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慕山粉色的唇咬出深深齒痕，還是攔不住喉間溢出的哽咽。
    他像受傷的小獸蜷起指尖攥住衣角：“姐姐，我是妖族少主。”
    葉曉曼把她的澡巾擰幹了給月慕山擦眼淚，“哦，我早就知道了。”
    月慕山破涕笑了一下，葉曉曼那麽聰明，他知道他就算不說她也能猜出來的。
    “剛開始認識的時候，我隱瞞身份是為了安全，大妖沒有覺醒前很弱小，後來一直沒有找到很好的開口時機，也覺得沒必要，不過是世俗的虛名。”
    怎麽沒必要，曼姐這輩子當不了人上人，還不能睡天龍人家的小公子啦？
    你早說一天，窮人曼漺多一天。
    哎，底層能跨階層睡上富貴階層，等於是牛馬唯唯諾諾一生，終於找到機會踹了一腳背上的權貴老爺們，很漺的。
    平時騎著俺窮人作威作福，這會錦衣玉食終於哭著求饒了。
    葉曉曼深沉地點點頭：“沒錯，身份的差距並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她問：“你的靈草被誰騙走了？”
    月慕山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我在鬼界的時候，曾經以妖族少主的身份，向姬文逸兄弟借過陣師，協助引出體內的靈草。”
    “如今想來，是姬文逸和姬惟明二人設計了我，他們的手下在幫我引出洗髓草後，趁我不備，調換了靈草。”
    “姬氏皇族在外的名聲光風霽月，沒想到竟是此等奸詐小人。”
    葉曉曼總算知道姬文逸手上的洗髓草哪來的了。
    她點頭：“像是姬文逸會做出來的事情。”
    月慕山愣了愣：“姐姐和他們接觸過？”
    葉曉曼願意將姬文逸和姬惟明的事告訴月慕山。
    比起嘉應和蕭楚競之類她心裏真的有鬼的，她和姬氏兄弟的關係可謂清白，至少還沒答應和他們交往。
    同時趁機給月慕山打下預防針，她這樣沒有心機的老實人，是很容易被人騙去吃兄弟蓋飯的。
    萬一真吃上了，月慕山也有心理準備，不會那麽難以接受。
    葉曉曼表情為難。
    “我在神域遊曆的時候，他們兄弟兩糾纏過我一陣，被我嚴正拒絕了之後，現在還是時不時想要勾引我。”
    月慕山吃驚，眼淚都暫時停下了，“兩人，都喜歡姐姐？”
    他一口悶氣湧上喉嚨，這事比騙他靈草的性質更加惡劣，他們拿他的寶物去追他心愛的人，如果他現在是妖皇，兩域能開戰了。
    “他們神域不是最標榜道德高尚的嗎，怎麽連兄妻弟愛的事也做得出來！”
    “就是，”葉曉曼歎氣，“我也覺得他們挺道貌岸然的。”
    “我目前就應付著他們，他們這種地位高的人我隻能盡量避免得罪他們，總覺得不達目的不罷手，會做出很可怕的事。”
    月慕山貝齒咬唇，粉麵帶淚，低頭沉默。
    葉曉曼說了之後，往回想，從新鬼王就職會葉曉曼喝醉，從之前之後的許多細節，之前沒留意不多想的，全成了佐證，可以看出姬文逸兄弟對她的喜歡。
    姬惟明暫不說，姬文逸弑父奪位，清算世家，手段酷烈，在神域的名聲並不太好，他真像是什麽都幹得出來的瘋子。
    姐姐太難了，要和這樣的角色虛與委蛇。
    他當然是為姐姐感到心疼，也努力不拖她的後腿。
    月慕山低聲問：“姐姐喜歡他們嗎？”
    葉曉曼摸下巴：“人一般般吧，生理的喜歡算喜歡嗎？”
    月慕山咬牙：“他們的……樣貌身段，還算不俗，吸引到女人是理所當然的。但這種喜歡也僅限於此，人品不好的男人，隻會被當作玩物睡一睡，永遠得不到真心的。”
    葉曉曼試探：“你是同意我可以睡他們嗎？”
    月慕山道：“隻要姐姐能夠從他們身上得到樂趣，有何不可。”
    他還是那句話，就當叫了兩隻鴨得了。
    月慕山又垂頭擦了一下眼淚。
    “他們搶了我的洗髓草，隻要他們是把靈草用在姐姐身上，我就不跟他們計較。”
    “我當時沒有發現，放那些陣師離開了，現在再找姬文逸兄弟，他們定不會承認，但若他們將靈草用在別處，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阿慕你放心，”葉曉曼表情凶狠地說，“我就算是迫不得已要睡他們，也會冷著臉睡的，我不會帶著任何笑容的。”
    “姐姐。”月慕山眼眶一紅，又落下淚來，“我被姬文逸兄弟如此欺淩，很難釋懷。”
    他濡濕的睫毛粘連成縷，單薄的肩膀隨著抽泣不住顫動，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隻希望姐姐答應我，如果有一天他們也被抬進後宅，和我成了兄弟，他們的位份，定要在我之下。”
    葉曉曼一口答應，“完全沒問題。”
    姬文逸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答應進入後宅的，他連他親弟也容不下。
    對於不可能的事，葉曉曼承諾起來沒有負擔。
    月慕山問了他在意了很久的問題。
    “姐姐除了嘉應司空情蕭楚競築吹燈荊追姬文逸姬惟明……”他不帶標點符號地盤點完，名單太長差點背過氣，歇了下往下問，“還有沒有別人？”
    葉曉曼怪不好意思的，“沒有了。”
    月慕山鬆了口氣，心想還好，人數上他努努力管理得過來。
    葉曉曼拉了拉月慕山的衣袖，“一起洗澡嗎？”
    少年帶淚的模樣，她可恥地興奮了。
    葉曉曼以前遍覽群書時，一直因為沒有奶貓文學而深感遺憾。
    奶貓少年是一種感覺，柔軟的，無害的，完全能掌控的，被全身心依賴的。想象被一對柔軟純淨的眼睛專注地愛著，疲憊的老靈魂投入生機勃勃的懷抱，光明的日子充滿希望。
    是那種很容易被誘引的，會拋下好生活跟女人私奔的小少年。
    不好意思呐其他男人，你們都很堅強，而他太脆弱了。你們沒有我也能活得好好的，貓貓沒有我他會活不下去的。
    月慕山正有此意，他粉白的手指劃過他鎖骨。
    “我攢下了些靈氣，我也能幫姐姐醍醐灌頂的。”
    葉曉曼將月慕山拉下桶。
    兩人正在胡作非為，不知道天地為何的時候，蕭楚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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