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車裏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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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瑾愁眉鎖眼地道:微臣委實沒趣得很,十公主殿下,您出宮二皇子他知道嗎
楚欣兒大大咧咧地道:自然是知道。 vw
公孫瑾想想,仍舊不信:二皇子怎麽會放心讓您出宮呢
我說的知道,是指我已經留書給他,告訴他我出宮了。
公孫瑾頓時感覺天要塌下來了,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公主您這是打算要去哪裏
自然是你們去哪裏我去哪裏。楚欣兒回答得理所當然兼理直氣壯。
公孫瑾又一次欲哭無淚了:微臣這是公辦,千裏迢迢地奔赴湖廣,不是去郊外狩獵。
我當然知道。楚欣兒笑眯眯地道:我已經想好了,我二哥的登基大典我都錯過了,那隻狐狸的熱鬧也沒有看成,一定要玩夠本才好。沿路我要去諾雅姐姐指揮三軍大勝鎮遠侯的信陽城,還要看看那隻狐狸智擒範世謀父子的小金山,還有,諾雅姐姐說沿路有好多好多的美食,我也要一樣一樣地嚐嚐。最主要的是,我要學會你的迷魂術,天下無敵
楚欣兒掰著指頭數,公孫瑾摸摸自己的腰包,然後又摸摸自己的脖子:微臣的頭恐怕頂不到那時候,十公主還是尋別人吧。
楚欣兒一聽這話,頓時翻了臉,杏目圓瞪:你在趕我走
若是二皇子和皇知道微臣拐走了您,我是九命狸貓,這腦袋也不禁砍哪。十公主,還是讓微臣送您回宮吧。您若是想學迷魂術,待我回京,啟稟過皇,定然傾囊相授。
你敢
楚欣兒一聲怒斥,聲音不自覺大了一些,車外的士兵有人偷笑,竊竊私語:沒想到這位大人竟然還車裏藏嬌,路都耐不住寂寞。
公孫瑾一臉的黑線,自己好不容易擺脫了錦娘的身份,改頭換麵入朝為官,打算脫胎換骨有所建樹,令人刮目相看的。這十公主竟然不由分說給他安了一個這樣不堪的名聲。
十公主,男女有別,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是傳揚出去,會有損公主您的聲譽。公孫瑾看著一臉幸災樂禍的楚欣兒,好言相勸。
楚欣兒不屑地下打量他:你不是女人嗎別以為你女扮男裝我認不出你來了,我知道你是醉夢樓的錦娘。
公孫瑾那是跳到黃河裏麵也洗不清了,楚欣兒原來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自己又怎麽開口
他著急火,楚欣兒卻絲毫不以為意,侃侃而談自己當初女扮男裝的經驗心得:你的確扮得挺像的,尤其是這聲音,跟男人的一樣粗啞,若是胸部再用布帶子勒緊一點,肩膀再墊寬一些,天衣無縫了。
十公主,微臣,微臣其實是,是他與諾雅鬥嘴時的伶牙俐齒蕩然無存,麵對著楚欣兒,急得滿頭大汗,更多的是無奈。
楚欣兒不懷好意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我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的。另外,你偷看春宮畫本的事情我也不會告訴我二哥。
公孫瑾抬眼一看,楚欣兒手裏拿著的,可不正是他適才隨意丟了的那本男女肉搏大法
他不禁大窘,誠惶誠恐地謝過楚欣兒的大恩大德,再次小心翼翼地道:微臣,微臣請示一下皇
楚欣兒柳眉倒豎,一瞪眼:你試試
此去湖廣千裏迢迢,微臣總要給公主殿下另備一輛馬車才是。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鬼主意,想暴露我的行蹤是不是不安好心
公孫瑾心一沉,不得不破釜沉舟:其實,其實微臣是個男的。
楚欣兒噗嗤笑出聲來,下打量他,斜眼問道:醉夢樓的花魁是個男人說破天怕是都沒人相信。
微臣向來是賣藝不賣身的。公孫瑾覺得解釋起來很費勁,口幹舌燥:二皇子,諾雅她們都知道。
可是偏生楚欣兒信了,愣怔片刻後,笑得前俯後仰:怪不得諾雅姐姐竟然不吃你的醋,還跟你交好。原來那隻狐狸一直睡的是個男人,枉我還曾以為二哥傾慕於你。
公孫瑾訕訕地笑:所以說,對公主您的清譽有染,實在不方便。
無妨,大不了我閹了你帶回宮裏伺候著。楚欣兒說得輕描淡寫,令公孫瑾某部一緊,真的一緊,這一發現令他很吃驚,忍不住低頭瞄了一眼。
楚欣兒見他反應,愈加笑得樂不可支,在車廂裏直打跌。
那動靜車外士兵紛紛側目,支楞著耳朵聽。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楚欣兒的笑聲戛然而止,緊張地縮了縮脖子:二哥不會這樣快追過來了吧
公孫瑾長舒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公孫大人車外有人喊,是一板一眼的嚴禦史。
楚欣兒一撩被子鑽了進去,低聲道:你若是敢出賣我,我說你非禮我。
公孫瑾開始後悔告訴她自己是個男人了。
楚欣兒仍舊不放心地又鑽出頭,得意地晃晃手裏的書:還有,你故意教壞我。
這一次公孫瑾是刀懸頸,六月飛雪了。
公孫大人嚴大人輕咳一聲,催促道。
是,嚴大人,下官在。他趕緊應了一聲,撩開車簾,探出半個身子,小心地遮掩。
嚴禦史側身麵對著他,以袖掩麵,義正言辭道:你我同朝為官,老夫有一言相勸。
大人請講。
嚴禦史清清喉嚨:雖說你我此行,二皇子並未過多約束,但是,我們也應當嚴於律己,潔身自好,以身作則,萬不可做出敗壞風化,令下屬唾罵的舉止來。
公孫瑾不禁叫苦不迭,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嚴大人教訓得是,下官委實汗顏,定當嚴肅操守,請嚴大人放心。
嚴禦史方才一聲輕哼:好自為之。,然後重新了前麵的馬車,繼續行進。
公孫瑾可以預見,半路之,嚴禦史若是看到他馬車裏藏的嬌娃是十公主楚欣兒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反應
他公孫瑾出師未捷身先死,徹底地完了,還沒有品嚐到做貪官是怎樣的滋味,死在了十公主的手裏,將來進宮當太監怕是最好的結局。他已經把名字給自己起好了,不叫錦娘,叫瑾公,或者,也別姓公孫了,稱孫公公吧,慕容諾那女人這是一言成讖了。
而宮裏諾雅從禦花園回蒹葭殿以後,不見了楚欣兒,並不以為意,畢竟憑她那般跳脫的性子,讓她老老實實地守在殿裏不四處亂跑是不可能的。她隨口問起來,殿裏的宮女說她好像是去了禦花園,諾雅沒有再放在心,專心逗弄架子的八哥。
諾雅到午時,想詢問楚欣兒的意見,看看她午想吃些什麽菜,再次打聽起來,眾人才發現不見了這位小祖宗。諾雅慌了,命人四處找,遍尋不到,正想去驚動楚卿塵,楚卿塵已經拿著一封書信來了蒹葭殿。
楚欣兒害怕諾雅過早地發現自己失蹤,所以將書信偷放到了楚卿塵的寢宮,裏麵也隻有簡單的十幾個字:二哥,諾雅姐姐,欣兒出去玩兩天回來,勿念。
這還了得當下立即驚動了祥妃,蕙夫人和皇,當即要派人四處尋找,將京城掀個底朝天。
楚卿塵攔住了:諾雅還在這裏,兩日後又是兒臣的登基大典,她都舍得跑出去,定然是蓄謀了很久,不會輕易露出行蹤。
諾雅想起楚欣兒早起打聽公孫瑾勾魂術時的雀然,心裏懷疑,惴惴不安,正想坦白,被楚卿塵一個眼神製止了。
欣兒馬快要及笄了,再也不能任著性子胡來,讓她在外麵好生瘋玩幾天吧。我曾聽她提起過要去哪裏,我多派些高手去暗保護她,玩幾日接回來。
諾雅這才明白楚卿塵的苦心,他是擔心自己如實相告,會被皇遷怒,逃不開罪責。故意說得這樣輕描淡寫,還將不察的責任攬到自己身。她心裏愈加愧疚,若非自己在欣兒跟前誇讚那公孫瑾的厲害,她隻怕是不會生出這樣荒唐的念頭。
晚間寢的時候,有了欣兒隨行南下的消息,皇覺得欣兒與嚴禦史一起,也正好受些管教,不會出什麽岔子,略微放下心來,寬限她在外麵遊玩幾日再回宮,並且命宮裏人將這個消息隱瞞了下去,不得張揚。
夜裏,百裏九養足了精神,又到宮外溜達,從南頭溜達到北頭,然後又轉到西頭,圍著宮牆轉了一大圈,最後盤膝坐在宮門口,跟小心翼翼地提防著他的侍衛聊了一會兒天,困意來了,起身拍拍屁股,心滿意足地走了。
楚卿塵還沒有休息,在禦書房裏掌燈批閱奏折,已經是滿臉疲態。
有宮人飛奔著進來稟報:啟稟皇,九爺已經走了。
走了楚卿塵從書案抬起頭來,微感詫異。
是的,跟侍衛胡吹海侃聊了半晌走了,什麽也沒有做。
楚卿塵緩緩合攏了奏折,擰擰眉尖:宣風統領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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