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她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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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她究竟是誰百裏九向前一躍,攔住那人去路:我可以暫時放你一馬,不計較你元節暗殺大汗使臣之亊,但是如今諾雅已經危在旦夕,明日天亮,我要進宮與李太師對質。 vw如果我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她的身份,證實她並非方坤之女的話,諾雅要被斬首示眾,毫無置疑。
假如她果真是方坤之女的話,你怎麽辦,百裏九他仍舊低垂著頭,出聲問道,那份淡漠好像此事果真與他毫無幹係一般。
魚死破百裏九立即毫不猶豫地回道:假如我真的無能為力的話,我至少還有一條性命。我也不會像你這樣殺了李茗祖,將禍栽贓到她的頭,然後自己偏安一隅。
此話不過是百裏九冷言相激,他相信殺李茗祖的凶手另有其人。
那人一聲冷笑:李茗祖不是我殺的,殺他那樣的廢物還用不到我親自動手。
天煞地絕,九鼎一諾,果然夠傲氣
那人猛然抬起頭來,明顯地不敢置信:你怎麽知道
畢竟你的靈蛇劍很與眾不同,天下沒有第二人能夠駕馭得了。然而我更好的是,究竟是誰這樣大的手筆,竟然請得動名震天下的九鼎天煞前來刺殺李茗祖這樣不入流的角色
李茗祖身邊的兩個家丁的確是我殺的,但是李茗祖的死與我無關,我不會愚蠢到給她惹禍身。凶手另有其人。
你知道是誰,是不是百裏九步步緊逼地追問。
無可奉告。那人喘息不均,顯然仍舊在隱忍著極大的痛苦。
是不是和她的身世有關究竟有怎樣的內情適才那些動手想要殺你的人又是誰
我再說最後一遍,這些事情與你百裏九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會多說一個字,請你讓開,否則我絕不客氣。
讓我讓開可以,關於你的所有事情,我也不會過問,我隻想問你,關於諾雅身世的問題百裏九的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你若是不說,我絕對不會放你走
我隻能告訴你,林諾雅並不是方坤的女兒,關於這個你盡管放心。
百裏九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追問道:那她究竟是誰
天煞一聲苦笑:你那麽在意她的真實身份嗎
百裏九毫不猶豫地搖搖頭:我不在意,但是諾雅在意,任誰也不願意讓自己的生命缺失一段回憶。
有些不愉快的人和事像腐肉,丟了也好。
為什麽
因為她一旦得知真相會痛苦一輩子。他揚起臉,深遂的眸子在麵具的銀光折射下,泛出粼粼的波光。
難道,這是你始終不肯與她相認的原因百裏九遲疑半晌,終於忍不住問道。
天煞沉默不說話,眼睛望著前方漆黑的夜幕,似乎是在想什麽,暗沉的夜裏,百裏九仍舊能夠感受到他眸直達眼底的苦澀,喉間一片荒蕪的涼薄:她在我麵前,從來都沒有笑得那樣開心無憂,也從來都沒有那樣的精靈古怪,現在的她整個人猶如脫胎換骨,與以往簡直判若兩人。我想,這是天給她的恩賜與補償,強硬地掠奪走了她始終放不下的夢魘與過往。我舍不得打碎她心裏的安寧,否則,你以為,我會讓她繼續留在你將軍府嗎
他一向惜字如金,說話也冷如數九寒天的徹骨寒冰,令人渾身至每個毛孔,都透著難忍的寒氣。但是一提起諾雅,他的眼睛裏放出鮮活的色彩來,好像是暖陽乍出,融化千裏冰封,柳枝抽出嫩綠的一瓣嫩芽來,在暗夜灼灼生輝。
可是諾雅如今因為身世被人誣陷,如果你不能講出實情,她絕對難逃一個死字。
天煞抬起頭來看百裏九,眼睛深邃幽寂,帶著一種令女人們瘋狂迷醉的傷感與頹廢的味道。
你覺得,像我這種見不得光的身份,算是出麵為她作證,會有人信嗎
百裏九一噎,這一點他的確沒有考慮過。可是,諾雅不能不救,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那你告訴我,李茗祖究竟是誰殺的百裏九大膽猜測:他們四人的哪一個他們為了栽贓諾兒夜半闖入將軍府,我曾見了一個背影,與其一人有幾分相似。
你絕對撬不開他們的嘴不用白費力氣了。他猶豫片刻,回答道。
既然沒有否認,那是承認了,百裏九繼續追問道:我自然有辦法讓他開口你隻需要告訴我怎樣找到他們。
天煞沉吟片刻:事關我們殺手閣聯絡機密,你要答應我保守秘密。
百裏九點點頭:我隻為救諾兒,其他一概與我無關。
享來客棧,地字二號房,暗號:彼岸花開,三塗河邊度冤魂。他們的代號是黃山三煞。不過,我如今已經被殺手閣追殺,這聯絡方式是否有效還未可知,你隻能碰運氣。
你被追殺是因為諾兒
管好你自己可以了。
他繞過百裏九,一步一步前行,走得極吃力。
百裏九從懷裏掏出一瓶刀瘡藥,向著他丟過去:聖手鬼醫的藥,內服外用皆可。
他卻並不接,任藥瓶打在他的身,又掉落在地。
這藥對我來說沒用的。他冷笑一聲:生有何歡,死又何懼
可是諾雅現在還需要你,你不能死百裏九直接捉住他的軟肋:你自暴自棄,任憑傷勢惡化,等諾雅需要你的時候,力不從心,後悔也晚了。畢竟天牢不會是誰都可以闖的。
天煞駐了足:傳聞百無一用的浪蕩公子,原來竟然這樣狡猾奸詐,深不可測。
百裏九亦是一聲冷笑:傳聞冷血無情的天下第一殺手,竟然也是一個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熱血心腸之人。
天煞仰天大笑兩聲,喉尖哽咽出來的,滿是苦澀的味道。
你說對了,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她,也包括你,否則,我照殺不誤你要時刻小心自己的項人頭。
言罷揚長而去,孤寂的背影蹣跚地行在夜幕裏,像一匹孤傲的草原之狼。
百裏九站在原地未動,眼睜睜看著天煞逐漸消失。他知道,天煞說的都是實情。即便是將他綁到金鑾殿為諾雅作證,也沒有人相信他的話。因為他,乃是天下第一殺手天煞,原本是見不得陽光的陰暗身份。
天煞地絕,九鼎一諾,這是江湖近些年來流傳的一句話,令人聞風喪膽,但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其的含義。
天煞與地絕,分別是兩個人,殺手閣裏最為頂級的兩個殺手,也是最密切的搭檔。人如其名,一言九鼎,一諾千金,但凡受了別人的賞金,所到之處,殺氣衝天,寸草不生,而且縱然天涯海角,不死不休,是極為恐怖的傳說,聞者色變。
而天煞,出名地絕要早很多年,武功高絕,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他的賞金很高,幾乎可以說是天價,所以現在很少有人能夠請得動他。自然,他所接的任務也都是龍潭虎穴,難如登天,非常人可以想象的。
這樣神秘的身份,除了死人,也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麵目。所以,莫說他幫諾雅作證,算是他自己的身份,可能都沒有人會信。
更何況,也許,諾雅的身份可能也是一個不能對外言說的秘密。百裏九已經隱約猜到了兩分。
天,要亮了,如今正是黎明之前最焦灼的時間,星月都隱去了光輝,天地間一片墨染。
早朝的時間到了。
百裏九將所有事情交待給冰魄,如此這般叮囑一番,看看時辰不早,回府換了朝服,徑直朝去了。
朝事議畢,皇頒下聖旨,諾雅一案交由嚴禦史與大理寺卿聯同審理,刑部,京兆尹可以旁聽,不再朝堂之爭辯。
嚴禦史與徐大人在百官屬於一股清流,秉性還略微耿直一些。皇選他們二人共同審理,說明還是較偏向於百裏府。
百裏九與老將軍皆放心不下,至大理寺旁聽,均一旁設了座位。
時辰一到,人員齊聚,喊過震堂威,叩謝皇恩,帶諾雅堂,立即開始審理此案。
百裏九眼巴巴地盯著諾雅,見她除了臉色依舊有些不自然的蒼白,並無什麽異樣,是這幾日可能缺少走動,腳下有些明顯虛浮。
他放下心來,忍不住嘀咕一句:這傻娘們兒沒心沒肺,看起來休息得不錯。
諾雅一堂,滿腔心思在他身,見他胡子拉碴,不修邊幅,而且雙眸都熬得通紅,看起來清減了不少,心裏心疼,淚珠子忍不住往眼睛裏跳。聽他這樣嘀咕了一句,頓時活生生地憋了回去。
大堂之,不敢戲謔,按照規矩磕了頭,驚堂木一拍,審案正式開始。
太師同樣也是憔悴不堪,三日白發,看起來喪子之痛的確給了他致命的打擊。射向林諾雅的眼光怒火燃得熊熊,昂首挺胸,似是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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