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瘋王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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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沙王庭母星,洛斯星的王庭宮殿,猶如一座被歲月與腐朽無情啃噬的古老遺跡。踏入其中,往昔的雄渾壯麗已如夢幻泡影般消散,曾經那令四方諸侯折服、萬民敬仰的威嚴,在接二連三慘敗的重壓下,被一股無形卻摧枯拉朽的力量徹底粉碎,徒留滿目瘡痍與衰敗。如今,取而代之的是仿若實質的腐朽之氣,如同一頭蟄伏的巨獸,在空氣中肆意翻騰、咆哮。宮殿的牆壁上,陳列著以古老秘法長時間浸泡的生物標本,這些標本或是來自遙遠星係的奇異外星生物,或是被黑暗科學扭曲改造的詭異物種。它們散發著令人作嘔的甜腥氣味,好似變質的血肉在幽僻陰暗、潮濕悶熱的角落中,曆經漫長歲月的緩慢發酵,那股腐臭已深深沁入空氣中的每一絲縫隙。
這股甜腥氣,與刺鼻嗆人的生物防腐劑味道相互糾纏,生物防腐劑那尖銳刺鼻的氣息,猶如無數根細針,直直刺入鼻腔深處,令人幾欲作嘔。而那些腐朽貴族們塗抹的奢華脂粉香氣,也不合時宜地摻雜其中。這些脂粉本應散發著迷人芬芳,為貴族們增添一抹優雅,可在這腐朽衰敗的環境裏,卻變得怪異扭曲,如同被詛咒的氣息。三者相互交融,形成了一種詭異莫名且令人窒息的獨特氣味。這氣味宛如一張無形卻堅韌如鋼的大網,從宮殿的每一處角落、每一條縫隙中蔓延開來,將整座宮殿從內到外層層包裹。身處其中之人,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吞咽著腐朽與絕望。那股濁氣順著呼吸道一路下行,胸腔被壓迫得生疼,仿佛肺腑都要被這濃稠如墨、滿是腐敗意味的濁氣填滿,每一次吸氣都艱難得如同在攀爬陡峭的懸崖,呼氣時又帶著無盡的壓抑與沉重。宮殿內的巨型燭台上,那些由珍稀油脂製成的蠟燭,火焰跳動得極為詭異,時而猛地躥高,似要衝破這黑暗的束縛;時而又急劇壓低,仿佛被黑暗重新吞噬。昏黃的火光在這濃稠如墨的腐朽氣息中艱難地掙紮著,勉強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區域,卻讓整個宮殿的陰影顯得愈發深沉、猙獰,仿若無數隱藏在黑暗中的鬼魅正張牙舞爪、伺機而動。
曾經輝煌一時、盡顯沙比王尊貴威嚴的王座,如今已被徹底重塑。前線戰事的慘敗,北沙局勢的土崩瓦解,讓沙比王陷入了近乎癲狂的狀態,下達了一係列變態嚴苛的命令。工匠們在重壓之下,戰戰兢兢地將三百具來自不同種族奴隸的骸骨,精心堆砌成這令人毛骨悚然的王座。每一根骨頭都被打磨得光滑如鏡,在宮殿內那昏暗且搖曳不定的燈光映照下,冰冷的光澤泛著徹骨寒意,仿佛來自地獄深淵的凝視,讓人不寒而栗。
仔細看去,在那些緊密相連、嚴絲合縫的骨頭接縫處,暗褐色的濃稠液體正源源不斷地滲出。這液體,是被殘忍地封存於王座內部的奴隸血液。漫長歲月流轉,這些血液竟奇跡般地未幹涸,似乎被賦予了詭異的靈性。每到夜晚,這些血液便發出微弱的汩汩聲,像是在低聲訴說著王座之下堆積如山的累累白骨背後的悲慘故事。每一滴血,都代表著一個含冤而死、靈魂無法安息的冤魂。它們的低語,似在憤怒地控訴著這世間的不公,又似在絕望地悲歎著自己的悲慘命運,在宮殿的每一個角落回蕩。但在這陰森腐朽的宮殿裏,貪婪與欲望肆意橫行,無人傾聽這些來自過去的聲音,也無人在意這些冤魂的悲慘遭遇。
“你說什麽?” 沙比王的聲音,驟然自陰影中響起,那聲音猶如生鏽的齒輪艱難咬合,帶著腐朽與沉悶,從他那仿佛被歲月侵蝕得千瘡百孔的腐朽喉嚨裏,硬生生地擠了出來,裹挾著濃重的酒氣與無盡的疲憊。他的頭顱緩緩轉動,每一下動作,都像是牽動著千斤重擔,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脖頸上鬆弛的皮膚,宛如脫水的老樹皮,隨著動作微微顫動。
遙想當年,這位北沙王庭的統治者,在黃沙漫天的沙場上,宛如戰神附體。他身著閃耀寒光的戰甲,騎著嘶鳴的駿馬,於千軍萬馬中縱橫捭闔,指揮若定。每一道軍令下達,都似雷霆萬鈞,令敵人聞風喪膽,麾下將士更是對他死心塌地,跟隨他南征北戰,開拓了廣袤的疆土,鑄就了北沙王庭的輝煌。可如今,時過境遷,奢靡腐朽的生活宛如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徹底拖垮。他整個人蜷縮在那寬大得有些離譜的王座上,那王座曾經是他權力與威嚴的象征,如今卻更像是困住他的華麗牢籠。此刻的他,活脫脫一個被歲月與欲望雙重掏空的行屍走肉。他的左側臉龐,鬆弛的皮肉毫無生氣地耷拉著,仿佛是被烈日暴曬許久、失去水分而無法支撐自身重量的爛泥,每一道褶皺裏都藏著無盡的頹唐。眼袋浮腫得如同熟透了即將破裂的水袋,隨著他偶爾的動作微微晃動,眼神中滿是迷離與空洞,好似靈魂早已在紙醉金迷中不知去向。而右側臉頰上,那殘留的口紅印,顏色豔俗刺目,宛如一塊突兀的汙漬。這口紅印無聲地訴說著昨晚他又在溫柔鄉裏肆意放縱、縱情聲色,在這原本莊重肅穆、曾見證無數榮耀時刻的王殿中,顯得既滑稽又可悲,讓人無論如何都難以將眼前這副落魄模樣的他,與往昔那個威風凜凜、馳騁沙場的王者形象聯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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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中,死死攥著一個本應價值連城的酒杯。杯身之上,色澤各異的寶石星羅棋布,每一顆都曾閃耀著令人炫目的光芒,仿佛凝萃了世間最綺麗的色彩,訴說著往昔的奢華與榮耀。這些寶石,皆由曆代先王從遙遠的國度精心搜羅而來,承載著無數的傳奇與故事,鑲嵌於此杯之上,象征著王國無上的權威與財富。然而此刻,在這昏暗而壓抑的宮殿之中,寶石卻盡皆黯然失色,恰似這個王朝在歲月的侵蝕下,光芒漸熄,輝煌不再。
杯內盛著的,是來自遙遠東方明帝國的暗綠色美酒,那酒液如翡翠般澄澈,散發著神秘而誘人的香氣。這酒,曾是各國王室貴族競相追捧的珍品,其釀造工藝秘不示人,需耗費數年乃至數十年光陰,選取最上乘的原料,經無數道繁瑣工序方能釀成。每一滴都蘊含著明帝國的風土人情與精湛技藝,價值遠超同體積的黃金。如今,大半美酒已然灑出,順著他那布滿汙漬、繡著華麗花紋卻早已失去光澤的長袍,蜿蜒而下。長袍之上,繁複精美的花紋曾是王國繁榮昌盛的象征,金線銀線交織,勾勒出一幅幅神話傳說中的壯麗場景,如今卻被歲月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埃,與酒漬、汙漬混雜在一起,顯得破敗而肮髒,恰似這個王朝如今的模樣,徒留往昔輝煌的殘影。酒液一滴一滴,重重地砸在昂貴的地毯上。地毯由上等的羊毛與絲綢編織而成,圖案精美絕倫,每一針每一線都凝聚著工匠們的心血,曾鋪滿整個宮殿,彰顯著王室的尊貴與奢華。而此刻,暗綠色的酒漬在地毯上迅速暈染開來,恰似一朵在黑暗中悄然綻放的詭異之花,又仿若這腐朽王朝正在流淌的、逐漸幹涸的血液,每一滴都在無聲地宣告著王朝的衰落與頹敗。
北沙王庭與明帝國的戰爭一觸即發,商路瞬間被切斷,原本能通過正常途徑流入王庭的明帝國產品變得極為罕見。在這片黃沙漫天的土地上,來自東方的美酒 —— 那被譽為瓊漿的珍貴佳釀,如今更是千金難求。由於供應銳減,其價格如斷了線的風箏,呈幾何倍數瘋狂攀升,成為了王庭貴族們競相追逐卻又難以企及的奢侈品。在這愈發濃烈的腐朽與緊張氛圍中,沙比王的視線再次聚焦於那已然半空的酒杯,腦海中似有無數思緒翻湧,卻又被戰爭的陰雲與王朝的衰敗攪得混亂不堪,他的眼神愈發迷離,仿若已置身於往昔輝煌與當下絕境交織的虛幻之境 。
王座之下,那片長長的陰影猶如一片死寂的、深不見底的無盡深淵,以一種近乎貪婪的姿態,將整個宮殿的每一處角落都無情地吞噬其中。在那黑暗陰影的最深處,一名衛兵的身影正極為緩慢地浮現出來。他身著厚重且形製古樸的鎧甲,那鎧甲之上原本精美的雕花與繁複的紋飾,在往昔的光輝歲月裏,曾閃耀著冷峻而華貴的金屬光澤,象征著衛兵一族至高無上的榮耀與不容推卸的神聖職責。然而如今,歲月的無情侵蝕在這鎧甲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其上布滿了斑駁陸離的鏽跡,恰似一本無言的史書,靜靜訴說著漫長歲月中所曆經的無盡滄桑與坎坷波折。
他的身體此刻如風中那隨時可能熄滅的殘燭,止不住地顫抖著。在這座彌漫著腐朽氣息與絕望氛圍的古老宮殿裏,他每向前靠近一步,都仿佛是踏入了一個永無盡頭的黑暗深淵。那如影隨形的恐懼,好似附骨之蛆一般,緊緊地纏繞著他,從他冰冷的腳底悄然攀爬而上,順著顫抖的雙腿,迅速地蔓延至他的全身。他隻感覺自己的雙腿仿若被灌滿了沉重的鉛水,沉重得幾乎難以抬起,每艱難地邁出一步,都仿佛要耗盡他全身所有的力氣。但即便如此,他卻又不得不咬著牙、硬著頭皮繼續向前挪動,因為在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之上,正端坐著那位手握生殺大權、能決定他生死命運的王者 。衛兵的身影愈發清晰,他那顫抖的身軀在昏暗宮殿的映襯下,宛如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鎧甲的鏽屑隨著他身體的抖動,簌簌而落,仿佛是在為這個衰敗王朝的命運默默陪葬。每一片鏽屑,都似一段被塵封的往昔,曾經的榮耀與輝煌,都隨著這鏽跡的剝落,消散在這腐朽的空氣中 。 衛兵努力抑製著身體的顫抖,緩緩抬起頭,在這昏暗的宮殿中,他的視線穿過層層陰影,艱難地望向王座上的沙比王。那沉重的呼吸聲,在這死寂的空間裏,猶如沉悶的鼓點,一下下撞擊著他脆弱的神經。此刻,整個宮殿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仿佛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降臨 。
衛兵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額頭如被釘住一般,緊緊地貼著溫熱的金屬地板。這地板因周圍環境中彌漫的特殊能量場,泛起微微的紅色,猶如被鮮血浸染。衛兵瞪大了雙眼,能清晰地看見自己的倒影在這泛紅的地板上扭曲變形,那詭異的扭曲模樣,恰似沙比王那散發著幽邃詭異光芒的眼球,令他心中一陣發寒,仿佛這是某種預示著大難臨頭的不祥預兆。“陛下,” 衛兵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可那顫抖的語調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極度恐懼,“巡邏船剛剛發來緊急通報,優先級極高!我方至關重要的補給星球,那可是維係整個艦隊後勤的關鍵所在,此刻已陷入滅頂之災。還有李家那龐大的物資船隊,滿載著燃料、軍備與生活必需品,浩浩蕩蕩地行駛在宇宙間,本是支撐我方力量的堅實後盾。然而,它們竟在同一時間,遭遇了帝國艦隊殲星射線的毀滅性打擊。那射線所到之處,星球瞬間崩裂,化作無數碎片,大氣層被瞬間剝離,熾熱的岩漿洶湧而出,瞬間凝固在冰冷的宇宙中;船隊更是不堪一擊,一艘艘巨型貨船接連爆炸,在光芒閃爍中化為塵埃。如今,整個補給星域一片死寂,無一生還,所有的生命跡象都已消逝,隻留下一片殘骸在宇宙中飄蕩 。” 他的聲音在這空曠而壓抑的大殿中回蕩,每說出一個字,都像是在刀刃之上艱難地挪動腳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稍有不慎,觸動了這位喜怒無常、手段狠辣到令人膽寒的統治者的逆鱗,瞬間招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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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比王聽聞衛兵口中的 “李家”,先是一怔,旋即爆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極為刺耳的笑聲。那笑聲仿佛是無數尖銳指甲同時刮過黑板,又好似有不知名的生物器官在高速運轉的攪拌機裏被無情碾碎,令人脊背發涼。他那粗壯有力、布滿青筋的手臂,如同一條迅猛出擊的蟒蛇,猛地伸出,死死掐住衛兵的脖子。“李家?” 沙比王咬牙切齒地重複著,眼中滿是不屑與狂怒,“那些隻知追逐利益、卑賤至極的商人,一群叛國者而已?他們不過是一群在塵世中爬來爬去、滿身銅臭的螻蟻罷了!” 說著,他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開始用力收緊手掌,衛兵的脖頸處傳來骨骼即將斷裂的恐怖壓迫感,發出不堪重負的 “咯咯” 聲。“聽好了,” 沙比王湊近衛兵,臉上掛著扭曲的冷笑,一字一頓地說道,“告訴軍部的波斯卡將軍,我們北沙王庭籌備已久、驚天動地的‘血月計劃’準備啟動吧……”
話音猶自在這昏暗幽深的王座廳中悠悠回蕩,餘音嫋嫋,似是不願消散,與那彌漫在四周的古老氣息交織纏繞,愈發襯出此間的神秘與莊重。王座後方那厚重且華麗至極的帷幕,金絲銀線編織而成的精美圖案在黯淡光線下隱隱浮現,宛如被一陣無形卻磅礴的力量所牽引,猛地被一雙纖細卻蘊含著驚人力量的手粗暴掀開。刹那間,一個身姿綽約猶如暗夜精靈的女子,邁著如行雲流水般婀娜的步伐,不疾不徐地款步走出。她周身被一襲血色長裙緊緊包裹,那裙擺仿若一片洶湧澎湃、無邊無際的血海,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起絲絲令人膽寒的幽光。仔細看去,裙擺之上密密麻麻繡著精細繁複的花紋,有張牙舞爪的猙獰魔獸,有扭曲纏繞的神秘符文,每一處都雕琢得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掙脫布料的束縛,活靈活現地跳躍而出。隨著她每邁出一步,裙擺便如波浪般翻湧,在空曠寂靜的王座廳裏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好似一首由黑暗與神秘譜寫的詭異樂章。“父親,” 她朱唇輕啟,那聲音甜膩得仿佛能滴出蜜來,在這陰森的環境中,卻莫名讓人脊背發涼,好似有一隻冰冷的手悄然爬上後背,“您曾在眾神的見證下,無比鄭重地答應過我,一旦這偉大計劃大功告成,便會讓我登上那至高之位,成為新一任的女王。”她微微仰頭,脖頸線條如優雅的天鵝般舒展,目光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渴望與野心,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納入囊中。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她那精致的麵龐仿若被一層神秘的薄紗籠罩,愈發顯得嫵媚而妖冶。細長的眉毛恰似春日裏初綻的柳葉,下挑的眼角處,那雙眼睛仿若燃燒著兩簇幽藍的火焰,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光芒,死死盯著王座的方向,眼神中滿是勢在必得的決絕。她身著的血色長裙,如同流淌的鮮血般豔麗奪目,隨著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輕輕擺動,裙角摩挲發出的沙沙聲,好似她內心對權力急切跳動的脈搏,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打著這古老王座廳的牆壁。這聲音在空曠的廳內回蕩,似要將隱藏在此處數百年的秘密與野心,毫無保留地昭告天下 。沙華公主那妖冶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得意淺笑,那笑容仿佛在訴說著她對權力的熾熱渴望與即將得償所願的篤定。她微微仰頭,一頭如瀑的烏發順著血色長裙肆意滑落,仿若流淌的黑色火焰,與裙擺上的幽光相互映襯,更添幾分神秘莫測的氣息。她的發絲在昏暗的光影中肆意飛舞,宛如黑色的火焰在風中跳躍,與那彌漫四周的腐朽氣息相互糾纏。在這陰森壓抑的氛圍裏,她身上那濃烈的野心仿若實質化的氣場,與周圍的死寂格格不入,卻又巧妙地融為一體,愈發凸顯出她的與眾不同與神秘莫測。 她的聲音在這壓抑死寂的空間裏回蕩,仿佛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蠱惑之力,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顫。沙比王凝視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那是身為父親對女兒的期許,亦是對權力傳承的深思。在這危機四伏、搖搖欲墜的北沙王庭,這場關乎生死存亡的“血月計劃”,究竟能否成為扭轉乾坤的關鍵,又將把他們父女二人,乃至整個王庭帶向何方?
沙比王的眼睛陡然間瞪大,眸中滿是震驚,仿佛目睹了超脫認知的異象,死死地盯著那嫋嫋婷婷向自己走來的紅衣美人。那目光裏,有難以置信,更有一抹隱匿極深的複雜情緒。“當然,我的女兒。” 他伸出人類模樣的手掌,動作輕柔得近乎虔誠,卻又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幽微意味。手掌緩緩撫上女子的臉頰,指腹摩挲間,像是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每一下動作都飽含珍視;又似暗藏著諸多不為人知的心思,指尖微微顫抖,仿若在極力壓抑著什麽。“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去見一個人…… 我們的老朋友,林遠山博士。” 沙華公主聞言,微微歪了歪頭,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好奇,恰似平靜無波的湖麵投入一顆圓潤石子,刹那間泛起層層瀲灩漣漪。她似乎對即將要去見這位神秘的林遠山博士充滿了別樣的期待,腦海中或許已經開始勾勒起與博士見麵時的種種場景。精致的麵容上,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勾勒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她輕抬裙擺,那繡著繁複花紋、華麗無比的裙擺拖地而行,發出簌簌的摩擦聲。這細微的聲音在這壓抑陰森、仿若被濃稠黑暗籠罩的宮殿內不斷回蕩,每一下回響都似在空氣中拉扯出一絲寒意,更添幾分詭譎之感。隨後,在沙比王那略顯陰沉,仿若能洞悉一切卻又刻意隱藏的注視下,她蓮步輕移,身姿婀娜得如同搖曳在夜風中的花枝,朝著地牢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極輕,卻似踏在人心尖上。身影漸漸沒入那黑暗的通道之中,黑暗仿若活物,瞬間將她吞噬,隻留下一片死寂與無盡的神秘。走廊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幅幅被歲月侵蝕得模糊不清的畫像。畫像中的人物,皆是北沙王庭曾經的顯赫貴族,他們的麵容在昏暗的光線與腐朽的氣息中,顯得扭曲而猙獰,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往昔的輝煌與如今的衰敗。那些畫像上的色彩,早已褪去原本的鮮豔,變得黯淡無光,恰似這個王朝的命運,在曆史的長河中逐漸走向沒落。沙華公主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這些畫像,心中湧起一絲複雜的情緒,她加快了腳步,似乎想要盡快逃離這滿是衰敗氣息的走廊,奔赴那未知的地牢,探尋即將揭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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