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一品繡娘複仇記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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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娘正在房中研習新針法,毫無預兆地,一團白光“嗖”地閃到跟前,化作小渣毛茸茸的模樣。它雙眼圓睜,神色焦急,胸脯劇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氣。
“宿主大人,不好啦!”小渣的聲音又急又尖,“金麗麗在您的冰蠶絲上動了手腳,她用濕布擦過,絲線受潮,繡的時候肯定會出問題。”
雲娘聞言,手中的針“啪”地掉落,臉上滿是驚愕。但她很快鎮定下來,目光灼灼地看向小渣:“你確定嗎?可看仔細了?”
小渣腦袋點得像搗蒜:“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她趁夜摸進繡坊,我一路跟著,看得清清楚楚。”
雲娘柳眉緊蹙,在房內來回踱步,思索應對之策。片刻後,她轉身對小渣說:“此事不能聲張,一旦打草驚蛇,後續不知她們還會使出什麽陰招。”
小渣滿臉疑惑,歪著頭問:“那咱們該怎麽辦?這冰蠶絲要是出問題,您的繡品可就毀了。”
雲娘嘴角浮起一抹淺笑,眼中透著自信:“我自有辦法。明日我會早早到繡坊,先將絲線晾幹,再用特製的藥水浸泡加固。金麗麗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想得太簡單了。”
小渣鬆了口氣,拍拍胸脯:“還好有我盯著,不然可就麻煩了。”
雲娘摸摸小渣的頭:“多虧了你,往後還得辛苦你繼續留意她們的動向。”
小渣挺直身子,眼神堅定:“放心吧,宿主大人!我一定緊緊盯著,絕不讓她們再搞破壞。”
翌日清晨,金色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如碎金般灑落在繡坊的每一個角落,映照在五彩絲線與繡娘們專注的麵龐上。眾人圍繞著《百鳥朝鳳圖》的繡架,各自忙碌著,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又熱烈的氣息。
雲娘神色自若地來到繡架前,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那被金麗麗動過手腳的冰蠶絲,心底的計劃已然悄然展開。她不動聲色地拿起絲線,開始穿針引線,動作看似嫻熟,實則暗藏玄機。
金麗麗躲在不遠處,佯裝專注於自己手頭的繡活,實則眼角餘光一刻也沒離開過雲娘。見雲娘毫無察覺,她心中暗自竊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她不時與安姑交換眼神,那眼神中滿是得意與期待,仿佛勝利已經在向她們招手。
繡了一會兒,雲娘恰到好處地皺起眉頭,輕輕拉扯手中的絲線,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擔憂神色。“這絲線怎麽有些發澀?”她刻意壓低聲音,自言自語道,音量控製得巧妙,剛好能飄進金麗麗的耳朵裏。
金麗麗心中猛地一緊,下意識地挺直了身子,眼神中閃過一絲緊張與興奮。她按捺不住好奇心,裝作不經意地湊近幾步,伸長脖子,想要瞧個清楚。雲娘仿若未覺,繼續手中的動作,可那絲線愈發不聽使喚,時不時就打成死結。
“奇怪,這冰蠶絲一向順滑無比,今日怎麽如此難用。”雲娘微微提高音量,語氣中滿是困惑。這一下,成功吸引了周圍繡娘的目光,大家紛紛投來關切與好奇的眼神。
金麗麗見狀,心中暗喜,認定自己的計劃即將大功告成。她強忍著內心的激動,裝出一副關切的模樣,快步走到雲娘身邊,假惺惺地問道:“雲娘,怎麽了?是不是絲線出問題了?”
雲娘抬眼,目光直直地看向金麗麗,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光芒,轉瞬即逝。“我也不知究竟為何,麗麗,你來得正好,平日裏你對絲線最有研究,快幫我看看這絲線到底怎麽回事。”
金麗麗強裝鎮定,伸手接過絲線,手指卻抑製不住地微微顫抖。她裝模作樣地翻看著絲線,嘴裏念叨著:“這……這可能是受潮了吧。你看這色澤,還有這手感,明顯和之前不一樣了。”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可顫抖的尾音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受潮?”雲娘挑了挑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這絲線一直都放在幹燥通風的地方,怎麽會無緣無故受潮?莫不是有人故意為之?”雲娘的目光在周圍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意味深長地落在金麗麗身上。
金麗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清楚啊。說不定是庫房最近濕氣重,不小心影響到了絲線。”
繡坊內,氣氛緊張得如同拉緊的弓弦,一觸即發。掌事姑姑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顫抖的金麗麗,眼神中滿是審視與威嚴。
“金麗麗,此事與你可有幹係?”掌事姑姑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在繡坊內回蕩。
金麗麗嚇得臉色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磕磕巴巴地說:“姑姑,我……我真的……”
就在金麗麗不知如何作答,即將露餡之際,安姑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金麗麗的胳膊,用力將她拉了過來。
“姑姑,您看麗麗都嚇壞了,她肯定是不知情的。”安姑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示意金麗麗別再多言。“這絲線的事兒,咱們還是從長計議,當務之急是趕緊解決問題,別耽誤了給太後繡賀禮的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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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姑轉頭看向其他繡娘,大聲說道:“大家都別愣著了,趕緊繼續幹活,這賀禮可不能出任何差錯。”說著,她拉著金麗麗就往繡坊角落走去。
金麗麗腳步踉蹌,被安姑拽著,嘴裏還嘟囔著:“安姑,我……”
“閉嘴!”安姑低聲嗬斥道,“先離開這兒再說。”
兩人走到角落,安姑鬆開金麗麗,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說:“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差點就被發現了!剛才你那慌張的樣子,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做了虧心事嗎?”
金麗麗低著頭,咬著嘴唇,懊悔地說:“安姑,我當時太緊張了,腦子一片空白,真不知道該怎麽辦。還好您及時出現,不然我就完了。”
安姑雙手抱胸,在原地來回踱步,思索片刻後說:“這次算是僥幸,沒讓掌事姑姑抓住把柄。但雲娘肯定起了疑心,接下來咱們得小心行事。”
金麗麗忙不迭地點頭,眼神中滿是畏懼與聽從:“安姑,我知道錯了,以後一定聽您的,絕不再莽撞行事。”
安姑看著金麗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咱們的計劃不能就這麽泡湯,雲娘,她別想這麽輕易就躲過這一劫。”
猛地,安姑頓住身形,眼中閃過一抹陰鷙,恰似寒夜中劃過的冷電。“麗麗,”她壓低聲音,那嗓音仿佛裹著寒霜,“咱們在繡品的顏色上做手腳。”
金麗麗抬起頭,眼神迷茫,嘴唇微張,卻沒發出聲響。
安姑湊近金麗麗,聲音低得如同鬼魅低語:“你還記得上次內務府送來的那批劣質染料嗎?裏麵的紅色遇水會嚴重褪色。咱們偷偷把雲娘用來繡鳳凰的紅色絲線,用這染料重新染一遍。”
金麗麗眼睛一下瞪大,眼裏閃過一絲興奮,可很快又被擔憂取代:“但要是染色不均勻,或者提前被人發現……”
安姑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眼神裏滿是算計:“所以咱們得做得精細。先把絲線浸入染料,再用特殊手法處理,讓顏色均勻且看著正常。等雲娘繡到差不多的時候,找個雨天,讓人把水潑到繡品上。到時候,紅色一褪色,整幅繡品就毀了,所有人都會覺得是雲娘選色用料不當。”
金麗麗咬著下唇,雙手緊張地攥著衣角,猶豫道:“這能行嗎?要是被追查起來……”
“慌什麽!”安姑打斷她,目光中透著孤注一擲的瘋狂,“隻要做得幹淨,沒人能查到咱們頭上。雲娘要是失了手,就再沒機會在咱們麵前耀武揚威,咱們往後出頭的機會可就多了。”
金麗麗被安姑的決絕感染,咬咬牙,狠狠點頭:“行,就這麽幹。”
安姑臉上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在昏暗中宛如厲鬼:“今晚就動手,記住,千萬不能出差錯。” ,說完,兩人腦袋湊得更近,低聲謀劃著每個步驟,像極了兩隻密謀禍事的毒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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