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夜景在眼前飛馳而過。
    徐書羽的家在3幢1501，電梯偏偏還壞了。
    “你在樓下等著，如果看到徐書羽給我打電話。”
    “嗯。”
    顧宴還以為寧昭會讓他去爬樓梯，這麽急慌慌的，怕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15樓的高度對從前的寧昭來說不算什麽，但這具身體的體質太弱了，才爬了三樓她就扶著膝蓋直喘氣了。
    她咬咬牙繼續往上爬，在心裏一樓一樓默數著。
    等到了15樓，她扶著牆，彎著腰氣喘籲籲，額間的汗水從臉龐滑落。
    她邁動著發軟的腿腳，用力地敲著門。
    “請問有人在家嗎？”
    她又敲了幾下，“請問是徐書羽的家嗎？”
    寧昭又在門外等了等，依舊沒什麽反應。
    連徐書羽的家人也不在嗎？
    她又啪嗒啪嗒下了樓。
    “把車開到學校。”
    她衝著顧宴說了一句便自顧自地往前走。
    兩人又是到了學校，大門緊閉著。
    寧昭拉過顧宴同保安商量。
    “叔叔，這是顧宴，我們學校的年級第一，他有東西落在學校了，麻煩你給我們開個門。”
    保安聽過顧宴的大名，咧著嘴笑，“我認識你！你可是我們一中的活招牌啊，你丟了什麽東西在裏麵？”
    保安熱情地把他的大頭往窗外湊，顧宴木著臉沒反應。
    寧昭伸手在他後背捶了一下，橫了他一眼。
    男生停了一瞬，才浮誇地咳嗽了幾聲，“我身體不舒服，買的藥落在教室了。”
    寧昭白了他一眼，轉頭看著保安的時候微笑著。
    “是啊叔叔，他就是外強中幹，身子骨風一吹就倒了，高考就快到了，得好好調理身體才行。”
    保安一聽影響高考，那可不得了，趕緊把大門開了。
    “那行吧，你們趕緊去拿，別在裏麵瞎晃。”
    “謝謝叔叔。”
    寧昭推著顧宴走了進去，待他們走遠了，保安看著兩人的背影，撓了撓頭。
    拿個藥需要兩個人一起進去嗎？
    走到半路，顧宴口袋的鑰匙掉了下來，他低下頭去撿，抬頭時，寧昭正站在路燈下。
    女生微微眯著雙眼看向遠處，昏黃的燈光灑在女生的側顏上，柔和了她的輪廓，勾勒著她修長的脖頸。
    那一刻，顧宴的腦海裏浮現了曉曉的側顏。
    不過一秒，他便狠狠掐去這個念頭。
    他真是瘋了。
    一個天一個地，怎麽能相提並論。
    “快點跟上啊。”
    不虞的口氣破壞了這份柔和。
    顧宴嘲諷一笑，跟了上去。
    寧昭帶著顧宴去了學校廢棄的教學樓，如果地點是在學校或者附近，這裏是很好的關人地點。
    “你去上麵三樓，我去下麵三樓，看看有沒有人被關著。”
    他們分頭行動，這一塊廢棄太多年了，平時又沒什麽人來，走路間全是飛揚的灰塵。
    地上還有著隨意橫放的木頭和石子，寧昭一路從一樓找到了三樓，她走得很快快，腳上被木條刮了一道，白皙的小腿頓時滴下鮮血。
    寧昭匆匆瞥了一眼，把三樓看完後在樓梯口碰上了顧宴，男生衝她搖了搖頭。
    寧昭煩躁地走下樓。
    這附近究竟還有哪裏適合關人呢？她走到廢棄樓下四處看了看，視線落在圍牆外的樹林上。
    顧宴也跟了上來，視線落在女生的小腿上。
    寧昭也順著視線看了一眼，很快便抬起頭。
    “後麵的樹林有什麽倉庫之類的地方嗎。”
    聽到她的問話，顧宴腦海裏浮現的卻是女生因為腿傷打了他一巴掌。
    究竟是多大的虧心事讓她連這都顧不上了。
    “問你話，發什麽呆。”
    顧宴瞥去無聊的疑惑。
    “以前的學生在植樹節的時候會去那裏種樹，學校曾在裏麵建過一個倉庫，放了一些植樹的工具。”
    寧昭眼睛一亮，肯定就是那裏了！
    她衝著後院的鐵門走去，可沒走幾步，她突然感到一陣頭暈。
    等她緩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忘記自己為什麽在這了，隻想著回家休息。
    她轉動身子。
    “開車回去吧。”
    顧宴不解地皺了下眉，不過依舊沒多問，跟著她出了學校。
    ——
    次日一早，吳心然趁著天色微亮，朝著昨晚丟手機的方向跑去，徒手翻著地上的樹葉和石子，終於在一個石堆旁找到了。
    萬幸手機沒砸在石頭上，就是有些裂痕，她連忙先報了警。
    又回去衝著房門拍了拍。
    “書羽，我找到手機了，你放心，我已經報警了，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
    可裏麵沒人回應。
    半夜她喊徐書羽的時候她也沒應聲，吳心然以為她是睡著了還沒醒。
    “書羽，你醒醒，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了，書羽？”
    她又用力地拍了拍，可裏頭依舊沒有動靜，吳心然這才察覺不對勁。
    “書羽，你是不是暈倒了，快醒醒啊。”
    她邊拍著門，又邊打給了救護車，緊接著又聯係了池遠州。
    “遠洲，出事了！”
    不知過了多久，警車，救護車，以及池遠州全都趕到了現場。
    警察將門撬開後，發現躺在地上的徐書羽，女生抱著雙臂，雙腿又蜷縮著，腿上還留著大大小小幹涸的血跡。
    醫生護士連忙將人抬上擔架，池遠州心疼地別開眼，吳心然拍著他的背安慰。
    “書羽一定不會有事的。”
    池遠州勉強點了點頭。
    “謝謝你心然，多虧你在這裏陪著她。”
    他摸了下吳心然的頭，先跟著上了救護車。
    看著麵色慘白的表妹，池遠州慢慢攥緊了手心。
    肯定是寧昭幹的！
    他眼裏恨意的火苗似乎要噴湧而出。
    留在現場的警察則將現場的狗叫機器帶走了，連帶著報警的吳心然也帶回警局做筆錄。
    一場混亂的早上終於過去。
    此時的寧家內，寧昭悠悠轉醒。
    她有些迷茫的看著天花板，大腦開始慢慢轉動，昨晚發生的細節一點一點重現。
    突然，她猛地掀開被子站起身。
    她昨晚為什麽會什麽都記不得了，她趕緊上外出的衣服。
    左手套進衣袖的時候頓了下，腦海裏想起係統跟她說過的話。
    所以昨天是在自動修補劇情的bug，故意讓她不要去幹擾任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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