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曼瞄了瞄冊子上衣服穿得很清涼的道袍美少年，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比腦子快了一步，翻閱起圖冊。
    隻見內圖第一頁，用非常花哨的字體寫著：
    ——漫漫仙途，孤身一人偶爾想找人傾訴？修煉遇到瓶頸很焦躁？看不到希望時很想有誰鼓勵？
    ——快來靈鏡綺談，一對一聊天，修真者的心靈港灣。
    ——超過兩千年修真心靈撫慰服務經驗，十萬位解憂美人同時在線，百萬修仙者傾情推薦……
    往下翻，厚厚的冊子就是各位頭牌搔首弄姿的畫像了，個人介紹包括姓名、年齡、靈根屬性和擅長範圍。
    會來幹這行的，基本就是修仙沒什麽希望的偽五靈根了。
    小冊還是一塊低級法寶，隻要手指放在哪位頭牌的畫像上，就會生成類似於全息投影那樣的影像，各個別具特色的美男走馬燈似的從眼前走過，時不時衝人拋個媚眼，或者突然跳個舞。
    葉曉曼繁忙地戳著冊子上的小像，看著六界帥哥如過江之鯽，不停地從眼前遊戈而過。
    這不就是修仙版擦了那個邊網聊嗎？
    想她在末世時，某一些夜幕降落荷爾蒙高漲的時刻，她會連接基地網絡，打開聊天網站，小小的直播室窗口裏，一位位男主播用盡渾身解數展示才藝，等待著顧客挑選。
    10元提供普通聊天，20元看腹肌，100元看無衣無靠全身版，除了美貌之外一無是處的美男是很難在末世生存的，無數個寂寞的夜晚，她就這樣用微薄的工資救助著一個個無助的美人。
    葉曉曼沒想到幻天商會濃眉大眼的，竟然也藏汙納垢，也經營這種皮肉生意。
    宣傳冊的最後一頁，夾著一麵又薄又小的鏡子。
    取下來之後，會自動飛到人的麵前，迎風見長，變成一方大法鏡。
    手冊上麵記載了靈鏡綺談的方法，隻要往鏡麵注入靈氣，同時默想手冊上想要聊天的解憂美人的樣貌，就可以視頻通話啦。
    葉曉曼憤怒地給鏡麵注入一縷靈力，她沒有別的想法，隻是想看看收費多少，幫司空情經營的小倌館打探下商業機密而已。
    她選了裏頭長得最好看的靈梅小仙君。
    法鏡的表麵先浮現出一副水墨工筆雪染寒梅圖，緊接著在梅樹下抬頭賞花的水墨男子回過頭來，畫麵一閃，真人版靈梅仙君的上半身出現在屏幕上。
    明眸皓齒，兩肩披垂著青絲，坐在一副山水屏風前撫琴，美少年十八十九歲的模樣，頗有幾分姿色。
    不是照騙，葉曉曼很滿意。
    雖然遠沒有魚塘裏的魚質量高，但耐不住野花它格外香。
    靈梅仙君妖妖嬈嬈地朝葉曉曼飛了幾個秋波，盈盈拜下，“仙子好。”
    葉曉曼回頭往身後張望，蕭楚競他們應該不會那麽快回來吧。
    被看到了也沒事，她隻是遇上了修行上的瓶頸做做谘詢而已。
    葉曉曼盤腿坐到地上的蒲團，靈鏡自動跟隨她的動作調整高度，她看著法鏡那頭的靈梅仙君，嚴肅地問：“你怎麽收費？”
    靈梅仙君用絹扇遮住嘴笑了：“靈鏡綺談是幻天商會和我們朝蝣宗聯合推出的服務，專門幫尊貴的客戶舒壓解悶的，不用您額外花錢。”
    朝蝣宗？荊追年少時執行魔窟任務去過的宗門，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還存在。
    葉曉曼走神了一會，靈梅仙君抱著琴，往靈鏡旁膝行一步，離她更近些，他殷勤地問：“您想跟我聊聊天嗎？”
    葉曉曼一聽是免費的，哪裏能浪費這個機會，“聊。”
    靈梅仙君用一種魅惑的姿勢，把琴平放在膝頭上，“看您那邊的背景，好像是在洞府裏的靜修的樣子，我先給您彈唱一首曲子解解悶吧。”
    葉曉曼說：“我不懂欣賞那種高雅藝術，也沒有很多時間能夠用來聊天，要不你直接脫吧。”
    靈梅仙君愣住了，對上老實人一本正經的臉，完全想不到眼前的拘謹的女修會說出這麽驚人的話。
    但他什麽客人沒見過，立刻把琴一扔，撕掉文藝小仙郎的人設，笑嘻嘻地解開衣帶。
    “早知道仙子喜歡燒的，靈梅剛才就單刀直入了。”
    一件接一件，直接給葉曉曼表演無衣無靠版。
    “不白來，都不白來嗷。”
    為了讓葉曉曼看得滿意，最後還搞來一根竹子，給她表演無衣無靠版的管竹舞。
    眼見美少年賣力地甩開腿懸掛在竹子上，葉曉曼的鼻血差點流出來，歎為觀止地給他鼓掌。
    早知道租住洞天福地的附加服務這麽好，她早就預定了。
    靈梅仙君跳完舞，披著件薄紗陳列在鏡子前，“仙子喜歡我的服務嗎？”
    “喜歡喜歡，”葉曉曼連連點頭，“我下次還點你。”
    靈梅仙君還想說什麽，忽然他的眼睛看向葉曉曼的身後，馬上坐直了，收斂了打情罵俏的表情，把衣服穿好，垂首不語。
    葉曉曼跟他聊天聊得正起勁，疑惑地問：“服務時長結束啦？再聊要加錢了嗎？”
    一道聲音悠悠地從葉曉曼的肩膀後傳來：“你喜歡他？我送你。”
    事實證明，人在荷爾蒙飆升的時候，智商就會大幅下降，警覺心也大不如從前。
    連身後蹲了個人也不知道。
    葉曉曼訥訥地回首。
    看到卿遠斛正眨巴著桃花眼衝她笑。
    家人們能懂那種感覺嗎，你躲在房間裏偷摸看片子，然後爹娘推開房間門走了進來。
    如果你有這種經曆，就能懂曼姐此刻的心情。
    觀看瑟瑟直播被抓現形，葉曉曼人生最尷尬的一幕出現了。
    葉曉曼和卿遠斛的距離隻有一根手指長，她麵無表情地問：“我正在辦事，你門也不敲就直接闖進來，你覺得合適嗎？”
    卿遠斛超無辜地回看她：“我敲了，你沒聽到，我以為沒人就自己進來了。”
    葉曉曼：“不可能，我的師兄師姐們在外頭，你來拜訪我，他們一定會看到告訴我。”
    卿遠斛：“好吧，我承認，我提前偷偷在這裏布置了傳送陣，剛才摸進來的。”
    葉曉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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