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顧團長,你怎麽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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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為白天見到的顧司白氣質大變,那雙眼眸太過犀利,讓人實難忽略。
    下午忙著麥先生的事,晚上又和奶奶聊明天拜年的事。忙起來讓人無暇去想,但那雙眼睛卻追到了夢裏。
    半睡半醒間,靈月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她起身下床,開門,竟然出現在廈城的房子裏。
    顧司白倚在門邊,抱著雙臂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下巴微抬,示意她看桌子上的離婚申請書,冷哼一聲:“簽了它!”
    ……
    黑夜中,靈月猛地驚醒,身邊的葉炎像個小火爐,被窩一點也不冷,她卻覺得一陣陣地心慌發冷。
    她大口呼吸著,葉炎被驚醒了:“靈月,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靈月忙低聲說:“沒事,做了個噩夢。”
    葉炎起身給她倒了杯溫水:“定是今天太累了。”發現她後背有汗,又給她拿了件新睡衣,還放在湯婆子上暖了暖:
    “換件衣裳吧!”
    靈月突然覺得心軟軟的,夢裏的痛苦情緒還未消失,與現實中的溫暖交織,讓她有種幸福和悲傷糾纏在一起的感覺。
    悲傷跟葉炎無關,是她自己不爭氣,是她就是忘不掉前世!
    哪怕兩世為人,哪怕時間已經過去很多年,可一看到顧司白,她就會被帶入痛苦的記憶當中,陷入無法排解的痛苦裏。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眶竟然濕了。
    葉炎嚇到了:“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是我,太用力了嗎?對不起,明晚我會輕點……”
    靈月伸手捂住他的嘴:“別說了,丟死人了。”
    葉炎握住她的手:“那你告訴我,靈月為什麽哭?”
    靈月靠到他懷裏,思索著道:“葉炎,如果曾經有一個人,你們之間發生了很多刻骨銘心的事,但那些事讓你很痛苦。
    你怎麽忘都忘不掉,應該怎麽辦?”
    葉炎隻覺心中湧現一股股酸澀,刻、骨、銘、心!
    他們果然有著自己不知道的過去,靈月的整個童年和少年,都有他的參與。
    葉炎深吸一口氣,將這種難言的嫉妒情緒壓下去,現在不是嫉妒的時候,靈月現在需要的是他,是他的妻子,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為什麽要忘?”
    靈月一愣:“那麽痛苦,當然要忘記!”
    “我倒覺得迫使自己忘記,反而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如果那些記憶真的很重要,那就不要忘了。
    隻有忘清楚了,這個人,這件事,使你痛苦,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如果那份記憶跟自己的過世緊緊交織,我們強迫自己忘記,豈不是忘去曾經的自己?忘記來時路?”
    靈月怔住了,她沒想到葉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以為葉炎會想辦法讓她忘記顧司白。
    葉炎的話讓她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是啊,總是提醒自己忘記,豈不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忘?
    顧司白隻要活著,她就不可能忘卻!當然,他要是死了,自己隻會記得更清。
    我要做的不是忘了他,而是克服對他的恐懼,對那段過去的感情產生免疫。前世就是前世,他已經影響不到今生。
    靈月深情地抱著葉炎:“有你在真好!”
    葉炎玩笑道:“我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個,準許妻子心中有另一個男人的丈夫。”
    靈月吻了吻他的唇:“可那個男人是仇人!我唯一的愛人,就是你。”
    “葉炎,我不怕他了!再也不怕了!”
    葉炎抱著她躺下,哄孩子一樣說:“好!我們靈月真勇敢,克服了心魔。好了,睡覺吧!今天還要拜年呢!”
    靈月像八爪魚一樣摟著他:“謝謝你葉炎,我真慶幸,今生能嫁給你。”
    葉炎吻了吻她的額頭:“不,是我慶幸,能認識靈月。嗬嗬,不止你有心魔,我也有。
    不知為何,我在大喬山的時候,總感覺自己會死在那裏。
    直到遇到你……”
    靈月瞬間全身緊繃,猛地捂住葉炎的嘴:“不許說‘死’!”
    葉炎溫柔地拍著她的背:“好,不說了。總之,能認識靈月,是我更幸運。”
    靈月把頭往他懷裏靠的更緊了:“那就算我們一樣幸運。”
    在葉炎給的安全感中,靈月很快就睡著了。她不知道的是,葉炎卻看著窗外的雪色與月色,以及懷中的第三種絕色,看到天亮。
    初三是去朱教授和韓廠長家拜年,但不在這兩家吃午飯,而是去葉奶奶的老朋友,也是兩人辦婚禮的飯店吃午飯。
    依舊是吳山送他倆去,葉奶奶事無巨細地叮囑,人家留吃飯要怎麽拒絕啦,過早不能吃太多啦之類的。
    搞得好像靈月和葉炎是兩個小孩子,但他倆都挺享受奶奶這種叮囑的。
    上車後,靈月檢查兩家的年禮,朱教授的多了一支英雄牌鋼筆,這種鋼筆很好用,靈月多買了幾隻,年前寄給了佳雙姐。
    韓廠長多了一幅靈月的字畫,其實靈月的字畫在京城的圈子裏並不出名,京裏太多老前輩,太多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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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根本排不上號,但她到港城給朱老爺子的那幅字畫,被港媒誇張式的報導,導致她的字畫在港城那邊火了。
    然後就成了另一種‘出口轉內銷’,先在外麵出了名,又轉回內地出名。麥先生說話又誇張,特別是靈月在港城的事,他到韓廠長麵前一誇。
    簡直把靈月說成未來的書法大師了,韓廠長來了興致,開玩笑地說那他得收藏一幅。靈月隻好借拜年送年禮,送他一幅。
    感覺有點丟人,她的字畫比起菁華的教授們,算什麽呀!麥先生太愛吹牛了。
    意外的是,在學校門口碰到張大導的妻子肖姐,還有另外幾個雜誌社的同事。
    他們過年沒回老家,對雜誌社的上心程度,比靈月高出百倍!簡直是當自己的事業來找拚,當然,這跟過年發的獎金夠豐厚也有關係。
    因為年後要加刊,這才初三他們就上崗了。
    肖姐還以為靈月也是來加班的,忙問她吃早飯了沒有?她買了白糖和油條,要不要泡一碗來吃?
    搞得靈月很不好意思地說,自己是來拜年的。
    同事們也沒失望,社長開玩笑地說,不用她加班,但她得拿點北影的新聞素材來。
    這個靈月能保證,剛好昨天從麥先生那裏拿了一些港城明星的報導,我們這邊轉載一下,保管是全國最新的娛樂新聞。
    過年放假,車能開到學校裏麵去,葉炎給門衛大叔一包煙,他非常爽快地開門放行。
    朱教授住在後麵的老式家屬樓,低矮的瓦房,車隻能停在外麵。吳山在車上等,靈月和葉炎一人提幾包年禮往巷子裏走。
    路上碰到不少來拜年的同學,但她發現帶的年禮都沒有她帶的豐厚,生怕傳出啥不好良風氣。
    她忙解了圍巾,蓋在裝煙酒的袋子上。
    對於她的到來,朱教授和他的妻子都非常高興,更高興的是她帶葉炎來了。
    這年頭教授和學生的關係,比後世要親近多了。雖然做不到古時候那種師如父,但教授對學生確實很負責。
    師母煮了餃子過早,一直在那跟葉炎聊天,越看越喜歡,誇靈月有眼光,自己挑了個好丈夫。
    一聽兩人是下鄉時相識的,這緣份就更奇妙了。
    朱教授單獨跟靈月聊了兩句:“開學後到校報個到,你們特調小組就繼續南下,做好準備了嗎?”
    靈月笑道:“也不用我準備什麽,隻是聽說羊城發展的很快,簡直是日新月異,隻怕我們以前做的調查資料都用不上了。”
    朱教授笑著點頭:“確實是啊!那邊傳回來的報告,簡直是一天一個樣。
    不過你跟別的同誌不同,上麵對你讚不絕口,特別是你還能翻譯英文文件。
    嗬嗬,要不是你還是學生,早被調到核心去了。對了靈月,除了英語,你還會什麽外語?”
    靈月斟酌著說:“法語和意語能交流,但翻譯文件還有點困難。”
    這要擱兩年前,她打死也不敢承認自己會這麽多外語。那是會被扣上走資帽子的,但現在情況大不同了,沿海大開放,國家需要的就是這方麵的人才。
    就像她以前給長城寫劇本,人家給多少稿費她拿多少,不敢討價還價。真要賺了,還得擔心稽查小組上門。
    現在完全不同了,上麵知道她寫的劇本能賺外匯,她還捐錢給科研機構,那是巴不得她要高價,賺更多的錢。
    朱教授笑道:“這就夠了!真是難得啊!年輕人像你這樣的人才,都想著往外麵跑,沒幾個願意留下來的。”
    靈月忙問:“是有什麽別的任務嗎?”
    朱教授笑道:“暫時還不確定,上麵沒正式通知我也不能多說什麽,總之你留個心,最近把外語複習複習。”
    靈月也沒追問,她又不是小學生,人家朱教授能提前跟你說這麽多,已經是情份了。
    看來上麵有任務是要出國的,會帶一批年輕的人同去,極有可能從菁華裏麵選。
    這年頭能出國,要麽關係夠硬,要麽實力夠強。
    靈月自認為沒啥夠硬的關係,至於實力,她也有點心虛,但她自信的是,自己看問題的前瞻性,能規避很多錯誤。
    她覺得有點熱血沸騰,如果上麵真挑中她參與這項任務,她一定竭盡所能,為國家貢獻更多。
    去北影的路上,她依舊興奮難掩,準備去找一些外文資料看看。
    前世她開始是自學外語,後來有條件了,去各國旅遊,也報了學習班,她還挺有語言天賦,學的很不錯。
    說起來她學外語的初衷,估計很多理解不了,因為她想看原著。特別是一些文學家的詩歌,翻譯的和原著根本沒法比。
    而歐洲的很多語言,都是由拉丁語轉變的,有種我們這邊各地方言的感覺。
    結合原著名著來看,若是擱幾十年後,她肯定不夠資格參與這樣的工作。但擱這個時代,她完全算得上是人才。
    葉炎忙問:“是又要出港城嗎?”
    靈月搖頭:“還不確定,嗬嗬,連我能不能加入小組都不確定。不過教授既然說了,我總得準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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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炎嗯了一聲:“奶奶的朋友應該有不少外文書,我們問他借。”
    很快到了北影,就在兩人提著東西進入韓廠長住的那棟單元樓時,葉炎突然道:
    “靈月,你先上去,我一會就來。”
    靈月詫異了一下,小聲問:“你要上廁所嗎?”
    剛才在朱教授家餃子吃的有點多,因為師母一直給兩人加,熱情的讓人無法拒絕。
    葉炎怔了一下後,點頭笑道:“是的,要不,你在樓梯間等我一會。別出來,外麵風大。”
    靈月一點也不懷疑他的話,‘嗯’了一聲後把所有的東西都接過來:“快點哦,我等你。”
    夫妻倆一起來拜年,怎麽能一個人先上去。
    她完全不知道,葉炎根本不是上廁所,而是,健步如飛,拐過一個彎,又一彎,飛快到北影廠外的巷子口。
    看著靠在牆邊吸煙的男人,他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你到底想怎麽樣?從早上你就跟著我們。”
    顧司白徐徐吐出一口煙,對葉炎的憤怒一點也不在乎,他掙脫開葉炎的手:
    “我有話想單獨跟靈月說。”
    “休想!她不會見你的。”
    “你在害怕嗎?怕我把靈月搶走?說實話,你這個反應讓我很高興,說明靈月果然無法忘記我。”
    葉炎太陽穴的青筋直跳,他也感覺到了,顧司白跟去年在南海見靈月時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你瘋了嗎?靈月是的我妻子,你堂堂顧團長,要幹這樣丟人的事?”
    顧司白的眼睛裏都是紅血絲,他大口抽著煙,臉頰消瘦的都凹陷了,淩亂的頭發遮住他的眉眼。
    卻難掩他眼中的占有和偏執:“既然你找來了,那就帶個話,靈月若不願意跟我聊一聊,我還會跟下去。”
    葉炎揮起拳頭,重重地給他的臉一拳。
    他沒躲也沒反抗,不像兩人初見那次,拳與拳相對,勢均力敵。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笑了:“你就帶一句,告訴靈月,我找到沈靈娟了。”
    “顧團長,你怎麽變成這樣?”
    葉炎有些痛心疾首,這可是南海人人尊敬的顧團長,如今卻像個瘋子。
    顧司白笑了,笑聲中透著淒涼和悲傷。
    是啊,我怎麽變成這樣?因為我被悔恨和嫉妒折磨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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