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女生冷淡的嗓音。
    “你還是回去吧。”
    她話說的不明不白，徐書羽卻一下就明白了。
    她被拋棄了，頓時急了。
    “為什麽，我做錯什麽了嗎？還是因為我沒有給你討公道，對不起，是我私心了，下次我……下次我……”
    她紅唇上下張著，重複著同樣的話語，卻始終沒法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然後無措地低下了頭。
    寧昭這才再次開口。
    “你也清楚，在我和他之間你很難做選擇，我也不想總要因為你對他手下留情。”
    寧昭說的是赤裸裸的事實，徐書羽無法反駁，也明白這是最好的選擇。
    可她才剛有種直覺，或許是因為早上有一瞬間發現他們的氣場很合，她總覺得她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手指微微蜷縮，剛要妥協，突然抬起頭，眼睛一亮。
    “教導主任打圓場的時候，你是為了我才沒繼續追究的嗎？”
    寧昭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她在關注這個。
    “是嗎？”
    女生湊近了一分，眼裏的亮光更閃了，有些刺眼。
    寧昭把她朝後推了下，“嗯。”
    她不懂，這有區別嗎？最後她還不是出手了。
    但對徐書羽來說，兩者意義根本不同。
    寧昭願意為了她而委屈自己，這是她在乎他們友情的象征，她又怎麽能讓她失望，讓她一味的退讓。
    “我不回去，這件事情是表哥先誣陷你的，我不怪你之後報複他，也沒有資格勸你息事寧人。”
    “我隻是對表哥有些愧疚，但我不想因為表哥失去我想經營的友情。”
    “我不會幹涉你們的恩怨，你可以做你想做的。”
    說完她又覺得話說的太滿，有些心虛地摸了下鼻子。
    “我盡量，隻要你不是無緣無故針對表哥，我不會介意的。”
    她說到最後越發小聲了，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豎起手指宣誓。
    “當然，如果他無緣無故針對你，我是一定會站在你身邊的。”
    總結來說就是看情況。
    說了也是白說。
    寧昭靜靜地思考著，可一向快速運轉的腦子，卻給不出適合的拒絕理由。
    見寧昭遲遲未說話，徐書羽豁出去了，大著膽子挽住寧昭的手。
    “我不管，當時是你拉著我去吃飯的，也是你跟我說以後都跟你一起吃飯的，你不能言而無信，不能拋棄我。”
    說著還將頭靠在了寧昭的肩膀上，很少與人這樣親密的寧昭哆嗦了一下，手用力推著她的頭。
    “你走開。”
    “我不。”
    女生的頭不大，但跟粘在她肩膀上一樣，怎麽都推不開？
    “你不答應我就不放開。”
    寧昭臉歪的脖子都快斷了，才能和她拉開距離。
    “我答應你，快放開我。”
    “嘻嘻。”
    她立馬鬆開了寧昭，討好地笑了笑。
    寧昭揉了揉脖子。
    算了，反正在女主救了她後，她也會離開的。
    “回去吧。”
    “好！”
    兩人回到教室後，班級上的人一個個從書本中探出了頭，賊兮兮地跟著她們轉動。
    其中有個人直挺挺的抬起頭。
    “有些人啊，終於要被趕出學校了。”
    是臉型方正的夏雲，挑起的濃眉滿是得意，一臉惡霸相。
    徐書羽微微愣了下。
    他們不可能是在嘲笑表哥，所以他們以為退學的是寧昭？
    徐書羽憤怒地看向吳心然，後者一手撐著額頭，連自己的側臉都擋住了。
    現在要臉了？撒謊的時候怎麽不要臉？
    而她的表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靠在座椅上悠閑地在桌底玩手機，仿佛周圍人所說與他全無關係。
    他們做錯了事還倒打一耙？！
    吳心然對池遠州的愧疚頓時消失殆盡，怒火直往上竄。
    “明明……”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身旁的寧昭扯了扯袖子。
    “不用急著說，他們會知道的。”
    “可是……”
    “聽我的。”
    他們現在有多掩飾，事情暴露後就會有多丟人。
    不會還以為能把這件事情壓下吧。
    的確如寧昭所想，冷靜下來的池遠州覺得這事不算嚴重，不過就是個領導罷了，塞塞錢就能解決的問題，隻要他撤回這些決定，校長和教導主任也不會傻到到處宣揚事實。
    至於其他人究竟要怎麽誤會寧昭，又跟他有什麽關係？
    他也同吳欣然商量了這個決定，對方一臉為難。
    但後麵卻說，“好，我不會說的，雖然很良心不安，但我更不想看到其他同學笑話你，為難你。”
    一句話讓池遠洲受的苦都值了。
    早自修的下課鈴叮鈴鈴響起。
    夏雲迫不及待地跑到吳心然的麵前。
    “心然，快跟我說說。”
    其他人也都豎起了耳朵，朝著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已經躲避了這麽多次，再避而不答顯得讓人懷疑。
    她微微吸了一口氣，“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領導覺得校風不正，生氣地要讓某人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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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心然還是不敢把話講的太清楚，但也足夠了。
    夏雲像是終於得到了滿足，長長地舒了口氣。
    “太好了，惡人終於有惡報了！”
    她的聲音很大，即便連喧鬧的課間也聽得一清二楚。
    周圍的同學也跟著議論紛紛，話語裏都是大快人心之類的話。
    徐書羽聽得又生氣又心疼。
    她看著擺弄著手機的寧昭。
    “為什麽現在不說？”
    後者輕蔑地笑了一下。
    “他們現在越掩飾，暴露之後就越狼狽，不是很有意思嗎。”
    寧昭並不擔心領導可能會被收買，在原劇情中，以寧元正好臉麵又走歪門邪道的人，不可能沒有拿錢收買過這個領導，但當時寧昭還是臭名遠揚了。
    這足夠證明他的清正廉潔，又或者說這種人想要的利益不是金錢，交易當然成不了。
    徐書羽不住的點頭，“我明白了，要讓雪球越滾越大才行！他們太過分了！”
    舅舅就算打得表哥下不來床也不冤。
    寧昭沒有繼續談論這件事情。
    上課鈴響起的時候，她給私家偵探發了一條消息。
    “怎麽樣，她今天有見了什麽人嗎？”
    “還沒有，小區外沒見到人出來。”
    退出聊天界麵後，寧昭看到了一個黑夜上閃爍著星星的頭像，那是她昨天加的小燕。
    黑漆漆的一片真是惹眼。
    她有些好奇的點進了他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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