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已知曉侯爺的來意，也願意交出兵權。”
    “但是，本侯這兒子，要進入睚眥軍，能走到什麽程度看他自己，而本侯要求也隻有一個，那就是公平！”
    武威侯看著穆青的眼睛沉聲道：“這總不難為穆首尊吧？”
    他身旁的齊昊雖然不解，但是卻立刻抱拳行禮。
    話聽到現在這個地步，他自然不會懷疑這是父親想要讓自己給那素未謀麵的優秀弟弟騰出位置。
    大軍抵達青冥關，這顯然不是為了擺著好看的。
    穆青聞言微微錯愕，旋即便立刻反應了過來。
    看著對方那張老臉，怎麽也想不明白才四十多，怎麽就給幹成老樹皮了的。
    “那是自然，想要公平，那就來睚眥軍。”
    穆青一口便應了下來。
    “當然，想要絕對的公平，那就不要來睚眥軍。”
    睚眥軍能保證所有人的起點，晉升渠道以及待遇。
    但是卻不能保證每個人的修煉天賦，修煉熱情以及戰鬥天賦。
    同樣的條件，這個每天堅持修煉到子時，那個戌時就呼呼大睡了。
    這個每天吭哧癟肚修煉還不上那個每天修煉那一小會兒。
    這差距就拉開了。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放心，本侯明白。”
    “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吧，他早已成家立業，該是他自己做主的時候了。”
    聽到自己父親話，齊昊下意識瞪大了眼睛。
    我...
    真的也可以子自己做主了？
    以後下人也可以叫我一聲老爺了？
    啊不行...隻要父親還在，那我永遠都是大郎。
    武威侯一句話就給齊昊整得熱血沸騰了。
    至於去睚眥軍，他反而信心十足。
    他齊昊雖然沒有闖蕩江湖，但是在軍中也是小有名氣的。
    最起碼一個千夫長是跑不了的吧？
    “今天如此，那本侯便將犬子托付給穆首尊了，來，昊兒，給你穆叔...額...”
    武威侯看到了穆青和自己好大兒那奇怪的眼神。
    尼瑪的，武威侯自己也感覺有些尷尬。
    總是下意識以為對方和自己是同輩，卻忽然反應了過來。
    對方比自己這好大兒還小四歲...
    真是見鬼，人家這孩子都是怎麽養的？
    怎麽就做到這麽優秀的？
    “叫首尊也行，叫將軍也行，侯爺就不要客氣了。”
    “如果沒有官職不在軍中，本座反而還要稱呼令郎一聲兄長...”
    穆青連忙遞過去台階。
    當然，自稱不變，點明主題。
    我可以這麽說，你讓我叫一個逝世？
    “齊昊拜見將軍！”
    齊昊行軍禮，朗聲道。
    “好，回頭收拾收拾，去睚眥軍報到便是。”
    “等大軍安營紮寨之後，你可以自行挑選想要的位置進行挑戰，贏了便可直接取而代之，這便是睚眥軍最快的晉升捷徑。”
    穆青簡單跟他說了一聲，隨後起身道。
    “既然侯爺做了決定，那就早日進京述職吧，本座也期待著早日在沙場上見到將軍。”
    穆青翻身上馬，將麵甲緩緩扣上。
    武威侯父子見穆青要走，也跟著站了起來。
    “首尊大人，是否需要本侯想覆水軍主將鎮邊侯飛鴿傳信言厲害？”
    穆青微微頷首：“那就麻煩侯爺了，本座也不願意在同室操戈，無論勝敗，損失的也是我燕國的國力。”
    “本座會在青冥關外紮營休整，侯爺也早做準備吧，陛下也很想見見當初的白袍銀劍，告辭。”
    穆青輕輕一磕馬腹，緩緩融入了大軍。
    他身後是那似乎仿佛木頭人一樣穆家軍。
    “果然恐怖，昊兒，見到這幾十騎了嗎？這才是整支睚眥軍的核心。”
    “他們無時無刻都處在鋒矢陣的籠罩之下，隨時準備衝鋒，在盔甲下的他們那眼神，像是屠夫。”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經曆了多少戰鬥，殺了多少敵人。”
    武威侯語氣中難免也帶著一絲羨慕。
    他也很想縱橫沙場。
    可是不行，這邊出去就是齊國和晉國，自家知道自家事。
    獨木軍這一萬人放到青冥關堅守沒問題，但是以獨木軍的戰鬥力放到齊國和晉國裏麵，濺不起多少水花。
    “可惜我燕國國小地貧，即便是破釜沉舟也隻能砸出這麽一支睚眥軍而已...”
    威武侯拳頭微微攥緊。
    即便如此，他也知道這是先帝經營多年才積攢下來的。
    隻可惜到了後期，先帝已經沒了一開始大刀闊斧的雄心壯誌，反而寄希望於太子。
    說什麽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
    不就是前期你那些政策開始暴雷，有些尾大不掉不好處理，想了好多辦法搞不定開始擺爛了？
    這些東西他這個邊塞將軍都能知道，就更別說那些朝中大臣了。
    武威侯覺得即便太子即位，借著新君初立的威勢也不一定能清除掉這些麻煩。
    先帝算不上昏庸，但是也算不上什麽多麽賢明的君主。
    他們精心培養出來的太子，頂多算是先帝的替代品。
    怎麽可能有能力和魄力搞定這爛攤子？
    簡直開玩笑。
    這位小陛下的所作所為卻陰差陽錯激起了這位武安侯的興趣。
    他是個武人軍人。
    他喜歡這樣的皇帝，也願意為這樣的皇帝效忠。
    皇帝和臣子本來就是雙向的選擇。
    君為臣綱，君不正，臣投他國。
    列國伐交頻頻，這時候轉投他國，再正常不過。
    “走吧，我們也回去，你好好準備準備，去了睚眥軍好好幹好好學，這位穆首尊...”
    “人中霸王...”
    “你也大了，為父就不說什麽不要辱沒咱們齊氏一門，隻要你對得起你自己就行。”
    武安侯看著自己這挺拔的好大兒，十分難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武安侯能看出來，進入這睚眥軍之後，隻怕是要常麵生死了。
    如果可以的話...
    他甚至想讓自己也進去，但是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他這個年齡和地位進去還不夠丟人的。
    可惡...
    第一次吃了年齡大的虧！
    老子也好想直接上戰場殺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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