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慕山急道：“誰給姐姐下的毒？”
    葉曉曼歎氣，像一株苦命的小白菜。
    “此事說來話長。”
    月慕山：“那便不說，我直接去殺人。”
    葉曉曼撫著少年的胸膛給他順氣：“恐怕不是殺人能解決的事。”
    時間飛速流逝，她沒空順著月慕山的情緒循循漸進了，直接說出她新編的故事。
    “好久以前，有一位很有勢力的魔族大人物在追求我。”
    “我並不喜歡他，直接跟他把話說開了，請他別再糾纏我。”
    月慕山完全沒有一點懷疑，像葉曉曼這樣優秀的女孩子就是會有很多人追。
    她如果出現在妖界的滿月祭，全場未婚的雄性都會帶著靈花向她求愛的。
    “但他還是不願分手，經常給我送來昂貴的天材地寶，妄圖用榮華富貴攻陷我的心。”
    葉曉曼歎氣，“但你知道，我是一個人很有原則的人，我是不會為了物質跟自己不喜歡的人談戀愛的。”
    月慕山屏住呼吸：“然後他就報複姐姐了嗎？”
    葉曉曼不語，她隻是拿出了一根靈煙，點亮，滄桑地吸一口，白煙繚繞增添了她身上的故事感，哪個涉世未深的少年能不被她迷死。
    她夾著靈煙，垂眼，點了點頭。
    月慕山就又看呆了。
    葉曉曼呼出了一口白煙，緩緩道：“他給我種了情蠱。”
    月慕山當然也知道魔族習慣用蠱蟲來操縱別人的惡習，倒抽一口涼氣。
    他一會覺得哪怕他放手也要讓葉曉曼活下去，一會覺得要帶葉曉曼回妖界尋求父母的幫助，腦海亂糟糟的連說話也不利索了，“那、那如何是好……”
    葉曉曼繼續往下說。
    “你也知道情蠱這種蠱蟲，講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我傷了那位大人物的心，他心碎而死，我也會受到反噬，隨他而去。”
    月慕山脫口而出：“如此危險的毒，你還敢與我！”
    葉曉曼苦笑，是啊，她也不知道她怎麽敢的。
    葉曉曼隻回複月慕山一句：“情深所至，情不自禁。”
    月慕山深深動容。
    葉曉曼在告訴他，因為她過於喜歡他，所以哪怕冒著生命的危險，也要和他一晌貪歡。
    “姐姐……”
    葉曉曼沒有讓他往下說，“我中了他的情蠱後，為了活命，曾與他虛與委蛇過一段日子。”
    她說完羞愧地瞄了瞄月慕山。
    月慕山隻剩下感動完全不介意了，“求生是人的本能，姐姐隻是為了活下去而已，這沒有錯的！”
    他問：“這個無恥的魔族是誰？”
    葉曉曼：“司空情。”
    月慕山皺眉：“是他？”
    葉曉曼：“你認識他？”
    月慕山：“司空家族在魔域赫赫有名，我略有耳聞，司空情作為司空家年輕一代最強大的新血，在六界中闖出了些名氣。我原聽說他是位女子？”
    葉曉曼：“他長得美若天仙，確實比很多女子都漂亮哩。”
    她末了順便提點一事。
    “對了，他是在嘉應之前的。”
    月慕山石化。
    嘉應原來是小三，他的賣身契給早了。
    現在當然也沒空糾結這些小事情。
    因為月慕山又聽到葉曉曼說：“司空情找過來了。”
    月慕山下意識往門口看去：“司空情就在礦場裏？”
    葉曉曼沉重地點點頭。
    “我來到鬼界，冷落了他好長一段時間，他追過來尋我。”
    “他恐怕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關係。”
    葉曉曼為難地告訴他，“在我沒有尋到解除情蠱的方式以前，為了活命，恐怕我還得哄他一陣子。”
    “哄他哄他！”月慕山的心髒從聽到葉曉曼說她沒有多少壽命開始如同坐過山車，目前是隻要葉曉曼能夠活，什麽都能接受了。
    “這是姐姐的權宜之計，我理解的。”
    葉曉曼感動地抓著月慕山的手，“太好了阿慕，哎，其實跟司空情拚個你死我活我也沒在怕的，我主要是擔心你會傷心。”
    月慕山：“我不傷心，不被愛的人才需要傷心！姐姐先穩住他，我會幫你尋找解藥的。”
    葉曉曼看到月慕山被她提前安撫住了，應付司空情已有十分把握。
    她千叮萬囑：“無論我待會在他麵前說什麽，你記住了，都是演戲，並非我本意。”
    月慕山反過來安慰她，“我會好好配合的。”
    他們又說了一些體己話，葉曉曼故意撤去她和月慕山四周的防護法罩。
    那頭司空情暴力震碎了狐妖的幻術，甩下一班家臣，怒火中燒地循著她的氣息追蹤。
    很快就搜到岩洞，抓到了葉曉曼和月慕山拉拉扯扯的場景。
    “葉！曉！曼！”暴喝聲震得土壁窸窸掉下塵土。
    葉曉曼和月慕山同時望向門外。
    “是你？”月慕山皺眉，司空情的美貌具備令人過目難忘的魔力，月慕山很快就記起，原來他早就在狐妖的酒局上見過司空情。
    葉曉曼早就沒有了剛才被司空情抓包時的驚慌，她不緊不慢地掃視了一眼司空情的怒容，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勁兒，讓司空情的怒火燒得更旺了。
    他像點燃的炮仗走過去，一邊走一邊挽起紅衣的袖子，正要把葉曉曼兩人好好教訓一頓，卻見葉曉曼推開了月慕山。
    “阿慕，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對你不感興趣，以後別糾纏我了。”
    葉曉曼眼噙冰渣，臉上沒有一絲笑意，話說得絕情。
    月慕山立刻明白過來，葉曉曼在司空情的麵前演戲而已。
    他立刻配合表演，換上一副死皮賴臉的態度，“姐姐，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司空情聽到，氣勢洶洶的腳步在半路停下來了，眉峰吊了起來。
    葉曉曼搖搖頭，和月慕山說不通，一句話也不想說了，她又看向司空情，也學他的樣子挑眉，“不是來找我的嗎，站那麽遠做什麽？”
    司空情於是像一隻炸毛的貓暴躁地走到她身邊。
    葉曉曼覺得把司空情跟月慕山放在一起，有時候司空情顯得更像貓一點。
    名貴的品種貓，姿態高傲，脾氣不好，若是惹到他，無論什麽人準把你人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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