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是宣示主權,亦是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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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賣會結束,時子初和君月華來到拍賣行門口。
    不巧,倆人又碰到了楚之晟和楚執柔。
    以高出一倍的價格拍下靈獸蛋,楚執柔的麵色不好看,楚之晟亦是如此。
    一瞬間的上頭結束後,冷靜起來的楚之晟竟有幾分罕見的後悔。
    他不應該這麽衝動。
    “子初。”
    邱月白與顧不言大步而來。
    “月白姐姐,顧大哥。”時子初打了個招呼,見他們明晃晃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有些詫異的開口,“這是怎麽了?”
    邱月白開口:“獸潮襲擊上善城,防禦大陣沒有及時開啟,現在的上善城一片混亂,我們擔心你遇險。”
    旁邊的顧不言點了點頭,“拍賣會一般都是在這個時候結束,雲征讓我們來找你,如今上善城很危險,你要不要去青雲盟小住?”
    在這個時候,兩位世家家主直接被忽略幹淨,邱月白和顧不言眼裏隻有時子初。
    “我在上善城有住處。”時子初依舊婉拒。
    邱月白也不勉強,但開口說,“那我們把你送回去。”
    時子初頷首,隨即轉頭看向君月華,“沒想到上善城突然爆發了獸潮,我就不叨擾君家主了。”
    君月華微微頷首,“有事聯絡我。”
    時子初應了聲。
    “二師姐就這麽走了?”楚執柔倏忽開口,清純可人的臉上帶著不讚成,“二師姐是承啟峰的親傳,這個時候理應站出來。”
    邱月白和顧不言頓時冷了臉色看去。
    這話聽著怎麽那麽刺耳?
    說得好像子初不去殺幾頭靈獸就不配當承啟峰親傳了!
    “三師妹不知道我重傷在身?”時子初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反應驚訝又傷心,“三師妹這是想讓我去送死?”
    楚執柔當然是巴不得時子初去送死。
    但她麵上不會這麽說,“可二師姐有半神階法器傍身……”
    “你怎麽不去?”邱月白冷聲打斷了楚執柔的話,“你不是有療愈係的半神階法器嗎?你怎麽不去?”
    邱月白壓根不給楚執柔開口的機會,“你以為你是誰?真把自己當碟子菜了?當著我們的麵還想欺負子初妹妹,沒門!”
    楚執柔被罵得眼圈一紅,委屈又不屈的開口,“我不是……”
    楚之晟目光陰鷙,“青雲盟麽?我記住了!”
    “怎麽?楚家主想要衝冠一怒為紅顏?”邱月白冷笑一聲,“來啊!你當我們青雲盟會怕你們?!”
    “三師妹,在這個時候挑起青雲盟和楚家內訌,這就是你的目的嗎?你當真沒有背叛修仙界嗎?”
    時子初張口就來,直接給楚執柔甩了一個疑似背叛修仙界的罪名。
    楚執柔正要張口,隻聽時子初說,“此事我會告知師尊。”
    望著時子初的背影,楚執柔裙擺被抓起大片褶皺。
    邱月白和顧不言也不耽誤,轉身迅速跟上去。
    看完熱鬧的君月華秉承著禮數朝楚之晟頷首示意就離開了。
    莊園。
    邱月白和顧不言看著眼前坐落在中央區域的建築,眼裏目光錯愕又震驚。
    他們以為子初的住處是那種低調的四合院,沒想到是一大片依山而建的莊園!
    真得不能打劫子初嗎?
    時子初揚起淺笑,“要進去坐坐嗎?”
    邱月白很心動,可她隻能咬牙狠心拒絕道:“青雲盟那邊還有事,我們看著你進去後就得走了。”
    “改日再來拜訪。”顧不言開口。
    時子初應聲,朝他們揮了揮手後轉身走上台階。
    “鐺——”
    突然飛出來的白骨油紙傘撞上了梓鳶。
    昏暗的道路盡頭出現一道陰影。
    邱月白迅速拔刀。
    她的速度很快,可也快不過聿雲暮。
    一息不到的時間,鬼氣濃鬱的陰影出現在時子初麵前,修長的手指抓住被震飛過來的白骨油紙傘。
    兩人之間的距離隻剩兩步不到,聿雲暮漠然陰沉的目光盯著時子初。
    邱月白望著這個鬼修,雙手持刀麵色凝重。
    很強,強得讓她覺得自己動手不過是在以卵擊石,毫無勝算。
    時子初有法器護體可以抵抗聿雲暮的威壓,但邱月白和顧不言沒有。
    她望著額前青筋暴起但卻不退半步的邱月白,溫和了聲音說道:“月白姐姐你們先回去吧,這算是我的故人。”
    邱月白不放心。
    這像是哪門子的故人,敵人還差不多!
    “放心。”時子初朝他們笑了笑,沒有半分勉強,隻有從容淡定。
    顧不言抓住邱月白的胳膊,而後朝著時子初說道:“子初,若是有事聯係我們,明日一早記得報個平安。”
    “好。”時子初頷首。
    目送邱月白和顧不言離開,時子初移動目光落在聿雲暮身上。
    對上那雙目光漠然陰沉的墨藍色眸子,時子初揚起一個淺淺的笑容,“萬鬼之王?”
    聿雲暮冷笑了一聲,“你那好師尊真是什麽都不瞞著你。”
    “我們對彼此都有所隱瞞,這算是扯平了。”
    時子初手持梓鳶,語調溫和,態度自然輕鬆,那樣子真得像是與故人交談。
    扯平?
    這輩子都不可能扯平!
    聿雲暮眼裏的目光陰冷一瞬,聲音平靜漠然,“不請我進去坐坐?”
    時子初手腕一翻將梓鳶變成團扇形態,她雙手交疊抱著胳膊,“你當我傻?”
    請神容易送神難。
    而且,聿雲暮可不是來敘舊的。
    她沒有給自己找麻煩的癖好。
    “吱呀”
    大門從裏麵被打開,站在門口的一人一鬼轉頭看去。
    葉鶴棲溫聲開口,“怎麽在門口站著不回來?”
    那一副滿含關心的樣子,像極了在家等待妻子回來的丈夫。
    緊跟著,他像是才看到聿雲暮,“有客人?”
    “我走的時候你不在家啊。”時子初有些驚訝的開口,“什麽時候回來的?”
    怎麽有一種葉鶴棲要在這裏定居的感覺?
    葉家是沒落了嗎?
    “在你和君家主去拍賣會的時候。”葉鶴棲溫和一笑。
    時子初揚起一抹清淺笑容,“那我是不是該誇誇夫君體貼?”
    話音落下,嘴快一步的時子初暗道完了!
    森森鬼氣從地上蔓延過去纏在了時子初的腳踝上,陰冷又黏膩。
    聿雲暮出現在時子初身後,胸膛與她的後背貼在一處,沒有一點縫隙。
    “我怎麽不知道夫人還有另外一個夫君?”
    圈禁在軟腰上的胳膊一點一點收緊,略緊的力道讓時子初難以忽視。
    在時子初看不到的地方,聿雲暮眼裏湧出的濃烈殺意。
    他低頭用下顎抵著時子初的腦袋,舉止親昵又充滿占有姿態,而殺意淺顯的目光盯著葉鶴棲。
    是宣示主權,亦是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