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被自己熏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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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寶站起身,嬉皮笑臉道:大嫂,這裏哪有茅房真沒出息,多喝了兩碗茶。 vw

    男人隨手一指房後:後麵有,在豬舍旁邊。

    元寶應著,顛顛地過去,隨手作勢解了腰帶,卻是摸出一錠小元寶,尋摸到那孩童跟前,蹲下身子,把元寶在他跟前晃晃:給我看看那把刀,這個給你。

    小孩卻是從來沒有見過元寶,並不稀罕,撇撇嘴: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你騙小孩呢

    元寶想了想,又從懷裏摸出一包小麻花:這個換,怎麽樣

    小孩頓時眉開眼笑,丟下手裏的活計:跟我來

    撒開丫子一溜小跑,跑到一株粗壯的大樹跟前,脫了鞋,抱著樹幹蹭蹭蹭地爬去,從麵摸出一把刀,叼在嘴裏,吱溜一聲滑下來,得意地遞給元寶:你看,是不是一樣

    元寶接在手裏,不用細看,知道錯不了了。

    你這刀哪裏來的

    小孩指指山裏:前兩日去那邊山裏掏鳥蛋撿的。我娘說這兵器要不得,讓我丟了,我舍不得,所以偷偷藏在這裏了。

    哪邊山裏

    小孩踮著腳,指指適才幾人過來的方向:是那裏往南拐是。

    你進去過裏麵嗎

    小孩搖頭:俺娘說山裏有野人,會吃小孩,沒有進去過。這刀丟在草叢裏的。

    元寶將手裏的麻花丟給他,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前途,等著領賞吧。

    然後興衝衝地跑回去,伏在百裏九跟前,低聲道:老大,那邊山裏有情況。,將適才孩童所言一五一十地說了。

    百裏九麵色大變,猛然站起身來,衝著兩個侍衛一擺手:走

    元寶拱手謝過夫婦二人的招待,毫不吝嗇地丟下一錠銀子,幾人幾個起躍,向著小孩所指的方向衝去。

    沿著元寶所指的方向走。逐漸依舊是荊棘密布,道路愈加崎嶇難行,若非是小孩子所言,幾人誰都不會相信,這樣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荒山裏曾經有人活動過。

    百裏九心急如焚,若是在這裏發現大楚侍衛的佩刀,那麽幾乎可以說明,肯定是太子的人在這裏出沒過,而且經曆了一場打鬥。諾雅手無縛雞之力,如今究竟如何了延遲一刻,哪怕隻是一刹那,可能危及的是她的性命。

    後來已經沒有了路,雜石堆積,寸步難行。百裏九一個呼哨,海東青俯衝下來,落在他的肩頭之。他一聲苦笑,心裏暗自慶幸,這次多虧帶了海東青出門,原本是想利用它探尋殺手閣設在一線天陽峰之的穴口位置所在,沒想到竟然有了用途。

    他需要海東青提前幫他們查探諾雅的位置,假如,太子的人果真追到了這裏,那麽海東青有足夠的優勢,可以先自己一步發現他們的行蹤。

    他拍拍海東青的背,一揚手,指引了方向,海東青立即騰空而起,逐漸濃縮成一個黑點。

    幾人繼續前進,轉過一片亂石刺荊,鼻端有淡淡的血腥味道隨著暖風飄過來。他們對此都頗為敏感,立即精神一震,順著血腥味道兔起鶻落,眼前雜草開始有踐踏過的痕跡,偶爾還會有幾滴近乎幹涸的血跡。

    百裏九的心越來越沉,按照血跡凝固程度,以及孩童所言,事情發生應該已經是一天以前,諾雅能逃過太子的人的追捕嗎

    沿著枯草折斷的痕跡前行,冰魄突然出聲道:有人

    幾人頓住腳步,見前方地果真橫七豎八躺了有六七人。濃鬱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百裏九第一個躍前去,那些人已經死去多時,手裏握著佩刀,全都是胸口箭而亡。

    的是弩箭楚卿塵送給林諾雅的諸葛弓弩原來她偷了弓弩出來防身,百裏九心一凜,哪還敢耽擱,繼續加快搜尋的速度。

    在雜亂無路,幾人不知該向哪個方向前進的時候,聽到海東青一聲尖利鳴嗥,嘹亮隱含著憤怒,響徹天際。

    百裏九循聲望過去,見天一個黑點疾衝向下,猶如千鈞利箭。

    是諾雅百裏九不由一聲驚呼,向著海東青的方向騰躍而起,猶如風馳電掣,將元寶幾人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場已經開始了一場殊死的廝殺,海東青無畏地一次次俯衝,悍然守衛著場央一人的安全,已經是羽毛淩亂,好像負了傷。

    場央那人身形瘦小,一身襤褸,滿臉髒汙,根本看不清原本相貌,手裏拿著一把匕首,嚴陣以待,已是強弩之末,苦苦支撐。

    百裏九不用細看,知道,那個叫花子一樣的人定然是諾雅無疑。他飛身而起,長劍掠起一道炫目銀光,瞬間灑落斑斑鮮血,觸目驚心。

    女人,乖乖地待著去,一會兒再算我們的賬。

    瞬間猶如地獄修羅一般,長劍卷起淩厲的劍風,以氣吞山河之勢,向著對麵驚呆的蒙麵人籠罩過去。

    頓時慘呼聲起,百裏九絲毫都沒有留情,輕則斷臂,重則喪命,哪裏有他們的活路

    元寶與冰魄幾人的腳步聲也逐漸靠近,蒙麵人情知不妙,倉皇招手:趕緊撤

    向著與幾人來路相反的方向四散而逃,元寶帶著侍衛追趕過去,隻剩下了兩人留在原地。

    百裏九轉過身來,滿臉怒氣:自以為是的女人,你想玩死九爺我才甘心是不是

    百裏九的樣子有些可怕,尤其是猩紅的雙眼,令諾雅心疼還又心虛。好像今日的一頓責罰已經在劫難逃,她嘴一撇,蹙著眉頭,眼睛裏頓時蒸騰起朦朧水汽。

    都說一哭二鬧三吊,無計可施的情況下隻能這樣。

    暈倒沒用哭也沒用,苦肉計也沒用百裏九惡狠狠地說:少裝

    諾雅費力地抬抬胳膊,委屈地撒潑:人家受了這樣嚴重的傷,你不聞不問,來先是劈裏啪啦一頓臭罵,那你還救我做什麽,讓我幹脆死在那些人的劍下算了

    百裏九無奈地譏諷道:看看你自己這幅樣子,丟進糞坑裏恐怕都扒拉不出來,我真的懷疑,剛才那些人是怎樣認出你來的。

    諾雅低頭看看身的衣服,抬起袖子聞聞,自己也一臉嫌棄:原本是好好的,沒人識得我,都怪我自己嘴饞,看見那點心走不動路。然後身的碎銀子沒有了,給了那點心鋪子的掌櫃一個元寶,那掌櫃的多嘴,四處亂說,被他們盯了。

    怪不得我的人馬四處找你都找不到,原來扮成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適才若不是海東青,我都不敢認。

    這樣說起來,諾雅有些得意:那是自然,這身衣服花了我二兩銀子呢。好不容易從花子狗他們那裏要來的。花子狗將我送出河北境內,才回去,真夠義氣。

    百裏九的火頓時被她挑了起來:用這些鬼心眼對付九爺我,你還好意思這樣沾沾自喜林諾雅,你最好給爺一個合理的解釋

    諾雅訕訕地嘿嘿一笑:你還不是一樣瞞了我自己私自行動

    百裏九被她氣得幾乎抓狂: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林諾雅,你是將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是不是

    他從懷裏掏出那張被自己摩挲得麵目全非的信箋,一步一步逼近:竟敢離家出走,竟敢去找別的男人,竟敢胡說八道,竟敢說讓九爺我另外再娶一個,林諾雅,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你自己選擇一個懲罰的方法

    諾雅連連後退,訕訕地笑:高興死,舒服死,九爺覺得怎樣高興怎樣來好了,隻要你解氣。

    美死你

    貌似也不錯

    百裏九不耐煩地低吼道:林諾雅,我在很認真地跟你說話,不是開玩笑若是不能好好地懲罰你,有一有二,以後你會再犯

    罰我端茶送水,暖床鋪被,牽馬墜鞍,當牛做馬地好生伺候九爺一副破釜沉舟,大義凜然的樣子。

    太輕

    那,那罰我一個月不準見你這對於我來說,是最殘酷的事情了

    休想唇角卻不由自主地有一抹笑意一閃而逝。

    果真三十六計,哄為計,他百裏九這這點出息。諾雅有些愁眉苦臉:那罰我一個月不許吃肉

    這算是什麽邏輯那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哪裏是不讓吃肉簡直是在割肉。

    百裏九努力繃著臉:不行

    諾雅知道自己錯了,哪裏還敢硬氣,諂媚著笑臉,乖巧地道:九爺說怎樣怎樣好了賣藝還是賣身,我絕對服從是。

    百裏九低頭看那張髒汙的小臉,滿臉鄙夷:你覺得自己如今這幅鬼樣子,還能吊起爺的胃口嗎我沒有將你一腳踢出三裏地,已經是忍了再忍了。

    一臉嬉笑的諾雅身子搖搖欲墜,扶住了額頭:我覺得也是,爺,我好像也要被自己熏暈了。

    話還未說完,身子果真軟綿綿地歪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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