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格拉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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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基之奴自爆了,不僅是範思陶看到了,待在安全區域內的少女也看到了,她將信息傳遞給了另兩人。
而在前線,自爆的格拉基之奴,它的血肉在自爆發生的那一瞬間就頃刻間氣化,這些堅硬無比的肌肉在自己所從屬的個體消亡的那一刻,瞬間失去了它扭曲和無序的本質,變成了“無”。
但是,格拉基之奴身上的那些尖銳的黑刺,並沒有隨著自爆而消失,而是在自爆發生的瞬間,便像子彈一樣四散射出。
這些刺的射出方向和角度並沒有任何的規律,隻是速度異常的快。
射向自己人,也就是其他格拉基之奴的刺,沒有真正的命中,你大可理解為,這些刺射向了這些格拉基之奴,然後這些格拉基之奴的身體出現出現了一個剛剛好可以容納的下一根刺的貫穿空洞,這些刺順著這些空洞徑直飛了過去。
而另一邊,與之相對的,是ghg的戰士們,他們發現了敵人的詭異行為,也注意到了範思陶進入半步神域,畢竟,那一道金色光芒突然顯現,除了眼瞎,否則很難注意不到。
他們根據敵人的奇怪動作和自己人的動作推斷出了接下來大致會發生什麽,士兵們躲藏在步戰車後,盾衛頂到第一線,防護身後的其他士兵。
盾衛,ghg士兵體係內的一個特殊兵種,這些穿著斯巴達二號戰甲的高大戰士手持一柄動力錘,並架著一柄長3米寬2的巨大盾牌,負責掩護步兵衝鋒。
正常來說,隻有重型機械發射的穿甲彈頭才能貫穿盾衛手中的盾牌,部分防禦特化或者盾衛專精的軍團的盾衛盾牌,一度可以跟龍息彈拚拚硬度。
ghg的士兵認為躲在盾衛的盾牌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這不怪他們,因為他們很少能見到非重型武器擊穿盾衛盾牌的情況。
但是自爆的格拉基之奴發射出的黑刺可不管你這那的,這些來自另一個宇宙的物質完全不遵守有序宇宙的規則,這些尖銳的黑刺接觸到盾衛盾牌的一瞬間,盾衛的盾牌就像是一塊玻璃一樣破碎了。
甚至是那些有著厚重裝甲板保護的步戰車,在與這詭異尖刺觸碰的一瞬間,瞬間像一個瓷碗一樣破開了。
然而,這些尖刺卻沒有停止飛行,它們徑直飛向了那些已經沒有了掩護的ghg步兵們,這些士兵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掩體會以這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被摧毀,但是他們立刻反應了過來,開始尋找新的掩體。
很不幸,這個過程中,有數位士兵被格拉基之奴釋放出的尖刺命中,他們身上的鎧甲就像紙糊的一樣,完全起不到任何防禦效果,任憑尖刺刺穿了他們的鎧甲,並紮入他們的肢體。
但是總的來說,這些士兵受到的傷害並不重,這些刺雖然紮入了他們的肉體,但是卻隻是紮入了他們的皮膚,甚至沒有觸及到皮下組織。
失去了掩體的士兵和步戰車駕駛員立刻後撤,第一批受到攻擊的士兵立刻將信息反饋給總部,同時他們連同其後的士兵開始迅速後撤到能夠觀察敵人動向的房區中。
這些被射出的尖刺之中,有一些朝著天空飛去,從而被位於房屋頂的範思陶拿到了。
範思陶抓住機會,從所在的地方一躍而起,在空中抓住了一根尖刺,並且順利地落在了另一棟樓的樓頂上。
範思陶拿起手中的尖刺,拿到自己麵前反複觀察,這根刺上不間斷地朝著外界釋放著邪惡的氣息,這股氣息在接觸他眼神的一瞬間,化作洶湧的潮水,變成無盡的耳語,衝向範思陶的神智。
但是量不夠,對範思陶起不到作用,範思陶知道這是汙染,他手上的東西出自外神,其上沾染著外神的汙染,範思陶看著手中的東西,這根刺被天地所不容,也被籠罩著腳下大地的力量所排斥。
範思陶嚐試用手將黑刺掰斷,但是他發現這黑刺異常堅硬,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很難掰斷。
範思陶作為能夠開啟半步神域的頂級能力者,他甚至可以徒手掰彎重型坦克的炮管,現在居然沒法掰斷一根尖刺。
出自外神,其上充斥著某種他們完全理解不了的東西,這些東西比宇宙更加古老,比法則更加神秘,那是無序的本質,是混亂的化身。
而且,範思陶還能感覺到另一種力量存在於這根黑刺之上,就好像是,一種欲望?
一種無盡的欲望,一種想要吞噬,擴張,獲取他人肉體和能量的欲望,這股欲望隨著範思陶拿著這根刺的時間延長而不斷增長。
這股看似平平無奇的欲望,在沾染了外神那源自無盡邪穢的力量之後,變得異常興奮和強大,光是範思陶拿著這根東西的這麽一小會,他就能夠感覺到一種異樣的能量正試圖穿過自己身上附著的甲殼,進入到自己身體裏。
這根刺不對勁,而且非常不一般,是能夠代表攻擊這兒的外神的某種能力的,範思陶沒有多想,直接使用自己脖子上頂著的攝像頭,給黑刺拍了張照,打算將刺傳遞給指揮部裏的三人。
照片依舊無法洗刷,範思陶不知道這是出於什麽原因,就連開了自己的半步神域也沒有辦法拍攝含有格拉基之奴和其身上黑刺的照片。
但是範思陶還有另一種方式,他不知道從何處掏出一張照片,範思陶將照片丟到半空中,然後將自己的一根手指頭點了點相片,隨即整個人連同手中的黑刺進入到了相片內。
相片是一片漆黑無比的荒原,而整個荒原內存在若幹點點星光,在範思陶進來的地方,存在一個溝通外界的窗口,在整個窗口前麵,則是相片原本的內容物。
這就是範思陶的力量,穿梭於各個相片之間,他稱其為暗房的地方,在這個空間內,範思陶能夠在自己拍攝的任何一張相片中移動,然後也可以看見自己以前拍攝相片時的人和物,雖然這些人和物都是泡影,範思陶隻要嚐試觸碰它們,這張照片就會頃刻間灰飛煙滅。
範思陶記得每一張自己拍攝的相片在暗房裏的位置,他很早以前就給過韓鋒一張相片,其實他也給過少女相片,但是他給少女的相片一般不會被她帶在身上。
範思陶算好自己要走的方位,然後快速的移動,在移動的過程中,範思陶難免會經過一些相片。
這些相片有的隻是他的一場戰鬥的一次微不足道的注腳,可有的又意義非凡。
暗房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圓,有些相片位於圓的邊緣,而有一張處於暗房的正中心,處於圓心上,那是範思陶最遺憾的一張相片,是他再也不可能重現的一張相片。
他每次進入暗房都會在那張照片前待上一小會,這次也不例外
範思陶站在窗口前,看著光線從窗口中射到自己臉上,看著窗口前背對著自己的四個人影。
他們的影子在腳下拉長,卻照不進他所在的黑暗中。
他們永遠麵向黑暗中唯一有光的窗口,但是窗的那邊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廢墟之下,是他求之不得的家園。
範思陶不能靠近,他的任何一個帶有觸碰性質的舉動,都有可能摧毀這最後的一片淨土,他失去了所有,而自己最珍貴的相片,卻不能觸碰分毫。
範思陶沒有久作停留,他朝著某一張相片的位置狂奔,然後在能夠看見那張相片所麵對的窗口時,毫不猶豫地甩出自己手中的尖刺。
尖刺徑直飛到了窗口,然後穿過窗口,離開了暗房。
…………指揮所
少女和老先生正在積極收集前線信息,他們已經知道了敵人自爆和無堅不摧的尖刺一事,並指揮士兵開始有序後撤。
士兵的裝甲抵擋不住敵人的攻擊,而遠程火力又無法傷害到敵人,那麽一般的士兵就沒有上場的必要了。
“我去通知軍團的人,讓他們就近降落,支援前線。”
另一邊,韓鋒像是突然間感應到了什麽似的,突然從袖口裏掏出來了一張扁平的紙狀物,那是範思陶給他的相片。
隨後,一根黑色的尖銳物體從相片中射出,最終筆直地釘在腳下的地板上。
韓鋒彎下腰,從地上將黑刺撿起來,瞬間,韓鋒就感受到了黑刺上附著著的濃鬱的汙染。
“範思陶送東西回來了。”韓鋒對另兩人說,將他們兩個喊到自己身邊,一起研究範思陶送回來的黑刺。
“這是?一根刺?那些格拉基之奴身上的刺嗎?”老先生問道。
“我猜是的,這根刺上麵充斥著外神的汙染,而且,這根刺上麵還有一種跟我擁有的力量。”韓鋒回答道。
“什麽力量?”少女問。
“奪取?不,我猜是轉化,更像是從一種生命形態變化成另一種生命形態,得益於這根刺上充斥的無序世界的狂野能量,這種轉化不可逆,而且幾乎不可避免。”韓鋒另一隻手拿起刺,將其刺向自己的手掌心。
黑刺刺穿了韓鋒的手掌心,似乎像是什麽被激活了一般,韓鋒感覺到了某股完全不能夠抵擋的能量從尖刺中噴湧而出,很快,這股能量開始改變自己的形態。
韓鋒的手掌開始腫脹,皮膚變得焦黃,那些原本應該是毛孔的地方,開始生長出類似的尖刺,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韓鋒的整個手掌就已經快實現了轉變。
然後,韓鋒自己的身體迅速做出反應,他的肉體適應了這種變化,然後,又跨越了其原本的變化,開始朝著另一種方向狂飆。
韓鋒的手掌上的尖刺由根部開始變白,那些焦黃的皮膚變回了原本的顏色,腫脹的肌肉也開始恢複,最終,除了一些看上去讓人毛毛的尖刺之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之後,韓鋒屏息凝神,那些已經變白的尖刺居然神奇地被韓鋒收回了自己的身體內。
韓鋒睜開眼,然後自己的意識告訴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做出反應,要他再次伸出尖刺。
於是白色的尖刺順著毛孔再次伸了出來,顯露在其他人的麵前。
韓鋒拔下一根尖刺,遞給少女,並告訴她:
“我的身體已經適應了這股力量,這似乎是格拉基的某種轉變手動,通過向這些黑色的尖刺上附加自己的汙染,這些充盈著無序本質的尖刺就能夠在短時間內完全轉化目標成為格拉基之奴。”
“所以,現在,你這是算是,完成了淨化?”少女拿著韓鋒遞給她的尖刺,看上去就是一根普通的刺,沒有任何特點。
“是的,刺是很一般的刺,但是是從無序宇宙來的,這根刺用我們的手段不可能折斷,也許宇宙的化身有辦法,但是,經過我的淨化後,這根刺已經不具備轉化的功能。”
韓鋒將自己手上的刺收回去,回去後,他要將這份變化收藏起來,如果以後其他的世界遭到格拉基入侵,他就把這份變化拿出來,分享給那個宇宙用於抵禦格拉基的入侵。
“轉化?等等,這種轉化是隻要接觸就行,還是說必須要受傷?”少女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突然對韓鋒喊道,同時,開始進行指揮。
“應該,兩者都有。”韓鋒說道,但是,這會兒已經晚了。
格拉基已經將自己的力量擴散開來,就跟病毒一樣,無休止,不停歇。
在前線兵團裏,士兵們看著那些被刺擊中的戰友身體發生了詭異的異變,他們開槍射擊,但是無濟於事,很快,一隻隻格拉基之奴站了起來,它們會繼續傳播自己主神的汙染和力量,直到這個世界被它們攻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