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深淵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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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地下監獄的甬道,仿若被歲月塵封的腐朽之地,幽暗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混合氣息,令人作嘔。沙華身著精致的高跟鞋,每一步落下,都重重踩過一灘灘水漬。這些水漬還未完全幹涸,在冰冷堅硬的金屬地麵上蔓延開來。不難看出,地麵在她進入前被倉促清洗過,但仍殘留著難以掩蓋的痕跡。鞋底與濕漉漉的地麵接觸,發出 “啪嗒啪嗒” 的聲響,在寂靜的甬道裏回蕩,仿佛是對這場徒勞清洗的無聲嘲諷。甬道兩側牆壁上,古老的浮雕在昏黃燈光下影影綽綽,曆經漫長時光的侵蝕,愈發顯得猙獰恐怖。浮雕之上,某位先王以一種冷酷至極、不容反抗的姿態,穩穩手持鐮刀,刀刃緩緩切入奴隸的胸膛。那奴隸的麵部因痛苦而扭曲,雕刻得栩栩如生。更為詭異的是,奴隸被雕刻成齒輪形狀的心髒,竟違背常理,至今仍在緩慢轉動,發出沉悶且規律的 “哢嗒哢嗒” 聲響,仿佛在為這片被黑暗籠罩的殘酷之地,奏響一曲永不停歇的悲歌,將往昔的苦難不斷傳唱。
    “殿下,前方是‘刑具陳列廊’。” 沙耶魯夫的單目戰術目鏡精準顯示,周圍牆壁內嵌著多達三百六十種不同的刑具,這些刑具按類別有序排列,從古老的東方刑具到西方新近研發的殘忍裝置,應有盡有。每一種都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其背後的殘酷用途。這些刑具,有的造型猙獰,尖銳的倒刺寒光閃爍,隻需輕輕觸碰,便能讓皮肉瞬間綻開;有的構造複雜,布滿了詭異的機關,齒輪與鏈條相互交錯,精密而致命,隻需輕輕一按隱藏在暗處的按鈕,便能帶來無盡痛苦。“這些都是北沙工匠的傑作,他們將精湛的工藝與殘忍的想象力發揮到了極致。其中最古老的一件,據說來自遙遠東方明帝國的錦衣衛,那是一種名為‘拶指’的刑具,由數根木棍和繩索組成,用於夾迫手指。曆經漫長歲月流轉,跨越無數山川海洋,不知為何流落至此……”
    “我沒興趣聽這些。” 沙華語氣冰冷,毫不留情地打斷道,聲音在空曠的石室中回蕩,仿佛帶著一層寒霜。她的目光,此刻仿若被磁石吸引,牢牢停留在石室一隅的一尊青銅雕像上。那雕像高大而威嚴,刻畫的正是沙比王的父親。其麵容冷峻,猶如被歲月的風霜雕琢,線條剛硬如斧劈刀削,深邃的雙眸仿若藏著無盡的幽暗秘密,幽幽地凝視著前方,仿佛能看穿世間一切虛妄。他寬闊的手中握著一顆正在融化的心髒,心髒內部隱約可見複雜的齒輪結構,每一個齒輪都雕刻得極為精細,在昏暗光線中閃爍著幽微光芒,恰似鬼火在暗夜搖曳,詭譎而神秘。
    沙華的思緒,在看到雕像的瞬間,如脫韁之馬,瞬間飄回到小時候。那時,她尚是個天真爛漫卻又懵懂無知的孩童,身處王庭那繁花似錦卻又暗藏森嚴的花園中。王叔總是一臉神秘,像個懷揣寶藏的守財奴,那次,他特意將她拉到一旁,神色凝重,目光閃爍。王叔壓低聲音,仿若怕驚擾了什麽沉睡的巨獸,他告訴她,這尊雕像的心髒裏藏著王庭的秘寶,那秘寶,關乎著整個家族興衰的重大秘密,是家族命運的關鍵所在。彼時,王叔目光警惕地四下張望,神色緊張,仿佛四周都潛藏著窺探秘密的耳目,他的眼神中既有對秘密的敬畏,猶如信徒麵對聖物,又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貪婪,恰似在黑暗中覬覦珍寶的竊賊。
    王叔的話,如一顆神秘的種子,悄然在她心底種下。開啟秘寶的鑰匙,據說隱匿在她母親的遺物之中。此後的許多年,沙華如執著的尋寶人,翻遍了母親留下的每一件物件。從精致的首飾盒,那些曾裝點母親美麗容顏的飾品,每一件都承載著往昔的回憶;到泛黃的舊信件,紙張脆弱得仿若輕輕一碰就會碎成粉末,字裏行間滿是母親的溫柔與深情。可多年探尋,她卻始終未曾找到過與之相關的絲毫線索。這個秘密,如同在她心底紮根的種子,隨著歲月流逝,愈發渴望破土而出,急切地想要揭開那神秘的麵紗,一窺其中究竟 。沙華凝視著雕像,心中五味雜陳,對母親遺物的探尋無果,讓她愈發覺得這秘密如同被迷霧重重包裹,難以觸及。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紛亂的思緒平靜下來,目光從雕像上緩緩移開,重新望向那通往未知的幽暗甬道。此刻,她的心中既有對秘密的執著,又隱隱有種預感,仿佛即將揭開一些關乎自己身世與命運的驚天秘密。帶著這份複雜的心情,她抬腳繼續前行,高跟鞋踩在滿是汙漬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甬道中回蕩,仿若她此刻沉重的心跳聲。 隨著她一步步靠近監獄區,周圍的空氣愈發陰冷潮濕,好似無形的蛛網,緊緊黏附在她的肌膚上。甬道盡頭那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指示燈,仿若黑暗中窺視的獨眼,冷冷地注視著她,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未知與挑戰。 在這愈發壓抑的氛圍中,沙華心中的不安愈發濃烈,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緩緩收緊,攥緊她的心髒。她深知,踏入監獄區,便如同踏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每一步都將揭開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些秘密,或許會徹底顛覆她對自己、對家族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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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三層的監獄區,被一股腐朽與禁錮交織的氣息所籠罩,仿若一個與世隔絕的黑暗淵藪。牆壁上閃爍著幽微而不穩定的熒光,將四周映照得影影綽綽,仿若鬼蜮。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仿若懸浮著無數肉眼難見的細小電流,滋滋作響,似在低訴著這裏所關押之人的秘密與罪孽。沙華身姿輕盈卻又步伐沉穩地沿著蜿蜒曲折的通道前行,腳步聲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顯得格外清晰。最終,她停在編號 “y0715” 的牢房前,那扇防暴玻璃冰冷而堅硬,泛著森冷的光澤,隔開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她目光如炬,銳利的眼神穿透玻璃,向牢房內望去。隻見牢房內一個身著囚服的男子正背對著她。男子的頭發肆意生長,如枯草般淩亂地垂落,恰好遮住了後頸那恥辱的烙印 —— 那是象征著王庭囚徒的標誌,一旦烙上,便終生難以抹去,成為了被王庭唾棄之人的永恒標記。牢房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的腐臭氣息,混合著潮濕的水汽,愈發顯得壓抑沉悶。那男子雖背對著沙華,但她能感受到,他周身散發著一種與這黑暗囚牢格格不入卻又難以言明的獨特氣場,仿若被一層無形卻堅韌的屏障包裹,讓這幽森之地的陰森都難以近身,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莫測之感,也讓沙華探尋真相的渴望愈發強烈。
    “林遠先生。” 沙華身著一席明豔動人的紅色鱗片長裙,每一片鱗片都閃爍著細碎的光芒,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宛如流動的火焰。她身姿綽約,腰肢纖細,行走間儀態萬千,舉手投足盡顯優雅。而後,她微微欠身,那姿態仿佛是對尊貴之人特有的行禮。她那對深邃如淵的眼眸中,幽光閃爍,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與探究,目光仿若兩把寒光凜冽的銳利鉤子,牢牢地鎖住那個身形略顯佝僂卻依舊散發著獨特氣質的背影。她朱唇輕啟,仿若玫瑰花瓣微微綻開,清冷而堅定的聲音自那嫣紅的嘴唇間吐出,通過手中精巧無比的傳音器,精準無誤地傳入牢房內的每一處角落,仿佛一陣幽冷刺骨的風,無孔不入,即便是牢房中最陰暗的角落也被這聲音填滿。“明帝國的首輔弟弟,林氏軍工那位備受讚譽的天才設計師。” 她特意加重了 “首輔弟弟” 這四個字的語調,每一個音節都仿佛被她放在舌尖反複雕琢,帶著別樣的、難以言喻的意味。說這話時,她的目光更是如鷹隼一般銳利凶狠,緊緊鎖在男子身上,好似要將他整個人看穿,連男子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的細微變化都不放過。果然,在這極致的盯視下,她敏銳地捕捉到他那原本看似平靜得如同湖麵的肩膀,不可察覺地微微一顫。這細微到極點的動作,就如同在波瀾不驚的平靜湖麵投入的一顆小小的石子,在沙華眼中,卻是至關重要的線索,瞬間泛起層層漣漪,讓她愈發堅信自己內心的判斷 。那微微的一顫,說明他,這位天才,根本沒有瘋,種種跡象很可能都是他偽裝出來的。
    林遠聽到聲音,動作遲緩卻又帶著幾分從容不迫地緩緩轉身。他的左眼處,一道猙獰的傷疤仿若蜿蜒爬行的毒蛇,自額間起始,一路蠻橫且醒目地貫穿至麵頰。那傷疤的顏色暗沉如幹涸的血漬,與周遭正常的皮膚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每一道褶皺、每一處凹凸,都好似在默默無聲卻又驚心動魄地訴說著往昔那些慘烈至極的故事,每一個細節都透著無盡的滄桑與殘酷。他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這本應是精致簡約的款式,此刻鏡片卻布滿了如破碎蛛網般的裂痕,那些裂痕從中心向四周蔓延,每一道都像是命運無情劃過的痕跡,為他整個人無端添了幾分落魄與曆經千帆的滄桑之感。“哪來的小美人?” 他一開口,聲音懶洋洋地拖長了調子,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輕浮調笑語氣,仿佛世間的一切都難以讓他正眼相待。“那個老王八蛋派你來,是想從我這裏得到 y0715 的核心技術?” 話語裏,那精準無誤的揣測,一下子戳中沙華此行的目的,同時又隱隱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挑釁意味,好似在故意撩撥沙華的情緒,想看她接下來如何應對。
    沙華微微眯起雙眸,目光仿若能穿透林遠的表象,直抵靈魂深處。她嘴角輕撇,帶著一絲輕蔑,聲音如同從古老的深淵傳來,帶著絲絲寒意,緩緩開口:“林先生,這深淵之中,每一寸黑暗都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一點你我心知肚明。你看似為尋求真相而來,可這背後,究竟還牽扯著怎樣盤根錯節的緣由?莫要拿那些敷衍之詞來搪塞我,我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林遠迎著沙華審視的目光,神色未變,沉穩得如同淵底的磐石。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那弧度裏似乎藏著無盡的故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緊不慢地回應:“小美人,你我立場雖不同,可對真相的執著並無二致。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這混沌如泥潭的局勢中,理出一絲清明,為這黑暗尋得一絲曙光。至於緣由,當真相大白之際,自會水落石出,又何須急於一時。時間,會證明一切。” 沙華聞言,冷笑一聲,笑聲在這昏暗的空間裏回蕩,更添幾分冷意。她眉頭緊鎖,踱步至林遠身側,步伐輕盈卻帶著壓迫感,周身氣息仿若被激怒的暗流,隱隱翻湧,似隨時都會掀起驚濤駭浪:“好一個不急於一時,可這深淵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它就像一頭蟄伏的猛獸,隨時可能將我們吞噬。你若真有誠意,就該坦誠相告,莫要讓這深淵的黑暗,將你我都徹底吞噬,到那時,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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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話語之間看似波瀾不驚,每一個字都如同尋常的交談,可當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交時,那瞬間,卻似有一道微弱卻異樣的電流閃過。沙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林遠則微微一怔,這異樣,隱藏在他們眼底深處,稍縱即逝,若非對彼此極為留意,絕難察覺。這異樣之中,似乎藏著難以言說的默契,又有著立場相悖的複雜糾葛,為這場深淵中的對話,添上了一抹神秘而微妙的色彩。就在這短暫的沉默間隙,沙華心中思緒萬千,她一方麵急於從林遠口中撬出更多關於母親遺物、血月計劃的真相,另一方麵又隱隱擔憂王叔在那更深處的牢房,不知又在謀劃著什麽。這監獄之中,處處透著詭異與危險,而她就像置身於一張巨大的網中,每一個舉動都可能觸動那隱藏在暗處的絲線,引出更多意想不到的危機 。 就在沙華內心糾結於眼前的困境與未知的真相時,遠處牢房深處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低沉笑聲,那笑聲仿若從地底最深處傳來,帶著絲絲縷縷的寒意,穿透這厚重的黑暗,直直鑽進她的耳中,讓她本就緊繃的神經瞬間又緊了幾分,也讓這場深淵對話,在這突兀的笑聲中,愈發顯得撲朔迷離。
    在更深處那整潔有序的牢房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帝國香料特有的氣息。沙華的王叔 —— 前北沙王庭統治者沙洪,衣著整齊地坐在一張雕花精致的木質棋盤前。牢房牆壁上懸掛的魔法燈散發著柔和光芒,驅散了陰暗,映照著他那雖然憔悴卻仍不失威嚴的麵容。他的手腕上戴著一個銀色手環,上麵光紋閃爍,這是在限製他的能力。膝蓋以下,空蕩蕩的褲管在昏暗中微微晃動,露出金屬義肢那光滑而嶄新的接口,接口處的金屬光澤,在這雅致環境中顯得格外莊重。他的麵前,昏暗的石室內,一盞幽綠的孤燈搖曳著昏黃的光,勉強照亮了屋內一隅。一張陳舊的石桌上,擺放著一副由骨骼精心雕琢而成的棋盤,那些骨骼質地泛著冷光,顯然取自一些不知名的強大生物。每一顆棋子都散發著詭異的氣息,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怨念纏繞,悠悠訴說著它們曾經主人的悲慘命運。棋子上的紋路在燈光下若隱若現,恰似冤魂的哭訴,似有若無的低語在寂靜的室內回蕩,令人毛骨悚然。沙洪坐在桌前,身姿挺拔卻又透著幾分神秘莫測,他的目光專注而又深沉,緊緊盯著棋局。在這縱橫交錯的黑白棋子之間,他仿佛看到了整個北沙王庭的興衰榮辱,往昔王庭內的繁華盛景與紛爭動亂,如同走馬燈般在他眼底一一閃過。而此刻,他又似乎在謀劃著一個足以顛覆一切的驚天布局,每一次凝視棋盤的眼神裏,都藏著令人難以捉摸的深意,仿佛在這小小的棋局之中,便掌控著整個世界的走向 。那隱隱約約的笑聲,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拉扯著沙華的思緒,也似乎在召喚她深入這黑暗的監獄核心。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不安,轉身朝著那笑聲的源頭走去,高跟鞋的聲音愈發急促,在這死寂的監獄中回蕩,仿佛是她愈發加快的心跳聲。而此時,沙洪所在牢房的方向,那股神秘的氣息愈發濃烈,好似有一張無形的網,正在等著沙華主動踏入 。 沙華的腳步愈發急促,心跳也不受控製地加速,仿佛要衝破胸腔。那笑聲似有魔力,牽引著她在這幽森的監獄通道中穿梭。牆壁上閃爍不定的熒光,在她眼中此刻仿若一雙雙窺視的鬼眼,而那彌漫的腐臭氣息,也愈發濃烈,好似要將她淹沒。隨著她一步步靠近,那笑聲也愈發清晰,每一聲都如同重錘,狠狠砸在她緊繃的神經上,讓她對即將麵對的未知愈發不安,卻又帶著一種難以抑製的決絕,仿佛這是命運既定的走向,她無法逃避。 牢房的門緩緩打開,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像是被封印多年的惡魔掙脫束縛。沙華踏入其中,腳步不自覺地放輕,仿佛生怕驚擾了這黑暗中蟄伏的秘密。牢房內光線昏暗,牆壁上的魔法燈閃爍不定,似隨時都會熄滅,將這裏徹底吞噬在黑暗之中。沙洪的身影在這昏暗中影影綽綽,宛如一尊古老而神秘的雕像,散發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氣息,讓沙華的心跳愈發急促,仿佛預示著即將揭開的真相,將顛覆她過往認知的一切 。
    “小花兒來了。” 沙洪微微抬起頭,那動作猶如生鏽的機械般遲緩,目光仿若實質的冷箭,精準掃向牢房門口,一字一頓,緩緩開口。他的臉上,刀疤猶如一張錯綜複雜的網,交錯縱橫,恰似幹涸了無數歲月、被歲月無情撕裂的河床,每一道疤痕都猶如一本無字天書,默默訴說著一段段充斥著鮮血與死亡的過往。他的左眼球早已在往昔的殘酷爭鬥中被殘忍挖出,如今隻剩下一個深陷的、仿若黑洞般的眼窩,其中鑲嵌著一枚散發著詭異紅光的義眼。那義眼仿若擁有生命,隨著他頭部哪怕最輕微的轉動,在昏暗得近乎死寂的牢房中散發著冷冽到極致的光,那光芒在粗糙的牆壁上投下一道道扭曲如惡魔爪痕般的光影,仿佛是從無盡深淵爬出的恐怖幻影。“你能來這裏,說明你取代了沙曠。”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得如同破舊風箱拉扯,帶著濃重到幾乎化不開的鼻音,像是穿越了九幽地獄那層層疊疊的黑暗,裹挾著無盡的怨恨與被滄桑歲月反複碾壓後的疲憊。沙華聽到這熟悉又帶著詭異意味的稱呼,心中猛地一緊,仿若有一隻無形的手瞬間攥住了她的心髒,麵上卻仍維持著如同寒潭般的冷靜,她微微皺眉,眉心間那一抹褶皺仿佛凝聚了世間的冰霜,精致的麵龐在昏暗如墨的光線中更顯冷峻,宛如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她踏入牢房,腳步輕盈卻又沉穩,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命運的琴弦上,雖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仿若能主宰生死的氣勢,目光在沙洪那殘破不堪的身軀上稍作停留後,微微揚起下巴,隨後說道:“好久不見了,大伯,我還沒有得到那個位置。”沙洪微微眯起那僅存的右眼,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像是在回憶一段被歲月塵封的往事,又像是在盤算著下一步的算計。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在這昏暗的牢房中顯得格外陰森可怖,仿佛在嘲笑沙華對真相的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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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華靜靜地坐在沙洪對麵的位置,目光徑直落在棋盤上。那棋盤上的棋子,皆是用貴族的頭骨精心雕刻而成,每一顆頭骨都似乎承載著曾經主人的哀怨與不甘。沙華的視線緩緩掃過,突然,她的瞳孔猛地一縮,其中一顆棋子上,清晰地刻著她母親的名字。“王叔,” 她強壓著內心翻湧的複雜情緒,指尖輕輕劃過棋盤邊緣的齒輪。那些齒輪,不知塵封了多久,在她的觸碰下,竟緩緩轉動起來,發出沉悶的 “嘎吱” 聲,齒輪轉動間,棋盤底部悄然露出一個暗格,幽暗中,似乎有什麽秘密即將被揭開。“我母親的遺物裏,為什麽會有開啟‘血月計劃’的密鑰?” 沙華抬起頭,目光緊緊盯著沙洪,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探尋。
    沙洪聽聞此言,身形瞬間僵住,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定格在原地,整個人猶如被施了定身咒般一怔。緊接著,從他那幹澀沙啞、好似被砂紙反複磨礪過的喉嚨深處,驟然爆發出一陣癲狂至極的大笑。這笑聲似洶湧浪潮,在這狹小逼仄、四處彌漫著腐朽氣息,每一寸空氣都仿佛凝滯發黴的牢房中來回激蕩,恰似滾滾悶雷,震得沙華耳膜生疼。笑聲裏,還裹挾著濃重痰液的呼嚕聲,那聲音仿若從十八層地獄最幽邃、最黑暗的深處艱難爬出的惡鬼,正肆無忌憚地宣泄著積攢了無數歲月的無盡怨念。“哼,你以為北沙王庭的權力架構是表麵這般簡單?實話告訴你,因為你的母親,才是北沙王庭真正的主人,我與你那個名義上的父親,不過是她手中隨意擺弄的玩物而已。就拿那個林遠來說,你真當他是被脅迫而來的嗎?太天真了!那是你的母親親自帶回來的,她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哈哈哈哈哈哈。如今的沙熊部落,早已不是我們沙家能夠掌控,局勢早就脫離了我們的手掌心。”沙華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宛如被寒霜籠罩的花朵,失去了所有血色。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卻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母親,那個在她記憶中溫柔又遙遠的身影,竟藏著如此驚天的秘密?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畫麵,那些曾經被她珍視的母親的遺物,每一件都仿佛在此時有了別樣的含義。而林遠,這個看似落魄的囚徒,竟然也深陷其中,與母親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她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與不甘,為自己被蒙在鼓裏這麽多年,更為這錯綜複雜、難以捉摸的命運。她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試圖用這刺痛讓自己保持清醒,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驚濤駭浪,目光重新聚焦在沙洪那滿是疤痕的臉上,冷冷開口:“你說的,可都是真的?”沙洪收起那癲狂的笑容,臉上的疤痕因肌肉的收縮而愈發扭曲,他那僅存的右眼直勾勾地盯著沙華,眼神中既有嘲諷又帶著一絲解脫,仿佛在訴說著一個被深埋多年的禁忌。“千真萬確,小花兒。你想想,這些年為何你苦苦探尋母親遺物一無所獲?那是因為你找錯了方向,這一切的關鍵,從來都不在那些物件本身,而是你自己。”沙華的心猛地一沉,好似有一隻無形的巨手,陡然攥緊了她的心髒,令其幾乎驟停。刹那間,她隻覺周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間凍結,化作了冰冷的硬塊,寒意仿若一條敏捷的冰蛇,自腳底迅猛躥至頭頂,所經之處,皆是一片徹骨的寒涼。她的雙眼瞪得滾圓,仿若銅鈴,死死地盯著沙洪,目光仿若探尋真相的探針,試圖從他那布滿疤痕、猶如曆經歲月侵蝕、扭曲不堪的地圖般的臉上,尋出哪怕一絲破綻,一絲能夠證明他所言並非真實的痕跡。可沙洪那如幽潭般深邃、不見底的眼眸之中,透著令人膽寒的決然,這決然恰似一記重錘,無情地將她心中那尚存的一絲僥幸砸得粉碎,讓她的心愈發下沉,仿若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拉扯著,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恐懼與疑惑如同兩條瘋狂的荊棘,在她心底瘋狂地蔓延生長,每一根尖刺都無情地刺痛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她下意識地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喉嚨卻幹澀得厲害,仿若被一層厚厚的砂紙摩擦過,又似被滾燙的火炭灼燒,幹澀、疼痛,發不出半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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