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卦象說會被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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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聽著時哉行排山倒海般的咳嗽聲,感覺心肺也難受了起來。
    他隻能徒勞地重複沒用的話:“我給您倒點水嗎?”
    他趕緊在黑暗裏掐算水壺的位置,時哉行總算把氣咳順了。
    【血。】
    “哦,好的好的。”
    弟子摸索著,把半懷的竹簡放在旁邊的案幾。
    從袖口拿出一個小酒杯,讓杯子懸浮在跟前,用神識感應著物體的所在,割破手腕,接了半杯血。
    他把杯子小心捧到時哉行的身旁,在盲眼般的茫然中,感到氣流微動,很快,冰塊般的森寒撞到他的手指,仿佛能把人瞬間冰凍的寒冷刺透皮膚,血液被凝結無法流動。
    弟子恐懼地“啊”地一聲叫起來,下一個呼吸,手裏的杯子被一隻顫巍巍的手取走了,寒冷瞬間消失,快得像個幻覺。
    黑暗中,傳來啜飲鮮血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的。
    時哉行喝完血後,人精神了很多。
    【何事?】連他的傳音,也比剛才氣息奄奄的狀態有力了許多。
    “我把一些急需您處理的文書送了過來。”
    【嗯。】時哉行含糊地答應著,讓人覺得他下一個呼吸就會睡過去。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弟子加快了語速,“您之前讓我們留意救世主的消息。”
    “目前,有一個疑似救世主的人出現了。”
    過了好長一會,時哉行才回答:【啊?哦。】
    似乎是打著盹的人,腦袋一點一點的,臉瞌到桌麵的時候,忽然驚醒過來。
    【你剛才說什麽?】
    弟子見怪不怪,把話重複了一遍,遞了一塊玉簡過來。
    這次時哉行似乎很小心地不再碰到他,玉簡的另一頭被淺淺地撚住,抽了過去。
    時哉行把玉簡抵在額頭,讀取了葉曉曼的情報。
    【十雷劫?確實是天道厚眷之人。】
    【隻是……】
    他語帶疑惑,抬指掐算。
    【陽爻主位,非鳳來翔。應劫者是位男子才對,不是女子。】
    他又仔細測算了一遍。
    【不對不對,卦象如此混沌,如天地鴻蒙未開,如此一來,乾中有坤,坤中有乾,似乎女子也有可能……】
    黑暗中傳來氣若遊絲的嗬嗬聲。
    弟子急忙又放了一杯血遞過去:“您現在的身體孱弱,暫且別再窺探天機了吧。”
    時哉行恍若未聞,自言自語:【卦象為虛,眼見為實。看來這次的六界爭鋒,我非出席不可了。】
    他糾結萬分地抓了抓他的長發。
    【可是此行卦象為大凶,理應不出門才好,哎,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啊?”弟子驚了,“大凶之兆?您是說您不能去六界爭鋒嗎?會、會發生什麽壞事呢?”
    【嗯。】時哉行語調如古井波瀾不起,肯定地說:【我會失身。】
    “噗……咳咳咳!”弟子沒繃住,第一個反應是笑了出來,“怎麽可能,您這身體……也不允許啊。”
    且不說門主這身瘦弱的病骨頭會不會被折騰散。
    門主從來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能不能起來還兩說呢——確切地講,門主修無情道,這輩子都沒起來過呢。
    時哉行很認同弟子的分析,他的身體素質從來就是不行的,也沒有那種男人必須讓女人幸福的世俗負擔,心理上淡定自若,從未將自身的缺陷放在心上。
    弟子說完又擔憂了起來,“可是您的預測從來沒有不準的呢。”
    【推斷過於匪夷所思,就按不準處理。】時哉行說,【安排行程吧。】
    “是。”
    弟子轉身要走,又被時哉行叫住。
    【還有一事,關於洗髓草……】
    時哉行將他提前寫好的一張紙遞給弟子。
    弟子驚喜:“您算到它出現了?”
    時哉行的冰血症是絕症,早前有神醫瞧過卻說並非無藥可救,用洗髓草,或者至炎燥的饕餮獸能救。
    饕餮獸近乎滅絕,好不容易聽說葉曉曼打到了一頭,不過很快被她用於築基,希望斷絕。
    隻剩下洗髓草了。
    可惜洗髓草過於珍貴,沒有貴人願意出讓手裏的靈草,時哉行隻能測算屬於他的機緣。
    如今這機緣終於來了。
    【嗯。】時哉行道,【派人去我寫的地址拿。】
    ……
    葉曉曼奔波多時,終於坐下來,安安穩穩吃上一頓熱飯。
    大海碗堆滿高高的美食,她快樂地低頭猛吃。
    司空情用溫柔得可以溺死人的目光看著她,她吃掉一角,他就立刻動筷夾新的菜給她填滿。
    作為一個家庭主夫,最幸福的事,就是看著心愛的人把做好的飯菜全部吃掉。
    白貓在葉曉曼的手側依舊是擁有一個屬於他的貓碗,每吃一口司空情的飯菜,都滿臉複雜,他爹的,做飯這麽好吃,他要何時才能超越。
    月慕山今天也很上進心。
    同在一張大桌子上吃飯的大師兄告訴葉曉曼:“你這幾天調理調理,三天後我們就啟程回宗門了。”
    葉曉曼點頭表示沒問題。
    大師姐剛想說什麽,看到司空情托腮問葉曉曼:“你在外麵沒有別的人吧?”
    大師姐把話頭縮回去,跟桌上的其他同門一起裝聾作啞地吃東西。
    每當這個時候就覺得自己好多餘哦。
    葉曉曼咀嚼的動作沒有一絲驚慌,好老實地回答:“沒有的。”
    司空情從不管現在是什麽場合,他是那種會因為道侶在街上盯著別的男人看就當街發飆的人。
    “你十道雷劫,我和蕭狗給你扛了兩道,你自己扛了一道,其他的誰幫忙的?”
    蕭楚競給葉曉曼勺湯的動作頓了頓。
    月慕山也停下了吃魚,貓眼看了看葉曉曼。親爹教了,聰明的男人從不質問伴侶,但有這樣一位不懂事的情敵幫忙說出想問的話,未嚐不可。
    隔壁分開幾桌吃飯的同門的談話聲,慢慢安靜了下來,大夥一起豎起耳朵聽八卦,不知道為什麽心情就是很興奮。
    果然枯燥的修仙之旅,就是要和很有故事的人做同學。
    葉曉曼臉頰兩邊的軟肉被食物撐起起來,像一隻往嘴裏塞了四顆花生的花栗鼠。
    據說鬆鼠科感到不安的時候,就會往嘴裏狂塞食物,可以起到緩解情緒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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