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船家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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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處無人區,空間一陣扭曲,隨後一道旋渦憑空出現,大量靈氣噴湧而出。
    兩道身影掠出,隨後旋渦緩緩消散。
    “老梁,你們神霄門的結界秘法和狐族的不太一樣啊”
    “各大宗門基本都不太一樣的。”
    正是雲川與梁玉衡二人自青丘返回。
    雲川掏出一部手機,檢查了一下信號,雖然是在無人區但是依舊有兩格信號。
    這就夠了,當即便撥打出一串電話,隻是數秒時間便有人接通。
    “喂,宮廷玉液酒”
    雲川愣了一下,什麽玩意兒?
    “我是你爹。”
    “我爹?看來是接不上來,果然是雲老大!”
    “葉星河,我可不記得咱們有約定什麽暗號吧?”
    “這是我臨時加的,出大事了......”
    幾天之前,龍湖山掌門蒼玄前往靈異局江南分局打探消息,結果一去不回。一開始葉星河以為隻是有事耽擱了,結果那麽多天過去仍是沒有半點消息。
    而這段時間,不斷有陌生人聯係葉星河,初始葉星河隻是草草應付,隻是如此不間斷的電話打來,葉星河反應再遲鈍也發現了不妥,於是便編造了個所謂的暗號。
    葉星河不傻,一個暗號再怎麽隱蔽,也無外乎自身的各種經曆,幹脆便來個反向操作,凡是對上暗號的都說對方不對,打探方也隻以為是沒對上正確的暗號,哪裏會想到“對不上”才是“對上”。
    “還別說,你這一招有點東西。”
    “多謝老大誇獎!”
    “誇你個大頭啊,你說你,打探個消息把人都搭進去了。”
    “那現在怎麽辦啊?”
    原本以為通過葉星河能打探到一些消息,現在看來,要去江南一趟才行了。
    “老大,你們先來龍湖山吧”
    ......
    江南多雨,六千裏素湖總是煙雨繚繞,清晨時分更是朦朧。
    一艘烏篷船自某條不算寬的水路緩緩前行著,撐船的是一位八旬老人。
    老人用濃厚的江南口音,哼唱著一首不知道從哪一輩傳下來的歌謠,似乎唱到某處有意思的橋段,老人嗬笑起來,聲音不大卻傳得很遠很遠。
    “大爺,您這樣,真的不會吵到鄰居的晨夢嗎?”雲川其實是擔心自身的行程泄露罷了,否則怎麽會挑這個時間這個方式?
    老人似乎聽到了更好笑的笑話道:“這醃臢世道,誰願意醒來?”
    似乎是怕船上幾人不信,老人還用木漿重重地敲了敲船尾,就這幾下,讓那本就不穩的烏篷船更加搖晃了。
    老人也是身體忽地失去平衡,差點栽倒水中。
    “大爺大爺,我們信了信了,您趕緊撐船吧”梁玉衡連忙穩住手中一盞油燈,還好沒有打翻。
    這盞油燈是神霄門秘寶——隱魂燈,雖出自道門,卻是一件陰冥法寶。
    乃是神霄門先輩斬殺一位鬼仙所得,這盞隱魂燈便是那名鬼仙用於隱匿身形所使用,燈油乃是無數厲鬼化成,隻要油燈沒有熄滅,燈光籠罩之人便處於絕對隱蔽的狀態,無法以靈異手段探查得到,無論是仙法還是邪術。
    “哪,我就說聽不到吧”老人也是艱難地用木槳穩住自己,才沒有摔下船去。
    蕭鈴琪來到船尾處詢問道:“老人家,您是本地人嗎?”
    這個問題仿佛打開了老人的話匣子“我呀,十歲隨老爹乘船,在這條四十九道,撐了七十八年船嘍,話說老頭子我年少時分也是英俊瀟灑”
    幾人怕這老人一激動又有翻船危機,弄熄隱魂燈,隻得任由那位老人講述他七十八年的傳奇撐渡人生。
    “話說老夫八十八歲大壽前兩天,額...也就是三個月前,還見鬼了。”
    “真是晦氣,老頭子我當場一船槳打過去...”
    雲川腦殼疼,梁玉衡還好,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隻有蕭鈴琪認真聽著。
    “老人家,您說您見到鬼了,是什麽樣子的鬼?”
    “啊?這個...鬼啊,這個鬼什麽樣子?就...黑氣飄飄,腳不沾地這樣咯,還能什麽樣呢?”
    黑氣?
    難道是黑影鬼?但是黑影鬼修為低下,不應該是“黑氣滾滾”才對呀?
    雲川也是若有所思,這樣的畫麵似乎有些熟悉。這下便勾起了雲川的興趣,就連梁玉衡都貼近點耳朵聽。
    “大爺,展開講講?”
    “啊?”
    這下輪到老人尷尬了,這場蕩氣回腸的木漿擊鬼,當然是有虛構的成分啦。
    倒不是沒見到鬼,就是當時老人遠遠瞥見黑氣之後,便躲在牆角,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差點沒機會度過八十八歲大壽。
    “那個,不如老夫給你們幾個年輕人講講,吾而立之年大戰江河惡霸的故事如何?”
    “可是我們還是想聽您船槳怒擊惡鬼的故事呢”蕭鈴琪眨巴著大眼睛,認真說道。
    “這個,這個...”
    一隻手,穿過蕭鈴琪,徑直伸向老人,過程之中自信果斷,充滿了讓人信服的氣質,修長的指間還夾著兩張粉色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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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
    “成交!”
    老人立刻收起那新鮮熱辣的兩百塊,隨後搓搓手,臉上笑嘻嘻的。
    “不知幾位,想聽什麽版本呢?武俠?還是玄幻?不行女頻老夫也是略懂”老人下巴一抬,仿佛在說:都是男人,我懂。
    “紀實就好了”雲川無情地打斷老人的yy。
    這下老人明白了,幾人不是尋常人,估計是道觀裏來的,本來還想著用幾十年的工夫來潤色一二呢。
    “話說三個月前的一個晚上,當時老夫如往常一樣......”
    江南水路過於發達,河道眾多,流經大街小巷,除了那些比較寬,人流比較大的河道之外,一般都以數字命名。
    老人一直在這條名為“四十九道”的河道上撐船,而且大多是在夜晚,所以經常聽到沿岸房屋內的交談,這也讓這位老人知曉了許多埋藏在光明之下的陰暗,隻是老人也就當個樂子聽,加上結婚,也就沒有子嗣,許多秘密便埋在了心中。
    三個月前的某一晚,老人照常撐船尋客,卻聽到一間三層樓的房子裏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甚至傳來了摔杯子的聲音。
    老人照舊放慢船速,開始豎耳聆聽。
    “渡命!你這個叛徒!”
    “別說得自己那麽高尚,等你接受了...的洗禮就會和我一樣了”
    “呸!我與...勢不兩立!”
    “識時務者為俊傑,...有什麽不好的?等我完成...的任務,我就是地仙了,哈哈哈哈!”
    接著便是各種東西碰撞的聲音,老人越聽越覺得不對,便打算撐船跑,結果朝河的窗戶直接破碎,幾道身影直接衝出房子。
    嚇得老人一把掉河裏了,衝出屋外的身影也發現了老人,不過看到一位七老八十的人掉河裏,估計也活不成了,便沒有管他。
    隻是他們不知道,老人在撐船撐了一輩子,不說遊得有多好,這條四十九道肯定是淹不死他的,老人在水裏潛了一會水便在另外一條街上了岸。
    接下來便看見街的另一頭黑氣滾滾,嚇得老人大氣不敢出一聲,躲在牆角,時不時偷瞄一下,直到黑氣消失後,過了幾分鍾老人才敢出來。
    好在四十九道流得慢,加上老人抄近道,這才追回了無人駕駛的烏篷船。
    回憶到這裏便結束了,隻是聽得三人一頭霧水,什麽“渡命”的,肯定是老人聽岔了,而且一些關鍵的地方老人也沒聽清楚,東缺一點,西漏一點的。
    不過也確定了雲川的猜測,那黑氣並不是鬼物的陰氣所化,而是——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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