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李元酒接受了。
    “你說那些人借我的名義傳教......他們的教義是什麽？”
    蘇榕被問住了。
    活得太久，繁雜的記憶就像一個超大的壓縮包，非得精準找到當初那份文件點開才行。
    他絞盡腦汁開始想。
    當年他聽見阿酒的名號，滿心歡喜以為她從井底爬出來了，誰知千裏迢迢追過去，發現是一群跳大神的，這誰能受得了？
    他肯定不會浪費時間去分析騙子的動機，直接開幹就完事。
    那時他傷勢過重不能使用妖力，但對付普通人也壓根用不著，他直接一拳一個，打到某個小頭目時發現對方竟然有微弱靈力在身，他就打了兩拳。
    好像......
    那人在挨了第一下半死不活的時候，放狠話似的嚎了一嗓子。
    “他說什麽請神下界，重開通天之路。”
    蘇榕話落，和李元酒的目光碰上，兩人安靜對視了半晌。
    請神、通天路。
    這不馬荀禮那老先生幹的事嗎！
    難道說馬荀禮背後那組織，就是這個李家？
    “這是那個李文娜拿出來的？”蘇榕問太子，“查她了嗎。”
    「查過了，治安和特行部那邊調的檔案，常規家庭，上溯幾代都沒有特殊之處。」
    特行部查人也都是往祖宗八代查，李文娜除了傳下的家書殘卷和紅繩，完全是個普通姑娘。
    “這個李家分過家，搞事的那批該是藏起來了。”什麽都不知道的這批才會像傻白甜一樣，到處吹自己的家世，坦然又沒有危機意識。
    李家的事暫且說到現在，蘇榕見李元酒沒接著開口，便話鋒一轉：
    “阿酒剛才說想試我的反應。”他試探著問，“哪方麵的反應？”
    李元酒沒瞞著：“想試試你對我身邊人的態度。”
    妖獸天性中是寫著占有欲與領地意識的，最早的蘇狐狸就見不得她身邊有任何人，在多次想綁架她回狐狸洞失敗後，便將目標轉移到她周圍人的身上。
    行為包括但不限於用法術困住來找她的弟子，然後跳出來說她徒弟逃課，讓她別等了隨他一起去賞花；連夜把睡夢中的項月挪到八百裏開外的荒郊野嶺，在全府尋找大師兄的時候趁亂綁走某位侍女關在地窖、並男扮女裝頂替其來伺候她更衣等等。
    狐妖把她底線拿捏得很好，知道傷了人她必然與他不死不休，所以他不傷人，但每次的手段都極陰險，給國師府添了不少麻煩。
    偏偏除了她，沒人是蘇榕的對手。
    她的弟子們能有後來的成就，恐怕多少有蘇榕一份功勞在。
    修道路上的第一個小目標，就是先宰了某個作惡多端的狐狸精助助興！
    眼下這兩界形勢不明，蘇榕又在她聯係上故人後表現出了焦慮情緒，所以李元酒在提到李家時刻意繞了個小圈子，想著他若是還像以前一樣激進，那她就有必要好好權衡一下。
    結果他比她想得還要收斂。
    還差點給她表演一個美人落淚，倒顯得是她不講道理，先入之見了。
    視頻對麵那人掩唇一笑。
    “野生的都皮。”他朝李元酒招招手，想她靠近，同時自己也湊過來，紅唇微啟神秘兮兮開口，
    “告訴阿酒一個秘密......”
    “說吧。”李元酒配合地把手機拿近，聽他說悄悄話。
    蘇榕目光灼灼，帶著濃濃的迷戀與喜愛，看著近在咫尺的昳麗風華。
    “我現在有主，跟那些野生的不一樣，已經馴好了。”
    李元酒：“......”
    真是好大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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