與自信,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瞧見這散熱口了嗎?六邊形間距,這是我特意設計用來平衡散熱效率與能源消耗的,經過無數次的模擬與計算,才確定了這最完美的間距。還有那隱藏在船身內部的星隕合金龍骨,它的強度和韌性經過我上百次模擬測算,能抵禦星際間複雜的隕石撞擊,在各種極端環境下都能保證船體的安全。就連應急艙那月牙鎖,仔細看,上麵的專利編號 ——” 她指尖輕點,在半空中的全息影像上隨意劃過,瞬間,密密麻麻的數據如瀑布般從影像中展開,層層疊疊,令人目不暇接,“都和我十四歲那年設計的民用貨船 17 型一模一樣,每一處細節,每一項參數,都是我親手敲定,絕無差錯。”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那是對自己作品的驕傲與自豪。
    劉鈺手中的戰術平板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起來,刺耳的嗡鳴聲在寂靜的指揮艙內格外突兀,仿佛是警報的前奏。他心下一驚,迅速低頭查看,隻見屏幕上,一份塵封三年的密電檔案如幽靈般陡然跳出,那陳舊的文件圖標散發著詭異的氣息,仿佛帶著歲月的滄桑與神秘。隨著檔案自動展開,代表 “補給” 的紅圈奪目而出,以一種不容置疑的精準,與那幾艘神秘貨船的航線嚴絲合縫地重合,仿佛是命運的安排。劉鈺的目光順著屏幕緩緩下移,落在李逸名字旁的熒光批注處,原本模糊不清的信息瞬間被新數據以極快的速度覆蓋,一行清晰的字樣浮現:“林氏重工,2398 年備案編號:y  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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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串編號的刹那,劉鈺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的瞳孔驟然收縮,下意識地抬眼,急切地望向身旁的林可兒。此時的林可兒,原本白皙的下頜線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臉上神色凝重,震驚之色溢於言表,往日靈動的雙眸此刻滿是複雜與難以置信。劉鈺緊緊盯著她,聲音不自覺地提高,帶著一絲焦急與質問:“你確定?真的沒有看錯?這關乎重大,可容不得半點差錯。”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對未知真相的恐懼與不安。林可兒深吸一口氣,胸脯劇烈起伏,隨後斬釘截鐵地回應:“沒有,絕對不會錯的。自我懂事起,便對家族的備案編號銘記於心,每一位林家子弟都被要求牢記這一標識,這就是林氏重工的標誌,千真萬確。” 她的眼神堅定,仿佛在向劉鈺,也向自己證明著這個事實。
    劉鈺的眉頭刹那間擰成了一個深陷的 “川” 字,額頭上的皺紋如同被歲月的刻刀狠狠劃過,愈發顯得深刻,仿佛每一道皺紋裏都藏著無盡的憂慮。他的右手下意識地摩挲著下巴,動作緩慢而機械,口中喃喃自語道:“這可就怪了,李氏的運輸船隊此番前來,究竟所為何事?這裏可是北沙王庭的核心掌控區域,四周防禦體係層層疊疊,森嚴程度恰似鐵桶一般,尋常人等連靠近都難。且如今帝國同北沙王庭雙方因戰爭衝突不斷,早已中斷了貿易往來,細細算來,已有三年多未曾有過任何商船互訪的記錄。再者,此處乃是北沙王庭最為隱秘的物資基地,其地理位置仿若被深埋於迷霧之中,隱秘至極。我們為了探尋此地,耗費了大量心血,動用了無數人脈,在繁雜如麻的情報資源中抽絲剝繭,才勉強知曉個大概方位。可這貨船卻好似在自家後花園閑庭信步,毫無顧忌地大搖大擺直接就來了,這般行徑,實在是太過蹊蹺,背後定有隱情。” 他的話語裏充滿了疑惑與不解,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探尋真相的道路上扔下的一塊石頭,試圖激起一絲漣漪。一時間,指揮艙內仿若被一層無形的寒霜籠罩,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每個人都在思考著這背後隱藏的秘密。
    驟然間,通訊員那尖銳且驚恐的叫聲,如同一道淩厲的閃電,狠狠劃破了艦橋內令人窒息的死寂:“警報!警報!貨船隊已啟動曲率引擎,按照當前推算,47 分鍾後便會抵達補給星球!” 那叫聲仿佛一把利刃,將原本凝固的空氣瞬間劃破。林可兒神色一凜,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麵前屏幕,隻見那上麵的數據流仿若發了狂一般,雜亂無章地瘋狂跳動著,似是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每一個跳動的數字都像是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
    劉鈺隻覺一股熊熊怒火 “噌” 地一下直躥上腦門,胸腔之中,仿若蟄伏著一頭遠古猛獸,正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似要衝破這副軀殼。他雙眼瞬間布滿血絲,額頭上青筋暴起,猛地揮起鐵拳,那手臂肌肉緊繃,帶著千鈞之力,重重砸在戰術台上。“砰” 的一聲悶響,這聲音沉悶而有力,恰似一道驚雷在狹小卻至關重要的艦橋內轟然炸響,整個指揮艙都似乎因這一拳而微微震動。桌上那罐原本靜靜擺放著的未開封汽水,在這股強大衝擊力的作用下,猛地一個趔趄,金屬罐身與桌麵摩擦出刺耳聲響,緊接著不受控製地 “咕嚕嚕” 地翻滾起來,最終翻倒在地。瓶蓋不堪壓力,“啪” 地崩開,瓶內琥珀色的液體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在鋪開的巨大星圖上肆意蔓延。那液體所經之處,星圖上原本用精細線條描繪、代表著星係分布、航道走向的圖案,瞬間被暈染開。此時再看,那被液體模糊的星圖,恰似一條條蜿蜒曲折、散發著詭異氣息、觸目驚心的血色河流,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冤屈與悲痛,又像是命運的軌跡在這一刻被徹底打亂。“立刻啟動高清影像采集係統,把這所有相關的畫麵,一幀都不許遺漏地記錄下來!將咱們這段時間調查到的資料,仔仔細細、逐字逐句地整理好,所有細節都不能放過,一並附上。等咱們此次任務完成,順利返回,第一時間呈交給陛下,必須鄭重其事地要求錦衣衛、東廠、西廠三大諜報勢力,進行聯合查證!務必要把這樁事查個水落石出,給那些英勇犧牲的將士、流離失所、飽受苦難的百姓一個公正合理、令人信服的交代!” 劉鈺喘著粗氣,平複了下情緒,接著說道,“可兒,此事就由你這監軍官牽頭提名上報,我在附屬簽名,全力支持。” 他的話語裏充滿了決心與憤怒,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射向真相的子彈。
    艦長的麵龐因憤怒而極度扭曲,漲得如同熟透了的番茄般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條條蓄勢待發、充滿怒意的蚯蚓,又仿佛是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在他那緊繃的皮膚下不安分地扭動。隻見他猛地抬起厚實的手掌,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一拍指揮台,手掌與冰冷堅硬的金屬台麵激烈撞擊,瞬間發出一聲沉悶卻又震耳欲聾的巨響,這聲響恰似古老洪鍾全力鳴響,帶著無盡的威嚴與憤怒,在這並不算寬敞的指揮艙內不斷回蕩,每一聲回響都仿佛攜著實質化的力量,是對叛徒最有力、最嚴厲的控訴。他的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滿是怒火地怒吼道:“他媽的!咱們那些英勇無畏的戰士們,此刻正在前線,那可是拿命在拚,於槍林彈雨、炮火紛飛中浴血奮戰啊!曾經的北疆艦隊,是何等的威風凜凜、氣勢磅礴,一艘艘戰艦宛如巍峨聳立、守護邊疆的鋼鐵堡壘,堅不可摧,它們承載著帝國無上的驕傲與榮耀,是帝國國防力量最堅實的象征。可如今,在那突如其來、令人猝不及防的襲擊下,一切都化為了泡影。戰艦都被炸成了四散紛飛的殘骸,在這冰冷刺骨、廣袤無垠得近乎讓人絕望的宇宙中,孤獨且無助地漂浮著,恰似那些在殘酷沙場上戰死,卻因種種原因無人收殮的英靈,處境淒淒慘慘,令人痛心疾首。防禦星堡,那可是耗費了帝國難以計數的資源,凝聚著無數科研人員日日夜夜、廢寢忘食的心血才艱難建成的堅固防線呐,如今也被炸得七零八落、千瘡百孔,不知毀去了多少人的心血與美好希望。更令人悲憤的是,無數無辜百姓,被這場突如其來、毫無征兆的戰火無情地卷入黑暗深淵,被迫背井離鄉,在星際間如同喪家之犬般四處狼狽逃亡。那一艘艘擁擠不堪的難民船裏,滿是驚恐到極致、近乎空洞的眼神,絕望的呼喊聲連綿不絕、此起彼伏,哭聲震天,仿佛要將這殘酷冰冷的宇宙都震碎,聲聲泣血,訴說著戰爭帶來的無盡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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