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怕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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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間,顧司白帶來的烏雲散去,靈月心中的緊張緩解,自己不是孤立無援,不用怕顧司白。
    “我沒事,謝謝!”她感激地朝小趙笑了笑。
    “趙隊。”
    “司白。”
    顧司白竟然和小趙認識,兩人都很詫異對方出現在這裏。靈月趁機道:“你們認識啊?那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小趙沒讓她站腳跳著回位置,而是握著她的胳膊,一路把她送回床鋪。
    同時小聲問:“你認識顧司白?”
    靈月明白他的意思,他以為剛才顧司白在為難自己。誠然,是另一種情況的為難。
    “他是我丈夫的隊友,也是我小時候的鄰居。沒想到這麽巧碰到。”靈月垂著眼眸輕聲說。
    小趙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去見顧司白。他對沈靈月跟顧司白的過去不感興趣,隻是看兩人的情況,沈同誌活像見鬼一樣的表情,身體忍不住地顫抖。
    他還以為對方是個潑皮,沒想到竟然是自己曾經的隊員。
    知道顧司白也在這列車上,還在隔壁車廂,沈靈月隻覺身邊有顆炸彈一樣,比上次遇到沈靈娟和癩子還讓她緊張和害怕。
    一夜都沒睡過長覺,總是睡一下就驚醒了,還總做夢,前世和顧司白在一起的畫麵交織著呈現。
    這個人就像一塊有輻射的頑石,隻要離他近了,自己的情緒、思緒、意識都會受到影響。
    靈月在被子裏縮成一團,葉炎,我好想你,我需要你給我力量。
    即便是去港城,即便麵對任何人,靈月都能做到遊刃有餘。唯有麵對顧司白,讓她有種無處遁形,有種自己被看透識破的感覺。
    顧司白是她的魔咒,到底要如何才能解了這個咒,讓她真正做到釋懷?
    白天別的車廂的同學來看靈月,見她跟昨天的反應截然不同,總是打量過路的旅客,盯著車廂連結處,好像那裏隨時會蹦出壞人一樣。
    同學擔心地問:“是不是腳太疼?還是哪裏不舒服?”
    靈月強笑著搖頭:“沒有,就是晚上沒睡好。”這時火車到了一個小站停十分鍾,靈月忙拿過時刻表來看。
    如果自己從這一站下車,改坐別的交通工具回京行不行?還有兩天一夜的行程,一想到顧司白一直在旁邊,她就像身邊躺了隻獅子,根本無法安心做任何事。
    看到這個小站還有別的車次,她眼睛一亮,立即動身收拾行李。給同學留封信好了,就說自己的腳太疼要下車看醫生,她會自己改坐別的車次回京。
    手忙腳亂地找紙和筆,收好的包不小心散到床上,馬上就要關車門了,寒冬時節她急出一身的汗。
    這時一個人在她撿起掉在地上的書,她頭也不抬:“謝謝。”
    撒了一張紙匆匆寫了兩句,背上包就要走,身前是一具高大的身影擋著,這時她才看清幫她撿東西的人,是小趙。
    “沈同誌,你這是打算做什麽?”
    靈月急忙把留言塞到他手裏,擠出過道就往車門處走,結果她的背包被小趙拉住,慣性之下,她重重地撞了回去。
    小趙很高,她才到小趙的下巴。頭頂撞到他的下巴,不知道他疼不疼,反正靈月很疼,這下好了,頭和腳一起疼。
    “你的腳並沒有惡化,並且,你能背重物走路,不像是痛的要看醫生的模樣。”
    靈月心一慌,自己太心急,都忘了偽裝。
    她突然想到小趙曾經說過,自己一直沒有正視自己的身份,她當即直視小趙道:
    “趙隊,我覺得我想做什麽沒必要取得你的同意吧?
    我沒記錯的話,你和張同誌是我在港城期間的安保,我們已經回來了,你沒權力管我!”
    “鬆開,我要下車。”
    火車已經在提醒,還有三分鍾發車,快來不及了。
    小趙沒有鬆開,而是大力一拉一拽,讓她坐回下鋪上。他站在她麵前,像一堵牆。
    “沈同誌,你確定要在火車上跟我爭論,我有沒有權力管你?”
    靈月急得快哭了,靈機一動道:“那你跟我一起下車!快,你沒什麽行李吧?我們趕緊走。”
    小趙突然拍拍她的肩膀,這一次他的手勁很像,有種在安慰小孩子的感覺。
    “你冷靜一下,你在怕什麽?”
    靈月忙將臉轉向窗外,她怕自己會哭,死死咬著唇不語,讓她如何跟小趙解釋,她對顧司白那深入靈魂,發自骨子裏的懼意?
    火車嗚笛了,靈月默默地放好包,準備躺回床鋪上。
    小趙看到列車時刻表,知道她心結不解,下一站、下下站,她還是會找機會下車。
    坐到她床鋪邊的位置上,聲音低沉地問:“你在怕顧司白嗎?”
    靈月依舊不語,小趙有點氣餒,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女人相處?特別是像沈同誌這樣的女人,明明那麽聰明,卻又很衝動。
    膽子大的時候,讓她跳樓都不帶猶豫的。膽小的時候,隻是因為顧司白在隔壁車廂,她就嚇的要下車。
    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謎一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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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保證他不會來打擾你,你能不能別再吵著要下車?”
    靈月看一眼車廂連接處,顧司白確實沒有出現過,好像昨夜的相逢是她的夢一樣。但她能感覺到,那是身體的本能,是動物的警覺性。
    顧司白一直靠在那裏,等著時機想來找她。
    “你讓他不要站在連接處,讓他,離我遠點,越遠越好。”
    小趙一怔,要不是他剛才去看過,顧司白確實一直靠在那裏,他都要懷疑沈靈月是有透視眼嗎?
    “你果然是在怕他!你怕他什麽?據我所知,小顧家世清白,沒有惡習,更不會動手打女人,他不會傷害你的。”
    靈月低聲道:“你就說能不能做到?”
    小趙輕歎一聲:“沒問題,我讓他換個車廂。你好好休息,你的腳再折騰一下,真的要看醫生了。”
    小趙走到臉色蒼白的顧司白身前,見他淒涼一笑:“她還是不願意見我嗎?”
    “不光不願意見你,甚至怕的想下車。要不是我攔著,她剛才已經下火車了。”
    顧司白的手死死握成拳,猛地捶向車身,震得鐵皮發出聲響。小趙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你發什麽瘋?”
    “她果然還在怕我,昨晚我就應該明白的,她看我的眼神跟看到鬼一樣。”
    小趙不慣著他:“知道就離她遠點!我這次的任務是保護沈同誌,我不會讓你見她的。”
    “趙隊,求求你,我還有話要跟她說。”
    “你省省吧,再糾纏下去她跳窗怎麽辦?別以為她做不出來。”
    顧司白笑了:“我知道,她做得出來。她絕情起來,比任何人都狠。”
    前世就是,離婚之後她去了別的城市,像一滴水滴入大海,消失的無影無蹤。跟過去的所有相熟之人,都斷了聯係。
    包括他。
    爾後的很多年,他找遍兩人曾經去的城市,都沒有找到她。直至看到她寫的書,可那時已經太晚了。
    他已經行將朽木、白發蒼蒼,他沒有臉站到她麵前。
    他以為的是晚一步,卻不知是晚了很多步,哪怕從前世追到今生,他依舊沒有資格再站到她麵前,請求她的原諒,請求她,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心像被撕裂了一樣疼,明明,離她那麽近,卻又那麽遠。
    “我不管你倆有什麽過去,人家沈同誌現在有丈夫,還有公職。司白,你要真為她好,就不要出現在她麵前。
    車上人多眼雜,你們要真發生點什麽,影響太不好。”
    顧司白低落地問:“她說什麽了?”
    “她說讓你換車廂,離她越遠越好。她竟然知道你一直在車廂連接處沒離開,真是神奇。”
    顧司白站了起來:“好,我會轉到最後麵的硬坐車廂。她腳受傷,你去跟乘務員商量一下,給她補張軟臥票。”
    “跟她說……”
    久久地沉默之後,顧司白才道:“跟她說,對不起。”
    小趙不想做傳聲筒,可他看得出來沈靈月現在需要一顆定心丸,所以他傳話了:“司白向你道歉,並且會去最後麵的硬坐車廂。”
    “我已經給你換了軟臥的票,這樣你們離得很遠,你可以安心坐到京市了吧?”
    靈月也不想給別人添麻煩,感覺自己好像很無理取鬧一樣,忙道:“謝謝!我不會中途下車的。”
    雖然顧司白帶來的懼意離得遠了,但一想到他就在這列車上,靈月還是沒法安心。
    接下來的行程她要麽呆呆地坐著看窗外的風景,可惜寒冬時節,出了兩廣之後,就是一片蕭條。
    隔壁床的大姐以為她是離家傷心,還給她送了一包自己買的鹵香花生米。
    每天飯點小張都會來給她送盒飯,還送了兩次水果。同學們沒再來找她聊天,估計是被小趙攔下來了。
    她經曆了最漫長的兩天一夜,好像自己被鎖進一個鐵籠子裏,外麵是獵人侵略的凝視。
    京站是大站,停靠半個小時。小趙來幫她拿行李,她的腳確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怕遇到顧司白,她最先下車,直奔電話亭給葉奶奶打電話,報了平安之後她請吳山來接自己。
    葉奶奶有點詫異,因為按靈月的性子她是最不喜歡麻煩人的,肯定會自己坐車回來,既然提出讓吳山去接,難道是遇到什麽麻煩?
    聽到葉奶奶語氣中的擔憂,靈月忙說:“我的腳扭了一下,沒什麽大事,要是吳大哥在忙,我就自己坐車回家。”
    葉奶奶忙說吳山沒事,剛好宥桉今天也來家裏玩,他倆一起去接她。
    掛了電話,小趙沉聲說:“我可以送你回去。”
    靈月搖頭:“都回到京市了,你和張同誌身份特殊,我不能再麻煩你們。”
    小趙嗤笑了一聲,靈月臉一紅,她明白他在笑什麽,肯定是笑自己在火車上因為顧司白的事對他那麽沒禮貌,下車後態度變化這麽大。
    “對不起,我那時太激動了。”
    她一道歉,小趙又覺得有些難為情,好像他在欺負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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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聲道了句:“沒關係,嗯,這次出行我們合作的很愉快,希望下次也一樣。”
    靈月一怔:“難道隻要我出任務,你都會跟我同行?”
    小趙沒回答,因為他也不確定,這次回去之後,不光靈月在港城的行動要審核,他和小張也要審核。
    靈月一直在看外麵來來往往的人群,希望看到顧司白出站的畫麵,這樣一來兩人就不會碰到了。
    可惜一直沒看到他的人影,直到看到高大的吳山出現,靈月忙對小趙和小張說:“這一路麻煩你們了,真的非常感謝,我先回家了,再見。”
    吳山上前接過她的行李,身後閃出宥桉:“姐,你腳怎麽了?”上前攙扶著她走。
    看到他倆靈月徹底放鬆警惕,回家了,葉炎很快也會回家,顧司白管他呢!
    結果下一秒宥桉就給她一個大驚喜:“我遇到司白哥,他一個人,就讓他坐我們的車回家吧?”
    瞬間,靈月恨不得調頭,隻想找回小趙,讓他送自己回去。
    可惜小趙已經沒了身影,慶幸的是,顧司白並沒有在車上。
    “真奇怪,司白哥明明答應在這等我們的。”
    靈月隻覺見到宥桉不到五分鍾,她的心律都不齊了。
    “也許有人來接他,我們快回家吧!他那麽大的個人丟不了。”
    吳山啟動汽車,緩緩駛出車站,靈月沒有察覺到,顧司白的目光一直凝視著車子,站在柱子後麵,久久沒有動。
    直到小趙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頭沒尾地道了句:“早點放下吧!對大家都好。”
    沒看人家躲你跟躲瘟神一樣。
    突然,小趙察覺到不對勁,一看顧司白的臉色,驚問:“你怎麽了?”
    顧司白捂著胸口彎腰,大口喘著粗氣:“麻煩趙隊送我去軍區醫院。”
    他這次回來是看病的,應該說是看傷,他在出任務時受了傷,海島那邊的醫院治不好,隊裏讓他回京裏治療,給他批了半年的休養假。
    小趙想罵他,既然有傷為什麽在火車上不說?還在車廂連接處站了一夜。
    可看他的樣子,又覺得他很可憐,實在罵不出口,真是個固執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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