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知初聞賈或這個名字的時候....是真以為弟妹編的。
    隻是...當他看見向夫人給弟妹的資料後，整個人都懵了。
    還真有人叫這個名字？
    如今....看向夫人請來的掌櫃如此自稱，他有種恍惚之感。
    此賈或是真假貨啊！
    不過....謝言知很快收回了神，有盡職盡責的演起了戲。
    “賈掌櫃，你好，不知您...”
    “什麽玉林書坊不玉林書坊的，掌櫃都叫賈或，肯定裏麵的書都是贗品，謝兄弟，你千萬別聽他吹啊！”
    雅韻書坊的掌櫃多精明一個人啊。
    同行上門來找謝言知，他看不懂才怪了。
    根本不想給賈或開口的機會，快速搶斷。
    “謝兄弟，那什麽，咱們可以再好好談談，你千萬不要聽他的花言巧語。”
    謝言知用不解的眼神看向掌櫃，賈或蹙了蹙眉，卻還是溫和笑道。
    “原來這位是雅韻書坊的掌櫃啊...”
    雅韻書坊的掌櫃根本不想理他，冷哼一聲，朝著謝言書諂媚道：“謝兄弟，第二冊不急不急，我等得！”
    賈或眸光微閃，笑著搖頭：“承恩先生，看來雅韻書坊的掌櫃已經猜到了我的來意。”
    他看向謝言知，恭敬道：“此次前來，正是想與承恩先生商量商量西遊記的...”
    “商量啥商量！”雅韻書坊的掌櫃是真的慌。
    一點也不想讓兩人對話。
    謝言知盯著雅韻書坊的掌櫃，微不可察蹙了蹙眉，旋即很快掩下，耐心安撫：“掌櫃莫急，還是聽聽賈掌櫃如何說吧。”
    他攤了攤手，故作為難道：“畢竟，我們家的情況，掌櫃也已知曉了...確實...”
    “哎喲，謝兄弟，一切都好商量，一切都好商量。”雅韻書坊的掌櫃連聲嚷道。
    賈或卻猛地抬高了聲音：“承恩先生，我已打聽清楚了，雅韻書坊印刷西遊記第一冊，每本收了20文的手續費，且還會提十文的抽成，這著實成本太高了！”
    雅韻書坊掌櫃急促喘息，想要打斷他，卻怎麽也插不進去話。
    因為賈或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此次前來，家主曾說若是承恩先生願意與我們書坊合作，我們隻需要十文便可印刷西遊記剩餘的話本，且每本隻提十文，剩下的利潤盡數歸承恩先生。”
    謝言知眼睛一亮，自言自語嘟囔起來：“一本隻需十文印刷費，加上抽成，那我每本可賺取30文，100本下來便是3兩！”
    越說越激動。
    雅韻書坊的掌櫃急得跺腳，他看謝言知那表情，那是恨不得下一刻就同意。
    不行，不行，這話本的單本利潤雖然不高，但賣的太好了！且他很看好這西遊記的未來市場，說不準...還能因為這本書，讓雅韻書坊一炮而紅。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不能被這玉林書坊截胡了。
    咬了咬牙，雅韻書坊的掌櫃狠心道：“謝兄弟！我..我！我們雅韻書坊願意隻收5文印刷費！”
    賈或麵不改色：“3文。”
    雅韻書坊掌櫃心都在滴血，可一想到那龐大的市場，還有源源不斷的收入。
    他咬碎了牙根，“免費印刷！”
    賈或神情驟然變冷，冷聲問：“錢掌櫃，你確定要和我們玉林書坊作對嗎！？”
    他用眼神警告錢掌櫃。
    錢掌櫃有些瑟縮，旋即想到什麽，深呼吸，毅然決然開口：“賈掌櫃！在商言商！我和謝兄弟合作得這麽愉快，你這突然冒出來，著實沒有道理！”
    賈或麵色冷如冰：“錢掌櫃這是背後有能人相助啊！”
    錢掌櫃抖著腿，卻堅定開口：“不管有沒有能人相助！反正這筆生意我是不可能讓的。”
    賈或眯了眯眼，回眸看向謝言知。
    “謝兄弟可想好了？”
    謝言知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故作為難歎氣：“兩位掌櫃...哎...”
    見錢掌櫃越發緊張，謝言知微不可察勾了勾唇，有些忐忑詢問錢掌櫃。
    “錢掌櫃，你剛剛所言可是真？”
    錢掌櫃心口很疼，他一想到....免費印刷，腦子都麻了，這什麽免費印刷...免費印刷的成本都是從他拿的利潤裏出。
    可是....
    即使一本隻賺五文，他也有得賺！
    再次深呼吸，錢掌櫃的目光堅定下來：“對，若是謝兄弟同意，那我們現在便可簽訂契約！”
    謝言知目光微閃，看向賈或，歉疚拱手：“抱歉賈掌櫃，西遊記畢竟是先與雅韻書坊合作的，且目前也算是愉快，謝某做不出令擇的事。”
    賈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冷看了兩人一眼，拂袖離去。
    等他一走，錢掌櫃神情頓鬆，眼珠子一轉，像是在打什麽壞主意。
    謝言知見狀，心中冷笑，不給他反悔的機會。
    “錢掌櫃，現在可簽訂契約？”
    錢掌櫃笑眯眯，“嘿嘿，不...”
    急都還沒說完，謝言知下句話打得他一愣，“若是現在簽訂，明日我便可將西遊記的第二冊交於您。”
    “簽！馬上簽！”錢掌櫃改口就是那麽快。
    簽完契約，兩人落好章，錢掌櫃的心...嘩啦啦地滴著血。
    又痛又開心的離開了桂花巷。
    謝言知拿著契約來到後院，找到還未出門的曲清芷。
    “弟妹。”
    將契約遞給曲清芷，曲清芷沒看，隻是頷首稱讚：“大哥做得很好，節奏把握不錯。”
    整個過程慧錦都如實講述了。
    對於大哥的談判，她雖不是完全滿意，但也算能及格了。
    謝言知卻仍有些不解：“弟妹，你現在可說為什麽明知錢掌櫃此人小心思多，卻要選擇與他合作了吧？”
    他認為西遊記，一定不缺市場。
    隻是現在困於雁回鎮罷了。
    曲清芷淡然回答：“大哥，可詳細了解過錢掌櫃與雅韻書坊的背景？”
    謝言知頷首：“自是了解過。”
    曲清芷讓他將了解的事情說出來。
    謝言知整理下思緒，緩緩啟唇。
    “雅韻書坊前身乃雅韻書院，是錢多多掌櫃的秀才祖父開辦，後錢秀才離世，錢多多父親接手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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