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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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月閉上眼睛,緊緊地握著葉炎的手,壓製讓自己不再想前世。
為什麽就是忘不掉?我已經很努力地將前世的記憶割離了,為什麽總是讓我想起來?
就在這時,已經被顧父拉出門的顧母,突然又跑了回來,懇求地看著葉炎:“小炎,讓伯母和靈月單獨聊兩句好不好?”
葉炎正想拒絕,他知道靈月害怕顧司白,肯定不想和顧家的人往來。
手卻被靈月捏了一下:“讓我和顧伯母聊聊,你到外麵陪伯父說說話。”
靈月沒有拒絕顧母的原因是,顧母知道葉奶奶家的地址,今天又是過年,萬一她回家越發地想顧司白,跑到葉奶奶家來找她,更麻煩。
幹脆在這裏說清楚的好,靈月對顧母的性格還算了解,怎麽說呢?有些女人天生就是被人寵著的。
小時候被父兄寵,結婚了被丈夫寵,導致年紀漸長,卻沒有應該有的閱曆和處理事情的能力。
遇事隻會偏執地輸出自己的意見,不合她的心理就是哭。任你是什麽事,好像都不是她的錯,她是被欺負的一方似的。
內心戲極多,不能受一點委屈,遇事就示弱,向身邊人求助。
很多年後流行一個詞,叫老綠茶,雖然顧母沒到討人厭的那種程度,但她的性格確實很符合。
前世就是這樣,知道靈月二婚,還不能生,又住過瘋人院。顧司白說要娶她時,顧母跟天塌了一樣。
她不怪顧司白,隻抱著靈月哭求,饒了她兒子,放過顧家。
靈月明明什麽都沒錯,卻像個罪人一樣。
她那時好害怕顧母哭,兩人的視線對上,靈月就趕緊挪開,生怕她又當眾抹眼淚。反正隻要她一哭,所有人都向她,認定是她欺負的。
說實話,靈月最不擅長應付的就是這種女人。你也不能說她壞,她也沒啥壞心思,就是讓人心裏不痛快。
後來顧司白強硬地娶了她,兩人到廈城生活,顧母曾私下找過她好幾次,還是那一套,哭著說顧司白是三代單傳,顧家不能絕後。
求她離開顧司白,她直接說,自己提過離開,可顧司白不同意。
顧母不信,認定自己兒子隻是念舊情,才這樣照顧她,隻要她走了,過上一年半載,顧司白自然忘了她,再娶一個好女人。
她溫和地說出這些話,卻像刀子一樣紮著靈月的心。顧母還不許她告訴顧司白,她有找過靈月。
每次她來,靈月都要很長時間來消化她帶來的低潮情緒。
顧母跟蔣紅梅還不同,跟蔣紅梅你能大聲吵,大聲鬧,甚至兩人扯頭發打架都行。
但顧母不行,好像你說句大聲話都會嚇到她似的。
更讓靈月覺得可笑的是,後來她和顧司白離婚,獨自前往南邊的城市生活。
顧司白那時忙著和李梓月談舊情,根本沒找過靈月,結果顧母找到了靈月。
讓靈月覺得匪夷所思,認定顧母就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女人,因為顧母來找她的原因竟然是。
讓她回去,讓她和顧司白複婚,還說這一次她會幫靈月。
饒是靈月才經曆顧司白帶她到瘋人院門口事件,整個人低沉的快要死掉一樣,也被顧母的話給驚訝到失語。
半晌她才反應過來,提醒道:“我沒記錯的話,我嫁給顧……先生這幾年,每年伯母都會找我談話,讓我離開他。
嗬嗬,現在我離開了,離開的很徹底,離了婚,離開他所在的城市,我們斷得幹幹淨淨。
你又來找我讓我回去,你們顧家人的腦子……”
靈月用手指在腦門上繞了繞:“你們顧家人都這麽喜歡戲弄人是吧?把別人的感情當什麽?把我當什麽?寵物嗎?招之則來,揮之則去。”
顧母很尷尬:“不是的靈月,以前是我太頑固了,現在我想通了,隻要你和司白感情好,沒孩子也成。”
靈月冷哼一聲:“你就說實話吧!為什麽要我複婚?我相信這不是顧司白的意思,你之前背著兒子讓我們離婚,現在又背著兒子讓我們複婚。
顧伯母,你兒子是成年人,他能處理自己的感情問題,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這是她第一次跟顧母這樣說話,以前她從不敢跟顧母說一句大聲話,生怕她抹眼淚,自己被顧父的眼神譴責。
果然,顧母開始抹眼淚了。
靈月本能地嚇一跳,四處看了看,幸好,顧父不在,顧司白也不在。
“你別哭啊!不然別人以為我欺負你呢!”
“靈月,媽跟你說實話。”
靈月心中冷笑,‘媽’真是稀罕的一個詞。她記得很清楚,她和顧司白婚後回家過年,她跟顧母敬茶,喊了一聲媽。
當時她是怎麽說的?對了,這樣說的:
“你配叫我媽嗎?我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小時候還可憐你早早沒了媽,對你多有關照,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勾引我兒子,害我顧家絕後……”
顧母伸手要握她的手,被靈月抽回:“抱歉,我還要去找工作,你要是沒事就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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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母忙道:“你知道司白跟一個姓李的女人糾纏不清嗎?”
靈月心一沉,她豈能不知道!她曾在知道的時候徹夜未眠,她曾卑微到抱著顧司白的腿懇求他,隻要不離婚,她願意做任何事。
李梓月,多好聽的一個名字,卻因為她的歸來,讓自己再次滑向深淵。
但靈月對顧母說的是:“我不知道。”
“那個女人在國外結過婚,也不知道離沒離。司白這樣不清不楚地跟她糾纏,要是傳到單位裏就麻煩了。”
“好靈月,你和司白這麽多年感情,你不能看著他走歪路啊!媽帶你回去,我們一起求司白,他一定會跟你複婚的。”
這一刻,靈月覺得自己被一個新的大麻煩纏上了。
幸好離開顧司白後,她已經不是那個什麽事都由顧司白做主的女人了,她開始為自己的人生做主,對自己的未來負責。
她直接跟顧母道:“不可能的!我和顧司白這輩子都不可能複婚,我更不會跟你回去見他。你請回吧,請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之後顧母又來過一次,靈月當機立斷,連夜搬家,去往滇州的一座小城,她怕冷,一直對四季如春的滇州向往不已。
這一次她走的更決絕,顧母動用了顧家的人脈也沒能找到她,終於有了餘生的安穩且安靜的生活。
餘生幾十年,她和顧母再未見過麵。
此時,看著坐在對麵,茶水霧氣中,眼睛紅了的顧母。
靈月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她不是你婆婆,隻是一個鄰居伯母而已,你不必為她的情緒負責。
爾後她才問:“伯母有什麽事嗎?”
顧母低聲說:“靈月,要不是不得已,伯母不會來求你。
你能不能看在小時候的情分上,給你司白哥打個電話?讓他回家過年。”
靈月心中冷笑,憑什麽?還小時候的情分,顧司白是念情分的人嗎?幾年的夫妻情分,他都能說棄就棄。
她之前覺得顧司白記起前世,對她來說是件很麻煩的事。
現在卻覺得這是他的報應!沒錯,就是他的報應。讓他日夜受這份記憶的折磨,卻永遠得不到解脫。
因為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他!他在沈靈月的世界裏,成了徹徹底底的陌生人。
“抱歉,我不能。我跟顧團長並不熟。”靈月直接說。
顧母臉色一變,眼淚說來就來:“靈月啊,你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怎麽能說這麽絕情的話。
你司白哥心裏可是一直有你的,我親眼看到他看著報紙上你的照片,看了半宿……”
靈月打斷她:“顧伯母,我丈夫就在門口,你是想讓我們夫妻感情不合?還是想讓我丈夫跟顧團長不和?
他倆可是都在南海出任務的戰友,我和顧團長清清白白,卻被你這麽說,傳出去我還怎麽見人?”
顧母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我就是想讓你知道司白對你的心,你打個電話給他。他肯定聽你的。”
靈月深吸一口氣,起身出去,直接走到顧父身邊:“伯父,我尊重你和伯母,還請你告誡她,有些話不能亂說。
我已經結婚了,人言如虎,她說的那些話,會讓我、葉炎還有顧團長,都陷入麻煩中。
顧團長的事我幫不上忙,我們走了。”
顧父正在和葉炎聊南海那邊的事,聽了靈月的話,臉色鐵青。他知道那個憐不清有的妻子又在想什麽說什麽。
有些話隻能爛在心裏,怎麽可能說出來?
忙道:“抱歉靈月,你放心,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你伯母也是太擔心司白,一時犯糊塗。”
靈月朝他點點頭,拉著葉炎的衣袖就走了。她怕走慢一點,她會忍不住跟顧母吵起來。
葉炎什麽也沒問,跑去買了一碗豆腐花給她吃:“消消氣。”
靈月一口氣吃了半碗,確實消化。
“你不問問我發生什麽事了嗎?”
“顧團長的事,你想告訴我就告訴我,不想說也沒事。”
靈月氣道:“他過年不回家,他媽竟然讓我去勸他!搞笑嗎?天下人都圍著他一家轉啊?
他回不回家,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
不說了,提到這個人我就火大。他最好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最好他的消息也不會傳到我耳中。”
葉炎差點問出來‘你和顧團長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幸好他克製住了沒問,今天可是過年,不能再讓靈月想起不開心的事。
“忘了這些事,我們去滑冰吧!”葉炎幫她整理戴歪的圍巾。
街上辦年貨的人少了很多,但多了出門玩的年輕人。很多人臘月二十八才放假,抓住過年這幾天好好玩玩。
沿海大開放帶來的影響,一些青年男女走在一起,喝著汽水吃著零食有說有笑,也不再引人矚目。
滑冰場的人太多了,全是出來玩的青年男女,也有帶孩子玩的。
靈月不想進去人擠人,便提議去人少的地方散步,反正一會就要回家準備年夜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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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奶奶讓我們出門玩一天,就真的玩一天吧!
就在這時他們又遇到一個熟人,京城是真小啊!
是宥桉,抱著一大袋子東西不知道要去哪,看到靈月和葉炎老遠就揮著手喊。
葉炎笑著揮手,靈月則全程瞪著他。
他要敢提顧司白,咱二話不說調頭就走。
結果這小子說:“剛從你們家出來。”
靈月忙問:“有什麽事嗎?”
“沒事,給你送東西。北影發年禮,給你也準備了一份,剛好我要給你送錄影帶,就一並送去了。”
“北影給我發年禮?為什麽?”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給艾華大編劇發份年禮不是應該的嘛!我可聽說了,你要給港城那邊寫新劇本,還跟北影合拍,大家都在議論這事呢。
說拍你的劇,即能拿獎,又能得高票房,還能賣到國外。要不是韓廠長特地說,不許大家打擾你,估計北影的人早把葉奶奶家門檻踏破了。”
靈月對這些恭維話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突然想到:“對哦!單位都得發年禮,我把雜誌社給忘了!
還來得及,葉炎,陪我去買些禮物送到雜誌社去。”
宥桉翻個白眼:“等你想到年夜飯都吃完了!你們雜誌社的發年禮了啊!我去你家的時候,看到另一份年禮,吳嬸說是雜誌社送來的。
對了,還有兩份是軍中送來的,你和姐夫一人一份。”
靈月無比遺憾:“早知道就不出門玩了,我很期待收年禮的!”
主要是出門碰到顧母,惹得人心情都不好了。
葉炎失笑:“那明年我們在家等著。”
宥桉更無語了,出息!你堂堂大編劇,拿著港城的稿費在京市花,早早成了萬元戶,竟然惦記著價值最多幾十塊的年禮!
宥桉道了句:“初二早點來,我媽包了你愛吃的蝦仁餃子。”
“對了,張大哥說錄像帶你們先看,要是不滿意給他重剪。”
他又從自己的年禮箱中翻出兩顆大白兔奶糖,塞到靈月手裏:“我先回家了,你和姐夫慢慢玩。”
靈月看著他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糖,怎麽搞得好像我是妹妹一樣。
不過顧母帶來的壞心情,被這兩顆糖徹底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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