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顧司白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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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拜的時候,高堂靈月和葉炎是對葉奶奶拜的,老人家眼含熱淚,喝了靈月敬的茶,從手腕上摘了個玉鐲戴到靈月手腕上。
    然後就是客人們期待已久的開宴,新郎新娘給每桌敬酒,宥桉還算有良心,早就把靈月的酒換成涼白開。
    今天的席麵老板是費了心的,竟然每桌都有一個大肘子,這可是好東西!這麽說吧,這年頭就沒有不饞肉的。
    哪怕是京市好單位的幹部,一樣饞肉。呃,應該隻有屠夫和國營飯店的廚子不饞肉吧!
    總之,滿桌的客人都期待地看著大肘子,不好意思下筷,你謙我讓的。
    熱鬧聲中,靈月終於能將來自顧司白的氣息屏蔽掉,可以坦然地到他那一桌敬酒。
    她的酒杯移動的很快,但顧司白的速度更快,還是輕輕地跟她的杯子碰了一下。
    靈月壓根沒看他一眼,隻是眼角餘光發現,他瘦了很多,看來傷勢很重。
    葉炎本來是不苟言笑的,但今天實在太開心了,能娶到心愛的人,就像打了一場勝仗。
    他和靈月在大喬山那場婚禮,太過倉促、簡陋,並且那場婚事完全是被動的,是兩人處於低穀時的選擇。
    這場婚禮雖然是葉奶奶堅持給兩人補辦的,葉炎也一樣覺得,應該給靈月補一場盛大的婚禮。
    走出低穀之後,她依舊選擇自己,這才是最讓他歡喜的。
    葉炎向顧司白敬酒的時候,已然沒有任何醋意,甚至對他和靈月的過去也不那麽在意了。
    他隻要知道無論多少次,靈月都會堅定地選擇他,這就夠了。
    “顧團長,今天辛苦你了,多謝!”
    顧司白點了下頭,低聲道:“祝你們幸福。”
    葉炎朝他笑了笑,玩笑說:“你結婚的時候,我也去給你當司機。”
    桌上別的隊友都笑了起來:“就是,顧團長,你結婚的時候我們都去給你當司機!”
    顧司白勉強地扯了扯嘴角,他看向靈月,卻發現她壓根沒看自己一眼。
    他真的成了她口中的,幼時的鄰居。
    她將前世的記憶徹底遺忘了。
    這一天,顧司白隻喝了那一杯酒,因為他怕自己喝醉了,會克製不住。
    看著一身紅衣的靈月和葉炎一起敬酒,跟客人說笑,跟那桌港城人談笑風生。
    顧司白覺得這樣的靈月美得格外生動,美得意氣風發,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前世嫁給他的靈月,從來沒有這樣開朗地笑過,總是一臉怯怯的、緊張的,總是滿眼愛意地看著他。
    好像一棵菟絲花,隻有在他這棵大樹的庇護下才能活下去。
    而現在的靈月,像一朵高貴典雅又堅韌美麗的高山百合,既能應對狂風暴雪,又能站於人前,坦然麵對鮮花和掌聲。
    所以哪怕葉家人那麽不堪,對她那麽壞,她依舊堅持要嫁給葉炎嗎?
    因為嫁給葉炎,她才能做自己,能擁有靈魂的自由。
    而不是嫁給我,隻有禁錮和壓仰,隻能坐在那裏等待,等自己回家,等自己看她一眼,結果等來的卻是一句‘我們離婚’。
    她反抗,她不願意,她想用留住自己,換來的卻是自己親手帶她到深淵口,告訴她:“不願意就滾回深淵……”
    熱鬧的婚禮,笑靨如花的新娘,滿眼皆是新娘的新郎,四處都是笑聲,唯有顧司白的再一次陷入痛苦的沼澤之中。
    越掙紮陷得越深,窒息感襲來,悔恨像利刃一樣刺進他的心髒。
    我到底做了什麽?前世的我,到底對靈月做了什麽?我真是活該!
    我怎麽有臉,還想取得靈月的原諒?她要怎麽原諒我?
    就算她因為葉炎帶給的幸福,將那些痛苦的記憶遺忘,不是原諒,而是算了,我徹底成為她生命中的陌生人。
    可我自己又怎能原諒自己?
    突然,一股憤恨感直擊心髒,同時影響了顧司白的思維。
    如果她永遠不會再愛上我,那最起碼,不能讓她忘了我!
    我不甘心,憑什麽隻有我一個人要永遠陷入那份回憶裏?靈月,你必須陪我一起回憶!我曾是你的丈夫,這一點無法改變!
    他猛地站了起來,端著一杯酒,走向已經坐回主桌吃飯的靈月。
    許是因為他氣息的改變,瞬間,靈月仿佛回到前世兩人離婚的那一天,他開車帶自己回到瘋人院。
    在那生繡的鐵門和纏滿鐵刺的圍牆前麵,按著自己的頭指向那扇門:“不離婚,我就讓你再回到那裏。”
    正聽葉奶奶和舅媽聊天的靈月,瞬間全身一僵,臉上的笑意僵住了。別人未察覺,但葉炎卻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變化。
    低聲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靈月顫抖地握著他的手:“顧,顧司白在做什麽?”
    葉炎回頭去看,隻見顧司白端著酒杯,臉色莫名,目光灼灼地看著靈月,一步一步,仿佛帶著決然般走向他們這一桌。
    葉炎輕聲對靈月說:“沒事,顧團長來向我敬酒,你慢慢吃,我去跟他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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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炎笑著離席,大步迎向顧司白,幸好此很多人都在走動著相互敬酒,畢竟這場婚宴來了很多不同單位的人,趁機結交一下很有必要。
    顧司白的舉動並不突兀,葉炎的舉動也附和新郎官招呼客人,無人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但有一人發現了,那就是全神貫注舉著攝像機的張大導,因為新娘新郎是主角,鏡頭多半時間都對著他倆。
    靈月臉色的變化沒有逃過張大導細膩的眼睛,他反應很快,立即去叫宥桉。
    低聲說:“快,帶你鄰居顧團長離開,情況不對。”
    宥桉正埋頭啃肘子,往那邊看一眼,嚇得手都抖了。別人不知道顧司白跟靈月的過去,宥桉卻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因為他不止一次聽兩家的大人說過,以後靈月姐要嫁給司白哥。
    雖然靈月表姐一直表現的很討厭司白哥,可已經成年,且知曉情事的宥桉,豈能看不出這種討厭,必是因為之前愛之深,如今才恨之切的。
    這時,他看到葉炎一手握著顧司白的肩膀,一手和他碰杯,手臂上的肌肉,隔著中山裝都能看到輪廓。
    兩人的杯子都快懟碎了,一個往靈月姐身邊走,另一個硬讓他改變方向,攔他到門外。
    最終,葉炎的力量更大,硬生生讓顧司白改變了方向。
    宥桉看著姐夫那像鐵鉗一樣的大手,覺得自己的肩膀都痛了起來,司白哥的肩膀肯定青紫了。
    他慶幸顧司白最近受傷住院,力量大減,不然兩人要是在婚禮上打起來,那事情就鬧大了。
    就在其他人也察覺到這兩人不對勁,都抬頭看過來時,宥桉趕到了,嗬嗬笑道:
    “司白哥喝多了是不是?我先送你回家,姐夫你把那肘子給我留一個啊!”
    宥桉一通打諢插科,加上靈月那坐得筆直的背,輕顫的耳墜,最重要的是葉炎那像鐵鉗一樣的大手,和堅決的態度。
    讓顧司白清醒了過來,他在做什麽?
    難道他前世傷害了靈月不算,今生要再傷害她一次嗎?
    今天可是她的婚禮,如果自己真把那些話說出來,她還怎麽做人?
    新一輪的悔恨襲來,顧司白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你讓她更怕你了。
    他順著宥桉的話,低聲道:“對不起,我醉了。”
    這是說給靈月聽的,宥桉拖他離開時,他不舍地看著那道背影,靈月她,全程沒有回頭。
    沒有看他一眼……
    宥桉拉他上車之後,關上車門正想問問他到底想幹嗎?
    卻見自幼相識,在宥桉心中是天底下最頂天立地的司白哥,天不怕地不怕的司白哥,少年時被顧伯父抽斷皮帶都不掉一滴淚的司白哥。
    竟然哭了,他的哭泣是無聲的,淚水也不多,隻有幾滴露珠一樣的淚垂淚。
    可宥桉知道,讓司白哥落淚,必定是心在滴血。他落的不是淚,而是心頭血。
    宥桉一聲輕歎,到底不好再說什麽。趕緊把車開走,生怕他又發瘋去找靈月姐。
    看著心愛的女子嫁給別人,這種痛苦宥桉雖然沒經曆過,但多少能理解。
    可他能說什麽呢?直到開到大街上,他才輕聲說:“那個司白哥,我知道你很難過,可靈月姐已經嫁人。
    咱們男人拿得起放得下,你還是忘了靈月姐吧!”
    顧司白一言不發,直到車往他家的方向轉去時,他才嘶啞地說:“送我去火車站。”
    宥桉心一驚:“你要去哪?”
    顧司白直接七蛇七寸:“我留在這裏,遲早會忍不住找她。”
    宥桉二話不說調頭去火車站,那得把你送遠些!愛去哪都好,千萬別去影響我靈月姐和葉炎哥。
    顧司白沒有去南海,他還在病假期,他去了曾經和靈月生活了好幾年的小城市。
    此時,那裏還不是前世中記憶的模樣,但他們住的那套房子還在,葉炎在小城住了好幾天,他每天什麽都不做。
    就是到處走,到處看,將這裏的一切跟前世的記憶中重疊。
    這家店靈月買過菜,那個飯店的燒茄子靈月很愛吃,路過幼兒園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前世靈月路過這裏腳步就會慢下來,她很想要個孩子,可是被李朗害得,無法生育。
    前世他全不在意的細節,那些和靈月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盡數湧向心頭。
    他仰頭看向,很想問問老天爺,既然他沒有機會和靈月從頭再來,為什麽讓他想起這些記憶?
    種種情緒湧向心頭,他喉嚨一甜,吐了一口鮮血。
    路人嚇到了,立即送他去醫院……
    這一切靈月當然不知道,她聽宥桉說顧司白去了火車站,連問一句他要去哪都沒忘,隻淡淡地‘哦’了一聲。
    年後自己和葉炎又要分隔兩地,她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團聚,這片天地沒有顧司白的氣息,她長長地鬆了口氣。
    那天在婚宴上,顧司白舉動真的嚇到她了。
    這幾天葉家經常宴客,麥先生和梁影帝也來家裏吃過一頓,靈月開始說請他們去國營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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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奶奶卻說,既然是靈月在港城的朋友,還是帶到家裏吃頓家常飯的好。
    吳嬸包了餃子,麥先生和梁影帝都吃的很開心,跟葉奶奶說靈月在港城時的事,就是太誇張了。
    說全港城的報社那一天都在報導,大陸來的玉蘭花,兼具美女和才女的氣質。
    這要是蔣紅梅,肯定會嘲諷靈月在港城時招搖,但葉奶奶卻很愛聽,她就愛聽別人誇靈月,特別是在港城,她覺得靈月給咱們大陸女人長了臉。
    麥先生又說有人誇靈月的字畫,可以開畫展出售了。又說米國那邊還跟長城談,隻要靈月願意幫他們寫劇本,價格任她開。
    他有準備地帶了一些關於觸不到的戀人的報導來,這個靈月也很在意,便拿來看。
    這部電影算得上港城都市愛情片的開端,之前壓根沒有電影專門拍男女主談戀愛的。估計接下來港城的愛情片會呈井噴式。
    但想超越這一部還需要幾年,華仔和紅姑毫無疑問,紅遍香江。已經有不少影視公司來挖他倆,寶島那邊也有人威脅。
    在長城幹不久的,遲早被全行業雪藏,但兩人都沒有害怕,非常堅定地留在長城。
    靈月覺得麥先生給她看這個,就是讓她心動,再給長城寫幾部劇本。
    梁影帝很拘謹,但跟葉炎相談甚歡,他沒好意思追問靈月,會不會幫他寫部片子。
    但靈月已經決定了,為他量身寫一部動作片。主動問他:“你這邊的戲要拍多久?你會一直留在京城嗎?”
    梁影帝忙坐正直說:“前前後後得四、五年,這期間我會一直待在這裏。”
    靈月笑著點頭:“那就好,等劇本出來了,我們再商量,到時候跟李導演借一下,不會影響你拍他的片子。”
    麥先生大喜:“沈同誌要幫佳輝寫一部劇?”
    靈月笑道:“如果北影那邊無法拍特供片,這個劇本我就給長城,由梁先生做主角。”
    麥先生玩笑道:“下次我帶阿華和阿紅來,你是個惜才的,演員送到你麵前,你就會忍不住幫他們寫劇本。”
    靈月想到一點,笑說:“那好啊!如果明年年前你能帶他倆來,參加我們的春晚,我絕對給他倆再寫一部片子。”
    葉奶奶疑惑:“春晚?是什麽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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