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鱗片單看很漂亮。
    比魚鱗略大一圈，在月光照射下會呈現出深藍色的幽光，若是很多片連起來，應該能看到銀河流動的效果。
    李元酒用手捏了捏，略軟，對身體起不到太大的保護作用。
    動物的鱗片，照理說蘇榕應該很熟悉。
    可他研究半天，確定自己沒見過這玩意。
    這可奇了，這天底下國師大人和三千歲老狐狸都沒見過的東西不多，今天竟然碰上一個。
    “有點怪，很淡的妖氣，好像還摻了點其他的東西。”
    蘇榕暫時說不出名堂。
    這鱗片可能是這一趟最大的收獲。
    田甜的靈體變得虛幻，她伸長了脖子盯著李元酒的手，像隻苟延殘喘的野獸。
    “給我...還給我...！”
    太虛弱了，現在的她連維持人形都很艱難，更別提去附身或者其他了。
    “先把它還我...我、我告訴你是誰給我的！”
    田甜打錯算盤了。
    李元酒根本沒理會，她轉身走到湖邊，鎖鏈自發跟上，卷著沒有重量的靈體飄到湖麵上空。
    這是要把田甜按水裏？
    孫院長3人都瞅著這邊。
    鬼應該不會被淹死吧......
    李元酒把鱗片拋起，靈力托著送到田甜的身邊，抬起手開始在空中書寫。
    一道道符文從她指尖被寫出，小精靈一般蹦蹦跳跳飛向湖麵上的兩者，圍著靈體和鱗片旋轉舞蹈。
    場麵很唯美，視覺效果拉滿。
    湖麵泛起漣漪，老式電影般的影像如畫卷般在水麵展開。
    田甜想拿來當籌碼的過往就這麽被重現出來。
    李元酒學過很多有用沒用的秘法，包括因為殺傷力過大而被封存的禁術，和實用性太低沒人願意浪費時間精力鑽研的廢術。
    她也自己獨創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好用就行。
    田甜看到了她自己都模糊的記憶。
    她不算含冤而死，本不會成為怨靈在世間停留，可又因執念較深，死後靈體遲遲未離開， 一直渾渾噩噩在畫室徘徊。前任院長花重金請了個假大師，轟轟烈烈做了場秀，無事發生。
    又過了半個月，田甜靈體的能量耗盡，瀕臨消失，這時候一個枯瘦老頭出現，把這枚鱗片打到她體內，將她收到一麵小旗子裏。
    田甜再醒來是在一片荒山野嶺，那小旗子破破爛爛扔在個土坑裏，一個靈體走走不掉，餓餓不死，沒人交流無事可做，她就開始憎恨。
    直到有天一群人帶著各種工具走進山裏，她在那群人中看到了梁溫晴。
    梁溫晴的手腕上戴了兩條紅繩，其中一條是她的。
    遺物是可以附身的，田甜就這麽跟上了梁溫晴。
    ......
    眾人轉頭看向臉色發白的梁溫晴。
    “那是三個月前我上一個案子，嫌疑人交代丟棄作案工具的位置，我跟著一起去的現場......”
    她就是從那天開始做噩夢的......
    原來田甜早就纏上她了！
    後來梁溫晴不時會回到江大來看看，田甜就跟著她，跟著跟著發現自己的能量變強了，能短暫的離開紅繩，她就飄到畫室，看到了佟樺留在這裏的畫。
    這也是為什麽有學生說碰到畫室鬧鬼。
    那是田甜故地重遊來了。
    梁溫晴覺得手腕發燙，慌慌張張把兩條紅繩扯下來，像拿個燙手山芋般丟到地上。
    這也太嚇人了。
    李元酒一揮手，水麵上的畫麵消失，鱗片重新落回到她掌心。
    她若有所思問蘇榕：
    “你聽說過有種介於妖獸和靈體之間的生物嗎？”
    這說法好像有點久遠了，至少一千多年沒再聽過相關的消息。
    蘇榕回憶好半天：“這是夢魘獸的鱗片？”
    有實體，是一種非常弱小的妖獸，但又可以化為虛幻的狀態，穿梭在夢境當中，以夢境為食。
    是種神出鬼沒很難碰到的生物，李元酒和蘇榕都沒有親眼見過。
    但這枚鱗片讓田甜的靈體變得強大，還擁有了進入梁溫晴夢境的能力，應該是夢魘沒錯了。
    所以，那幹瘦老頭是什麽人？
    手裏不僅有罕見的夢魘獸鱗片，還將這鱗片給了田甜，他想做什麽？
    李元酒思緒飄遠。
    蘇榕突然從身後粘上來。
    溫熱的胸膛貼上她的背，微微俯身把下巴搭在她肩上，碎發蹭的李元酒發癢。
    李元酒深吸一口氣：
    “你——”
    “誇我。”
    蘇榕的手從她腰側伸過來，手裏拿著手機，把人圈在懷裏的姿勢。
    李元酒低頭看向屏幕，蘇榕把老頭那段錄下來了。
    現代科技確實方便嗷。
    “讓太子去查就行了，不過這臉不一定是真的。”
    李元酒反手摸摸蘇榕狗頭，誇他。
    “做的不錯。”
    蘇榕眼睛稍微睜大：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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