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公挑了個好日子，在被廬這個地方開始組織部隊，他把士兵們編成中、上、下三軍。派郤縠當中軍主將，郤溱做副將，祁瞞執掌大將軍的戰旗和戰鼓。又讓狐偃帶領上軍。
    狐偃接到這個命令，心裏麵犯嘀咕了，我哪裏可以帶兵啊，他連忙向晉文公推辭說：“我哥哥還在呢，弟弟怎麽可以排在哥哥前頭呢。”
    晉文公聽了，也沒有說什麽，就改派狐毛當主軍主將，狐偃輔作為輔將，胡偃這下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晉文公接著讓趙衰帶下軍，沒有想到趙衰也推辭，說：“如果說剛勇謹慎，我比不上欒枝；如果說謀略，我比不上先軫；如果說見識呢，我又比不上胥臣。叫臣帶兵怕辜負了主上的期望啊。”
    晉文公想了想，也沒有說什麽，就派欒枝當下軍主將，先軫輔助他。另外，還安排荀林父負責駕馭兵車，魏犨做車右，趙衰任大司馬。
    郤縠當上了副將，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登上將台發令。敲了三通鑼鼓後，就開始操練陣法，年輕的士兵站在前麵，年長的站在後麵，不管是進攻、後退還是休整，都有固定的規矩。有不會的就教，教了三遍還不會的的，就按照違抗命令來論處，該用刑的就用刑。這樣一連操練了三天，各種戰術變化大家夥兒都掌握了，將軍們指揮起來也是得心應手。將領們看到郤縠寬嚴有度，法紀嚴明，一個個那個心服口服啊，佩服得很呢。
    這天正要鳴金收兵的時候，突然將台底下突然刮來一陣旋風，那風非常的大，就聽到“哢嚓”一聲，大風把大帥的旗杆吹成了兩截，大夥兒都嚇了一跳。郤縠卻很鎮定地說：“帥旗斷了，恐怕要應在主將身上。我怕是不能和諸位長久共事啦，但是咱們主公呢，日後必定能成大事。”
    大夥兒聽他這麽說，挺納悶的，就有人想問個明白，郤縠隻是笑了笑，啥子都沒有說。這事兒發生在周襄王十九年冬天十二月。
    轉過年來，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晉文公打算分兵攻打曹國和衛國，就去找郤縠商量辦法。
    郤縠說：“主公啊，為了執行主公的策略，我呢已經和先軫他們合計過了。曹國和衛國沒啥可怕的，分兵就能打贏，最難對付的是楚國。這樣吧，主公不如假裝去討伐曹國，向衛國借路。衛國剛剛和曹國交好，肯定不會答應的。咱們趁機從南邊渡過黃河，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直插衛國境內，這就叫‘迅雷不及掩耳’，準能贏。等拿下了衛國，我們再順路逼近曹國邊境。曹伯平時就不得民心，又怕咱們滅衛的聲威，那麽拿下曹國也很簡單了。”晉文公聽了直叫好，說：“您真是有學問的大將！”馬上派人去衛國，表達這麽個意思，我要借你的路，去討伐曹國。
    收到了晉國來借路的請求，衛成公召集大臣們開會，衛國大夫元咺說：“晉文公流亡的時候路過咱們衛國，先君沒有好好地招待他，今天他來借路，主公還是好好地答應吧。不然的話，晉國一定會先打咱們，再打曹國。”
    衛成公聽力，搖搖頭說：“我和曹國都歸附楚國，要是借路給晉國伐曹，隻怕沒討到晉國的好，先惹惱了楚王。就算晉國發火，咱們還能靠楚國；要是連楚國都恨咱們，那還能靠誰呢？”
    衛成公有這樣的想法，就說啥也不答應借路。晉國使者也沒有辦法，回去把情況一講，晉文公直點頭：“果然不出元帥所料嘛！”馬上就下令繞道向南邊進軍。
    話說晉國大軍渡過了黃河，走到五鹿的田野上，走著走著，到了一個地方，晉文公忽然停了下來，然後長歎一聲：“唉！這可是介子推割大腿肉給我吃的地方啊！”說完了，眼淚那個止不住地往下掉啊。將領們看最自己的主公難受，也都跟著難過。
    魏犨粗聲粗氣地說：“咱們該打下城邑，為主公報當年的仇，光歎氣有啥用？”先軫聽了，他也摩拳擦掌地說：“魏武子說得對啊！臣願意帶自己的兵，單獨去拿下五鹿。”晉文公也感動了，接連誇他有勇氣，點頭同意。魏犨一拍胸脯：“我幫你一把！”說完話，兩人就上車，率領部屬出發。
    先軫讓士兵多帶旗幟，凡是經過山林高地，都插上旗子，還要讓旗子高出樹梢。魏犨看他這樣做，自己不太懂，就問：“我聽說的打仗方麵，要‘兵行詭道’，如今我們到處插旗，到處張揚，敵人有防備，這是啥道理？”先軫笑了笑，他解釋說：“衛國向來臣服齊國，最近才被迫歸附楚國，老百姓心裏是不樂意的，總是擔心中原的諸侯來征討他們。咱們的主公是要繼承齊桓公的霸業的，就不能顯得軟弱，就得先聲奪人！什麽最重要，氣勢啊。”
    再說五鹿的守軍哪裏想到晉軍會突然殺過來，登上城牆一望，就看見山林間到處都插滿了旌旗，壓根兒搞不清晉軍有多少人馬。守軍們被晉軍的嚇到了，根本不管城裏城外的百姓，都爭先恐後地逃跑，守城的官員怎麽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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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軫的軍隊一到，哪裏還有人抵抗啊，隻消一陣鼓聲就把五鹿給打下來了。
    打仗這麽容易就取勝了，就有人趕緊向晉文公報告好消息。晉文公那個臉上樂開了花，對狐偃說：“舅舅說過會得人心，今兒個可真是應驗啦！”晉文公留下老將郤步揚駐守五鹿，大軍拔營，進駐到斂盂這個地方。
    得勝的高興勁兒都還在，這個節骨眼兒沒想到，郤縠卻突然得了重病。晉文公親自去探望他。郤縠說：“我蒙受主公天大的恩遇，本來想肝腦塗地來報答您的知遇之恩。哪裏知道臣子的天命有限，看來該應了那旗杆折斷的預兆。我眼看著就要死了，不過我呢，還有一句話要告訴主公。”
    晉文公抹了抹眼淚說：“您有啥話盡管說，寡人沒有不照辦的。”郤縠接著說：“主公討伐曹國、衛國，本來的目的是要引楚國出來。要引楚國出來，就得先籌劃怎麽打仗；要籌劃打仗，就得先聯合齊國和秦國。秦國離我們遠，齊國離我們近，主公現在要緊的是得趕緊派個使者去跟齊侯交好，說咱們願意和齊國結盟。齊國這當兒正恨著楚國呢，也想和咱們晉國結交。要是能把齊侯請來結盟，那麽衛國、曹國準得害怕，說不定就會主動求和。咱們趁機再拉攏秦國，這可是製伏楚國的周全計策啊。”
    晉文公聽了，連聲說：“好！”馬上派使者去齊國，跟齊侯講起當年齊桓公和晉國先世的交情，說晉國願意和齊國結盟，一起對付楚國。
    畢竟不知齊國答應不答應和晉國交好，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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