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能看到零零星星的血跡，是錢大牙往回跑的時候滴下的，血腥氣吸引了不少的蟲蟻。
    李元酒回頭看了眼，尼多撿了根半長的木棍拿在手裏，似乎是想當做武器防身。
    見她看過來，尼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圖個心裏安慰。真碰上野豬的話這棍子沒用，反而可能激怒它，到時候一定別慌，盡量繞著樹躲，跑肯定跑不過的。”
    小趙多問了一嘴：“尼多叔，你以前碰到過野豬？”
    “十來歲那年遇上過一次，被捕獸夾夾了，拖著條傷腿還撞了好幾個人，凶得很，要不是它自己跑了，沒準真得出人命。”那場麵他記憶猶新，有個受傷的是他大伯，擱家躺了仨月才好。
    “不過這些年沒再聽人說見過了，有人活動的地方，別說是野豬這種大型動物，連野雞野兔的都少。”
    人類會擠壓掉野生動物生存空間，現在少有的那些大型的野生動物，基本隻在無人區出沒。
    李元酒問尼多：“柳金枝她們有供奉山神的習俗，你們那邊也有嗎？”
    “有啊，以前村裏還有專門的山神廟，後來討生活容易了，不用非得靠山吃飯，也就沒人拜了。”
    尼多說著突然想起什麽，看他們一眼，尷尬地笑了兩聲，“幾位同誌放心，我們那小孩現在一個個聰明著，學校老師教的都是科學。”
    李元酒笑了下，“我跟這二位不是一起的，放心，我不認為這些習俗是封建迷信。”
    胡靜小趙：……
    姐，你這話說的好令人尷尬。
    適當的閑聊能驅散人心中的緊張感，尼多緊繃的情緒稍微緩和，挑著講了些打獵的經驗，以及當地各種傳聞趣事。
    李元酒聽到他說特別小的時候，曾見過老嬤嬤把蛇和蠍子當寵物養，家裏大人管她叫草鬼婆，還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靠近對方。
    正是修習巫蠱之術的那些人。
    四個人的體力都好，趕起路來速度比預想要快，走了莫約20分鍾，空氣中逐漸飄來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胡靜和小趙的手摸向腰間，那衣服鼓鼓的，裏麵放著武器。
    “小心些。”
    幾人沒再說話，放慢了腳步小心打量著四周。
    帶路那隻個頭小小，因為有外人在不能變大身形，雜草枯枝間就看到個白球一蹦一蹦的，跋山涉水往前跑。
    偶像包袱還特別重，仔細看去就能發現他四肢都包裹著一層妖力，沒真踩到地麵上。
    雖然幹幹淨淨阿酒也不抱他了，但先幹淨了再說，機會都是自己找的。
    債多不壓身，反正都攢著還沒清算，隻要尺度拿捏好，皮一次和皮三次都是挨頓打的事......
    狐狸精思路清晰且大膽，這種氛圍下，也就他還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
    空氣中的血腥味愈發濃重，饒是經常見識各種案件的胡靜都忍不住皺起眉。
    野外環境，這麽長時間味道都沒散幹淨，場麵定然慘烈不堪。
    她小聲交代尼多，讓他等下站得稍微遠些，以免接受不了眼前的畫麵。
    又往前十來米，蘇榕腳步一頓，在原地停下了。
    “有腳印，真是野豬的！”尼多先看到不遠處地上一片很明顯的腳印坑，麵露驚駭，“怎麽會這麽大？！”
    有經驗的人能通過腳印來判斷野獸的體型，眼前這個，大的有點不合常理了！
    李元酒眼帶詢問看向蘇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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