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今天帶歌曲作者過來一起吃個飯，談一談賣版權的事兒嗎？”
    “怎麽就你一個人？！”
    葉湘南瞪大眼，“謝師弟，你這不會是和師哥開玩笑吧？”
    謝昭一樂。
    聳聳肩，雙手一攤，“這不是來了嗎？”
    “哪兒呢？！”
    “我就是啊！”
    葉湘南：“……？！”
    等一下。
    他愣是緩了半晌才算是明白謝昭說這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同一首歌》的版權擁有者？！”
    謝昭點頭。
    “你就是這首歌的作者，x先生？！”
    謝昭摸了摸鼻子，笑眯眯應道：“怎麽，不像嗎？”
    葉湘南感慨又激動，緩了半晌才算是緩過神來。
    “好好好！謝昭！算師哥小看了你！”
    他趕緊做了個請的手勢，又衝著謝昭眨眨眼。
    “你今天可真算是幫了我大忙了！”
    葉湘南道。
    謝昭一開始還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而等到走進國營飯店，看清楚桌子上坐著的人後，他瞬間反應了過來。
    “嶽母？”
    他扭頭，口型問葉湘南。
    後者一臉苦笑，聳肩，點頭。
    “看你的了！”
    他對著謝昭道。
    得。
    謝昭快步過去，人未到，笑聲先響。
    “伯母好！”
    謝昭長得白淨，人也清秀，加上天生一雙帶笑的桃花眼，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覃月蘭正在和趙明秀說著歌的事兒呢， 忽然聽見有人喊自己，下意識抬頭。
    就看見青年衝著自己笑得一臉燦爛。
    “早就聽葉師哥說伯母芝蘭貌美，氣質絕佳，這一看，還真是謙虛了。”
    謝昭道：“難怪師姐也這麽好看，原來是遺傳的好！”
    趙明秀心花怒放。
    覃月蘭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然知道對方是吹捧自己。
    可是女人嘛。
    被誇漂亮，誰不高興？
    她心裏頭舒坦，站起身，主動和謝昭握手。
    “哈哈！你就是小謝吧？”
    覃月蘭笑道：“嘴真甜，快坐下，看看要吃什麽菜，今天伯母請客！”
    謝昭坐下。
    趙明秀看向葉湘南，又疑惑朝著飯店門口看了看，問道：“哎？湘南，人呢？”
    葉湘南一臉高深莫測。
    “誰啊？”
    “《同一首歌》的作者呀！”
    趙明秀眉頭擰在了一起，“沒來嗎？”
    葉湘南原本還想逗一逗她，可是下一刻，大腿處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嘶！”
    一低頭，就看見趙明秀又氣又亮的眼睛。
    “好好說話！”
    她咬牙切齒道。
    葉湘南求饒，哭笑不得指了指謝昭，“這不是來了麽！他就是呀！謝昭！作者！在咱們麵前！”
    趙明秀瞪大眼。
    謝昭？
    作者？
    “《同一首歌》，你寫的？版權在你手裏？！”
    她驚呼出聲。
    謝昭點頭，順帶點了菜，起身將菜單拿給前台時順帶結了賬。
    “是啊，版權的確在我手裏，之前你們沒問，我也沒說，誰知道這不是趕巧了麽？”
    謝昭雙手一攤，笑道。
    覃月蘭也又驚又喜。
    “哎呀！真是年少有為！這首歌我聽過，非常好聽，我還以為是哪個知名作曲家寫的，沒想到這麽年輕，這麽謙虛懂事兒！”
    她看著謝昭，真是打心眼兒裏喜歡。
    見謝昭付了錢，覃月蘭心裏怎麽著都過意不去。
    原本是她們有求於人，怎麽還讓對方結賬？
    “你啊，怎麽自個兒結賬了？這頓飯應該阿姨請，再不成，讓你師哥請才是！你這年輕人，哎！”
    謝昭仍舊笑得禮貌。
    “阿姨，您說的這哪兒的話，您來這裏，我算是盡地主之誼，請一頓飯能有什麽？”
    謝昭道：“您可是師哥的親人，師哥平日裏對我照顧非常，老師也很喜歡他，我還指望著他在實驗室多照顧我一下呢，一頓飯應該的，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得。
    這一通猛誇下來，直接讓覃月蘭美得找不著北。
    她心花怒放，笑容沒停過。
    菜沒多久就上來了。
    紅燒肉，獅子頭，酸菜魚，還有江城地地道道的地鍋雞貼餅子。
    幾人邊吃邊聊。
    提起版權，謝昭是半點沒拿喬。
    趙明秀生怕謝昭不願意賣，當著謝昭的麵又唱了一遍。
    飯店裏不少人看過來，目露誇讚。
    趙明秀唱完，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謝昭，“怎麽樣？可以嗎？這首歌版權賣給我，我絕對不會辜負這首歌的！”
    覃月蘭也趁熱打鐵。
    “對對對，我也很非常看好這首歌！要是在年關之前，將獨唱版本錄完，投入市場，取得廣大人民群眾的良好反應的話，那就是上一上春晚也是能夠爭取的！”
    她笑著看向謝昭，目露殷切。
    春晚？
    謝昭愣了一下。
    “您是說年底，84年的春節聯歡晚會？”
    覃月蘭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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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湘南在一旁補充，“趙明秀的父親，是這次春晚的負責人之一。”
    “可是節目不是采取觀眾點單的形式嗎？”
    “那隻是一部分。”
    覃月蘭笑得意味深長，“哪兒有純粹的點單？要是真的隨心而走，節目不亂了套了？所有節目都要經過審查的，能出現在廣大觀眾麵前才會報出來，明白嗎？”
    謝昭默然，旋即失笑。
    得。
    上輩子，自己活了這麽些年，大風大浪見過不少，明裏暗裏的潛規則更是多不勝數。
    重活一世，自己倒是理想化了。
    春晚，這種大型聯歡晚會，就算是直播，裏頭貓膩還會少嗎？
    再譬如覃月蘭。
    她敏銳嗅到了這首歌的潛力，甚至具有跨時代的意義。
    她當然會想將機會留給女兒。
    不過。
    這些都不是謝昭目前能接觸到的了。
    他沒有過多猶豫，笑著答應下來了。
    “留在我手裏也浪費，要是師姐能夠唱給全國人民聽的話，當然是更好的選擇。”
    “我賣。”
    他點頭。
    “呼！”
    趙明秀忍不住高興得歡呼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媽！你聽見沒！這首歌的版權他願意賣！”
    覃月蘭也露出笑臉。
    她鬆口氣，又看向謝昭，問道：“你開個價，比市場價格高一些都可以，都好談。”
    開個價。
    謝昭眉頭微微一挑。
    這個年頭，版權意識很薄弱，一首歌出來，幾十塊上百塊都能賣。
    他要是獅子大開口，要個幾萬塊，也不現實。
    況且，他早就說過，這首歌所產生的全部費用，都要捐贈出去的。
    所以……
    他要為自己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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