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進宮。”陸洵跟著薑雲染進了宮。
    福公公看著兩人，會心一笑。
    寒王殿下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呢。
    之前的寒王殿下，哪會這般屁顛屁顛的跟在一個女子身後啊。
    雖說寒王殿下短命也眼瞎，但不妨礙京中貴女對他的仰慕。
    之前可都是寒王殿下身後盯著一群貴女。
    進了乾清殿，皇上已經在殿內等著了。
    見到薑雲染和陸洵一起來，就連皇上都有些詫異。
    “這親還沒成呢，你們兩個就這般難舍難分了？”皇上打趣，讓兩人坐下。
    陸洵看一眼薑雲染，“嗯，怕她跑了。”
    薑雲染橫了陸洵一眼。
    這話，她可一個字都不信。
    皇上則是哈哈大笑起來，“本來這幾天朕的心情都不好，如今瞧見你們兩個來了，心境倒是開闊不少。”
    “皇上，不知喚我進宮是……”
    “說起來這事啊，有點奇怪，最近朕晚上老是睡不著，一旦睡著了，就會聽見有人罵朕，前兩天，朕還覺得是因為朕太累了，不過這幾天，情況愈發嚴重了。
    晚上無法安睡，導致白天沒有精神頭，政務都耽誤了不少。
    朕知道你這丫頭身懷道法，所以尋你進宮來問問。
    當然，有事沒事的，朕可都沒打算讓你白跑一趟。”
    薑雲染微微一笑，“其實也沒什麽大事，說起來，是我的問題。”
    “什麽問題？”
    “皇上聽見那罵人的聲音，不覺得熟悉嗎？”
    皇上想了想，“朕不好意思說。”
    薑雲染則是直言，“之前太上皇的牌位被氣裂了，一直都沒有修複。”
    皇上愕然，“薑姑娘竟記起這件事了？”
    “當時出宮太急，現在恐怕太上皇正生氣呢。我這就去祖殿，幫太上皇修複好牌位。”
    上黃嗬嗬一笑。
    “朕就說，這天底下，誰敢罵朕，聽著那道聲音也怪熟悉的。”
    “寒王殿下若是沒事，便與我一起？”
    兩人一道去祖殿的路上，陸洵忽然問道，“薑雲染，你當時恐怕不是故意忘了那裂開的皇爺爺牌位吧？”
    “王爺何出此言？”
    “你做事一向謹慎，這種事，你不會遺漏。”
    “王爺心思細，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王爺。”
    “你為何故意留下裂開的牌位？”
    薑雲染想了想，“也沒什麽，就是想查清一件事而已。”
    當年有一個身帶浩然正氣的人傷了自己。
    陸洵身上有浩然正氣，可當今皇上身上沒有。
    上次在祖殿裏，她同樣感受到了那股氣息，令人費解。
    祖殿裏一定有秘密。
    但祖殿特殊，不是她能輕易進去的，她給自己留了一步棋。
    這樣既不會讓皇上懷疑，也不會驚動其他人。
    “薑雲染，你到底想做什麽？”
    陸洵覺得薑雲染是一個有秘密在身上的人，她給人的感覺，跟傳聞中完全不一樣。
    起初，他以為是薑雲染在道觀裏生活時間長了，不怎麽能融入到京城這個圈子。
    後來他發現，不是。
    薑雲染明明才十五歲，可她的想法和言行舉止，就像是……生活閱曆豐富的人。
    小小年紀，有著不屬於她的穩重成熟。
    薑雲染不語。
    兩人一塊進了祖殿，薑雲染站在太上皇跟前，開始鼓搗裂開的牌位。
    陸洵就在一旁看著。
    想問，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王爺，我要做法了，要不，您先出去？”
    陸洵皺眉，“我，出去？”
    “嗯。”
    “不能在這裏看著？”陸洵有點好奇，之前做法，小丫頭沒讓他出去過。
    “這次做法不一樣。”
    “那好吧。”陸洵難得沒有執拗，乖乖出去。
    陸洵離開後，薑雲染開始通靈。
    她用了召喚符咒，祖殿虛空中凝出一道黑色的漩渦，像是通往黑暗的地府。
    “薑姑娘，別來無恙啊。”白無常自黑暗虛空中踏出。
    “你怎麽來了？”
    白無常輕笑，“你想召喚的人來不了，我便代他走一趟。”
    薑雲染以前在道觀裏見過白無常，嗯……想起來，那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
    當年，她十歲。
    正在道觀裏畫符，白無常就站在房間裏一直看她。
    她後來對白無常說了一句，看得懂嗎。
    白無常當時震驚，他原以為薑雲染看不見他，沒想到從頭到尾都知道他的存在。
    也是那個時候，白無常知道自己沒找錯人。
    薑雲染知道白無常來找自己有事，當時也問了他。
    他隻說，來看一個故人。
    薑雲染沒多想。
    也不知道白無常口中的這個故人指的是她。
    “你來不管用，我找他有事想問。”
    白無常一身儒雅氣息，臉上帶著淡淡的輕笑，“什麽事？薑姑娘方便告知嗎，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
    薑雲染蹙眉，“你不在人界和皇家生活，不會知道。”
    “你不說，怎麽就知道，我一定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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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公子在下麵差事不忙嗎？”
    白無常：？？
    “忙的話，應該沒空上來吧？”
    白無常嗬嗬笑，“別提了，下麵現在動蕩不安，事情挺多的，我都忙得焦頭爛額，都快喘不過氣了。”
    薑雲染挑眉。
    動蕩不安？
    地府裏出事了？
    但這不歸她管，薑雲染也沒多問，隻是說道：“白公子這麽忙，怎麽還有空上來？”
    白無常隻是笑吟吟的看著她，“沒什麽，就是想出來喘口氣罷了。薑姑娘好像不是很歡迎我。”
    薑雲染覺得在印象裏，她和白無常是沒有交集的。
    隻是不知為何，每次白無常看著她，都很親切。
    “白公子，既然你來了，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她本來召的是太上皇，結果他沒來。
    顯然浩然正氣的事是問不成了。
    但她可以問問另外一件事。
    白無常聽到薑雲染有事問他，很是殷勤，“薑姑娘跟我客氣什麽，盡管問。”
    薑雲染：“……”
    她和白無常好像也不熟。
    怎麽聽著白無常這話的意思，她們關係不一般？
    斂下心中困惑，薑雲染問：“白公子聽說過絕嗣陣嗎？”
    “十分陰邪的惡毒法陣，視為斷子絕孫陣。之前，在地府辦事時，倒是聽陰差們提起過。”
    畢竟有些陰差在拘魂魄時，會聽到已經死去之人的哭喊。
    從他們口中大概能夠得知他們為何而死。
    “薑姑娘怎麽忽然問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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