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將軍vs衝喜新娘(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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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戀卿冷冷地看著蘇姿雲,這個從小與她不睦的姐姐。
    本就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蘇姿雲卻從來沒想過給這個妹妹一點兒好臉色。
    仿佛是天生的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甚至到最後都沒有一丁點兒的悔改。
    蘇戀卿冷笑道:“蘇姿雲,你不會想不明白的。父親怎麽說也是朝廷的三品官員,文官比武官消息要容易一些。
    同為三品,將軍都知道的消息,你以為父親會不知道嗎。”
    蘇姿雲的臉色越來越白,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
    隻是怎麽都不敢相信,那個平日裏把她捧在手掌心的父親,會拿她換家族榮耀。
    蘇姿雲怒吼道:“你胡說,根本不可能的。父親不會這麽狠心對我的。”
    孟回舟冷眼看著一身嫁衣的公主,繼續補充:“到底是陛下封鎖了消息,還是尚書大人封鎖了消息。公主想一想就知道了。
    和親公主的人選,是朝廷一等一的大事。陛下自然要與親近之人商議,蘇尚書是三品大員,你覺得他出入禦書房的時間少嗎。
    隻要稍微一打聽,便能得到的消息。為什麽偏偏聖旨傳下來了,你才知道。”
    若蘇尚書早做打算,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在陛下與諸位大臣商議時,聖旨還未傳到蘇家,那就還有回轉的餘地。
    一旦一錘定音,就是板上釘釘了。
    蘇尚書到底是不知道,還是一心促成此事。
    仔細想一想就明白了。
    犧牲一個女兒,換得家族榮耀。
    既然皇帝有意封和親公主,那蘇尚書怎麽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蘇姿雲去和親,皇帝才會念著蘇家的好處。
    眼下或許看不出什麽,隻要皇帝心裏覺得對蘇家有所虧欠,那就夠了。
    蘇姿雲死死咬住嘴唇,手中的帕子快被指頭絞碎了。
    怎麽會那麽狠心。
    狠心到連自己的親女兒都推出去了。
    蘇姿雲再也沒有借口為那位狠心的父親開脫了。
    使臣在一旁催促:“公主,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上路了。”
    蘇姿雲最後望了一眼故土,這個生她養她的地方,離開以後或許再也看不見了。
    那就看最後一眼吧。
    遠離故土,心中感慨萬千。
    最恨的還是那麽些人。
    蘇戀卿,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的。
    蘇戀卿看著一抹紅色,漸漸遠去,消失在官道上。
    不知道在想什麽。
    蘇姿雲也算是罪有應得了,和親可不是什麽好事。
    別說幸不幸福了,本來就是政治籌碼。
    又能幸福到哪裏去。
    聽說那個赤王心狠手辣,已經去世了三任妻子。
    希望蘇姿雲好自為之吧。
    孟回舟好看的手指,在蘇戀卿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想的那麽入神。叫你好幾聲了,你也不答應。莫非舍不得?”
    蘇戀卿回頭,孟回舟笑的眉眼彎彎。
    “怎麽會呢。她差點要了我的命,我怎麽會舍不得她呢。不過蘇姿雲固然可惡,父親卻真正讓人寒心,隻要能鞏固家族地位,他便會毫不猶豫的把最親近的人推出去。
    你說這樣的人,到底有沒有心。”
    孟回舟摟住夫人的肩頭,兩人並排往回走。
    身後還跟著慕容白,形單影隻。
    心上人剛剛回去了,你們就不能顧及一下受傷的人嗎。
    “蘇尚書是覺得既然改變不了事實,那便做到利益最大化。”
    蘇戀卿沒再說什麽,隻覺得頭暈,有些惡心。
    孟回舟注意到蘇戀卿臉色發白:“可是哪裏不舒服,還走得了不?”
    不行我抱你回去。
    蘇戀卿搖了搖頭道:“沒那麽嬌弱,就是有點頭暈,胸悶。”
    孟將軍揪著一顆心,吩咐道:“慕容白,去找韓大哥。”
    蘇戀卿抬手製止壓低聲音:“不用了,將軍。昨日找韓大哥看過了,可能是頭胎的原因,所以比較辛苦。韓大哥說也就頭幾個月,咬咬牙過去就會好很多。”
    婦人懷孕,最為辛苦。
    孟回舟看著蘇戀卿這般辛苦,實在是不忍心。
    恨不得自己挺著肚子代勞。
    孟回舟安慰道:“這小家夥有些調皮,等他出來了,我定然好好教訓他。我放在手上視若珍寶的人,也隻有小家夥敢這樣對你。”
    孟大將軍說起肉麻的話來,臉不紅心不跳。
    忘了身後還跟著慕容白,兩個人就差貼一起了。
    慕容白雖沒聽到前頭在說什麽,但十分懂眼色的離開,生怕聽到什麽不該聽的話。
    這還是他認識好多年的孟將軍嗎。沒眼看,實在沒眼看。
    “將軍喜歡兒子還是女兒?”蘇戀卿鬼使神差地問出這句話。
    孟回舟猶豫了一會道:“丫頭和小子我都喜歡。若是個丫頭,我便把世上最好看的綢緞都給她找來做衣服。把天底下最好看的珠寶都給她。”
    果然最疼女兒。
    孟將軍腦海中已經腦補了個小丫頭,軟軟糯糯的,就趴在他的膝蓋上,一聲又一聲的喊著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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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日子美滋滋。
    就這麽過一輩子,其實也不錯。
    孟回舟嘴角掛著笑容。
    蘇戀卿繼續問道:“若是小子呢?”
    孟回舟道:“若是個小子,那我便教他彈琴讀書,做一個文弱的小少爺也不錯。就這麽一輩子無憂無慮的過下去。”
    孟回舟說的其實也是自己想過的生活,戰場上拚殺的越久,越想回歸正常的生活。
    甚至都已經忘了,上一次這麽平靜的生活在什麽時候。
    沒有勾心鬥角的生活在什麽時候。
    那樣的日子,隻能想想。
    蘇戀卿笑著說:“我還以為將軍會教他武功,教他排兵布陣,上陣殺敵的好本事,誰知將軍是想讓他做一個小公子,其實這樣也不錯。”
    孟回舟嘴緊緊抿著:“孟家不缺將軍,我祖父和父親都是沙場上的將軍,我也沒過過幾天安生的日子。祖父埋骨黃沙,父親走了祖父的老路。
    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就好了。他可以平庸,隻要品性善良,又有什麽關係呢。”
    古往今來的將軍,有哪幾個會有好下場。
    剛走進將軍府,親衛便低著頭在孟將軍耳邊說了些什麽。
    孟回舟眉頭越皺越緊。
    蘇戀卿倒也明白,孟將軍能抽出時間,和她出去走一趟實屬不易。
    “將軍,有什麽要緊事便處理吧。左右已經回來了,我自己回海棠院。”
    “不行,我得送你回去,不然我不安心。”
    一旁的親衛嘴角抽了抽,已經到將軍府了,還有什麽不安心的。
    難不成還能半路殺出個飛賊來,那他們明天也不用來將軍府報到了,直接卷鋪蓋走人。
    北定軍的統帥,家裏出現了刺客。
    這不就相當於皇帝讓人偷了玉璽。
    親衛默默閉上嘴,跟在將軍身後。
    看著將軍將夫人送去海棠院,才返回到芙蓉院。
    慕容白早已在書房裏等候。
    孟回舟讓兩個親衛在門外守候,自己進去關上了門。
    慕容白麵色凝重。
    孟回舟看了眼慕容白問道:“怎麽了,北蠻殺到家門口了?還是小公主跟人跑了。你小子該不會後院著火了吧?”
    慕容白嘴唇抿成一條線,搖了搖頭:“比那還嚴重。”
    “別賣關子了,說吧。”
    “將軍,您做好心理準備。是和夫人有關的。”
    孟回舟心裏咯噔一聲,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嗯?”
    “夫人會武功,這事您知不知道?”
    孟將軍想都沒想回答:“知道。”
    慕容白滿臉疑惑:“???”
    “那您對夫人的來曆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了多少,她會武功。她的來曆她不說,我也沒問過。我等著她敞開心扉的那一天,戀卿總歸是不會害我的。”
    我那不值錢的將軍,你看看現在的這個樣子。
    哪裏有北定軍統帥的樣子,完全就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慕容白試探道:“若她是帶著目的來嫁給將軍的呢。”
    孟回舟垂下眸子,看不出悲喜。
    孟回舟隱約覺得慕容白話裏有話:“你想說什麽?”
    慕容白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將軍還記得前些日子,屬下提到京中遇到的第三股勢力嗎。無可避免,我們的人和第三股勢力交手了。打鬥間他們落下了這個。”
    慕容白將一塊通體碧色的令牌放到孟回舟手裏,是上好的暖玉做的令牌。
    單看這令牌並沒有什麽問題,隻是令牌上的花紋卻讓孟將軍瞳孔一縮。
    令牌上是一朵碧色的海棠花,那海棠花和普通的海棠花不一樣。
    “普通的垂絲海棠花隻有五瓣,這朵海棠卻足足有六瓣。這麽奇特的海棠花,我第一次見的時候是在戀卿的帕子上。”
    那時蘇戀卿剛入府,來不及收拾的帕子上繡了一朵六瓣海棠。
    將軍以為夫人喜歡海棠,便將海棠院騰了出來,又讓人送了一隻海棠的簪子。
    孟回舟手裏緊緊握著那塊令牌,頭一次如此嚴肅。
    慕容白知道孟將軍心情不好。
    孟回舟許久之後才說:“你繼續往下說吧。我聽著呢。”
    慕容白實在不忍心告訴將軍真相,但也不能一直瞞著將軍。
    慕容白很不忍心的說出真相:“這種海棠中原地區不可能有的,來自西南。我們順著這條線往下查,將軍猜查到了什麽。”
    孟回舟的第一反應,蘇戀卿莫非來自西南。
    能有如此作為,莫非和西南王有關係?
    一個女子手底下哪裏來的那麽多的高手,能用這塊令牌調動那麽多高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京城裏待了那麽多天,北定軍才發現,沒有西南王暗中相助,根本做不到。
    孟回舟一點都不傻,慕容白隻要稍微點一下,孟回舟便已經猜到大概。
    “你是說她和西南王扯上關係了,西南王這幾年倒也算安分,想要進京大可明目張膽的進來。
    他是陛下的皇叔,陛下對這位皇叔也算恭敬。何苦要偷偷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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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回舟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仔仔細細的把前因後果想了一遍。
    神色越來越嚴肅,眸子仿佛被臘月裏的初雪染過。
    這才是不可一世的將軍。
    心中雖有情愛,但也分得清輕重。
    “等等,慕容白,你先前說過,有一夥人和咱們的目標是一致的。莫非他們也是…”
    慕容白彎腰道:“是。據我們的探子來報。夫人這次進京的目標恐怕和咱們一致。”
    孟回舟握著那塊令牌,靜靜的看了許久。
    桌上壺裏的酒換了一遍又一遍,孟將軍酒量不小,始終清醒。
    腦海中是那張好看的臉,那人的一顰一笑。
    他寧願她是不情願嫁給他的,而不是帶著目的嫁給他的。
    人總是貪心不足的,起初隻覺得隻要把那個人留在身邊就好了。
    後來在漸漸的相處中,又覺得若與那人兩心同,那便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事。
    一天又一天的相處中,果然做到了兩心相通。
    沒高興幾天,突然有人跳出來告訴你,那不過是那人給你織的一場夢。
    孟回舟頭一次覺得喝酒無用。
    頭一次心煩意亂。
    不是因為戰場上的事,不是因為家國大事。而是因為女子,一個他放在心上的女子。
    就在他以為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他們會有一個孩子時,夢突然醒了。
    孟回舟仿佛被一把刀插在心上。
    也怪自己太貪心了,若不想要那麽多,隻想把那人娶回來,留在身邊,是不是就沒有那麽痛了。
    那是他磕破頭求來的姻緣,結果卻並非如他所願。
    慕容白始終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地看著將軍。
    孟回舟趴在桌子上,枕著胳膊,一隻手拎著酒壺。
    “慕容白,你說是不是我太貪心了。月亮原本就應該懸在九天上,而我卻非要占著那月光,到頭來不過就是竹籃打水,看見了水中的月亮。”
    慕容白不懂將軍文縐縐的說什麽,都傷心成這個熊樣了,還有心思吐酸水。
    情愛果然可怕得很。
    慕容白大概也讀懂了將軍的意思,將軍這頭傷心,自己又好到哪裏去了。
    握著一根長滿是刺的荊棘,紮的滿手是血,卻始終不願放棄。
    他和小公主,不過也就是這麽多傷心人中的一對,恐怕也是機會渺茫。
    孟回舟搖了搖空蕩蕩的酒壺:“慕容白,沒酒了。你再去給我換一壺。”
    慕容白拿著酒壺歎了口氣問道:“將軍,您這麽做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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