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被阿撒托斯的態度噎了一下，貓耳朵不自覺地抖了抖。
    但還是不死心地扒拉著他的肩膀："上京有什麽好的？蒼南可是王峰的老巢，那裏有他留下的…"
    "洗腳城？按摩店？"阿撒托斯微笑著打斷它。
    "我對這些沒興趣，一點興趣都沒有。"
    “王峰是王峰，我是我，他喜歡的東西不代表我也喜歡。”
    說著，阿撒托斯輕輕將白澤從肩上拎下來，放在地上："我更想去上京大學圖書館看看。"
    “知識才是人類最寶貴的東西。”
    白澤瞪圓了眼睛："你一個舊日支配者看什麽書？！"
    阿撒托斯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一道睿智的光芒："知識不分種族，知識使人進步，沒有牛頓坐在樹下被蘋果砸到引發思考。"
    “那就沒有人類現在的處境，神學與科技，不同的發展會有不同的結果。”
    “所以，我想看看書，想去思索不同的生存方式。”
    葉梵看著這一人一貓的互動，突然覺得有些荒謬。
    他們居然在討論一個邪神該去哪所大學讀書。
    但眼下沉龍關危機解除，左青也無大礙，緊繃的神經總算稍微放鬆了些。
    "既然如此，那就按阿先生的意思辦。"
    葉梵做出決定，"我會安排人帶您去上京大學。"
    阿撒托斯滿意地點點頭："多謝。"
    他轉身要走，卻又突然停下，從口袋裏掏出一枚古樸的勳章，隨手拋給林七夜。
    "這個給你。"
    林七夜下意識接住，發現勳章上刻著奇怪的符文，隱隱散發著溫暖的力量。
    "這是？"
    "王峰當年從我這順走的小玩意兒。"
    阿撒托斯頭也不回地擺擺手："現在物歸原主了。"
    林七夜握緊勳章，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能量，心中一震。
    等他再抬頭時，阿撒托斯已經消失在原地。
    隻有空氣中殘留的淡淡聖光證明他曾經來過。
    ......
    上京大學，圖書館古籍區。
    阿撒托斯坐在靠窗的位置，麵前攤開一本書籍。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學者。
    圖書管理員第三次從他身邊經過時，終於忍不住問道："您已經在這裏坐了八個小時，需不需要進食？"
    阿撒托斯抬起頭，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抱歉，我看得太入迷了。"
    合上書，輕輕放回書架，動作優雅得仿佛做過千百遍。
    走出圖書館時，夕陽的餘暉染紅了整個校園。
    阿撒托斯站在台階上，望著來來往往的學生們，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人性！"他低聲呢喃："確實很有趣。"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其腦海中響起："阿撒托斯大人，您玩夠了嗎？"
    阿撒托斯臉上的溫和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測的冷漠："奈亞拉托提普，你越界了。"
    "嘻嘻，別這麽嚴肅嘛。"
    "有人讓我問問您，什麽時候玩夠回家？"
    阿撒托斯的目光掃過校園裏無憂無慮的學生們。
    嘴角微微上揚："告訴祂，我找到比毀滅更有趣的事。"
    “還有，我不是克蘇魯，首先我需要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是阿撒托斯，我是被創造召喚出來的。”
    “理論上，我跟你們克蘇魯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的能力是永恒的聖光，不是感染！”
    阿撒托斯平靜的解釋著。
    "哦？"奈亞拉托提普的聲音充滿好奇："那您是什麽？不是克蘇魯，難不成您是聖人？"
    "我也不知道我算什麽物種！"阿撒托斯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一道狡黠的光。
    "不過可以給你個提示，王峰那小子，給我留了份大禮。"
    說完，他切斷了與奈亞拉托提普的聯係，重新掛上溫和的笑容，邁步走入人群中。
    夕陽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隱約可見那影子有著無數觸手的形狀，但轉瞬又恢複了正常。
    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
    就像沒有人知道，這位突然出現在校園裏的教授。
    正在醞釀著一個足以改變兩個陣營格局的計劃。
    而這一切，都始於那個叫王峰的男人，和他那句臨走前的玩笑話。
    "阿撒托斯，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中的更精彩！”
    上京大學校門外，一輛黑色轎車無聲地停在路邊。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葉梵凝重的麵孔："他最近有什麽異常舉動嗎？"
    坐在副駕駛的林七夜搖搖頭："沒有。每天就是圖書館、食堂、教師公寓三點一線。”
    “偶爾會和哲學係的教授討論問題。"
    "太正常了反而更加可疑。"
    葉梵的手指輕敲方向盤："一個舊日支配者，為何對人類哲學感興趣？"
    就在這時，車載通訊器突然響起急促的警報聲。
    “報告有緊急情況，檢測到能量異常波動！”
    林七夜立刻掏出那枚勳章，卻發現它正在發燙："葉司令，你看…”
    勳章突然懸浮起來，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
    阿撒托斯的身影出現在畫麵中，背景正是圖書館。
    "不要害怕擔心，一切交給我！"
    影像中的阿撒托斯依然戴著那副眼鏡。
    畫麵一轉，葉梵與林七夜看見。
    阿撒托斯獨自站在礁石上，白襯衫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望著漆黑的海麵，輕聲哼著不知名的旋律。
    海水突然沸騰起來，無數巨大的氣泡炸裂。
    一個比山脈還要龐大的陰影正在海底緩緩升起。
    【你背叛了我們】低沉的呢喃直接在阿撒托斯腦海中炸響。
    "背叛？"阿撒托斯失笑，"我什麽時候和你們是一夥的了？"
    “我不是克蘇魯，不是你的複製體，更不是你的下屬。”
    【可是混沌才是永恒】
    "錯了。"
    阿撒托斯突然抬手，一道聖光打入海中。
    "秩序與混沌的平衡才是真理。"
    海水劇烈翻湧，克係邪神發出痛苦的嘶吼。
    十分鍾後，海麵恢複平靜。
    阿撒托斯整理了下被浪花打濕的袖口，轉身離開。
    "王峰說得對，"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海岸自言自語，"當個好人確實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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