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站在青石關上看著聲勢滔天的睚眥軍。
    他什麽都不用說。
    對於睚眥軍來說，他們不在乎什麽出兵理由，他們隻在乎出兵。
    穆青也深知這一點。
    他看著赤金軍如今代大將，便是那武安公世子。
    “赤金軍留下三千人守城，你帶領其他人拖住定山軍，不要求你有什麽戰果，隻要求你拖住，有問題嗎？”
    武安公世子說是世子，但是也快三十了。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壓製自己心裏的激蕩。
    “沒問題，赤金軍上下絕對不會讓定山軍離開定山城！”
    赤金軍排著整齊的隊列向著關外開去。
    這動靜立刻被中山國的探子得知。
    或者說，雙方斥候之間的廝殺早就開始了。
    赤金軍把目標直指定山城。
    這可是滅國之戰，這就是為什麽之前那麽多武將圍著懸鏡司撕鬧，想要加入進來的原因。
    穆青誰都沒要。
    睚眥軍有自己的作戰方式，外人加進來不僅沒有增強，反而容易打破睚眥軍內的配合。
    武安公世子帶著赤金軍開到定山城外也不著急打，就當著他們的麵打造攻城利器。
    他深知自己的任務不是打下定山城，而是拖住定山軍。
    在定山城以及定山軍的注意力都被赤金軍吸引的時候，浩浩蕩蕩的馬車馱著睚眥軍開出青石關從另一個方向繞開了定山城，直奔中山國腹地。
    在這平緩的中山國內，雙馬拉車，即便每輛馬車上坐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那速度也依舊不慢。
    打造睚眥軍基本掏空了國庫，打造這些高機動馬車掏空了高淳的內帑。
    他甚至要求那些大臣們掏出一些私庫來。
    馬車是騾子，馱馬，驢的統稱。
    而炮車營使用的是牛車。
    它們吃的都是精飼料，為的就是這一場閃擊戰。
    燕國現在一點都不缺馬，尤其是年前和蒼月汗國那一仗打完之後。
    如果不是需要用那些蠻子從北方進攻中山國，穆青甚至打算給百姓們分發蠻子奴仆用來種地。
    睚眥軍那無邊無際的車隊順著官道直奔中山國京都。
    沒錯，就順著官道，就這麽狂。
    主要也是就現在這路況，也就官道還稍微好走一些。
    沿途的百姓都懵了。
    如果不是看到那明晃晃的燕國大纛，他們甚至以為這是自己國家新打造的精銳部隊。
    “我曹，這是燕國士兵？”
    “不是，咱們中山國是沒了嗎？”
    “知道他們大張旗鼓，但是也太大張旗鼓了吧？”
    “哼，燕國使者肆意侮辱我中山國君臣百姓，他們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呦嗬？文化人？社稷書院的？”
    路邊的百姓們起初還有些害怕，但是睚眥軍悶頭趕路，壓根不帶擾民的，規規矩矩順著官道一路直奔京都城。
    所以他們也逐漸放大了膽子。
    可他們還是有有些害怕。
    而睚眥軍的後麵會出來一些騎兵和當地百姓們宣揚燕國百姓的待遇。
    燕國的生肖懸賞令早就隨著商隊的流動傳了出來，這倒是成了燕國百姓待遇最好的證明。
    至於燕國百姓人人都可以修煉功法，人人都能做生意這件事，人人都能作為官員的監察者這件事，中山國百姓們還是持懷疑態度。
    “人家大軍都開進來了，還有啥好懷疑的？”
    混在人群中的懸鏡司暗探一副老百姓的打扮，聽到眾人的懷疑嗤笑道。
    瞬間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俺家老表就是跟著商隊做買賣的，俺年前也跟著他們幫忙的時候也去過一趟燕國。”
    他的眼裏帶著一絲向往。
    “年前蠻子和燕國打過一仗，這不是秘密吧？”
    “當時好幾萬的蠻子，燕國邊軍就一萬，那形勢岌岌可危啊，你們猜怎麽著？”
    他說的繪聲繪色。
    “沿途的百姓們自發組織民兵前往邊境協助邊軍抵抗蠻子，縣令擔心上萬過大不給開過所，結果那些百姓們竟然將縣衙給包圍了，那縣令都不敢動！”
    “發展到最後，燕國百姓們組織的民兵數量甚至超過了蠻子的數量，瞧瞧人家這百姓對國家的歸屬感。”
    “要是那些待遇是假的，那些百姓們怎麽可能會自發前往前線？”
    “哪像咱們呐~燕國大軍順著管道走，咱們都隻是在這扯淡，就這軍容，我估計京都城懸了，怎麽樣？你們要不要和燕國百姓一樣救援京都城？”
    聽到他的話，周圍的百姓們齊齊搖頭。
    “怎麽救？”
    “用我手裏的鋤頭？人家人人穿著鎧甲，那武器比我命都長，怎麽救？”
    “就是啊，功法修煉沒有，書院資格不夠，他們說俺是臭種地的，那俺這個臭種地的就隻能回去種地了。”
    “是極~估計快打起來了，還是趕緊回去躲著吧，到時候潰兵逃兵比大軍都恐怖...”
    “要我說，要都是燕國百姓那樣的待遇，還不如去燕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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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點小插曲發生在大部分百姓匯聚的人堆。
    來其他國家出外勤的懸鏡司暗探工資待遇更高，雖然危險，但是在那優厚待遇下，還是不缺報名的人。
    中山國通過信鴿知道了睚眥軍的消息也慌了。
    尤其是對方全員馬車，前進速度極快，短短一天半的時間便兵臨城下。
    就這，還是中途讓騾馬驢休息進食的時間。
    中山國小，比燕國小的多，說是一州之地，加起來也不過比燕國國土麵積三成要大上一點點而已。
    中山國朝堂上剛討論出來該從哪調兵，睚眥軍都已經在城下組裝好炮車了。
    十台炮車整整齊齊的排成一排，另一邊的那巨大的三弓車弩。
    沒有什麽戰前罵戰，穆青深知時間就是生命，炮車和床弩組裝好的第一時間便對著城頭砸了過去。
    中山都城內看著城外那巨大的血色睚眥軍魂陷入了沉思。
    好快的速度，他們是怎麽變出這麽多炮車的？
    社稷書院的學子們緊急登上城牆，卻看到了一道不斷蓄力的金紅色大刀虛影。
    “這什麽東西？”
    “不知道，越大越厲害，吾等聯手撐起社稷繪卷！”
    一道巨大的山水圖緩緩展開，而穆青那軍魂蓄力焚業慈光拖刀斬也斬下。
    鋒銳的刀氣席卷而出，在地上斬出了一道裂縫直到被那繪卷攔下化作了一頭咆哮的血色睚眥。
    “衝鋒！攻城！”
    “炮車不要停！”
    喝酒喝的頭疼惡心，滋滋冒冷汗，這玩意兒咋緩解啊我草，就喝了不到三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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