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實驗日誌的碎紙機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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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檔案室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臭氧味,那味道就像陳舊的往事被強行撕開,酸澀又嗆人。滿地的紙屑肆意散落,它們像是歲月被無情碾碎後留下的殘骸,每一片都承載著一段或許再也無法拚湊完整的記憶。我心急如焚,腳步踉蹌地朝著那台瘋狂運轉的碎紙機奔去,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咚咚作響,心中的焦急與憤怒好似洶湧的潮水,幾近決堤。
    林沫沫的納米無人機在半空中嗡嗡地盤旋,發出令人心煩意亂的聲響,它們如同貪婪的惡魔,無情地吞噬著1997年的實驗日誌。紙頁被一點點扯碎,碎片在氣流中雜亂地飛舞,恰似曆史的灰燼,在這狹小的空間裏跳起了最後的瘋狂舞蹈,似是在為即將被徹底掩埋的真相默哀。
    “太遲了。”林沫沫那冰冷的全息投影,詭異地從碎紙機口緩緩滲出,她的聲音裏夾雜著嘲諷與無奈,就像在看一場滑稽又無趣的鬧劇,“真正的秘密早就……”她故意停頓,沒有說完的話,卻如同懸在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我心中的不安呈幾何倍數增長,好似有一隻無形且冰冷的手,緊緊揪住我的心髒,令我喘不過氣。
    憤怒瞬間衝破了我的理智防線,我怒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扯下牆上的消防斧,朝著碎紙機外殼狠狠劈去。“轟隆”一聲巨響,機器外殼裂開一道大口子,齒輪間卡著的半頁日誌顯露出來,上麵赫然用醒目的血字寫著:【雙胞胎意識轉移成功率0.07】。這看似簡單的數字背後,是無數次失敗的實驗,是那些在痛苦中掙紮的靈魂,每一個數字都像是一聲沉重的歎息,飽含著無盡的絕望與哀傷。
    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那些散落的碎紙屑竟毫無征兆地自燃起來,熊熊火焰瞬間升騰而起。在滾滾熱浪中,灰燼在排風扇吹出的氣流裏緩緩匯聚,竟漸漸組成了母親的臉。那熟悉的麵容上,寫滿了無盡的悲傷與痛苦,仿佛穿越時空,正對著我傾訴那些被塵封已久的往事。她臉上的每一道皺紋裏,都藏著不為人知的心酸,讓我眼眶一熱,淚水差點奪眶而出。
    我的目光被一旁防爆櫃吸引,電子鎖閃爍著妖異的紅光,仿佛在警告著我不要靠近。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恐懼與激動,咬破掌心,用鮮血在櫃門上艱難地畫出福利院的塗鴉密碼。當櫃門終於“哢噠”一聲彈開的瞬間,三百卷微型膠卷如洶湧的潮水般傾瀉而出。我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打開其中一卷,僅僅看了一眼,上麵的畫麵就讓我如墜冰窖。每一幀畫麵裏,都是我被綁在手術台上的場景,無助又絕望。而背景裏的日曆,清晰地標記著不同的克隆批次,那些日期就像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刀,毫不留情地割破了我最後的幻想。
    “驚喜嗎?”顧昭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他那冷酷的機械手指輕輕捏碎膠卷盒,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眼神裏滿是戲謔與嘲諷,“你不過是活體記錄儀……”他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刺進我的心髒,讓我對這個充滿謊言與殘酷的世界徹底絕望。
    我再也無法忍受這一切,用盡全身力氣,朝著氣密窗撞去。“嘩啦”一聲,玻璃破碎,我衝進了外麵的暴雨之中。冰冷的雨水狠狠打在臉上,刺骨的寒意迅速蔓延全身,卻也讓我逐漸清醒。這時,懷中的膠卷核心開始播放真相:原來,母親在星艦爆炸前的關鍵時刻,將真正的實驗數據植入了林沫沫的克隆體,而我,隻不過是一個儲存失敗記錄的可憐容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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