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蘇妃眼睛裏布了一層血絲。
    “到底是我騙你還是那個人騙你，不如等你的靈魂被他收了之後，你問問他。”
    蘇妃看到薑雲染一臉有恃無恐的樣子，她心沉了沉。
    薑雲染沒有騙她。
    是那個人騙她。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她就是那個人手裏的刀。
    “啊啊！”蘇妃瘋了。
    吐了兩口血後，睜著眼，死不瞑目。
    薑雲染又從蘇妃的身上找到了一道已經失效的傳音符。
    看著那上麵的符紋，果然沒有猜錯。
    與蘇妃合作的，就是當初教宋立州，也就是駙馬迷魂術的那個人。
    她這次雖然沒有見到那個人，可這道傳音符上的氣息，她倒是似曾相識。
    到底是什麽人，總是在京城裏頻頻作妖。
    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皇上，這是玉牌。”薑雲染收回思緒，將貢品呈上。
    玉牌乃皇家之物，常年供奉在神殿裏，吸收著神殿靈氣以及皇家香火。
    “蘇妃她……要這玉牌做什麽？”
    薑雲染說：“也許不是蘇妃要的，而是那個人。”
    皇上從薑雲染和蘇妃的談話裏已經知道了蘇妃背後有一個高人指點。
    “朕倒是很好奇，剛才你怎麽不問問蘇妃那個人是誰？”
    薑雲染搖頭，“那人我曾經與其交過手，太過隱秘，雖然他與蘇妃打交道，但想必蘇妃也是沒有見過他的。”
    皇上拂袖，“此玉牌已經被蘇妃與那人汙染，不配放回神殿了，若你用完，便自行處置吧。”
    “好。”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那些孩子們……”
    “皇上放心，我會安置好。”
    “如此朕就放心了。”皇上也沒再多說，打算回宮。
    趙子欽弱弱出聲，“皇上……”
    “還有何事？”皇上今天心情明顯不佳。
    又是自己的寵妃死了，又是方禦史受賄，他現在心情煩躁的很。
    趙子欽想了想，還是說道：“皇上，微臣遞給皇上的折子，您看了嘛？”
    皇上冷哼，“趙子欽，你膽子真是愈發大了，都管起朕看不看折子了？”
    “微臣豈敢，就是微臣遞給皇上的那道折子，有點特殊。”趙子欽略顯為難。
    皇上還真沒看，他橫了趙子欽一眼，什麽話都沒說，拂袖離去。
    趙子欽嚇的額頭起了一層薄汗。
    這裏重歸寂靜，趙子欽知道薑雲染和寒王殿下必然有事要說，“王爺，薑姑娘，下官先去義莊。”
    趙子欽走後，薑雲染轉身也要走。
    “薑雲染。”
    陸洵擋在薑雲染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薑雲染迎上他的視線，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都不說話。
    終究還是陸洵先開了口，“為什麽不高興？”
    薑雲染：？？
    她很不高興嗎？
    陸洵看的這麽明白？
    “沒有為什麽，就是這兩天有些累了，不是不高興。”
    陸洵蹙眉，“那本王知道了。”
    薑雲染：？
    就感覺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非常奇怪。
    陸洵知道什麽了？
    薑雲染越過陸洵就要走。
    陸洵倒是乖巧，側身給薑雲染閃開了路。
    隨之跟在薑雲染身邊。
    薑雲染停下。
    陸洵也跟著停下。
    薑雲染走了兩步，陸洵也跟著往前走兩步。
    薑雲染深吸一口氣，“王爺這是做什麽？”
    “陪著你。”
    “陪我幹嘛？我一個大活人，又不怕鬼。”
    陸洵：“……”
    是啊。
    鬼見了薑雲染都繞道走。
    “你剛才不是說這兩天處理事情累了嗎，所以我多陪著你，這樣，你恢複的快一點。”
    “不用。”
    等她超度完那些孩子，她大不了回琉璃閣睡覺去，睡個三天三夜，她就不信身體恢複不過來。
    “薑雲染，你是不是喜歡本王？”
    薑雲染突然之間就笑了，是那種嘲諷的笑。
    “喜歡啊，當然喜歡王爺了，不然我為何那麽想嫁給王爺呢。”
    陸洵見了，眼底的笑慢慢褪去。
    她的喜歡，不是真心實意的。
    “你是喜歡本王身上的紫氣和功德。”陸洵開門見山。
    薑雲染不笑了，也不說話。
    看來陸洵心裏跟明鏡似的，明白的很。
    其實說開了也挺好。
    “那……王爺喜歡我什麽？”
    陸洵眉眼微動。
    喜歡她什麽？
    這個問題，薑雲染似是把他問住了。
    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隻是覺得，他想陪在薑雲染身邊，一直陪著。
    這種念頭很強烈，從薑雲染在紫雲觀回來之後，他在京城裏第一次見到薑雲染時，他就下定了決心。
    所以，他派人去了侯府與薑洛天商討定親一事。
    他去了別苑，看到有人給她下藥，他這才闖進了別苑，懲治了那人。
    他眼睛看不見，又是短命命格，他也想過，若是與薑雲染成了婚，恐怕會耽誤了她。
    可是——
    聽到她即將要與陸景羽議親的消息，他終究是沒能按耐住。
    現在薑雲染問他，他喜歡她什麽。
    他不知道。
    也說不上來。
    “看來王爺也不知道喜歡我什麽。我不認為王爺是這麽糊塗的人，要留一個人在身邊，連為什麽都不知道。”
    “雲染，從昨天在王府裏，你就很奇怪。”
    “剛好王爺提起這件事，我正好解釋一下，想必王爺昨晚已經收到幽幽拿回王府的符了吧？
    王府昨天被人下了攝魂香，我那時身體虛弱，大概是中了攝魂香，有了一些反常的情緒，可能讓王爺誤會了。
    不過那道符，已經揮散了攝魂香，現在我又沒在王府，自然就變成了正常的我。”
    陸洵挑眉，“平日裏的薑雲染，可不是現在這般嚴肅。”
    “看來王爺不了解我，我以前就這樣，可能這幾天跟王爺相處，給王爺造成了錯覺。”
    陸洵：“……”
    小丫頭明顯看著就在生氣。
    “薑雲染，我現在不眼瞎了，我見過你高興的樣子，所以知道你不高興是什麽樣子。”
    “王爺，我怎麽覺得你今天話這麽多！”
    平日裏陸洵不是高高在上，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樣子嗎。
    怎麽現在問這麽多問題。
    “薑雲染，說清楚為什麽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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