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將軍vs衝喜新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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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太後知道親估計就成不了了。
太後忌憚定北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後院婦人眼光短淺。
才不可能順順利利的成親。
麵對太後突如其來的責難,雖說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也是有些為難的。
孟將軍氣若遊絲地說:“太後這話實在是冤枉微臣了,臣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太後。
當時臣聽聞,太後日日在護國寺為國祈福。臣怎敢打擾太後。”
孟將軍一臉真誠,甚至還捂著嘴咳嗽了兩聲。
太後挑了挑眉:“如此說來,你還是一心為哀家著想?”
“臣對太後的忠心天地可鑒。”
太後拍了拍手,小太監端著一壺酒上來了。
不知怎麽的,孟回舟今日清晨起右眼皮一直跳,胸口悶悶的,不知發生何事。
尤其是看著小太監端酒壺上來的那一刻,那種感覺更加明顯了。
當今天子十六歲登基,登基三年戰戰兢兢,沒有大功,也沒有大過。
少年天子,資曆尚淺,終究難以服眾。
於是乎,朝中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太後黨羽,另一些則是為數不多的皇帝的人。
很顯然,孟將軍就是皇帝手底下的人。
難怪太後處處針對。
太後擺了擺手,小太監將酒壺裏的酒倒入酒杯,放在孟將軍麵前。
“既然孟將軍對哀家忠心,可不能嘴上說說就行。孟將軍知道的,有時候一把劍太過鋒利,可能會反過來弑主,哀家也有哀家的苦衷,還望將軍理解。”
蘇戀卿在一旁看著膽戰心驚。
緊緊抓住裙角,捏的皺皺巴巴的。
她這是什麽命,大婚第二天,夫君沒有病死,反而被太後的一杯毒酒毒死。
孟回舟死了,太後會放過她嗎?
蘇戀卿嘴角抽了抽,差點腦子抽一抽脫口而出,你已經讓他喝了,就不能讓我喝了。
孟將軍思量片刻,眼神堅定地端起桌上酒杯。
蘇戀卿低低喊了一聲:“將軍。”
太後問道:“你都不問問哀家賜了你什麽酒,就這麽喝了?”
孟將軍其實在賭,賭今日不會命喪在這裏。
太後打著為國祈福的名號在護國寺住了三個月,前腳回來,後腳就殺忠臣,那前三個月不是白幹了嗎。
太後不會蠢到做這些事。
孟回舟道:“太後對臣的賞賜,臣無需多疑。”
“你隻管放心,哀家不會要了你的命的。不過也不能放任你不管,哀家今日清晨聽太醫說過,你這身子骨還得好好的養著。實在不宜有子嗣,哀家賜你一杯絕子酒…”
少年將軍握住酒杯的手,微微用力。
骨節處隱約泛白,而後沒做多想,一口將酒飲下。
留著一條命已經是開恩了,哪裏還要顧及旁的。
太後笑出了聲:“孟將軍對哀家的忠心,果然不是嘴上說說而已。既然如此,那便開宴吧。”
孟回舟看得出來蘇戀卿的擔心,便在桌底下拍了拍蘇戀卿的手,又十分調皮的捏了捏人家的手掌心。
宴會過一半,孟回舟捂著肚子,臉色蒼白。
“將軍,你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手怎麽也這麽涼?”蘇戀卿關心道。
太後氣定神閑地忙下筷子,仿佛這會子臉色蒼白的,不是在戰場上立下汗馬功勞的大將軍,而是一隻裝在籠中的金絲雀。
太後不緊不慢地問:“孟將軍可是有哪裏不適,需不需要哀家傳太醫?”
孟回舟扯了扯了毫無顏色的嘴唇。
“多謝太後掛心,不過就是老毛病了。回去躺一躺就沒事了,微臣身子也不是一天兩天這樣了,就不麻煩宮中的太醫了。”
蘇戀卿行禮:“太後,今日的宴席恐怕要…將軍這個樣子,臣婦實在不放心。”
太後擺了擺手:“既然如此,那就不留孟將軍在宮中了。”
蘇戀卿和太後宮裏的小太監,手忙腳亂地把大將軍送到了馬車上。
孟將軍情況很不好,額頭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的,臉色比亂上崗上死了三天的人還要白一些。
蘇戀卿對慕容白吩咐:“你先不要問,趕緊回府。”
又從車上扯出了一條毯子,蓋在孟將軍身上。
不怕死的孟某人甚至在想,果然比慕容白溫柔多了,還知道幫他把毯子整理好。
蘇霽月那個榆木腦袋,隻知道把皺巴巴的毯子扔到他身上。
孟將軍一時間竟有些委屈,以前過的都是什麽日子。
蘇戀卿用手背摸了摸孟回舟的額頭,怎麽涼成這樣。
蘇戀卿剛想把手收回去,孟將軍睜眼道:“放心,不會有什麽事兒的。”
蘇戀卿關心道:“是不是太後給的絕子酒的原因?”
孟回舟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孟將軍反而一直盯著新夫人看。
新夫人的眉頭微微皺起,說不關心是假的。
“你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太後還有什麽不放心的,為何還要…”
後來又想起,自己的語氣太過急切,隱約之間透露出了幾分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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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算是認識才兩天,說這樣的話確實有些越界了。
蘇戀卿尷尬地咳嗽兩聲,顯然是有些不自然的。
某人是第一次找話題找的這麽生硬,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隻是覺得大將軍一生都在為國為民,雖說沒有封侯封王,但也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下場的。”
一個手握長槍的將軍,怎麽也不會淪落到這種下場的。
他分明可以反抗,卻還是選擇端起酒杯一飲而下。
有些人並非生來就是逆來順受的,而是肩上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管是不是將軍夫人,換做一個正常人,對這樣的少年將軍都會覺得惋惜。
蘇戀卿腦中突然出現一個大膽的想法,孟回舟突如其來的病,是不是也和王權爭鬥有關。
孟回舟歎了口氣,不知從哪裏找了一塊兒玉佩,拿在手裏反複把玩。
分明是一個庶女,看那粗糙的手指,應該也沒過什麽好日子。
卻懷著一顆憂國憂民的心,膽大有心思。
處事臨危不亂,倒也是個不錯的人。
若非他生來警惕,這樣的人或許可以成為朋友。
“不知夫人有沒有聽過一句古話?”沉默了許久的孟將軍突然開口。
可能是躺著的原因,孟回舟的聲音有些沙啞,居然難得的好聽。
雖說年紀輕輕便征戰沙場,可歸來仍是少年。
蘇戀卿甚至在將軍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少年氣息,這才是這個年紀本該有的。
“戀卿讀書少,不知將軍說的是哪句古語。”
“古來征戰幾人回。身為將軍,戰死沙場其實是最好的歸宿,古往今來有哪個將軍能卸甲歸田的,孟某自認為隻要對得起天地,也對得起我大齊的百姓。便問心無愧了。”
孟家世代忠烈,從來都不怕死的。
隻是如今這副殘軀,終究是累贅。
短短幾句話,卻道出了無盡的心酸。
蘇戀卿剛想要開口,那人卻出言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孟家幾代忠烈,我雖說不孝,但也不能讓孟家的列祖列宗因為我蒙羞。
定北軍當時跟著我,都想為國征戰立下一番功勞的。他們也有父母妻兒,戀卿,人一旦被扣上反賊這頂帽子。那世世代代就洗不清了。”
所以就算太後賜給他一杯毒酒,他也會閉著眼睛一飲而盡的。
他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厲害,隻是肩上的擔子太過沉重。
他一人怎樣都無所謂,不能讓跟著他的將士,在戰場上流血,回來還要被人扣上一頂反賊的帽子。
孟回舟蒼白的手蓋在臉上,不就是沒有子嗣嗎,那便沒有好了。
蘇戀卿小聲說:“子嗣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孟將軍猛的起身。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太後賜的絕子酒已經飲下,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束手無策。其實能留住一條命已經是很幸運的。”
蘇戀卿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眶。
“聽我母親以前給說過,她認識一個大夫,妙手回春。母親那時候也是沒有子嗣緣的,那大夫龍飛鳳舞地寫了一張方子,吃了幾副藥,母親竟然懷上了我。”
某人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綁定了生子係統,還怕沒有子嗣緣嗎。
緣分的事,誰又能說得準?
將軍遮在臉上的那隻手放下了:“果真有如此神人,太後忌憚我,無非是怕北定軍從此以後姓孟。
隻是我現在還不能死,並非是為了我自己。而是北蠻虎視眈眈的,一時一刻都注意著我朝的動向。
朝中的大臣也好,太後也罷,不過就是過了幾天歌舞升平的日子,便以為盛世太平了。”
飛鳥盡,良弓藏。
盛世是不需要將軍的,隻有戰火連天時才會記起將軍。
所以太後打算過河拆橋。
這事真的不能怪太後,試想有這麽厲害的一個將軍,打得四方鄰居沒人不服。
很多人隻知道孟將軍赫赫威名,卻無人聽過皇帝做了什麽,太後又做了什麽。
皇帝或許不計較,為天子者自然有氣度。
可是長久待在深宮的太後就不一定了,難免會想手握重兵的大將軍會不會謀反,日後的龍椅會不會姓孟。
一來二去的,左右也盛世太平,用不著將軍。
便動了不該動的念頭。
古往今來,確實沒有一個將軍能卸甲歸田的。
孟回舟明明知道結果,卻還要一意孤行。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蘇戀卿不知怎的,有些觸動。
突然也沒那麽希望,那個病秧子立馬蹬腿。
有些心酸地想,若是孟將軍知道連枕邊人人也這麽盼著他,會不會傷心。
“你的病是不是也該好了?”蘇戀卿說出這話的時候,其實是帶著幾分試探的。
誰知對方倒也是挺坦誠的:“是該好了,但也不能馬上就好,還得一點一點的。不是有句話說病去如抽絲。”
和聰明人說話,自然不用多費口舌。
太後既然賜了絕子酒,絕了孟家的後,孟將軍身子骨慢慢的好起來,太後估計也不會忌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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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隻有孟回舟有大將之才,其他人不過就是靠著祖上。
“將軍倒也是坦誠,我原以為將軍會顧左右而言他。”
孟回舟挑眉:“其實你也不賴,早就看出來了,還能陪著我演這麽久。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小時候跟一位遊醫學會一點岐黃之術,這句話是真的,當真沒有騙過將軍。那日在洞房裏,將軍的呼吸絕對不像油盡燈枯之人。
那時我便想著其中是不是有隱情,一來二去的便多留了個心眼子。”
蘇戀卿笑道:“剛剛的話其實也帶著賭的成分,將軍若是咬住牙不說,那我什麽辦法都沒有。”
誰知將軍還說了。
不僅沒有抵賴,反而十分坦誠。
“你倒是一個心細如發的人,若是連自己枕邊人都防著,那本將軍豈不是要累死。你看穿了更好,日後就不用日日對著你做戲了。”
有這麽聰明的夫人,能看出他的心事是遲早的。
若是回家之後沒有一碗熱粥,沒有一個可心的人說說話,還要一直演戲。
那不得忙死。
他的人生得多累。
“是將軍心思通透,有意引導。不然就算我想破腦子也是想不出來的。”
蘇戀卿的話給足了將軍麵子。
孟回舟對這個小娘子越來越滿意了。
真別說,皇上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當時不知是哪位大人提議的,還真是提到點子上了。
“說實話,其實並非是我貪生怕死,而是國家還未安定,也不知朝中有多少人被海晏河清這四個字迷了眼睛。
大齊與西戎的十年條約馬上就要到期了。西戎這些年底下的小動作一直不斷,已非當年的西戎。
陛下有意加強兵馬訓練,朝中的好些人是太後的黨羽,卻站出來反對。”
太後一黨大多是主和的,既然十年的條約到了,那就再添十年。
但是如今的西戎又豈是那般的好說話。
你說添幾年就添幾年,談判桌上說話的從來都是實力。
西戎想報當年之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就有太後的黨羽提出來,既然人家想報仇,那就把罪魁禍首孟回舟送過去。
皇帝氣的摔了茶杯:“朕養著你們到底是做什麽用的,怎麽連這種沒腦子的話也說得出來。西戎哪天要朕的項上人頭,你們是不是也就給了?”
“所以我還不能死,不過還得加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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