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宸說服了定國公。
    隻是定國公還是不忍心。
    他的好外孫本就是天家貴胄，如何能受這種苦。
    “宸兒，外祖不想你這般累...”定國公握著謝言宸的手，滿眼都是不舍。
    謝言宸回握，“外祖父，宸兒不累。”
    他的目光清明且堅定，定國公一時無言。
    半晌，他似乎又憔悴了幾分，泄氣點頭：“好好好。”
    轉而想到什麽，定國公蹙起了眉：“對了，你娘...不，曲家丫頭你可見過了？”
    謝言宸瞳色瞬間深了幾分。
    原身一個傻子能與曲白衍的孫女訂親，自然也是因為大師的預言。
    “曲氏鳳魄叩龍關。”
    謝言宸垂下眸，淡聲道：“外祖父，大師曾言曲氏與言宸結合，便能引動星象，喚醒我，這點應為真。”
    隻是大師未曾說過那曲氏女也不是原本的曲氏女，而是千年後的天外來客。
    定國公好奇：“那曲氏女果真有鳳命？”
    謝言宸抿唇：“外祖父，宸兒並不知，但她卻非尋常女子。”
    定國公瞳孔驟然放光，上下打量他，“我家宸兒這是開竅了？”
    對一個女子評價如此高，莫不是....
    謝言宸打斷定國公，“外祖父多思了，若有機會，您見過此女，當會如宸兒一般想法。”
    定國公越發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奇女子，竟會讓你這般誇讚。”
    他挑了挑眉，大聲朝外喊：“來人。”
    一看他這狀態，謝言宸便知定國公想做什麽，連忙開口。
    “外祖，她並不在人群之中。”
    兵卒剛進來就被定國公打發出去了。
    一臉茫然...
    定國公比他更茫然，愣愣盯著謝言宸。
    “怎麽會？你們不是已經成親了嗎？為何...”
    謝言宸深深看著他，沒說話。
    定國公突然就炸毛了。
    “你！你！你！你竟然！”
    捂著胸口，好似受到了什麽重大的打擊，踉蹌後退。
    謝言宸見狀，嘴角微抽，卻並沒有慌張攙扶，而是無奈啟唇：“外祖，您這戲過了。”
    定國公頓時收斂那副表情，拂袖冷哼：“倒也該是如此，這便是你的性格。”
    宸兒長在深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沒點心眼子怎能活到15歲。
    他自然是欣賞且滿意的。
    他外孫這麽聰明，不正是遺傳了他的腦子嗎。
    不過...
    “你居然這般信任那曲氏女！？”
    太吃驚了。
    按時間推算，宸兒清醒至今不過幾月有餘。
    那曲氏女和他相處時日並不長，他卻能將後路留給那曲氏女。
    屬實是令他詫異了。
    謝言宸再次垂下眸，掩去眼底的神情，“外祖父，她....是個奇女子。”
    定國公：“好好好，外祖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就是天生一對。”
    “外祖父...”謝言宸有些無奈喚道。
    定國公擺擺手：“算了算了，反正你也不會告訴我那曲氏女在哪，你要給自己留後路，外祖懂，都懂。”
    謝言宸：“外祖父....”
    定國公：“不用說了，不用說了，我都懂，哎....我的宸兒哦...就是覺得外祖父是個大壞蛋。”
    謝言宸：“外祖父....”
    要不是了解外祖的性格，恐怕他真會以為他生氣了。
    定國公見他這般神情，也不再逗他，放聲大笑。
    “行了，如果有機會，外祖父真想見見曲氏女，看看究竟是個怎樣的妙人，才能讓我們宸兒如此讚揚。”
    謝言宸眼眸微閃，半晌艱難扯唇：“希望吧....”
    會有這樣一天嘛....
    雁回鎮。
    錦繡娘子不愧是做生意的好手，不出半個月，牙刷和新型牙粉便鋪開了市場。
    每天生意好得驚人，貨趕貨都來不及。
    “妹妹啊，那牙膏到底什麽時候可以製作出來？”錦繡笑得眼睛都合攏了。
    最近真是數錢數到手軟，這還是剛剛開始。
    可想而知，等牙刷和牙粉鋪出去了，這條路有多能賺錢。
    隻是，她對於曲清芷說的牙膏可太好奇了。
    能保存那麽久，且比牙粉更好用。
    曲清芷撥弄著桌上的算盤，漫不經心開口：“姐姐莫急，現在還不是時候。”
    新鮮感，是生意場上很關鍵的一步。
    如今大家才開始對牙粉有了新鮮感，沒必要再上牙膏。
    且...牙粉的複刻估計也快了。
    勾了勾唇，目光閃過一道冷淡的笑意。
    牙膏自然得等著仿冒者。
    錦繡娘子：“妹妹，你這生意頭腦啊！姐姐可真是佩服了。”
    什麽饑餓營銷，聽得她一愣一愣的，不過這方法還真好用。
    每日就限購幾把牙刷，使得大家的熱情越來越高漲。
    都用不上他們去宣揚，這些熱情的百姓便將牙刷和牙粉出現的消息傳了出去。
    這兩天，她已經發現許多陌生的麵孔上門來了，一聽口音都是外地的。
    可不是絕了嗎。
    曲清芷笑了笑，“姐姐，工坊那邊最近可還好？”
    錦繡點頭：“還行，董平順和董承福你選得不錯，驗收很是細節。”
    驗收這些詞都是在曲清芷這裏學的。
    錦繡乍聞還不懂何意，可聽了曲清芷的解釋，覺得還真好用！
    曲清芷頷首：“嗯，如此便好。”
    手中的動作微頓，她抬起眸子，淡然看向錦繡娘子。
    “姐姐，這幾日若是有空，你親自跑跑工坊吧。”
    錦繡娘子愣住：“妹妹，這是為何？”
    曲清芷搖頭，眸光暗沉，“如今生意初步鋪開，免不得有些心懷不軌之人。”
    工坊中的工人雖是有賣身契在手，不敢背叛主子。
    但...一切都說不準，利益畢竟動人心，還得提前做好準備。
    錦繡似懂非懂頷首：“倒也是。”
    她在風月場多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
    確實該注意些了。
    “我明日要出城，恐怕沒空去工坊，便讓二蛋去吧。”
    二蛋是她的心腹，曲清芷也知曉。
    “可。”她點頭應道。
    兩人又聊了一會，錦繡娘子便起身告辭了。
    但曲清芷卻沒有空下來，因為謝言知找了過來。
    “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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