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了解自己
    “剛才你說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啊？”
    “對啊，什麽意思？”
    對上兩雙眼巴巴好奇的眼睛，李蓮花微笑著撣了撣衣袖，就是不開口。
    李相夷和方多病對視了一眼，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一左一右殷勤的給李蓮花捶起了肩膀。
    “這個力度花花你看合適嗎？”
    “再重一點。”
    “好咧~”
    李蓮花享受了半天，總算是找回了在蘭衍和笛飛聲那裏的挫敗感，在兩人不耐煩之前，及時開口，精準拿捏：“看著你們這麽熱情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告訴你們。”
    “喝茶。”
    “吃點心。”
    原本有點想要放棄的方多病和李相夷瞬間精神，一人端茶，一人遞糕點，期待的看著李蓮花。
    李蓮花心情舒暢，也就不逗他們了。
    “這些都是土夫子的行話。幾更動身是問你入行幾年，你走得哪條便道，是問你屬於哪個派係……”
    兩人聽得津津有味。
    方多病也記得十三年前的案子，恍然大悟：“你在冒充素手書生？”
    “你對這個朝廷的卷宗倒是很熟悉嘛，沒錯，要冒充當然要冒充個大的，不然怎麽把你們這麽多人帶進來。”
    李蓮花環顧四周，這個家沒了他，誰進的來？還不對他好點。
    “你就不怕素手書生真的出現？”
    麵對李相夷的提問，李蓮花回答道：“你覺得我為什麽不怕，自然是因為他死了。”
    “死了？”方多病詫異的問，“朝廷還有人在追查他，都覺得他躲的太好了，結果他死了？”
    “我親手埋的，”李蓮花歎了口氣，接著解釋，“素手書生傷的太重，我看他可憐，就把他一直留在我身邊，直到他去世，所以呢，他為了感謝我，就教會了我土夫子的話。”
    兩人這下是徹底明白了，隻是李相夷突然問了句方多病摸不著頭腦的話：“那是有蓮花樓前還是有蓮花樓後啊？”
    “安分點。”
    蘭衍點了點桌子，李相夷心虛的眨了眨眼睛，但依舊嘴硬：“我也沒想幹什麽。”
    “當然是……”李蓮花開口吸引了李相夷的目光，然後在他期待又激動的眼神中，果斷改口，“不告訴你了。”
    “李蓮花！”
    “你不是說了解我嗎？我也了解我自己啊。”
    李蓮花笑了，再怎麽換世界，年少的李相夷都不是個安分的主啊，他可不想莫名其妙，把年少李相夷發展成了土夫子。
    天下第一不一定要做，但土夫子一定不能做！
    方多病看著氣呼呼的李相夷和一臉壞笑的李蓮花，一臉迷茫，他是漏聽什麽了嗎？怎麽就看不懂這個發展了？
    “蘭大哥？”
    “這就涉及是真我，本我，似我，非我……”蘭衍意味深長的說著。
    無數個“我”聽得方多病更暈了。
    “傻小子，這不是你能聽的。”笛飛聲真誠的給出勸告。
    “我怎麽不能聽了！”方多病瞬間被點燃，“我坐著聽，豎起耳朵聽，一直聽！就聽！還有我哪裏傻了！”
    “……”好吵。
    笛飛聲閉了閉眼，他就不該和這傻小子說話，早該想到的，能和李相夷混熟的人，能是什麽安靜的家夥嗎？
    ……
    “來，咱們喝一杯。”
    宴席上，衛莊主舉起酒杯向在座的各位示意。
    眾人配合的舉起了酒杯，李蓮花感歎了一句：“這酒不錯啊。”
    轉身對方多病使了使眼神，在場這些人，也就方多病這愣頭青需要提醒了。
    蘭衍和笛飛聲不用說，李相夷，他還能不了解自己嗎？
    方多病接收到李蓮花的眼神，酒杯一晃，酒就倒在了身後，假裝喝了下去。
    李蓮花滿意的勾起嘴角，這傻小子還是有點眼力見的，然後就聽見李相夷咂吧咂吧了嘴，“確實不錯，再來一杯。”
    “？？？”
    李蓮花不可思議的看過去，你小子，假的李相夷吧？我年輕的時候可聰明了！你在幹什麽？
    注意到李蓮花的眼神，李相夷笑眯眯的和他碰杯：“幹！”
    “你喝了？”
    方多病震驚的看著李相夷，李相夷一臉坦然：“喝了啊。”
    “你……”
    還想說什麽的方多病被李蓮花按住，直到宴席結束，沒有外人在場了，方多病才慌張的看著李相夷，“你怎麽就喝了？李蓮花，快給他把脈！”
    “慌什麽？”李蓮花鎮定自若。
    “他喝了酒啊！”方多病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李蓮花，“你都提醒我不能喝了，怎麽不提醒他？”
    李蓮花無奈搖頭，“你轉頭看看，除了你，有誰著急了？蘭衍這個師兄都不急。”
    方多病聞聲回頭，發現確實隻有他一個人慌張，再看李相夷，麵具露出的嘴角笑嘻嘻的勾起，瞬間反應了過來，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你騙我！”
    李相夷聳了聳肩，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隻騙到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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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蓮花輕哼一聲，雖然剛開始他有些驚訝李相夷的行為，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家夥是故意的。
    都說了，他能不了解自己嗎？年少的李相夷可不就是喜歡做些惡作劇嘛。隻不過，在他的過去，受害者多是師父。
    而現在的李相夷，戲弄的人選可多了去了，連長大後的自己都不放過。
    好吧，李蓮花得承認一個事實，比起方多病，李相夷主要還是針對他來的。
    但沒辦法，誰讓他睿智呢，拿捏一個年少的自己，輕輕鬆鬆啊。
    “那你是把酒倒哪裏了？袖子裏嗎？”
    方多病好奇的摸索著李相夷的衣袖，但都是幹的啊。
    “當然不是，我是真喝了，”李相夷驕傲的挺起胸膛，“有我哥的百解丸在，小小毒藥，毫無作用。”
    又一次從李相夷口中聽到李相顯的本領，李蓮花有一瞬間的恍惚。
    此刻，他不確定自己想到的是單孤刀還是未曾謀麵的李相顯，但他確實有一絲羨慕，羨慕這個李相夷有師兄還有大哥，有底氣活得這麽肆意。
    “走吧，夜深了，早點休息。”
    蘭衍突然搭上李蓮花的肩膀，懶洋洋的開口，把他什麽愁緒都打散了。
    李蓮花看似抱怨，但嘴角卻控製不住上揚：“夜深了，你搭在我身上做什麽？”
    “夜深了，看不見路啊。”
    “說得你好像白天看得見一樣。”
    “哇，花花你就這麽對待病人嘛，戳人傷疤啊。”
    “戳痛了嗎？”
    “那倒沒有。”
    “沒有啊……”
    “你為什麽聽上去有點遺憾？”
    “有嗎？沒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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