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兒時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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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妗安焦頭爛額的邊看後視鏡,邊提速,但後麵的車還是窮追不舍的緊緊跟著她。
時不時撞上來的衝擊,好幾次讓她握不住方向盤,車子偏移多次,差點跌落懸崖屍骨無存。
看來前不久讓黑客查的事情有著落了,被背後人發現,這才想要她命?
楚妗安心髒跳的飛快,眸光一瞥,突然眼睛閃起亮光。
後麵的黑車她去看的清楚,主駕駛和副駕駛坐著的都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而副駕駛手裏抱著的長杆東西,讓她很難不聯想到熱武器。
楚妗安轉動方向盤,朝著遠處一片樹林開去,過了好一會,看著眼前逐漸出現的龐然大物,她心髒回落,鬆了一口氣。
後麵的車像是醒悟過來她要做什麽一般。
就在楚妗安進入範圍內,刺耳的警報聲響起時,後麵的黑車朝她狠狠的撞過來。
她一直注意著後麵的動向,早有準備扭轉方向盤,躲了過去。
黑車見沒有得逞,氣急敗壞的和她平行而開,緊接著響起警告的通知。
“您已進入監控範圍,請立即離開。”
這是一片軍事基地,隻不過這片軍事基地隻有在演練時才回來,這裏麵沒有什麽機密的東西,隻是用作新兵訓練。
黑車顯然是慌了,直接打開車窗朝著楚妗安開了一槍。
哪怕她躲過了子彈,但在急速行駛下,要快速轉變兩次方向,車子很快失控右邊輪子翹了起來,子彈打穿了輪胎,車子側翻飛了出去。
車身狠狠撞在樹木上,巨大的衝擊力,樹木被撞斷好幾顆,滑行數幾十米,才勉強停下。
緊接這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的耳鳴聲,吵得仿若要將楚妗安生生撕碎。
她歪倒在破碎的車窗上,臉和大地親密接觸,額頭緩緩流下來溫熱的液體,她想要抬手去擦,卻發現動不了了。
腦袋渾渾噩噩的,被安全帶勒的喘不動氣,隻能看見有人影在她麵前晃來晃去,一個個陌生的麵口擔憂看著她,不知道在說什麽,隻能看見他們的嘴巴開合,卻聽不到聲音。
楚妗安懵了一瞬,不明所以的掃了一圈,耳鳴聲越來越大,眼皮子沉重的像是被壓了塊沉甸甸的大石頭。
她手指動了一下,卻發現手裏緊緊攥著一個盒子。
她費盡全身力氣低頭一看,是一個裝著男士腕表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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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院,是京市最權威的醫院,這裏全是有名的專家。
裴詩音眼眶下頭黢黑,等在手術室前,這已經是數不清第幾次手術了。
眼淚都在這幾天都快流幹了,當她看見楚妗安渾身是血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她險些昏死過去。
她們前天還商量過年要一起過,一起放煙花!
她怎麽能一睡不醒!
隻要想到醫生說,“患者此次腦部衝擊過大,留有大麵積淤血,手術隻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她就想哭。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裴詩音猛地站起身,朝著醫生走去:“醫生,怎麽樣了!”
旁邊的郝澤宴與楚辭賦也快步走過來,他們兩人亦是幾日未合眼,麵色瞧起來憔悴又可怖。
醫生就是跟楚妗安關係很好的院長,他不是腦部手術的專家,但他全程跟近手術進展。
他神色沉重,眼中滿是惋惜:“她身上的骨頭已經接好固定,淤血排出大量,隻是……”
他搖搖頭,最終從手裏拿出一張單子,遞了過去:“還請家屬做好準備。”
楚妗安在手術中反映很不好,偏偏又撞到了頭部。
裴詩音看到單子上“病危通知單”五個字,瞬間血液逆流,手腳冰涼,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她手裏緊緊攥著楚妗安的手機,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新年第一天,楚妗安被下了病危通知單。
楚辭賦眼眶殷紅,雙拳攥的死緊,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跟進肇事者的事情,查了監控,親眼目睹她一次次有驚無險的躲過黑車撞擊,很聰明的往軍事基地跑。
卻還是敵不過他們。
雖然他們當場被抓獲,但他們也不過是美麗國請來的傀儡,收錢辦事的特種兵。
三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手術室門口,等著楚妗安被推出來。
她被推出來時,渾身白的近乎透明,像是一觸即碎的脆弱娃娃,精致驚豔的臉上出現安詳的神情。
裴詩音心痛的直不起身子,楚辭賦身子抖的不成樣子,兩人都不敢上去觸碰她。
郝澤宴嘴角微微勾起,瞧這依舊是那個大哥哥模樣,沒什麽變化,隻是蒼白又顫抖的唇還是出賣了他,“安安,哥哥送你回去,睡醒了我帶你去看草原好不好?”
楚妗安和她媽媽一樣,鍾愛旅行,尤其是天然景象她最愛,草原、山川、冰河她去一次愛一次。
郝澤宴好似很了解她。
之後又過了一個月,楚妗安就這樣躺了整整一個月。
楚辭賦聯係當初部隊上的戰友,一塊幫忙查,背後的人,很快查出頭目。
郝澤宴在美麗國安家,很快聯係手底下的人去抓,兩人互相搭配著,難得沒有掐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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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詩音請了很長時間的假,陪在楚妗安身邊,每日給她擦試身子。
這不剛去打了溫水,回來打算給她擦擦身子,她身旁的手機卻響了。
裴詩音的手頓了一下,彎腰將盆子放好,擦幹手後拿起來,就看見是祁淵發來的消息。
她眸光沉了沉,瞥向桌子上放著還沾有血跡的盒子,那是楚妗安昏迷時緊緊抓著的盒子,醫護人員用力才將盒子拿出來。
那天,裴詩音曾回去農場想要問問祁淵為何沒跟在楚妗安身邊,結果回去早已人去樓空。
裴詩音深吸一口氣,心裏明白不能遷怒,但他離開後,好姐妹就出事了,她很難心平氣和。
她緩了好一會,才將打開鎖屏,看著消息。
裏麵隻有一句通知:“大齊京城已被攻破。”
裴詩音被氣笑了,直接發了一條消息給他:“是是是,是不是還要恭喜你?要不要給你放一掛鞭炮!你家神女幫了你這麽久,她現在昏迷不醒,你倒是事業有成了!”
妥妥的遷怒,但她收不住了,這些日子以來的壓力,和害怕失去朋友的恐懼,已經吞噬了她的理智。
“為什麽你選在那天走?你知道她會出事所以率先離開嗎?你怎麽能這麽沒良心!如果不是妗安你能有今日?”
“什麽戰神名帝,全是狗屁!”
回想楚妗安手裏緊緊攥著那個男士腕表,越發覺得,他倆就是吵架了!
不然楚妗安為什麽出門?呆在農場好好的跑那麽遠幹什麽?
就為了給他買腕表嗎?
祁淵不在,接著楚妗安就出了事,手裏還攥著表,讓誰看,都會覺得是情侶吵架吧!
裴詩音氣的直接上了頭,不管不顧的說道:“你也不必問了,她為了給你買腕表,被人跟蹤,導致車子側翻,渾身骨頭盡碎,頭還被撞出淤血。”
說到這,她聲音突然變得哽咽起來,“醫生說若一個月還不清醒,基本再無清醒的可能!現在已經一個月了你知道嗎!你才想起來發個消息嗎!!!”
裴詩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心底酸澀的讓她上不來氣,她痛苦的彎下身子,抱住自己,無聲痛哭。
手機發出震動,好幾條消息發過來。
裴詩音滿臉帶淚打開手機,上麵基本都是祁淵發過來的消息,基本都是問她的情況如何。
原本祁淵以為楚妗安這麽久沒有給他發消息,是因為氣他不告而別,所以才一直沒有給他發消息,連一句質問都沒有,因此他隻有在今天成功收複大齊城池之後才敢發出消息。
沒想到,楚妗安不是生氣,而是她昏迷了。
裴詩音看著他發來的消息,更是氣憤不已:“算了,恭喜你已經成功達成目的,妗安可能不會在醒過來了……以後不要聯係了,頌缽我會埋了的。”
醫生給出的期限是一個月,但這一個月,楚妗安並沒有要醒來的痕跡。
裴詩音很想騙自己,說不定楚妗安就是那個奇跡呢,但她知道,這種概率很小很小,奇跡不是每天都有的。
她心痛不已的將手機關機,不再去看手機,坐在地上,放空的盯著楚妗安發呆。
直到太陽西落,月亮升起,她才緩過來,慢騰騰的站起來,重新去打水,為她擦試身子。
擦著擦著就破涕為笑:“原本想著等你有了孩子,我就來你家蹭吃蹭喝,回頭老了讓你孩子給我擦身子照顧我,誰說防老隻能用自己的孩子對吧?”
“沒想到竟是我照顧你小子!”
裴詩音笑著笑著嘴角又慢慢耷拉下來,眼淚很快盈滿眼眶:“你要快點醒過來啊,我們很難過,很怕失去你。”
尤其是,這一個月他們兩個發現楚妗安身邊所謂的男朋友絲毫沒有出現的意思,便逼問她祁淵的下落,和他的真實身份。
笑死,楚辭賦和郝澤宴多麽聰明的人啊,一個年紀輕輕便因著不要命的拚勁,被封為最年輕的將軍,一位直接是東南亞的太子爺,黑白兩道通吃,誰敢惹?
他們怎麽看不出楚妗安的偽裝與謊言?
原來他們早就發現祁淵身分不明,但的確在乎她,多次幫她化險為夷,並且此次將她的話當成聖旨一般,因此便沒有阻撓。
裴詩音沒辦法將前因後果告訴兩人之後,他們沉默了好久,尤其知道他們隻認識短短半年之後,氣的眼眶都紅了。
楚妗安昏迷時緊緊抓住盒子的一幕,讓他們也想歪了,都認為是情侶吵架。
談半年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吵架當然會慌,會害怕失去。
如果楚妗安聽到估計會氣醒,她隻是昏迷了幾天,怎麽就被造謠成戀愛腦了?
裴詩音心平氣和的講完之後,他們的話讓她久久難忘。
楚辭賦:“妗安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使命。”
郝澤宴則是:“妗安隻是太累了,這半年隻靠她一個人撐著農場還有不知名的朝代,一定是想偷懶,等她睡醒自會解釋。”
他不願意相信事實。
裴詩音一早就發現郝澤宴對楚妗安很好,楚妗安小時候也很喜歡他,雖然她之前並沒有見過郝澤宴,但從好姐妹嘴裏聽到過不少關於他的消息。
還記得那個時候楚妗安才剛剛高中吧,正是意氣風發、少年時期,直接放出壯言:“東南亞怎麽不能去了?危險什麽?我和它太子爺是青梅竹馬!老娘還不信拿不下一個小小太子爺!”
她想楚妗安應當以前是喜歡他的,隻是後來,她媽媽和外公去世,各方麵衝擊太大,讓她逐漸失去了原有的衝動和鋒芒,變得更加成熟。
卻不敢再去觸碰兒時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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