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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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曦凜冬末,榮枯源自絡,
    蒙戕幹未折,不日領春色。
    ……
    “我馬上要下山進城去抓那個叫…塞旺的畜生,為爵亞村長和村子的仇跟冬神教做個了斷!你們今後…有什麽打算?”
    2037年8月28日上午8時許,身著一套藍衣灰褲獵裝的佟燁是背著個雙肩包,赤手空拳地走出了位於蘇陀泠姆神山西北部下半山腰的那座洞穴。
    為嘛非得強調他赤手空拳呐?因為他那柄冥淬精鋼的符鏤膽金杖這把徹底幹報廢了,他想重煉一根兒,可就這麽一半天兒的工夫,不僅時間不夠連原材料都沒有哇!
    時間上不允許是顯而易見的,但材料?弟兄們的手上不是都拎著從督坎普奴工營繳獲來的冥淬粗鋼兵刃嗎?這不也說了是冥淬粗鋼,佟燁看不上唄!就算他願意將就著姑且先煉一根,時間上還是不允許啊!
    那蘇醒後的一天一宿他就光躺平養傷啦?那倒沒有,如今他鬥術脈的罡氣已達骨脈顱藏境,靜修到昨兒下午他的傷勢就基本痊愈了!這一期間,他把自己的左黑手和羅格少爺的那個機緣問題先給解決了。
    沒錯,他那隻變成黑杵子的假肢,鉛球大的圓杵頭兒裏裹著的物件兒,就是專屬於羅格少爺的大機緣!
    那物件到底是個啥?正是那隻當量級元素老魔的魔息孢子囊!
    要這麽說,那隻當量級元素魔的真正死因,並不是其源控核心被炎相罡雷炸毀,而是被佟燁給直接摘取啦!但很顯然對於那場惡戰從開打到引爆了炎相罡雷印法,佟燁都不曾意識到自己還能玩兒得這麽溜。
    也正如前文中所述,從重傷昏迷中蘇醒後,當發現自己的左黑手義肢變成了豆杵子型,他才猛然回想起那匪夷所思到令他自己都感到萬分驚悸的一幕。
    那一幕發生了什麽?簡言之就是在那個刹那間,他的左黑手突然化作黑甲飛拳發射出去了……,那發射出去還能幹啥?不就是去掏這顆魔息孢子囊嘛!而且也成功的手到擒來了。
    但能讓山崩海嘯於前都麵不改色的佟燁倍感驚悸的情景,又豈會如此簡單?
    重點就在於,這隻黑甲手是在佟燁先掐訣引爆了炎相罡雷印法後,才化作黑甲飛拳射出去的,它的目標必然是包裹著魔息孢子囊的那個石囊。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佟燁那套頂配的太倉冥石炎相罡雷印法石符引爆後產生的高溫衝擊波的破壞力,足以將那隻巨魔被構括進輪相力場內的一切都炸得粉粉麵麵的!
    關鍵是那道衝擊波的傳播速度已經超過了十倍聲速!那麽試想一下,假使黑甲飛拳的射速慢於炎相罡雷爆炸後形成衝擊波的傳播速度,它還能一把掏上這顆完好的魔息孢子囊嘛?
    但若說隻是因為黑甲飛拳的射速快到超乎尋常,就連佟燁都是憑著金瞳級灼印的預知能力,才勉強捕捉到它的飛行軌跡,並對此感到驚悸!這多少有點兒太小瞧佟燁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倘若黑甲飛拳的射速高於那道衝擊波的傳播速度?那豈不是代表著實際是黑甲飛拳先一擊轟碎了那個足有水泥罐車大小的包裹著源控核心的石囊後,再一把扣住了從中暴露出來的魔息孢子囊……
    最後黑甲飛拳再變形成大頭豆杵子對其形成包裹式隔絕防護,以免魔息孢子囊被隨後傳至的衝擊波摧毀。就說這個次序過程是不是非常合理?也足見那一黑甲飛拳的攻擊力之強勁和各項把控的超高精準性。
    但事實上,這隻是一種推測!發生在那一個刹那間的真實過程情景,遠比這種推測要詭異得多!
    到底有多詭異?其一,當時黑甲飛拳的射速是極快沒錯,卻並不高於那道衝擊波的傳播速度,應該說兩者的速度不相上下。
    其二、這隻當量級元素魔的源控核心防護石囊,就是被佟燁激發炎相罡雷印法的衝擊波給震碎的,而不是被黑甲飛拳轟碎!
    如此,現象級的矛盾就出現了!既然兩者速度相同,那後發的黑甲飛拳是如何在那道衝擊波尚未傷及魔息孢子囊前,一把掏上這個完好的它呢?而且掏上手後還要立馬變形成保護形態呐!
    四個字:時空停滯!
    當然是旁的可以停,黑甲飛拳不能停……,其他暫不做過多解釋!
    正因為在灼印的視野中影影綽綽地捕捉到了這個過程的情景,雖然極其短暫也把佟燁震驚得心有餘悸!
    再就是這顆魔息孢子囊究竟長啥樣?就像一個中號掌旋球大小碧城藍色的毛栗子,但除形狀外此類魔物的源控核心在其他特征上並不具備一致性,不同級別不同“產地”元素魔的魔息孢子囊都存在一定的差異。
    而這顆當世罕有的大毛栗子,之所以能成為羅格少爺的大機緣?首先一點,它是一顆完好無損而且已經被中和過魔毒性的源控核心,隻是能源的存量上虧缺了些許,還剩下盈滿狀態時的四成半左右。
    被中和過魔毒性?意思是這顆當量級元素魔的源控核心的危害性已經被消除啦?差不多吧!但關鍵是這些活兒是誰幹噠?還能有誰?一直安坐在佟燁腦海內世界天地顱蘊宮中的炭燒黑煙兒精唄!
    包括對這顆當量級元素魔的源控核心的無損摘取,都是這黑家夥在那個刹那間一揮而就的!也是在佟燁此番趟出凶絕險境的過程中他唯一一次出手!從而也造就了當下這種對佟燁和全小隊都是最為有利的結果。
    所以,永遠不要低估黑煙兒精的厲害!但於此番諸多有利的結果之中,羅格少爺能拿到這顆近似於無公害的頂級源控核心,對於他和他所有同伴的未來那都絕對是妥必妥……,
    說了半天羅格到底能用它幹嘛使?最重要的一項用途就仨字:解碼器!至於個中詳情?再往後拖拖。
    不過凡事都是有得就有失,佟燁帶著弟兄們幹了這麽大一票能不開銷點兒本錢嗎?也確實!除了羅格全小隊中收益最大的算是佟燁,但他的付出也最多。
    刨去工時和工傷他所付出最多的還真就是錢,最後那一記炎相罡雷可是瞬間爆掉了四千萬轅夏國幣啊!再加上三百多萬一套的藍寶石石符,還有那根報廢的鋼杖,這趟光折進去材料的挑費都快到半個小目標啦!
    好在被黑煙兒精搓成豆杵子的那副假肢撿回來還能接著使,且將其煉製還原成黑甲手居然也沒花多少工時。因為黑煙兒精把它搓成豆杵子時並未篡改義肢內部的脈絡,所以他隻煉了小半天就重獲了黑手!
    至於從豆杵子大圓頭兒裏掉出來的那顆藍色大毛栗子?被佟燁給塞進了前天下午四點前後,才從黑甲大寶羅格身上自動退變回基礎形態的黑箱子裏。
    這是基於黑煙兒精一旦出手就會和自己的原生意識立建互通,所以佟燁早回想起這顆魔息孢子囊的能量屬性已經不屬於魔能,不會再向外界釋放魔毒,但這東西的能量聚合性太高,他怕萬一有輻射啥的……
    即便當時羅格少爺一瞧見這件兒“法寶”,倆眼中登時迸射出貪婪的光芒,但為安全起見佟燁決定還是先把這東西隔離放置一段時間,等將來能找到啥儀器測試一下,確認沒任何危害後再丟給羅格去把玩兒!
    如此,搞定了自己的義肢又處置好了羅格少爺的“法寶”,到昨兒個晚飯前佟燁是一會兒都沒閑著。等和大家夥兒一起吃過晚飯,他就抱著那個讓羅格少爺又愛又恨的黑箱子回山洞裏繼續開工。
    羅格對黑箱子咋還又愛又恨上啦?就說這件戰甲型術器不僅能在險境中護自己周全,還能讓自己披荊斬棘一逞雄威,羅格少爺喜愛它的理由是毋庸置疑噠!
    但少爺轉而又痛恨它的緣由也不難理解,佟燁是昨天淩晨四點左右蘇醒的,黑甲大寶狀態下的羅格是在前天淩晨的同一時間醒過來的,且一睜眼他就想去大小解……,
    這件戰甲逼著少爺生生地憋了一個工作日啊!少爺又焉有不恨之理?不過沒關係,要不了多久等羅格少爺擺弄明白了那件兒法寶,這些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昨晚兒佟燁把黑箱子抱回山洞,也是想先細致研究一下這顆魔息孢子囊。結果他翻過來調過去摳赤了十幾分鍾,發現這東西好像對自己沒嘛用,就把它擱到一旁開始給黑箱子的六枚石符充能。
    可他自己就跟手裏隨便擺弄這種超高聚合性的能量體,他就不怕受到輻射麽?甭說他不怕,就連楚芊穎都一點兒不帶怕的,所謂修成淨體百毒不侵的百毒中,也包括輻射汙染的毒性。
    這也是為什麽一旦成為術者就無法被改造成進化者的原因,因為當今人類世界用於打造進化者的生化手段,就是通過靶向藥物和輻照效應觸發基因突變!而罡氣不僅能抵禦藥物毒性還能免疫輻射毒性。
    隻是在未及淨體前,術者抗毒能力的強弱同罡氣精純度的高低相關,而用於打造進化者的藥物毒性和輻照設備的輻射劑量都屬微量級的,稍微修出點兒罡氣就能扛住,同時也會導致這兩種手段的失效。
    在這一項上,其他國家其他古老宗派的修者也如出一轍;
    不過哲學上講聯係的客觀普遍性,理學上認為萬事皆有因果。由此可見,在憑古老功法修煉的修者和用現代科技造就的進化者之間,根本不存在什麽無法逾越的溝壑!
    所以,在這次強闖冬神教古宗派秘境的曆程中,即便是進化者也能從中獲得機緣實現了境界或者說等級上的突破,這並未違反這方天地間的法則。
    由此,若問全小隊於戰力上獲得突破的隊員有幾多?除留守山洞據點兒的賀莉、與佟燁同為術者的楚芊穎,還有老利爾夫以外的所有隊員!
    其實老爹也並非未獲機緣,這次機緣提供的助力讓他體內訛子能量的強度更上了一層樓,隻是他已達四痕級想一步跨越到五痕跡的跨度太大了,如今他年事已高這把屬實劈不開這麽大的叉……
    而且如前文中所述,隊員們實現突破並不是在同一個時間段,其中班珂度、洛特隊長、橡羅四兄弟還有傑萬和威倫這8位,是在地下工事第三吸濾帶的隧道中抗擊屍怪時,打著打著就莫名其妙地突破了!
    另27名隊員是在26日的晝間,由休息了大半宿總算緩滿了藍條和體力的班珂度,為他們做最後一次清除魔毒時,他們就沒來由的都突破的等級。
    還剩一個小娜瓦卻是先於那27位獲得的境界提升,因為她要給躺冷屍的佟燁當偎暖丫頭。
    所以在放倒老魔王的25日當晚,班珂度隨最後一波隊員抵達山洞後,立即施展熾苗術幫她清除了在地下工事中沾染的微量魔毒。
    暫先忽略其他細節,到這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些隊員們能從此番曆險中獲得境界和等級的提升,與他們在地下工事中受到微量魔毒感染脫不開關係。
    至於其中機理?那就不得不說,於其他修者和進化者而言他們的這種機遇絕對是千載難逢的!
    試問當今全天下的修者和進化者中,有幾人能有幸感染上從半死魔神那兒釋放出的擁有至強侵害力,但其魔毒性又被吸濾得低到恰到好處的魔氤呢?
    況且這還不算完,在他們被那種暫不致命的魔毒侵染後,團夥裏還正好跟著一位雍顯教至高神第三化身芪蔢神醫使徒坐下的懷淩級修者,可以幫他們及時清除體內的魔毒。
    那畢竟是白眼命魂釋放的魔氤,魔毒含量再低若長時間不祛除,也會像癌細胞一樣慢慢擴散到全身,最終引發魔化變異,若換成普通人則會在痛苦中一步步走向死亡。
    可這個過程與他們的境界提升有何幹係呢?簡言之魔毒會導致被感染者基因突變所以帶有基因毒性,但當感染魔毒的劑量低得恰到好處且感染時間較短,會不會演變成隻是啟動子突變影響基因表達的過程呢?
    這些零雜也沒必要展開,可惜罡氣已修至淨體的楚芊穎全程抵禦魔氤,卻令她沒趕上這波機遇。而團夥中其他宗派的修者因內息境界較低,無法抵禦高等級魔氤,反倒因禍得了福,真可謂時也,運也,命也!
    可為嘛洛特隊長等八人不需要祛除魔毒就提前升級啦?就先當個體差異理解吧!總之,這把死裏逃生佟燁和他的野綹子的整體戰力又上了一個大階梯,再去補充些裝備給養就可以在這座島上隨意攻城掠地。
    不過,他們的總瓢把子並沒有這種打算,昨兒白天審視過自己的內世界後,佟燁倒是先給自己擬定了一個短期規劃,規劃中有三個目標要分兩步執行。
    第一個目標自然是去聖城接收或抓捕塞旺,若能抓到那小畜生後或就地處決,或拎給小娜瓦任她處置。
    第二個目標就是搞錢和煉製術器的材料,最好能搞來大量的錢財和材料。這次曆險雖獲進境,但自己於兵器和術器上的損失也十分慘重,目前基本上是要啥沒啥啦!
    雖說隊員們的手裏還有一大筆錢,但像佟燁這種原則性極強,啥事都論得賊清的人,根本不可能對已經分給同伴的錢動一點兒心思!
    而有了在督坎普奴工營的經曆,是個流竄的慣犯就能聯想到冬神教那些神權貴族必定個頂個富得流油,所以佟燁就打算借這次去聖城活捉塞旺的機會再明搶一把冬神教,介就叫一箭雙雕,一把搞定倆目標!
    第三個目標還是變強,為此他要再闖冬神教的兩處秘境!
    佟燁認為他們這次出入險境隻是被那老怪物設陷阱一頓磋磨,從冰塚地宮中倉惶出逃,又跟驄雷山穀的看門兒老魔頭過招,實際兩處秘境的真正中樞連碰都沒碰到。
    不說別的,倘若有朝一日自己能頂住那種“話音”在冰塚地宮裏打幾逛?說不定自己的功力離突破天法階就為期不遠矣!不過當然要等他先修整和籌備一個階段,起碼得做好充分的準備才好回來接著作死……
    但對於要不要與這些隊員們繼續同行?佟燁的內心還是比較糾結的!
    他知道這次自己能在黑煙兒精參與度最低的情況下戰勝那隻巨魔,離不了這些隊員們的助力;也早在灼印視野中發現他們的實力都有大幅提升,可相比下一步要挑戰的凶險,他依舊不認為自己還能護他們周全。
    畢竟那個隱藏在最深處且無比強大的老怪物尚未現身,經此一役的切身體驗和教訓,真到了要直麵於那老怪物的時候,即便是如今的佟燁心裏也沒有絲毫勝算,除非……
    所以,今早吃過早飯後打算動身的時候,他才會多問隊員們一句:將來要何去何從?
    而這次他隻是發問,不再是嚴厲地勸退或喝阻,因為現在他似乎已經知曉了這些同伴們的心意,然後他就得到了七嘴八舌,異曲同工,也都在意料之中的回應……
    “嘿~~!那好!給你們一刻鍾收拾行李,拾到好了咱們一起下山……”佟燁隻好無奈默許又淡然吩咐了一句,便一轉身回了山洞,等下一秒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洞口時,懷中抱著羅格的大黑箱子。
    “羅格先生!內能我幫你充好了,那塊魔核…也讓我內置到了一個…很安全的部位,不會影響你驅動裝備……”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大黑箱子拋給了正在洞口不遠處收攏帳篷的羅格。
    羅格連忙扭回身張雙臂把不偏不倚剛好落到他懷裏的黑箱子抱住,又笑嘻嘻地對佟燁道了聲謝,但聽著佟燁稍帶支吾的話音兒,他盯著懷裏的黑箱子心裏不免有點兒犯嘀咕:“小佟把那個寶貝兒給藏哪兒了?”
    藏哪兒了?等他下次變身成黑甲大寶就知道了!至於其他細節無需贅述。
    單說小隊全部收拾停當是在早8點20分左右,隨後快速集合列隊還是由佟燁一跡清影當先,眾隊員蜂擁緊隨其後,是疾踏碎雪揚冰霧,逆突朔風掠襟束,那叫一個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是直撲山下的聖城!
    與此同時,山下聖城內被藏匿在冬神廟正殿蘇陀泠姆神像後奉洗室裏的那位哈倫先生,經過一次治療和半天一夜的將息,他總算能勉強起身了……